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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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時,于闐王子最后一次對他舉樽:“葉旸,最后一杯酒就祝你,日后起兵為王,一呼百應(yīng)?!鼻畧蚪舆^:“多謝!” 他出來時碰見瀛歐,瀛歐告訴他她和伊思夫人正在竹林外的榭中。繞過竹林,他看見她們聊得正熱,臉上都掛著笑容,她的注意力始終在她的肚子,當(dāng)她的肚子有什么細(xì)微的變化時,大聲地喊道:“他可真頑劣!都不停歇的,一直折騰他的娘親。” 伊思夫人先看見了他,喊了一聲:“葉旸!”他挪動腳步,快速走向她。 鄭媱轉(zhuǎn)過臉來,起身跟伊思夫人道別。 伊思夫人打量著與她并肩而立的男人,叮囑他說:“葉旸,玉鸞尚且年輕,你可要好好待玉鸞,如夫如兄地待她,不要辜負(fù)她,不要讓她的親人失望?!?/br> 他緊握住她的手道:“夫人放心,我自會給她最好的;也祝夫人和王子幸福。” 伊思夫人點頭,送給她一枚鐲子,眼中淚光依依:“玉鸞,這個就給你了,你一定要把它戴著?!?/br> 鄭媱低頭看了那鐲子一眼,金中嵌著一點紅玉,隱隱覺得這中間好像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沒問?;胤繂査怯陉D王子都和他說了什么,他說于闐王子將是他們一個重要的盟友。她又問他是怎么認(rèn)識于闐王子的。他答:“說來話長。”只把他與于闐王子相識的過程簡單地與她說了幾句,怕她為她哥哥不平,該交代的都略了去。晚上抱著她睡時覺得良心難安,閉著眼卻睡不著,她在他臂彎里倒睡得香甜,他也不敢動。 天還沒亮,他們就收拾東西離開了,滎澤至盛都有一條水路,他們選擇走水路回去,雇了一條船。 船上,他想了很久,猶豫著還是湊近她。 她正坐在舟尾望著水波撥弄著手腕上的鐲子,想著伊思夫人那番聽起來似是善意的話。他在她身側(cè)坐了下來,見他靠近,她順勢偎著他問:“你怎么不躺回去休息,身上那么多傷?!?/br> 他含住她的唇吮了吮:“該換藥了……” 她起身把他推入艙內(nèi),閉了所有簾子,脫了他的衣服給他換藥。 一不小心瞥見他昂揚起來,她渾身發(fā)燙,被他圈入懷中順勢往后倒去。她撐起身子不壓著他,主動送上唇跟他親吻,衣裳被他摸索著解開了。后來腦子一熱,忘了他身上的傷,藥還沒換完,鬼使神差地跟他做了,中途把他的傷口弄開了才意識到匆忙結(jié)束,之后繼續(xù)腆著顏給他上藥。 他似乎是有目的的,趁著剛剛親密后還未消散的濃情,再次抱住她問:“媱媱,你知道伊思夫人為什么給你這個鐲子嗎?”她搖頭。 他說:“伊思夫人是一個行商的女兒,自小就跟隨她父親來往于于闐和大曌,有一次路過青瞿關(guān),遇見了劫匪,被人所救,她就嫁給了救她的人,他就是當(dāng)時鎮(zhèn)守青瞿關(guān)的鄭覺,你的哥哥,伊思夫人曾是你的嫂子?!?/br> “你說什么?” “你哥哥在外成親的事情你父母都是知道的,你父親置若罔聞,對此事的態(tài)度漠然,你母親拖人送去一只家傳的鐲子,就是這只……后來,因緣巧合,于闐王子看見了她……一些波折之后,她成了于闐王子的寵姬……她給你鐲子,實是把東西還予你哥哥。” “為什么會成為于闐王子的寵姬?是她心甘情愿的么?”她難以置信,“那我哥哥喜歡她么?” “不喜歡怎么會娶她?你哥哥喜歡她,就熱烈的追求她,她為了報恩于是答應(yīng)嫁給你哥哥?!?/br> 她想了想,看看手中的鐲子譏道:“我明白了,她真是虛榮。” 他道:“是我,是我?guī)椭陉D王子在一起的,你哥哥也因此直至目前心底還對我有些怨言。” “你……為什么?” 74、試探 “不為什么,”他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只簡略地告訴她:“她跟于闐王子兩情相悅,她不是你哥哥的良配,繼續(xù)在一起,他們兩個都不會快樂……” 她似是不信:“你分明是在算計我哥哥,你是不是看出了于闐王子喜歡她,想結(jié)交這個盟友,就用了什么計把她獻(xiàn)給了于闐王子?我哥哥救了你,你卻這樣對他?!?/br> “你這樣看我?”他眼底露出失望,用力扼住了她的手腕。 “你……本來就是這樣步步為營的人?!?/br> “既不信任我,為什么要一次次地跟我有肌膚之親?只是為了讓我?guī)湍銖?fù)仇和救你jiejie么?鄭媱,為了你哥哥,你因為幾句話就質(zhì)疑我,到如今,你的親人在你眼中都比我重要是不是?” 鄭媱瞳子一瞪,怔了下,不由后悔起來,胸口一熱,一只手忽然觸了過來,他的語氣譏嘲:“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噢,這里還是有我的,只不過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始終在我前頭是么,我只是比公孫羽和江思藐更榮幸,好歹還在里頭?!彼砷_了手,轉(zhuǎn)身出艙…… —— “……他們?nèi)チ藴顫?,在滎澤一家客棧里,有一個瘋女人喊他‘太子殿下’……”曹禺略去了后面他與于闐王子會晤之事,一邊研墨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陛下,隱衛(wèi)反回給奴才的就是這些了。” “太子殿下?”雖是疑問,公孫戾的神情卻無訝色:“當(dāng)真喚的是‘太子殿下’?” “千真萬確?!?/br> 公孫戾擲下手中的御筆,朱墨自雪白的紙上暈染出一片血紅,公孫戾閉上眼睛仰靠著龍椅長嘆一聲:“曹禺啊曹禺,朕的周圍狼環(huán)虎伺,朕這個皇帝可當(dāng)?shù)膶嬍畴y安。臣子不忠,兄不友、弟不恭,他們這群不臣之徒都想坐朕這把龍椅呢,你說朕現(xiàn)在是不是岌岌可危了呢?” 曹禺忙拍馬道:“君權(quán)乃神授,他們即便有異心也成不了氣候,因為不是真龍?zhí)熳印1菹聦σ磺卸剂巳缰刚?,是天縱的帝王之才,是難得的千古明君?!?/br> “你倒會溜須拍馬,”公孫戾以手撫起椅上盤亙的龍紋:“朕不是明君,朕逼死太子勛篡位的時候那不怕死的史官就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鞭撻過了……一群不臣之徒想來搶朕用心血奪來的東西,朕怎么會輕易地拱手讓人呢?誰若敢來搶,便是西天神佛,朕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決不手軟……”面跡隨即展出絲絲蔑笑。聞得殿外一更的梆子敲響,起身道:“掌燈,去永淑宮。” 前腳剛出殿門,便有內(nèi)侍急匆匆地沖過來撲倒在前,曹禺心悸地低聲怒斥:“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這樣沖撞陛下?” 公孫戾低目掃了他一眼,辨出他是馮貴人宮里的奴才,問道:“貴人讓你來請朕過去的?” 那人渾身顫抖著,音聲悲痛地回答:“陛下,貴人……貴人……” “貴人要提早生了?”公孫戾又追問,“醫(yī)女到了沒?” “已經(jīng)……生了,是位小皇子……一生下來——” “起駕,朕去看看貴人?!惫珜O戾大喜,打斷他的話闊步往前邁了兩步,卻聽見后半句駭人聽聞的話自背后傳來:“小皇子,一生下來就,沒了氣?!蹦侨俗詈蠓怕暫窟?。 仿佛是千鈞的鼎重重壓在頭頂,公孫戾仰頭瞪視漆黑不見底的九重天,“是不是朕剛剛沖撞了神靈,上天要懲罰朕才降下如此報應(yīng)?” “陛下節(jié)哀,是小皇子福薄?!辈茇@一聲,微微仰視他的臉,他的臉被烏云和高墻瓴影打下一層厚重的陰霾:“哈哈哈哈——” 一旁守衛(wèi)的士兵也不敢呼吸了,一片寂靜里只有他癲狂的笑聲,在夜色彌漫的肅穆宮城內(nèi)游蕩,上達(dá)霄漢,下至地府。 “朕還有太子!”他收住笑容,面色嚴(yán)峻得不可視,幾乎是咬牙切齒:“起駕,去永淑宮!” 馮貴人第三次派人來永淑宮中通傳,來的下人一個個哭得撕心裂肺地求他,他睡在榻上充耳不聞,只讓貴妃把人都打發(fā)走。 那個女人,已經(jīng)徹底失寵了,到了這一步,貴妃心底竟沒有半分快意,倒有一絲莫名的物傷其類之感。公孫戾伸手將她攬來臂彎,始終閉著眼,呼吸深深淺淺地噴在她的臉上。貴妃抬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陛下不若去看看她吧,她剛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 “難道朕現(xiàn)在就沒承受喪子之痛么?”公孫戾把手按上她的肚子,“她想讓朕去安慰她,朕還想讓人安慰朕呢,所以就來你這里了,想不到你竟然不安慰朕,卻要把朕攆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