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哪知道這老東西竟然是個貪得無厭的!臨時坐地起價!竟是翻了好幾倍!怎么能不讓鄭氏生氣,她之前就已經(jīng)當?shù)袅瞬簧贃|西填補她賭錢的虧空,若是丞相知道了,還不打斷她的腿?! “這不可能!我最多給你這個數(shù)!你若是要便拿著,若是不肯,就作罷!”說著把銀票往前一推,不再多說話。 奶娘看著那些銀票,有一萬兩的樣子,這對她來說是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她一雙眼睛猩紅,手指顫抖著不自覺的向前伸去,鄭氏正揚著頭看著這一幕,心中冷哼,窮鬼就是窮鬼,說什么討價還價,還不是要她拿捏! 就在這時奶娘突然站起身來,嚇了鄭氏一跳,奶娘半彎著身子對著鄭氏咬牙切齒,“你休要這樣就哄騙了我!沒有五萬兩我說什么都不會做的!而且你必須要給我,否則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部告訴睿王妃!” 鄭氏一聽頓時有些急了,她慌張的看了看周圍,對奶娘小聲呵斥道,“你敢威脅我?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丞相府是什么樣的身份?到時我只管說你造謠生事便可!” “好??!那我們就看看睿王妃是不是信我了!”奶娘絲毫不懼怕鄭氏,也不把她放在眼里。這讓鄭氏心中打起鼓來。 見奶娘真要出去,趕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過來。 “你以為那丫頭真能信你的話嗎?別忘了我養(yǎng)她這么多年,她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而且你跟她說什么?說是我下毒害死了她娘嗎?你不要這么傻了,證據(jù)呢?”鄭氏拽著奶娘的胳膊,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奶娘微微瞇起眼睛,鎮(zhèn)定的說,“你不僅下毒害死了夫人,還害的丞相此生都不能再有子嗣!否則丞相怎會多年不續(xù)弦?你以為丞相是真的愛你嗎?!” 這十幾年前的傷疤猛的被人掀開,鄭氏不是不疼的,她身子一晃險些摔倒,最后勉強撐住,回想著那時做的一幕一幕,心如刀割,那是怕,真的害怕!她那時年紀雖小,可疑心很重,不放心別人,都是她親自做的!當年的丫鬟婆子們都死光了,唯獨留下了陪嫁的奶娘,也算是她最后一點沒有泯滅的良知了。 她不自覺的掉下眼淚,有些歇斯底里,對著奶娘低聲說道,“你憑什么嫌棄我?你以為你就干凈么!我做這些事哪件你是不知道的?你是我的奶娘??!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天天被人騎在頭上,被那些名門貴女們嫌棄嗎?你知道妾氏是什么嗎?是老爺外出赴宴我連在旁陪伴的資格都沒有?。∈且姷矫恳粋€正室都要行禮就差跪下了??!” 她說的凄慘,臉上滿是淚痕,楚楚可憐,奶娘也流下了眼淚,她用粗糙的手使勁的擦干說道,“是啊,我是你的幫兇,我也是不干凈的!可如今你要我害睿王妃的兩個孩子!我雖然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但是也不會做這么泯滅良心的事!” 奶娘說的惡狠狠,鄭氏卻是一愣,淚眼迷茫的看向她,“你不愿意?你不愿意今日叫我來這做什么?哈哈,別假清高了!你不就是為了銀子么!五萬兩,你好大的胃口!” 奶娘微微瞇起眼睛,搖頭小聲道,“這次你錯了,我不要銀子,我要命?!?/br> 她話音剛落,簾子就被猛的掀開,就見世子妃怒目而視,瞪向鄭氏,開口嬌呵,“好你個大膽鄭氏!竟然如此歹毒,殺害正室夫人,毒害丞相!你是有幾條命!” 鄭氏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沒了聲音,她雙手支撐在桌子上,眼睛在瞧見世子妃身后走出的阮熙時,一顆心涼了下來,那是一種死寂,一種所有秘密都被公開的赤/裸感,讓她如萬箭穿心。 “鄭姨娘?!比钗跤挠拈_口,“這么多年我爹待你不薄,你雖是妾氏,可占盡了光頭,外頭哪個不給你幾分薄面?沒想到這竟然是你多方算計來的結(jié)果,而且,你竟然毒害正室!” 這一席話讓鄭氏如夢初醒,她回過神來后便哭了起來,嬌聲抽咽著,“王妃這是說什么呢?我與奶娘是多年未見,如今雖說是有些激動,可你也不能把這些罪名都往我身上放啊,真是冤枉啊。” 阮熙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惺惺作態(tài),心中就是作嘔,世子妃呵斥一聲,“大膽!你是說本世子妃也聽錯了么?你們的對話我們在隔壁聽的清清楚楚,你這個惡婦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鄭氏還想狡辯,就聽阮熙低聲說道,“還是請鄭姨娘去衙門說清楚吧!”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下一陣喧鬧,幾隊衙役從外面走了進來,下面吃飯的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帶頭的帶著幾個衙役上了二樓,見是幾位貴婦人,那帶頭的是認識世子妃的,立刻行禮,“世子妃怎么也在這兒?” 世子妃也不跟他多廢話,指著鄭氏便道,“快把這個惡毒的婦女抓起來,她毒害了丞相夫人?!闭f著指著阮熙說,“這位是睿王妃?!?/br> 那帶頭是一陣迷糊,但聽到是睿王妃也是趕緊行禮,這光這兩個名號,叫他抓誰他也得抓??!對著身邊的人吆喝道,“來啊,把這個女人給我?guī)パ瞄T!” “是!”“是!”衙役說著上前就架起了鄭氏。 鄭氏一看便知道是中計了!她被架走時仍是不斷的咒罵著阮熙,不堪入耳,阮熙看著她的背影,之前一直強撐著現(xiàn)在也落了淚,她終于把鄭氏的罪行掀開了,她再也不能作威作福,她會為她的罪行付出代價的!阮熙想著,手指緊緊的握了起來。 ☆、第39章 雖說京城內(nèi)官員眾多,這茶樓,酒館里可能隨處都是個大人,可真這樣鬧起來的,這也是這么多年來的頭一份,而且這一下就牽扯出了丞相與睿王,都是朝廷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人物。 帶頭的衙役見識的少,將鄭氏帶回去后,大人一問清楚,也沒敢升堂,這事哪是他能管的?都是朝廷大臣的女眷,而且還牽連到了殺人,這可是重案。 于是這個案子他也不敢耽擱,直接轉(zhuǎn)交給了大理寺去審,阮熙知道這事想草草了結(jié)不可能,所以她也是下了死心怎么也不撒口的。 世子妃和阮熙分開后回了王府,她這一路上先是因為鄭氏的話,惱火不堪,她本來就是個暴躁的脾氣,自小到大也不是吃虧的人,尤其看中位分,暗暗替阮熙可憐,沒想到丞相府外表光鮮,卻是敗絮其中。 可這回了府后,坐在那慢慢喝茶,又品出了那么一兩分不對勁來,正巧世子也回來了,原本她是想和世子說說這件事,哪知這人還沒靠近,就是一股子酒聞,嗆的她皺了皺眉,自打她上次差點落胎之后,她就覺得世子與以前對她略有不同,她性子敏感,稍微有點不一樣就能感覺。 這會見世子喝多了,將他扶上床,脫去鞋襪后,也不再去管他,讓丫鬟去給他寬了衣睡下了。她自己坐在外面心中有事。 且先不說睿王妃怎么會突然請她喝茶,還選在那種地方,要知她們這樣的女眷,是很少出府的,更何況還敢食用外面的東西?再說這一系列的事情,看起來都極為順理成章,也都太巧了,巧的有些刻意!不得不讓她懷疑,尤其是最后衙門的人過來抓人,這簡直是天衣無縫,一個上好的局! 她喝著茶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她這是被騙了?實則她雖然沒被騙走什么,可也明白,如今她身在局中,鄭氏這罪行絕對夠她死上一萬次的,而她定能用此次機會拉攏睿王妃,也很不錯,唯一讓她不悅的,便是成了這其中的一枚棋子。 鄭氏與丞相都是五皇子一派,丞相早就站定了五皇子,否則也不會在五皇子退婚阮熙,轉(zhuǎn)而娶阮音的時候,也悶不吭聲,因為在他眼中,娶哪一個都是一樣的,只是阮熙更好一些罷了。楚王是太子的恩師,太子是嫡子,順位繼承人,哪有不幫嫡的道理? 所以太子黨都對五皇子一派頗為不屑,私下都稱是亂臣賊子,睿王妃有意拉她去討伐鄭氏,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性子和用意,所以這也算是買賣,她不虧。 想罷,世子妃放下杯子,順了順鬢角轉(zhuǎn)身進了里屋,在上了床后,她伸手去摸世子的臉,這一碰,竟看見他脖子上的唇印,世子妃當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目光只盯了一秒,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丞相妾氏進了大理寺一事,一夜間在朝野里傳遍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啊,大理寺的人嘴都嚴的很,可耐不住總有風聲露出來,是妾氏毒害正室的名頭,這一下可不得了啦,一個小妾氏竟然敢毒害正室,這還了得?那些高門貴婦們這次倒是口徑一致,一定要鄭氏凌遲才能解恨,而妾氏們都是瑟瑟發(fā)抖,哪敢說話。 阮熙自然不可能安生的了,次日便入了宮,這次不是太后召的,是皇上召的,她也沒耽擱,世子妃也早早就到了,兩個見了面,都是點頭示意,互相說了句話。 待了一會兒,太監(jiān)才請她們進了御書房,皇上正拿著折子在看,兩個人問了安,皇上把東西放到一邊,臉上表情嚴肅。 “都起來了。”皇上說,又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把事情仔細的講給朕聽。” 阮熙心中有數(shù),就對世子妃說,“世子妃,這事我不好說,還是你來講吧?!彼缺芰讼?,世子妃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點了點頭,一五一十的講昨天的事情說了出來,說的十分清楚。 皇上在聽說丞相的事情后也是皺了皺眉,原本他以為丞相多年不續(xù)弦是因著對先夫人的愛意,這會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也是不屑的冷哼。 待世子妃說完,皇上又問,“這些可都是你親耳聽到?你們之間隔著東西,她若是聲音不大,你定是不能聽的清楚的?!?/br> 世子妃立刻回話,“回皇上的話,那酒樓的雅間說起來也只是閣間罷了,并不是房間,當時鄭氏格外激動,我聽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錯的。” “今日大理寺已經(jīng)上了折子,那妾氏拒不承認你們所說之事,若是沒有真憑實據(jù),只憑你們的話,還是很難斷定的?!被噬习颜圩佑峙牧伺?,表示折子就在這兒。 阮熙哪容得了鄭氏開脫,腳下向前兩步,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皇上被她一驚,“你!你這是干什么?”皇上可還對上次在萬壽殿的事耿耿于懷,這女子行事格外大膽,也不走章法,上次她險些滑胎,他可是記憶猶心! 阮熙眼中含淚說道,“請皇上為我做主!鄭氏在丞相府作威作福多年,我娘親過世的早,那時我只是個四歲的孩童,我爹又忙于正事,無心顧我,這么多年,若不是有太后垂憐,我恐怕也早遭了她的毒手了! 這么多年我忍辱負重,只希望我娘的事可以沉冤得雪!她是個善良的女人,鄭氏要為她做的事付出代價!” “這……你先起來?!被噬咸?。 阮熙被世子妃扶起來,擦了擦眼角,皇上這才說,“若你說的這是真的,朕定然會為你做主,只是只聽你們一言,不足為信?!?/br> 這會阮熙也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想要處死鄭氏其實并非難事,難就難在她是丞相的妾氏!此時丞相在山東輔佐剿匪,皇上不想分他的心,“皇上,還有一人可以作證,那就是鄭氏的奶娘,她是在我六時被鄭氏送出府的,她能說明一切?!?/br> 皇上聽著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說道,“好啊,大理寺很快就會找到她,帶她去調(diào)查此事,你也不用憂心,若是真的,鄭氏怎么也逃不了?!?/br> 阮熙微微俯身,“謝皇上,睿王在山東已有兩個月,想必不久就會得勝歸來?!?/br> 皇上抬眼瞧她,阮熙也正看著皇上,只是就一眼,阮熙便垂下了目,她是不能與皇上對視的,只是這話中意思到了便可。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有了進展大理寺會告知你們?!被噬险f道。 “是,皇上。”“是。”阮熙與世子妃出了御書房,阮熙臉上說不上好看,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只是一個小小妾氏,想與現(xiàn)在的她抗衡,實在是異想天開,以前若是她還顧念丞相之情,現(xiàn)在,她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世子妃瞧見阮熙面上緊繃,知她心情不好,便安慰道,“jiejie也不用為這擔憂,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還能叫鄭氏翻了天不成?如今丞相不在京中,還能有誰為她做主?” 阮熙微微笑了笑,“meimei說的有理。” “不是meimei多嘴,趁熱要打鐵,下手就是要快狠準,才能一擊制勝。”世子妃輕咳兩聲。 阮熙手下捏了捏帕子,明白她的意思,回了王府后,還沒進門,就見外面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那鑲金邊的簾子,阮熙只瞧一眼,就知道里面坐的是誰。 果不其然,她一下來,就見阮音從里面出來,還是作威作福的樣子,阮熙可不想聽她撒潑,才走到門前,就被阮音攔了下來,她口氣不善,一雙眼睛似是要吃人,“你到底是多惡毒?我娘雖說是妾氏!可你從小到大,她也沒刻薄過你!你竟然這樣害她!” 阮熙本來想走,這一聽卻停住了,她嘴角上挑,“刻薄我?她憑什么?安王是沒有娶正妃過門,才讓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吧!” 阮音目光一震,不服氣的回道,“安王不會有正妃,我娘也沒有殺你娘!” 她這話就顯得無力了許多,阮熙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上下將她打量一番,笑道,“好啊,看你的穿戴,倒真是正妃的做派,若當初不是鄭氏心狠手辣!蛇蝎心腸!我娘怎么會在幾年內(nèi)就身子虛弱過世了?若不是我娘過世了!你以為你能在丞相府內(nèi)跟我吆五喝六?你以為你還能叫她娘?到了那時你只能叫她鄭姨娘!叫我娘為夫人!” 阮音竟沒想到不過半年多沒見,阮熙已經(jīng)這樣牙尖嘴利了,出口的字眼字字都是戳她的心窩子!當年她何不是因為鄭氏是妾氏,她不能嫁給安王為正妃的事耿耿于懷?因著她娘是妾氏,她自小到大就入不了那些大家閨秀的圈子! 她不恨嗎?她恨透了是庶女!是妾氏的孩子!她想罷雙眼猩紅,厲聲道,“你不要欺人太甚!難道我娘是妾氏,她就該遭受這樣的委屈?難道我娘是妾氏,我就該低人一等嗎?!” “愚蠢!”阮熙冷眼低聲罵道,“若不是我怕遭了你娘的毒手,怎么能讓你如此?妾氏該是怎樣的待遇那是祖上的規(guī)矩!你是庶女那是你命中該有的!但是我娘的死卻是鄭氏親自做的!這些事情是她自口承認,大理寺自有決斷,輪不到你在睿王府撒野!” 阮熙呵斥完她后,見她氣喘吁吁,阮熙覺得萬分解氣,這種感覺簡直是神清氣爽,憋在心里這么多年的話終于說出來了。 她轉(zhuǎn)過身,腳下一停,微微側(cè)過頭來,對阮音說,“不要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到別人身上,要知道,你的出生就讓我很不幸!還有,我覺得我一定要告訴你,安王對我來說,絕非最佳選擇,否則那時,我就會同意他娶兩個人,我還是壓你一頭,但是看看我現(xiàn)在,我所得到的,是你永遠都比不了的,因為你就同你娘一樣,永遠都是個妾氏!是側(cè)妃!” 說罷,她昂著頭一步步走回睿王府,士兵把門打開,迎她入門,將阮音隔檔在外面,如同兩個世界。 阮音握著拳頭,全身僵硬,有時真話往往是最傷人的,讓你在認清自己那一刻,脫/下所有偽裝,阮熙沒有說錯,她永遠擺脫不了她的身份,從她嫁給安王開始! 阮熙回府后,陪兩個孩子玩,郡主明顯比世子活潑的多,愛哭也愛笑,性子分明的很,可世子卻是安安靜靜的。 奶娘抱著世子說道,“小世子真是個乖孩子,老奴帶過不少小孩,從沒見過這么乖的,你瞧,長的可真像王爺,這雙眼睛太漂亮了?!?/br> 阮熙笑了笑,世子的眼睛是隨了王爺?shù)?,雖然不是明顯,但長大后也定然是惹人的桃花,阮熙這么想著,就想到了孩子以后成親,不知喜歡的姑娘會是什么樣的,兩個孩子她帶的少,平時都是奶娘帶著,兩個都是心頭rou,都一樣的喜歡,郡主抱的要多一些,因著郡主愛哭,她一抱卻又好了。 見著兩個孩子,她對睿王的想念又更深了一些,兩個月了,不知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阮熙微微嘆了口氣。 與孩子在一塊的時候她才能舒心一些,可現(xiàn)在還不是松懈的時候,兩個小孩這么大了,還沒入宮讓太后看過,這時阮熙也顧不上別的,帶著兩位奶娘,好好準備了一番后,直接入了宮,太后一直在誦經(jīng),很少見人。 這日她帶兩個孩子去給太后請安,正巧譽王妃也在,這倒是讓阮熙有些費解,后來她才知道,太后也很喜歡譽王妃,只是她后來去找了譽王。 太后穿衣的顏色樸素了許多,見了阮熙很是高興,阮熙能感覺到,這種開心是真的,她請了安,太后讓她落了座,“今日怎么想起來看哀家了?” 阮熙微微一笑,回道,“小世子和小郡主已經(jīng)滿兩個月了,這會可以帶出來見人,臣妾便想著太后定是想見見的?!?/br> 太后一聽,臉上滿是喜色,“你把他們帶來了?怎么不帶進來?” “在外面奶娘抱著呢?!比钗跣χf道, 兩個奶娘將孩子抱進來,姑姑們接過給太后看,太后一見兩個白白胖胖的孩子,臉上更是難得見了紅潤,高興的很,輕輕的抓著孩子的小手就不撒了,小郡主被逗的咯咯直笑,太后也跟著開心,阮熙見著,真是一副和樂的景象。 ☆、第40章 太后很喜歡這兩個孩子,玩鬧了一會兒后,太后問阮熙,“孩子可都取好了?” 阮熙回道,“還沒,臣妾想等王爺回來一起取。” 這話讓太后點點頭,覺得有理,姑姑們將世子和郡主抱出去,太后看著阮熙嘆了口氣說道,“恪兒在為朝廷效力,對你是疏忽了一些,你是大家閨秀,應知孰輕孰重,如今又得了兩子,也是福氣了?!?/br> “臣妾不敢對王爺有怨言,王爺對臣妾很好?!比钗踯涇浀膽?,她不怪睿王,因為她知道睿王的心結(jié)是什么。 太后喝了口茶,又開口道,“哀家聽說你爹那個妾氏毒害了你娘?” 阮熙聽到這個,立刻扶著椅子跪了下來,“還請?zhí)鬄槌兼鞒止?,此事是她親自所說,世子妃也聽到了,更有證人為證,鄭氏謀害我娘!這是千真萬確!” “你先起來?!碧筇?,阮熙便起了身,卻不肯坐下,太后知她看著乖順,實則是個倔強的孩子,也不強迫她,平靜的說,“這件事哀家肯定會為你做主,一個妾氏竟然如此無法無天,你才誕下兩個孩子不久,還是身子要緊,不要太過勞心。” 太后的話讓太后的心終于沉了下來,眼淚便怎么也停不住了,有些激動的說道,“謝太后,臣妾實在是沒有辦法,睿王不在,這些苦臣妾都不知該對誰去說,臣妾與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共處了這么多年,實在是心有余悸?!?/br>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太后一見她落淚,也是心疼的很,以往就是最疼愛她,如今又是睿王的正妃,太后怎么都不忍心阮熙受苦,趕忙對她招手,“來來,哀家可憐的孩子,讓哀家好好看看?!?/br> 阮熙走過去半蹲在太后腳下,太后拿著帕子給她擦著眼角,托著這張臉心中也是感觸,想起第一次見這孩子時,才那么一點點,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成親,有了孩子,是當娘的人了,太后怎么能不感慨? “還請?zhí)笠欢ㄒ獓缿湍莻€毒婦!臣妾日夜難安,想想我娘是被下毒慢慢折磨致死,就心如刀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