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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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霄半坐在床沿,聽見這話沒什么表情,只是轉(zhuǎn)過臉看著魚薇,只見她朝著那個哇哇亂叫的人看去,輕輕蹙著眉,好像聽著慘叫也跟著覺得很疼似的,步霄不禁笑了。 “你是怎么把他弄成這樣的?”魚薇小聲問他。 步霄輕描淡寫道:“去了派出所,警察讓他們賠錢,他們說不賠,我說行啊,就跟我稀罕幾個臭錢似的,出了局子,我也沒干什么,就順手抄起個啤酒瓶子砸了他一下,誰知道,呦嗬,我從來沒砸過還挺天賦異稟,他就成這樣了……” 魚薇聽見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慕忉?,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地出神,步霄盯著她的?cè)臉看了很久,蹙蹙眉,怎么覺得她心情不好似的? “最近過的怎么樣?房子還喜歡嗎?”步霄憋了很久的話,終于有機(jī)會問出口,他眼神真摯地看著她。 “挺好的,好得我都覺得配不上了?!濒~薇有點(diǎn)感慨地說道。 步霄挑挑眉梢,笑了:“哪有人配不上房子的?長得好看就得配好看的房子……” 話說完他就覺得不太對了,舔舔唇,閉上了嘴,怎么挺正經(jīng)的話被他說出一種“金屋藏嬌”的味道,他低下頭,覺得自己還是別說話比較好。 “步叔叔……”他忽然聽見她開口喊自己,朝她看去,她臉色有點(diǎn)白:“既然你來照顧步徽了,我就先回去了?!?/br> 埋下頭,魚薇道了別就狠心想朝外走,還沒走出去兩步,還是老樣子,她的書包帶子被步霄拽住了,她只能停腳。 “站著?!彼喓唵螁蔚膬蓚€字說完,魚薇已經(jīng)被他拉停住了,步霄一時間有點(diǎn)著急,忍耐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等會兒我開車送你。” 魚薇聽著心里一顫,支吾了句:“不用了……” 她的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叫似的,步霄聽了深深蹙眉,沉聲道:“跟我鬧別扭了?” “不是鬧別扭?!濒~薇停頓了一下,實(shí)話實(shí)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管我了?!?/br> 聽到她的話,步霄一時間微狹雙眸,劍眉深深地蹙起,繼而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又淡淡斂去,變成很嚴(yán)肅的樣子,似乎斟酌了很久,才一字一句說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魚薇回頭朝他看去,步霄坐在白色的病床床沿,黑色大衣搭在肩膀上,棱角分明的臉被黑色高領(lǐng)毛衣襯得很英朗,他正伸出一只手拉著她的書包帶子,眼神很認(rèn)真。 那一刻,她幾乎有種跟他心意相通的感覺,就在她懷疑這種感覺是錯覺還是直覺時,門外響起高跟鞋聲,接著姚素娟大呼小叫地進(jìn)來了。 “小徽!”姚素娟跟往常一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這會急得更是滿頭是汗,跑進(jìn)門里四處張望,步徽看見她大呼小叫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嫂都進(jìn)來了,步霄還是緊緊拽著她的書包帶子不松手,魚薇撲騰了幾下,他壞笑著凝望著她,終于把手松開。 姚素娟踩著高跟鞋跑過來,看上去像是剛從什么正式場合的應(yīng)酬上脫身趕過來,她先是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步徽好一陣子,又問醫(yī)生好幾遍要不要住院,醫(yī)生說皮rou傷已經(jīng)沒問題,再做個頭部ct就好,她才放下心。 她一抬頭看見魚薇,一顆心又提上來了,神情慌張拉著魚薇問:“丫頭,你沒事兒吧?” 魚薇趕緊搖頭:“我沒事,步徽救了我?!?/br> 姚素娟終于松了口氣,精疲力竭地說道:“真是嚇?biāo)牢伊?,人都沒事就好,我就說了,你們那學(xué)校就不應(yīng)該上什么夜自習(xí),男孩兒就算了,女孩兒多不安全?。∧憧纯?,這都這么晚了,等會兒讓老四開車送你回去?!?/br> 步霄聽見大嫂這么說,挑挑眉笑道:“咱家老頭兒不是說有傷風(fēng)化嗎?男女有別,怕我玷污她清白什么的,嫂子你這么相信我?” “老四!”姚素娟罵道:“你聽聽你,就是你這張沒邊兒的嘴才被人說的,還不知道改!也難怪咱爸訓(xùn)你,這要是不認(rèn)識的人還真以為你是個流氓呢!但說真的,咱家誰會誤會你?你一個當(dāng)叔叔的,還這么疼小魚薇,能有什么呀,你也就嘴上不正經(jīng),怎么可能做出來玩兒學(xué)生那種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姚素娟繼續(xù)絮絮叨叨地講起來,步霄聽了這話,輕輕低下頭,唇邊有笑,但眼睛神色有些淡下去。 當(dāng)晚,姚素娟帶步徽回家了,說第二天上午要請假,帶他再去做個ct檢查檢查,魚薇又上了步霄的車。 仿佛一切都沒改變,又仿佛有些東西的本質(zhì)徹底面目全非了,魚薇覺得自己跟步霄現(xiàn)在的相處感覺有點(diǎn)不一樣。 就像現(xiàn)在,明明是他開車,她坐車,他跟她聊著天,她認(rèn)真地回答著,一如往昔,總有奇怪的感覺在對白和偶爾沉默的罅隙間彌漫開來。 步霄問了很多問題,大多是她搬出來之后的打算,魚薇說到她要去祁妙表哥的酒吧里打工時,他輕輕蹙了下眉,笑著卻語氣嚴(yán)肅地交代道:“別的都可以,但不能亂喝酒?!?/br> 魚薇其實(shí)還是有點(diǎn)詫異的,畢竟是酒吧,她還以為步霄會不同意,沒想到他如此爽快地答應(yīng)了,唯一的要求只是讓她不要亂喝酒。 又說了很多話,比如她的生日快到了,姚素娟要給她辦生日宴,還有寒假過年的時候,怕她跟娜娜太孤單,老爺子讓她們姐妹倆去步家過,順便交代了很多一個人住要注意的事。 這個時候,她真的隱隱聽出來了,步霄說的事情里都沒有他自己,有種又要很久見不到他的感覺。 到了樓下,黑色奧迪緩緩?fù):?,魚薇剛要跟他告別時,步霄開口了。 “魚刺?!彼p輕地叫了她一聲,魚薇轉(zhuǎn)頭朝他看,只見步霄眼睛望著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說道:“雖然很久不會見面,但我還是會管著你的,會管到我死……” 魚薇聽見這話,宛如被猛擊一拳,打在鼻子上,鼻腔里瞬間很酸很酸,她飛快地把臉轉(zhuǎn)過去,跟他一樣看著擋風(fēng)玻璃外的深沉夜色。 “所以,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一面,就別鬧什么別扭了,”步霄語氣又輕浮起來,笑得很無賴:“讓我看見你高高興興的,跟我說個再見再上樓?!?/br> 他是笑著的,可是魚薇聽到他的話,眼淚已經(jīng)在打轉(zhuǎn),強(qiáng)忍著酸澀,吸了下鼻子笑了笑,對步霄說道:“步叔叔,再見?!?/br> 魚薇拉開車門走了下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門洞里的黑暗里,步霄笑著一直目送她離開,接著點(diǎn)了根煙。 吸了一口,他慢慢地吐出煙圈,左手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玩著煙盒子。 其實(shí)他剛才聽魚薇說以為自己再也不管她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快心疼死了,但是從今往后他參與她的事的次數(shù)的確會減少,一是明面兒上,老爺子不讓他管,已經(jīng)全權(quán)都轉(zhuǎn)交給了大嫂,二是暗地里,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他一直是個太隨便的人。 雖然沒有人知道,但上次車拋錨的事,的確是他故意犯下的錯,后來導(dǎo)致她小姨上門鬧事,害得她哭,錯全在他身上。還有那次偷偷地吻她,也是他一時情難自禁,趁她睡著了耍流氓……他的確不怕別人的眼光,但真的太早了,總得等她高中畢業(yè)。 等她高考結(jié)束,也就不到半年的事了,這半年期間,步霄打定主意能不見她就不見她,省得自己犯神經(jīng)病,但私底下,哪怕老爺子不同意,他也絕對會把她的事都辦好。 步霄此時在香煙霧氣里暗自想著,原來他二十八年的隨便和放肆,全都是因?yàn)樗麛€了這么久的認(rèn)真和小心翼翼,全用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 一月底的天氣,寒意肆虐,一連幾日雨雪天氣,期末考試結(jié)束這天正好是周五,娜娜的考試也結(jié)束了,帶著行李從學(xué)?;貋恚~薇跟meimei在周家度過了最后一個夜晚。 姐妹倆的屋門是鎖好的,娜娜激動得徹夜未眠,這還是雙親去世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切實(shí)的快樂和安心,緊緊抱著魚薇一直念叨著“姐,我們就要過好日子了!”,魚薇心情也很好,等meimei睡熟之后,她還在失眠。 不知道幾點(diǎn)鐘她才迷迷糊糊入睡,一覺睡到第二天,猛一睜眼時天已大亮,魚薇醒來后,心跳的飛快,渾身燥熱,她剛才做的那個夢實(shí)在太逼真,她一時半會沒緩過來。 夢里她和步霄相擁而吻,肢體交纏,她現(xiàn)在一回想起畫面,就覺得羞恥極了。 真不懂自己怎么會做這種夢…… 魚薇用被子擋臉,平靜了好一會兒,翻身下了床,一看時間還早,只能在桌前坐下,做了套數(shù)學(xué)卷子。 九點(diǎn)多的時候,姚素娟跟著車來了,敲開周家的門,跟徐幼瑩又對罵了幾句,魚薇跟魚娜把行李搬出來將要離開時,徐幼瑩像是一只待宰的雞終于被切斷了喉嚨一樣,再也不撲騰了,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們。 姚素娟帶了幾個她公司里的男下屬,嚷著叫人幫忙拎東西,就拉著魚娜的手下樓了,魚薇最后一次走出周家家門時,回頭看了一眼。 徐幼瑩站在客廳中央的樣子,她將永生也不會忘記,魚薇看見她渾身發(fā)顫,惡毒的眼睛里竟然依稀有淚光,她明白她是因?yàn)楹抟獠拍菢拥?,徐幼瑩知道,自己走出這門之后,會一天比一天好,過上遠(yuǎn)遠(yuǎn)比她要好的日子。 而她將會跟這個囚牢一般冰冷又惡心的家庭一直一直生活下去,直到死,就像那張油膩膩的飯桌上的剩菜一樣,漸漸腐壞。 其實(shí)不用自己報復(fù)她,她已經(jīng)遭受了最可怕的詛咒而不自知。 魚薇轉(zhuǎn)身離去,走出那扇防盜門,一句話也沒說,最后的告誡她已經(jīng)對她說過了。下了樓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天氣好的不像話,晴空蔚藍(lán)得幾乎虛假,遠(yuǎn)處姚素娟和魚娜的笑聲傳進(jìn)她耳中,是世上最動聽的音符。 美中不足的事只有一件,當(dāng)魚薇坐上搬家的車駛離小區(qū)時,她想著如果步霄也在的話,如果此時此刻她可以跟他一起笑的話,那該多好。 但隨即她還是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笑了,其實(shí)那天步霄對她說可能會很久不見之后,她偷偷哭了很久,自己卻也想通了,很久不見也是很好的,下次再見到他,她的變化一定要讓他眼前一亮。 從今天開始,她是真的長大了。 ☆、第三十章 搬家后第二天,全班回學(xué)校領(lǐng)成績單后,魚薇獨(dú)立的日子就開始了。 她每天晚上七點(diǎn)去酒吧工作,一直到凌晨一兩點(diǎn)回家,回到家娜娜已經(jīng)睡了,因?yàn)槭呛?,第二天她可以跟meimei一起睡個懶覺,接著她張羅早飯、午飯,晚上也是六點(diǎn)做好飯,陪魚娜吃完,她才離開。 新生活的開始總是新鮮而興奮的,可漸漸地,她在賬本上寫寫畫畫,盤算著柴米油鹽、水電費(fèi)和房租時,魚薇一時愁眉不展,更讓她覺得錢不夠的是,娜娜最近在紙上的涂鴉被她看見了,真的很有天賦,魚薇也看出她很想報個班學(xué),但魚娜知道jiejie的不容易,從來沒提過,繪畫這種興趣也確實(shí)貴了點(diǎn)。 自從她開始在酒吧上班,倒是祁妙每天喜滋滋地來找她玩兒,這天營業(yè)前,魚薇穿上工作服,白襯衫、包臀裙,系上黑色荷葉邊的小圍裙,站在吧臺里又把小賬簿拿出來看的時候,祁妙湊上來。 魚薇思忖片刻,咬著筆桿,下定決心道:“我白天還要找份工。” “???”祁妙吃著薯片,一愣:“那你也太累了吧。” 其實(shí)并不累,酒吧的工作,她兩天就上手了,不過就是擺擺凳子,擦擦桌椅,跟調(diào)酒師一起打掃一下吧臺,把酒單理出來,接著客人來了點(diǎn)單、下單,端酒、添酒,幫忙結(jié)賬,沒什么特別需要體力的。 她默默決定白天再找份工作時,祁妙問道:“尾巴,你生日就要到了,想要什么禮物?” 魚薇想想,還真沒什么想要的,就說不送也可以,祁妙堅(jiān)持要送,抓住自己胳膊說:“那我也送你瓶酒吧!” 正好祁妙的表哥楚峰走過來,聽見這話笑道:“怪不得上次店里少了瓶酒,讓你拿走了。” 祁妙吐吐舌頭:“我送魚薇的,你還不能給我一瓶呀!” “得得得,看中哪瓶隨便拿?!背逡幌蚝軕T著自己這個小表妹的,頓時服了軟。 “那我要你恒溫柜里的?!逼蠲盥唤?jīng)心地說道。 楚峰哭笑不得:“你哪是我表妹,你是我姑奶奶,什么貴的要什么。” 被祁妙一提,魚薇才想起來,今天都29號了,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她忽然想起來姚素娟說要給自己辦生日宴,估計(jì)最近就會給她打電話,可姚素娟的電話還沒來,魚薇卻先接到了步徽的電話。 他知道自己在酒吧打工,她也提過要請他喝幾杯,所以步徽問酒吧地址時,她毫不猶豫地就說了。 楚峰開的酒吧實(shí)際上還是個livehouse,每天有地下樂隊(duì)來演出,這天是個爵士樂隊(duì)的專場,嗓音沙啞的女歌手開唱后,臺下圍聚了好多聽歌的人,魚薇站在吧臺里等步徽來時有點(diǎn)閑,忽然抬頭看見幽暗的燈光里閃現(xiàn)一個格外引人注目的身影。 軍綠色棉服,領(lǐng)子上有一圈白色的大毛領(lǐng),步徽懷里還抱著一個很大很大的玩具熊,在人群里穿行,魚薇看見他,趕緊從吧臺里跑出去。 步徽從胖嘟嘟的熊脖子后面探出頭,看見她跑來,一時間有點(diǎn)怔住。 他控制不住目光,先從腿看起,黑色高跟鞋往上那雙修長筆直的腿,很白很長,直得像筷子,大腿根沒入窄小的短裙里,再往上就曲線起伏,峰巒疊起,他這會兒想起幾個哥們兒的話,說“魚幼薇”很有料,他之前還嗤之以鼻,現(xiàn)在真信了。 步徽跟著魚薇去了吧臺前的高腳凳坐下,他帶來的那只熊也獨(dú)自占了一個凳子,坐下之后,熊幾乎跟他一般高。 魚薇畢竟還在工作,立刻進(jìn)了吧臺里,想面對面跟步徽說話,順便還讓調(diào)酒師jiejie調(diào)了杯螺絲起子。 把酒送來的時候,女調(diào)酒師朝步徽打趣道:“你是小魚的男朋友?” 步徽正好脫了外套放在一邊的凳子上,聽見這個問題一怔,接著神色淡淡地?fù)u頭,魚薇趕緊解釋道:“不是,這是我同學(xué)。” 調(diào)酒師挑挑眉不怎么信,朝著高腳凳上的大熊看了眼:“這熊得有一米八吧?” “嗯?!辈交諓瀽灥貞?yīng)了聲,魚薇其實(shí)也看出來了,步徽一米八三,這熊跟他差不多高,比他還胖了一倍,等女調(diào)酒師走后,步徽朝她說道:“送給你的?!?/br> 魚薇朝那只熊看了看,明白是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這還真的是第一次有人送自己玩具熊,還是這么大的,一米八的型號,一時間好奇:“怎么想起來送我這個?” 步徽猶疑了一下,用手握住平底杯的杯口在桌上晃了一圈道:“上次跟傅小韶逛街,她說女的都喜歡這個,你不喜歡?” 魚薇忍不住想笑,心想著傅小韶的確是喜歡,要是步徽送她的話,她一定開心死,但是對自己來說未免有些幼稚……但也不一定,得看誰送,要是步霄送自己一個,她也會很開心,等她暗自感慨完了,才抬頭對步徽認(rèn)真地回答道:“嗯,我很喜歡,謝謝你?!?/br> 步徽沒說什么,低下頭喝酒,其實(shí)滿十八之后他去了幾次酒吧了,大部分都是跟四叔去的,什么都喝過,這杯就是果汁兒,而且他也不太喜歡伏特加,估計(jì)是魚薇怕他喝醉才給他這么溫柔的酒。 一晚上,步徽就坐在吧臺前喝酒,短飲長飲一連好幾杯,魚薇怕他喝多了,勸他回去,他說不用,要等她下班幫她把熊抱回去,她看那熊實(shí)在太大,也沒拒絕,但還是很擔(dān)心地問道:“我得一兩點(diǎn)才能走,你mama不會說你嗎?” “我一大老爺們兒能有什么……”步徽有點(diǎn)心煩,心想著這個女的不僅懷疑自己的酒量,還把他當(dāng)成媽寶了,接著補(bǔ)充道:“我等會兒去四叔店里?!?/br> 魚薇在那一瞬間很是羨慕步徽,他想什么時候見到步霄就可以什么時候去找他,而她只能等著遙遙無期的下次見面…… 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她先收下了一瓶紅酒和一只玩具熊,這晚步徽抱著熊把她送回家就離開了,魚薇剛進(jìn)門,娜娜就跑了出來拉住她:“姐,晚上步叔叔來過了!” 魚薇把圍巾拿下來的動作當(dāng)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步霄來過? “他來問了我?guī)拙湓蹅冞^的怎么樣,我都回答了,然后他送了你禮物就走了?!濒~娜指指桌上的東西:“你快去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