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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栩栩如生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肖遙也連忙扶住紀寧,臉上因為擔(dān)心,一片慘白。

    看到肖遙這么關(guān)心著jiejie,紀蕓知道自己該是知難而退了,哭著臉道:“好,你們的愛情重要,我的愛情不重要。你們不用犧牲,只要犧牲我就好了。我成全你們!”

    紀蕓說著,淚奔跑了出去。

    肖遙一面擔(dān)憂著紀寧,一面想去追紀蕓,卻被夏大夫按住,“沒關(guān)系,你看好寧公主,蕓公主交給我就可以了?!?/br>
    肖遙仍然滿臉擔(dān)心,“好,希望你一定要好好待她?!?/br>
    夏大夫鄭重地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開滿百合花的院子里,紀蕓一遍遍跳著那個她最愛的舞蹈,腦子里滿是小時候的回憶。

    小時候,她跳舞跳得最丑,尤其這支舞,她為了學(xué)習(xí)它,摔了好多跤,吃了好多苦頭,可是仍然得不到任何一個人的夸獎。直到有一天,一個白發(fā)少年路過她的花園,看著她跳舞看出了神,當她跳完還給她鼓掌。

    白發(fā)少年說:“你跳的舞真好看,和這些百合花相得益彰,就像飛舞在百合花叢里的蝴蝶?!?/br>
    從那個時候起,她喜歡上了這個白發(fā)少年,喜歡上了這支舞蹈,喜歡上了百合花??吹桨装l(fā)少年因為一頭白發(fā),常被人嘲笑,她就氣不過上前為他理論出氣??墒牵鸵驗樗人∥鍤q,他始終把她當小孩子看,根本不把她的感情當一回事。無論她怎么表達她有多么多么喜歡他,他都笑笑,說你把我當哥哥喜歡,我很高興。

    不是啊,不是把你當哥哥的喜歡??!為什么他就是不懂?為什么?

    直到他喜歡上了她的jiejie,她知道她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他心里唯一的女人了,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

    如今細細想來,她究竟算什么呢?她是個公主,從小錦衣玉食,被父王母后寵溺,擁有無上的高貴,卻連自己的愛情都守不住。

    她的愛情不珍貴,她活該犧牲,她應(yīng)該去成全別人?

    可是,怎么能甘心?

    一舞跳罷,有掌聲傳來。紀蕓呆呆地看著為她鼓掌的大夏國皇帝,臉一紅,氣呼呼道:“不許鼓掌,我跳的舞不是給你看的!”

    夏大夫走上前,道:“我知道,你是想跳給肖將軍看的,可惜啊,人家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的jiejie。”

    紀蕓翻了翻白眼,“那……那又如何?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br>
    “哈哈……”夏大夫大笑了兩聲,“說得好像我愿意娶你似的。”

    紀蕓大喜,“你真的不會娶我?”

    夏大夫點頭,“不過這個騙一騙人的場面終究要撐一撐的。你不愿意與我回去也可以,我可以讓別人易容成你的樣子,代替你與我走一走這個場面。不過,你需要把噬魂散的配方給我。”

    “好!”紀蕓簡直喜不自禁,又疑惑,“話說,你怎么知道我知道噬魂散的配方的?”

    “因為你那日偷偷潛入大巫人的閻羅殿,翻找東西時,我也在。我親眼看到你把噬魂散的配方書塞入自己的懷里?!?/br>
    紀蕓大驚,“什么?你……你當時也在?原來你也想去偷東西!那為什么我被抓你沒有被抓?”

    夏大夫道得十分在理,“那是我藏得好?!?/br>
    ☆、不負天下不負卿(四)

    其實那日,夏大夫想偷更多一些記載藥方的書,可惜,因為紀蕓被抓,讓大巫人蘇祿察覺到什么,一把火將整個閻羅殿給燒了,然后蘇祿將閻羅殿里的所有人都殺死,從此解散閻羅殿,而將目標延伸到整個大夏國。

    紀蕓十分不甘心地從懷里掏出記載噬魂散的書籍,扔給夏大夫。

    夏大夫接過書籍,有些頭疼道:“你竟將它隨時帶在身上,實在有夠大膽。若是被大巫人發(fā)現(xiàn),你可知你這條命便別要了。”

    紀蕓得意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幸,那大巫人沒有搜女人身體的習(xí)慣?!?/br>
    夏大夫:“……”

    “所以,”紀蕓眨巴眨巴眼睛,滿滿的期待道,“我可以留在這里不用回去了對嗎?”

    夏大夫翻了翻書,確定是那日所見的書,且是大巫人蘇祿的筆跡,點頭道:“你可以不用回去。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從此不得以真人模樣輕易現(xiàn)身,更不許再用紀蕓這個名字,更不能再用大禹國公主的身份。不然,你不是死于非命,便是會被再度被抓入皇宮?!?/br>
    紀蕓嚇得臉色一顫,“好,我……我答應(yīng)你?!?/br>
    夏大夫道:“你jiejie紀寧公主當初之所以能夠和所愛的人在一起,拋棄的可不僅僅是身份和名字,甚至還有你無法想象也永遠承受不起的東西。所以,你不該再責(zé)怪你的jiejie?!?/br>
    紀蕓眼神一顫,羞愧地低下了頭。

    夏大夫準備離開時,紀寧在肖遙和紀蕓的攙扶下,為他送行。

    走到院子門前,夏大夫道:“由于外面人多眼雜,一個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fù),你們不宜再送了?!?/br>
    肖遙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紀寧卻在一番口難開的猶豫中,還是吐出了那個人,“恩人,楚公子他……”

    肖遙臉色一怔,丫鬟青珠更是怒不可泄,叫了一聲,“小姐!”

    夏大夫回頭,道:“他沒有你,過得反而好些?!?/br>
    沒有你,過得反而好些。

    這是怎樣現(xiàn)實而又令人的心鮮血淋漓的話語。

    紀寧臉色蒼白到極點,匆匆點頭,“沒事,我沒有他,過得也很好?!?/br>
    “那就好?!毕拇蠓虻劳?,大步離去。

    此刻,皇宮之中,天牢內(nèi),栩栩由于從昨日開始重傷一直無人問津,身上的傷痕已腐爛得散發(fā)陣陣惡臭。她在鉆骨的疼痛中一直昏昏沉沉,連一絲一毫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這天夏斌喊了一聲栩栩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思著以往她至少會輕微地吭一聲,這都好長時間了卻半點動靜也沒有,于是他擔(dān)心地又連叫了幾聲栩栩的名字。

    可是,仍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突然傳來叮叮當當牢門開啟的聲音,他正驚訝著是誰,抬眼望去,嚇得閉上了嘴巴,冷汗直冒中,人整個縮成了一團。

    牢門外,橫尸遍地,一片可怖的血色。

    梁鬼持著一把血刀,砍下最后一個留著開門的士兵的頭顱。

    天微微亮?xí)r,梁鬼抱著幾乎已經(jīng)死去的栩栩,來到了京城里最偏僻也最不起眼枯燈寺前,恰逢那時,紀蕓難得地起了一次早,準備幫寺里做些善事,掃掃石梯上的灰塵,便看到兩個血淋淋的人昏倒在石梯上,而其中一個人便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栩栩。

    “天啊,發(fā)生了什么?”紀蕓簡直嚇慘了,連忙叫了廟里的和尚幫忙一起救人。

    栩栩在黑暗中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知覺的躺著。

    即使?jié)M身腐爛的傷痕,竟也感覺不到疼痛。甚至,她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不記得自己在哪里,不記得自己是誰。她的世界里一片空虛。

    她希望一直這么空虛著,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沒有快樂和悲傷,沒有喜愛和仇恨。

    可是,還是有一片光亮打破了這片寧靜祥和的黑暗。

    光芒中,師父那張冷艷的臉龐,載著滿滿的殺氣。他拿著血淋淋的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師父是要做什么?

    她很疑惑,是要做什么來著?

    忽地,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聲音浮出腦海:“我便廢了你的武功!”

    她嚇壞了。

    師父,不要!

    突如其來的滿身疼痛令她大汗淋漓地驚醒。

    恢復(fù)部分知覺的瞬間,隨著光線一點點進入眼簾,她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景物,是紀蕓。

    她怎么會和紀蕓在這里?

    想說話,可是身體僵硬得像石頭,連想要轉(zhuǎn)動眼珠都做不到。

    像是死了一樣,只是靈魂還在。

    忽地,有人推門進來。是剛剛送走大夫的梁鬼。

    很久很久的沉默后……

    梁鬼咳了咳,“方才大夫的話你當也聽到了,栩栩此刻的狀況,已經(jīng)和一個死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了。我們找口棺材將她埋了罷?!鄙钌顕@了口氣,“我們終是遲了一步。”

    “栩栩她不會死的?!奔o蕓坐在床邊,像抱一個已經(jīng)不能動彈的傀儡一樣把栩栩抱在懷里,一副生怕別人搶了去的模樣,“誰也別想碰她。我給她吃了我?guī)煾秆兄频倪€魂丹,至少三年之內(nèi)不會死。梁鬼,你去把老醫(yī)仙給劫持來,他一定有辦法讓栩栩恢復(fù)生氣。”

    梁鬼無奈地搖了搖頭,“老醫(yī)仙正在忙著準備幫千尋沐和夏云歡換心的事,我能不能闖過高少將的這一關(guān)不說,若我貿(mào)然將老醫(yī)仙帶來,那么千尋沐和夏云歡都要死?!?/br>
    “那不是很好么?”紀蕓陰冷道,“梁鬼,別忘了是誰給傾城吃了噬心蝕骨毒。大巫人可沒那閑空做這么無聊的事。是夏大夫,你的好師兄千尋沐……”

    “國不可無君,”梁鬼打斷了紀蕓的話,“那二人無論誰最后活下來,都將是大夏國的好皇帝。我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大夏國陷入沒有君主的混亂之中。再者,傾城還沒有死,只要我能在一年內(nèi)給她找到解藥,就可以救活她。而這世上能制出噬心蝕骨毒解藥的,只有唯一了解噬心蝕骨毒配方的夏大夫。”

    “……”紀蕓咬了咬牙,暗握拳頭。若說之前,她還對那夏大夫存有一絲好感,如今看著栩栩被傷成了這幅模樣,無論多少好感都煙消云散,只想為栩栩報仇。

    梁鬼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吃驚地問道:“據(jù)說,你殺先帝的時候,也傷了大巫人。據(jù)我所知,大巫人蘇祿不是你們大禹國的jian細嗎?你們怎么自己人鬧矛盾了?”

    “是他先背叛了大禹國!而且我殺先帝,是被他用藥迷了心智。再者,就算我不殺那先帝,那先帝也會死,也該死了?!奔o蕓咬牙切齒道,“那個老不死的,真是想長生想瘋了!”

    “……”

    枯燈寺實在太偏僻,只有一個每天大老遠跑過來給紀寧看病的主治大夫,這個大夫還是夏大夫特地請的,只給紀寧看病,說什么打死也不愿給栩栩這么一個將死之人浪費藥材和時間,道是命令里只允許他救治紀寧一人,其他人一概不給治。

    肖將軍得知這個半死不死的木頭人是梁鬼從大夏國天牢里劫出來的,更是氣壞了,當即拿劍指著梁鬼道:“快把這個人從這里帶出去,我可不想你們兩個破壞這里的安寧,若是引來朝廷中人,害得我和寧公主身份暴漏,屆時你們百死難辭其咎!”

    梁鬼想想,他說得也對,又想到要找個大夫給栩栩看病,看看能不能救一救她,于是扯了一大塊布將栩栩包起,背起來便要走。

    紀蕓從未想過她的肖遙哥哥會這么無情,氣得也跟著梁鬼一起走了。肖遙本想攔住她,但見她用那樣憤恨的目光瞪著自己,心里某處隱隱作痛,便不再阻攔,只一再交代梁鬼要好好保護她。

    因為答應(yīng)過大夏國的皇帝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紀蕓帶了個頭紗,遮住了半張臉。

    一路行來,二人急切地找著醫(yī)館,當看到一處大大的醫(yī)館招牌時,紀蕓先一步跑去,結(jié)果一不注意撞在了一個人的懷里。

    “對不起,對不起……”紀蕓慌亂地道,然后抬頭看著撞了的人,驚訝極了,“是你?”

    緣分有時候就是這么巧,當你無意認識他,便教得他一見鐘情,之后雖然狠下心分別,卻總還會再見。因為他在想你。

    衛(wèi)巖也一眼認出了她,因為她雖然被面紗遮住了上半張臉,但那小巧的嘴巴,和那夸張的表情,他至今也只記得見過一個,便是,“蕓姑娘?”

    紀蕓伸出一拳打在衛(wèi)巖的胸膛上,笑呵呵道:“小子,上次一別,你都干嘛去了?可知道,我多么想念你這個小弟?”

    聽到“想念”一詞,衛(wèi)巖甚是感動,但聽到小弟這詞,感動得差點罵娘,抓著后腦勺道:“我回了趟西河村,然后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京城找你了。聽說你在皇宮,我還想闖皇宮去找你呢,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你?!?/br>
    “咳咳!”梁鬼故意咳嗽了兩聲。

    衛(wèi)巖這才注意到紀蕓身后的人,然后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二……二師兄,你……你怎么在這里?”

    梁鬼道:“那么你這臭小子又怎么在這里?特地為了追女孩子的?”

    衛(wèi)巖頓時紅了臉,“嘿嘿,什么都瞞不過二師兄?!?/br>
    紀蕓一頭霧水,道:“快點去醫(yī)館吧,栩栩再不救真的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