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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官門暖婚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宋隨意伸手攔住了男孩往前走,說:“你回去吧,我自己過去?!?/br>
    小四忌憚她剛才的威信,只得往回走,邊走邊回頭。

    宋隨意對他搖手,要他快點回去,確定他安全回去了,宋隨意轉(zhuǎn)回身,嘗試著把一只腳踩在了木板上。那木板其實被底下的水流沖刷,像小船兒搖晃著。她剛把兩只腳都踩上去,木板像蹺蹺板一樣,前后劇烈晃動。怕被就此摔下來前功盡棄,宋隨意加快腳步往前沖。

    在這個危險的節(jié)骨眼上,宋隨意哪顧得上其它,一心一意只盯著自己腳下。在快走到對岸時,突然從天而降一個聲音:“宋隨意,你不怕死嗎?”

    一個驚嚇,宋隨意要摔下去,她兩條手臂在半空中掄了兩圈后,身體前傾,緊接不受控制地倒向了前面。

    鼻子里撲鼻而來的,除了雨水,就是那淡淡的草香。

    那只手穿過她腋下,牢牢地抱住了她身體。宋隨意抬頭,只見他那張美好的容顏在雨線里發(fā)著微微的瀝色,如果不是雨天,他的頭頂上說不定在冒烏煙。

    “你還好嗎?”

    聽她居然在這時候問起他好不好,杜玉清發(fā)現(xiàn)自己是連氣都不知道怎么氣了。剛才,聽到動靜他出來看情況,結(jié)果,被他親眼目睹了她驚險的一幕。知道她是不會游水的人,難道她都忘了之前自己剛溺水差點溺死的事。

    只見她一雙烏黑的眼珠子看著他,杜玉清明白了,她真忘了,忘了她自己倘若掉下溪流的后果。

    “難怪你上回會飛身去救小四——”

    “你說什么?”雨聲大,宋隨意只見他好看的嘴唇張合著聲音極小,好像說的只有他自己聽見的話。

    杜玉清瞇起對眸子。誠如李大哥說的一樣,她是個好心的女孩,不能說傻,只能說好心,很好心。

    宋隨意雙腳穩(wěn)穩(wěn)地站在石子的岸上,只怕自己的身體給他的腿造成負擔(dān),然而令她吃驚的是,他哪怕拄著條拐杖,明顯都要比她這個正常人在雨中站得穩(wěn)。

    即便如此,見他另一只手里拎著個箱子,她不假思索伸出雙手去幫他拎箱。

    搶不過她,不,是怕和她爭的時候,路滑她摔倒,杜玉清無奈地放手,再見到她把箱子拎在了自己手里的表情,她的嘴角是微微地往上鉤,勾出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杜玉清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到了她面前,把她掉落下來的那一縷濕漉漉粘著擋著她臉蛋的頭發(fā),撫摸開。

    這個動作,明顯都超出兩人的預(yù)料。

    宋隨意的心頭砰砰砰地響,好像心臟的跳動聲都大過了雨聲。

    他的手指慢慢地從她面前收了回來,緊接突然間又伸出去把她身體一抱,抱著她退了兩步。宋隨意轉(zhuǎn)頭,看見了那突發(fā)的洪峰過來,在他們面前瞬間沖毀了那條簡易木板搭設(shè)的橋。

    “怕嗎?”他的聲音在她耳畔說。

    宋隨意感覺耳朵在燒,此時此刻她哪里能想到害怕,只知道在他懷里這樣彼此偎依的感覺,聞著他身上令她神魂顛倒的草香,她說:“是什么草?”

    ☆、【7】叫他什么好(薄荷)

    兩人回到屋子時,全身都濕漉漉的。

    “把衣服換一下,用毛巾把身體擦干。”剛?cè)胛?,他對她說。

    宋隨意正想他自己不也一樣濕成一片,剛想說回他,突然一股風(fēng)從屋門口吹進來,讓她不禁環(huán)抱住自己的身體打了個噴嚏。再回頭看,只見他那張臉色瞬間變得很是嚴峻。她低頭小碎步跑去拿自己的包。

    登山包里塞了些衣服,拿出來換時,突然想到,自己昨天落水后換的干凈衣服究竟是誰幫她換的。

    昨天真沒有意識到這回事兒,都是太多事兒撞到了一塊,讓她來不及考慮這些細節(jié)。

    拿著干燥的衣服,想到他在這個屋子里,不好換。她局促地站在那,偷偷眼角瞟過去,卻見屋里早已只剩下她一人。他不知何時走出去了,肯定是已經(jīng)考慮到她要換衣服。

    宋隨意關(guān)上門,把窗簾拉上,脫掉濕衣服,根據(jù)他叮囑的,拿毛巾擦了擦身上,再穿好衣服。

    此刻屋外的雨繼續(xù)在下,沒有停止的趨勢,她換好衣服拉開門把頭探出去,生怕不知道他又走去哪里了,卻見雨中一縷炊煙裊裊的痕跡,是從院子里另一邊的小屋子里飛散出來。

    他應(yīng)該是在那里了。宋隨意戴上斗笠,只有幾步路而已,飛奔過去。

    走到了那像是廚房的地方,站在門口便能望到一個巨大的爐灶。他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把燒火的木材扔進灶眼里。

    啪啦啪啦響的燒材聲,帶出的是一陣陣米香。

    宋隨意只看著他,他身上衣服是換了,可臉上濕的,不知是汗還是雨水。

    在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時,他敏銳地早已捕捉到她進來的身影,微簇眉尖:“不休息來這里做什么?忘了你病還沒有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當(dāng)醫(yī)生的都是像他這樣,只會關(guān)心其他人,好像從不關(guān)心他自己。

    宋隨意蹲下來,挨在他身旁,近距離聞到嗆鼻的燒柴味后,她壓著咳嗽聲說:“杜醫(yī)生——”

    聽到她這聲稱呼,他宛如愣了下,薄嫩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揚:“我年紀比你大。你今年,應(yīng)該二十出頭。”

    宋隨意眨了下眼:“你會算命?當(dāng)醫(yī)生的,都能看人相揣摩人家年齡是不是?”

    “你說宋婷婷是你姐,媒人說過,宋婷婷不過二十幾,你能大到哪里去,或是,未滿十八?”

    他最后那句話直接讓她怔了有半宿,老天,只知道他這人看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原來也會開玩笑嗎?

    “你要是未滿十八的話,我是不會和未成年人相親的,哪怕你是代替宋婷婷來——”他一雙眸子像是關(guān)注地望著眼前的火苗,沒有回頭看她。

    “不,我今年二十一了?!彼坞S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突然急于向他解釋年齡問題。

    哪里知道,他又說:“二十一,也是夠小的。比我整整小了十一歲?!?/br>
    宋隨意微張著嘴巴,過了會兒,嘴角扯了扯:“杜醫(yī)生,你好像不像醫(yī)生,一句一句的,好像神探。應(yīng)該從來沒有人能說得過你吧?!?/br>
    他這才掉頭,目光緩慢地在她的臉上掃過:“你是聽不明白我說什么,還是裝傻?”

    這是在趕她走,趕她早點離開。說明,他看不中她?宋隨意登時不明白了,剛才明明一路走回來,他牽著她的手,握的很緊,再說,抱都被他抱過了。

    沒有談過戀愛,可是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我沒傻?!彼坞S意舔舔下嘴唇,“如果你不喜歡我叫你杜醫(yī)生,我可以叫你一聲杜大哥,讓我喊你杜大叔,那是不可能的。你比起李大哥年紀還小吧?!?/br>
    杜玉清的雙眸瞇了瞇,見她一頭隨意的短頭發(fā)被屋門口進來的風(fēng)吹著,好像她自己就是一縷清風(fēng)。

    宋隨意心頭此時卻在打鼓,因為他不說話,不知又怎么了。緊接,見他突然站了起來,拿起墻壁上掛著的一條布,直接扔到了她腦袋上。

    “把頭發(fā)好好擦擦。叫你擦身上,你就只擦身上,太聽話了?!?/br>
    宋隨意頭頂上頂著那條布,能感覺到他那雙眼神望到她身上時帶著溫柔。她伸出手把布拿下來,在自己頭發(fā)上擦拭。沒有抬頭,是覺得心頭撲通撲通的。

    只見他重新坐下來時,說:“叫我杜醫(yī)生也可以,叫我杜大哥也可以,隨你喜歡?!?/br>
    意思是說,他和她一樣,不會希望她叫他叔輩。就是,不過相差十一歲,叫叔叔肯定過分了。

    十一歲,真的相差很大嗎?

    宋隨意心里咕噥著,用力再擦了兩下短頭發(fā),突然想起剛才在屋里不經(jīng)意打開他拎的那個箱子。他那個箱子當(dāng)然是裝藥的,除了藥,還放了本書。她以為是藥書,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本小說。

    “海夢,講什么的?”宋隨意只記得那本書書頁很黃,應(yīng)該年代很久。

    聽她這句問話,他慢慢悠悠很好聽的聲音過了會兒傳來:“果然十一歲的差別,已經(jīng)隔代了。”

    “誰說的?或許我看了我也喜歡。”宋隨意一點都不贊同他的說法,“你不是喜歡花草嗎?我也喜歡,難道,這和相差十一歲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我有個meimei,和你差不多的年紀,我知道她對杰克遜已經(jīng)沒有半點印象了,對貓王披頭四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歐巴?!?/br>
    “比起歐巴,我更喜歡周身有花草味的人。還有,貓王的歌,披頭四大的歌,我都聽過。我這個人,莫非是生錯了年代?”

    杜玉清放下了手里挑撥柴火的小樹枝,對著她:“你脾氣挺犟的?!?/br>
    還不是因為你犟,我只好跟著你犟!宋隨意心頭驀然冒出這念頭時,自己仿佛被嚇了一跳。確實,她干嘛和他爭起來,爭這種好像雞毛蒜皮的問題?

    等等,不對,她這是要和他確立關(guān)系了嗎?所以,必須討論彼此相處是否隔代的問題。

    很顯然,她在想這個問題時,他好像也在想。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道:“你煮了薄荷粥嗎?”

    ------題外話------

    薄荷的花語——再次相遇。

    ☆、【8】他介意了

    薄荷疏風(fēng)解熱,薄荷粥有清暑熱的作用。他煮薄荷,本無可厚非。宋隨意想的是,他是男人,哪里像女人,會去考究一種花的花語是什么。

    果然,聽她大驚小怪地問,他的聲音慢悠悠的:“喝點這個粥,對你淋了雨的身體有好處。”

    宋隨意無話可說了,感覺,這個隔代,貌似還沒有男女區(qū)別大。

    對這點,她儼然多慮了。對于她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種種表情,杜玉清全收入了自己眼里,他黑幽幽的眼底里打了好幾圈漩渦。

    屋外的雨,這會兒停了。說停就停的山中及時雨,雨過之后,是暴曬的太陽。

    李大哥把找到的三輪車騎著回來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同時抵達了這里。

    竟然是許太太。

    在派出所同志的陪同下,許太太幾乎和李大哥一起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在屋里喝粥的宋隨意,不得不放下碗,和他一塊走出去迎客。

    許太太見到她人,猛地大松口氣,說:“昨天發(fā)現(xiàn)你不見,我只好報案?!?/br>
    原來許太太折回到有派出所民警的地方報警,畢竟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對于她的安全,許太太身負重任。因此,許太太昨晚一晚上幾乎都沒有睡好。

    不過,許太太睡不好,可不是全因為她。因為早在昨天傍晚,許太太已經(jīng)得知情報說她被人救了。只是苦于沒有辦法及時趕到她這里來,只好在其他農(nóng)家里借宿一晚上。只這么一個晚上,許太太嘗到了這里的滋味。

    一晚上,老鼠蚊子蟑螂在她屋里活蹦亂跳肆無忌憚,把她嚇得魂都飛了。

    現(xiàn)在找到了宋隨意,許太太心里只想著趕緊打道回府,于是,許太太連自己身帶的媒人重任都忘了,走到宋隨意旁邊,小聲說:“是我之前沒有調(diào)查好,這里確實不太適合你,這樣,我們先回去,我會和對方解釋清楚的?!?/br>
    宋隨意只關(guān)心眼角掃過去的他那張臉,道:“不是說好讓我更仔細地了解對方嗎?我在這里多住兩天?!?/br>
    許太太聽了她這話以后,用仿佛看天外來客的目光望著她:“你,你說什么?”

    “我要在這里多住兩天?!?/br>
    李大哥在旁一聽,驚喜于色,沖杜玉清拼命地擠眼睛。

    杜玉清卻微微揪著眉宇,轉(zhuǎn)身去廚房。

    許太太趕緊把宋隨意的衣服一拉,拉到邊上問:“是不是他和你說過什么了?”

    “沒有?!?/br>
    “你沒有看見他那條腿嗎?還有,他住這里——”許太太一個字一個字詢問確定宋隨意是不是眼瞎了。

    宋隨意說:“他人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