第41節(jié)
那時候,很多人嫉妒,羨慕張佩,包括李琴。 有一天,酒吧來了一個青年,二十出頭的樣子,英俊不凡。 大家都被他吸引了。 李琴看到張佩一個勁的盯著那個青年看。 再后來,張佩就不來酒吧了。 時隔多年,李琴在朋友的婚禮上碰到張佩,她發(fā)現(xiàn)對方蹲在地上,手里捧著一包白色的粉末狀東西,另一只手拿著小吸管,神情異常興奮。 知道張佩吸|毒后,李琴的心里說不出來究竟是什么感覺。 從前高人一等,現(xiàn)在和毒|品爛在一起,多么可悲。 年少時期落下的陰影,李琴的心理是扭曲的,她看著張佩墮落,毒|癮發(fā)作的時候,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我知道的有幾個人,張佩欠他們的錢都一次性還清了。” 李琴的心一突,張佩突然出手大方,不會是跟這個人有關吧? 沈肆拿出一張照片,將正面朝在外面。 李琴瞪大眼睛。 那照片有些年頭了,里面有幾個年輕人,穿著花哨,他們勾肩搭背,臉上都掛著笑,張揚,青春。 那是當初酒吧里關系最要好的一群人,有張佩,她也在其中。 照片是在酒吧里拍的,背景是舞池,有許多扭動的男男女女,姿態(tài)各異,表情迷離。 “那個人……”指著角落里有些模糊的人影,李琴想了想,“好像是王強!” 沈肆問道,“誰?” 李琴說,“就是靠近吧臺的那個?!?/br> 她想起來,這人看不到。 卻見對方的手在照片上慢慢摩挲,停的位置就是她剛才所說的,一點不差。 李琴滿臉震驚。 這得看過多少遍,才能閉著眼睛都能找到位置。 沈肆摸著照片,“說?!?/br> “張佩那時候有很多追求者,他是追的最久的?!崩钋俨蛔杂X的念叨,“幾十年沒見了?!?/br> 她在張佩面前提到王強,對方直接沖她發(fā)火,反應很大。 沈肆又拿出一張照片,上面從左往右,依次是沈峰,田箐樺,沈源,還有另外三個人,兩男一女。 這張照片他在過去看了多次,即便是視線受阻,他依舊知道誰站在誰的旁邊。 那三人里面,其中兩人赫然就是張佩和王強。 還有一個卻不知道是誰。 一只手擋住照片的一半,沈肆拿給李琴看。 李琴咦一聲,“跟王強站在一起那男的,不是吳鑫嗎?”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臉更白了幾分,“好多年前就出車禍死了?!?/br> 見對方?jīng)]有回應,李琴害怕的說,“我把知道的都講出來了,可以走了吧?” 沈肆收了照片,“再想?!?/br> 李琴的神色一滯,還想知道什么? 她不敢問,只能挖空腦袋去想,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都一股腦的抖出來了,攤到面前,一點點的去翻。 片刻后,李琴說,“他們當年好像說是要去爬什么雪山,去沒去我就不曉得了?!?/br> 沈肆如墨的眉峰擰了一下。 病房里仿佛刮過一道冷氣,溫度大幅度下降。 李琴打冷戰(zhàn),開始語無倫次,“我真的全說了,你去查王強啊,說不定張佩是去找他了,對,就是去找他了!” 她怎么不知道張佩還認識這種人,話沒幾句,全程面無表情,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冷冷的,跟大冬天里的冰碴子一樣,看年紀,說是張佩的兒子,她都信。 但這不可能。 張佩要是有這種兒子,得緊扒著,不扒下來一層皮一塊rou,她是不會放手的。 足足承受了十來分鐘恐怖的壓力,李琴才被帶走。 王義的腳邁到門口,準備進去,他感覺有一股極致的寒意穿透門,往身上撲。 腳步瞬間頓住,王義變了變臉色,還是先不進去了。 在原地干杵了一會兒,王義拿出手機。 “蘇小姐,大少爺發(fā)脾氣了?!?/br> 打電話的和接電話的都是一愣。 王義撫額。 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少爺一有事,他就無意識的去找蘇夏了? 這不怪他。 蘇夏的確能將大少爺治的服服帖帖的。 咳一聲,王義說,“蘇小姐,大少爺生起氣來,沒個人可以傾訴,也不發(fā)泄,就悶在心里面?!?/br> 說的特別可憐。 蘇夏說,“那就悶著吧。” 王義語塞。 蘇夏說,“他不記得我了,也不想見我,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王義繼續(xù)語塞。 “下次他有個什么事,不要再打給我了。”蘇夏說,“就這樣,我掛了?!?/br> 那頭傳來一串嘟嘟聲,王義把張大的嘴巴閉上,一臉凝。 大少爺是真的傷到蘇夏的心了。 他還真有點懷戀大少爺傻了的那段時間。 高興就笑,不高興就鬧。 多直接。 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王義洗了個蘋果進去,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大少爺,蘇小姐剛才打來電話,說你要多吃蘋果,對身體好?!?/br> 沈肆沒反應。 “不吃嗎?”王義說,“我放桌上了,等大少爺想吃了再吃?!?/br> 沈肆的下顎線條堅毅分明,臉上寫著兩個字“不吃”。 王義把蘋果放桌上就出去了。 他再進來一看,蘋果沒了,就剩下一個核。 抽了抽嘴,王義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大少爺,蘇小姐剛才還說你要多休息,有利于傷勢的恢復?!?/br> 沈肆的頭一抬,像是在看王義,“是嗎?” “嗯?!蓖趿x還在胡說八道,“蘇小姐真那么說,她很關心你,想看到你早點出院?!?/br> 削薄的唇抿直了,沈肆緩緩躺到床上。 王義掌握了一項新技能。 都這樣了,還要裝作不記得,不認識。 也是不容易。 沒過一會兒,醫(yī)生帶著幾個護士進來給沈肆的眼睛和頭部換藥,一陣忙活。 他們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傷到了這尊大佛什么地方。 沈肆的眉頭一皺,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醫(yī)生立馬關切的詢問,“沈先生,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沈肆搖頭。 醫(yī)生剛松口氣,就聽對方問起眼睛的傷。 他也不敢給出明確答復,“只要沈先生配合治療,我們一定竭盡所能,讓您盡早恢復?!?/br> 沈肆不再多言。 醫(yī)生護士一走,病房就清凈了,他讓手下去查王強。 查到的信息很奇怪。 二十七年前,王強失蹤了,他的家人突然都離開了陂城,買車買房,成家立業(yè),一下子發(fā)達了。 但是誰也沒有去尋找王強,也沒報|警,他們好像并不擔心他的情況。 當年王強失蹤,張佩離開酒吧,吳鑫死于車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父親,田箐樺,大伯都認識他們三人,他記得照片,那幾人穿著防風衣,像是在旅行的途中拍下來的。 沈肆的面容冷峻。 他在查,有人搶在前面藏,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