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他倒是不怎么懷疑凌楚思的所言真假,畢竟,從她身上,不難發(fā)現(xiàn)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管是三年前她在茶館里從石之軒掌下救下了那個根本不通武功的說書人、還是后來幫自己療傷時所用的奇妙心法招式,俱是十分罕見難得,還有昨夜水中密道里那個效果拔群的“飛魚丸”,季霄白此前更是聞所未聞! 一頓午飯過后,凌楚思叫來酒樓的小二,直接付了銀兩,趁著季霄白坐在那里喝茶的功夫,直接看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輕聲同他說道:“正好現(xiàn)在天色還不晚,從洛陽城的北城門出去之后,我應(yīng)該還來得及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小鎮(zhèn)上?!鳖D了頓,凌楚思站在眼睛,認真的提議道:“小白,咱們就此別過?” 季霄白一口茶水直接就嗆在嗓子里了。 “咳、咳……”季霄白撫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一時間竟然被嗆得胸悶氣短。 凌楚思眨巴了兩下眼睛,遲疑了一下,然后才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季霄白的后背,“你沒事吧?” 季霄白被嗆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是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沖著凌楚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應(yīng)該沒事。 “你慢點啊!”凌楚思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他,悠悠道。 好半晌,季霄白嗓子里這口氣總算是喘勻了,喉嚨還有些發(fā)疼都忍不住的說道:“你這計劃和動作也太快了些,剛說要去北方,這頓午飯還沒吃完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 想起昨天凌楚思一晚上就闖進凈念禪宗直接把不見外客的了空都逼出來見客了,季霄白是真的沒辦法不佩服凌楚思的行動力。 凌楚思雙手托腮,眼神頗為單純無辜的瞅著因為嗆茶水咳嗽得這會兒面上嫣紅一片的季霄白,卻一聲不吭。 良久,等到季霄白都被她瞅得有點心里發(fā)毛之后,凌楚思才不慌不忙的坐直身子,悠然慢道:“這次的行程的確是有點倉促了些……不過沒辦法,不管是戰(zhàn)場上還是北方邊境處瘟疫區(qū)的情況都是瞬息萬變,我現(xiàn)在又實在是聯(lián)系不上想要找的那個人,也就只能去北方碰碰運氣了。” 說到這里,凌楚思輕輕一嘆,分外想念當(dāng)初活躍在大唐江湖中不管找人還是找事都絕對稱得上是一把好手的隱元會以及遍布大唐各地可供飛鴿傳書的信使了。她那個時候的信使從來是只問名字就能把信件送到,哪里像現(xiàn)在,除了名字還要地址,就這樣送信的人還都速度慢吞吞的,以至于凌楚思有時遇到事情寧可直接自己跑一趟過去…… 茶足飯飽之后,凌楚思和季霄白兩人從酒樓里出來。 “這次來洛陽,一路上匆匆忙忙的,都沒來得及看龍門石窟的佛像雕刻成什么模樣了。”凌楚思和季霄白沿著熱鬧的街道往回走,路上看見賣糖人的,還隨手買了兩個。 季霄白看了她手里的糖人一眼,微微挑眉道:“你喜歡這些東西?”還真是個小孩子的喜好和脾氣…… “還好吧!”凌楚思變戲法似的又摸出了一根蛋叉叔叔的糖葫蘆,連同剛剛買來的一個糖人一起塞給了季霄白,“這個也給你,拿著吧,不用和我客氣?!?/br> “……”感受到路上行人和小攤販們指指點點頗為好奇的目光,季霄白拿著糖葫蘆和糖人,面色一片木然,心中暗道,這還真不是客氣不客氣的事情。 頓了頓,季霄白盯著自己手里的糖葫蘆和糖人,把這些東西當(dāng)成全部都是幫身邊的凌楚思拿著的,終于感覺似乎正常一點了。他寸步不離的跟在凌楚思身邊,轉(zhuǎn)而說道:“龍門石窟也就罷了,你似乎并不信佛教?” 凌楚思點了點頭,咬了一口糖人,很甜,細絲絲的,除了蔗糖,還有點像是桂花糖的清甜味。 “嗯,不怎么信。還有道家——其實我也不信。不過若是遇到尸體,幫忙貼幾章符咒驅(qū)邪、亦或是念幾章往生經(jīng)超度,這些我也是可以的。” ——在凌楚思的老家大唐江湖那邊,平日里行走江湖的大唐俠士不分男女老少,各個都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鎮(zhèn)宅驅(qū)邪、懲惡揚善、報仇雪恨、拉幫結(jié)派、陣營血戰(zhàn)、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幾乎無所不能的文武全才! 季霄白隨口道:“可惜現(xiàn)在是秋天,若是春夏之交的四五月,正好是洛陽城的牡丹花會,整個洛陽城既漂亮又熱鬧,你應(yīng)該會喜歡?!?/br> 凌楚思聽了,點了點頭,不過,說出來的話語卻是略帶幾分揶揄,跟季霄白調(diào)侃打趣道:“聽你對牡丹花會這么熟悉,看來,你似乎幾年四五月份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洛陽城啦?” “……”再次自己把自己給坑進去的季霄白簡直無言以對,半晌才輕聲自言自語般的喃喃了一句道:“你平時說話,都是這么抓重點的嗎?” 凌楚思舌尖滿是桂花糖的香甜氣息,聽了這話,只是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但笑不語。 正好這時行至了洛陽城北市通往北面城門和上林坊的一個路口。 凌楚思站定腳步,微微抬起頭看向季霄白,終于展顏一笑道:“我該走啦,后會有期!” 季霄白微微頷首,低頭凝視著凌楚思的眼眸,柔聲輕聲道:“一路順風(fēng),后會有期!” 自洛陽一別,凌楚思一路向北,途經(jīng)長平邑、上黨郡等地,打算過太原再往北,出雁門,到定襄或者是東北邊的涿郡一代看看究竟。 幾日后,太原城外。 凌楚思只身一人,騎著一匹里飛沙,也算是輕車從簡。在通往太原城的官道上,進城之前,凌楚思剛要將馬匹收好,后面就傳來了一陣奔襲的馬蹄聲。 這種聲勢,猜測來人應(yīng)該是太原一代的門閥世家子弟,不欲惹事的凌楚思直接策馬避到了路邊,誰料,領(lǐng)頭那個穿著一身輕便胡服式樣衣衫的錦衣少年卻突然勒住了韁繩,伴隨著一陣塵土飛揚,策馬停在凌楚思身邊,聲音里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好奇道:“你是誰?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第25章 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凌楚思微微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反問道:“我們之前又沒有見過,你為什么應(yīng)該認識我?” 一身錦衣的小少年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道:“說的也是?!?/br>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視線還落在凌楚思騎著的那匹里飛沙上,眼睛微微發(fā)亮,帶著毫不掩飾的湛然光彩。 好馬! 小少年忍不住的在心中稱贊道。 剛剛他們一行人策馬過來時,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匹身姿矯健的白色駿馬,走近之后,駿馬身上的銀白色花紋更是漂亮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小少年是打量完了這匹駿馬之后,才抬起頭來,把視線落在騎馬的人身上的。 這一看,小少年的眼神忍不住又是微微一亮。 凌楚思今天穿著一身紫黑色的破軍套裝,淺紫色輕紗籠在附有暗紋的玄色布料裁減而成的長袖上,腳下的長靴上,也有一圈紫色的花邊,前面還綴著紫色的流蘇。她的耳畔一側(cè)梳下來的一縷垂髫上面點綴著三枚葉片形狀的銀飾,葉片的下面還挽了一小段紫色的輕紗,打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結(jié),明明是很簡單的打扮,卻顯得整個人都尤為的嬌俏可愛。 ——當(dāng)然,再精致華美的衣服,也比不過小姑娘眉眼精致的模樣,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眸燦若星子,說話做表情的時候總是會唇角彎彎,看上去單純可愛而又無辜。 小姑娘騎著的白馬,是一匹難得的駿馬神駒!坐在馬背上的、年齡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本人,也是長得尤為無辜可愛。 因為家世不凡從小到大都一貫頤指氣使的小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人家,因為覺得喜歡,就連聲音都變得軟和了起來,他用略帶幾分稚嫩的驕傲語調(diào),盡量溫和的問道:“這是你的馬嗎?” “嗯?!绷璩几纱嗟狞c了點頭。 里飛沙的確是難得的寶馬神駒,因為這個明顯家世不凡的小少年一直都在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里飛沙,凌楚思已經(jīng)忍不住的開始琢磨著,若是對方有意強買強賣奪走自己的馬的話,自己是直接撇下他們這群人不管,施展馬術(shù)輕功快速離開,還是先揍一頓跟在這位小少爺身邊的護衛(wèi)一頓,然后再行離開…… “它長得可真漂亮,它叫什么名字啊?”小少年繼續(xù)稚聲稚氣的問道,眼睛湛然明亮的望著凌楚思,十分有耐心的問道。 凌楚思想也沒想,直接干脆的回答道:“里飛沙!” “原來這就是里飛沙!”小少年驚奇道,本來就圓圓的眼睛也隨之微微睜大,好奇的打量著里飛沙身上自帶的漂亮又英俊的條紋。 里飛沙乃是傳聞中三國時期劉備麾下五虎將之一馬超的坐騎,一匹血統(tǒng)極其神秘的西域名駒,曾經(jīng)迫得曹cao割須棄袍以狼狽逃命! “你這匹里飛沙品相可真好……”小少年眼睛發(fā)亮的喃喃道,大概是這匹駿馬的長相實在是太好了,再加上凌楚思這么一副單純可愛小姑娘的臉龐,他根本是絲毫沒有懷疑凌楚思話語中的真假。 不過,略微出乎凌楚思的意料,雖然這個小少年一直眼神灼灼的盯著里飛沙,但是,卻絲毫沒有流露出想要強行把這匹馬弄到手的意思。旁邊一個護衛(wèi)半是明示半是暗示的跟小少年請示,要不要給點錢買下這匹馬的時候,甚至還被小少年給毫不留情的喝止住了。 “對了,我以前都沒見過你,你是剛剛來到太原城的嗎?”小少年依依不舍的從里飛沙身上把視線收回來,轉(zhuǎn)而繼續(xù)看著凌楚思。 凌楚思看著他詢問的眼神,老實的點了點頭。 殊不知,這位出身太原城中最負盛名的門閥世家李氏的小少爺,其實是誤以為自己在城門外遇到的這個漂亮小姑娘乃是新近調(diào)來的哪個官員帶來的家眷兒女,而根本就沒有想到,凌楚思完全是自己一個人出遠門行路至此,并非如他這般,興致來了便直接帶著一群護衛(wèi)浩浩蕩蕩的策馬在城外轉(zhuǎn)了好幾圈。 在小少年的有意親近之下,他又和凌楚思隨便聊了一小會兒,正在這時,他身邊那群跟隨的護衛(wèi)中,有一個領(lǐng)頭的騎馬上前幾步,低聲提醒道:“二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家中還在等候,我們該回了?!?/br> 小少年聞言“哦”了一聲,他看著凌楚思和她的里飛沙,多少還有幾分依依不舍、意猶未盡的意味。 抿了抿略薄的嘴唇,五官精致清晰、年紀(jì)小小便已經(jīng)能夠看出日后的英朗俊美的錦衣華服小少年看著凌楚思的眼睛,認真的開口說道:“我要先回家了,改天再來找你玩!”頓了頓,小少年望著里飛沙這匹珍奇神駒,還是忍不住的叮囑道:“你也要照顧好你這匹馬呀……” 凌楚思聞言微微愣了一下,只當(dāng)對方是一時興起的童言童語,也沒在意,只是隨口笑道:“(⊙o⊙)啊?。亢冒?!” 小少年聞言,眼睛一彎,愉快而又滿意的沖著凌楚思笑了笑,這才帶著自己身邊的一群護衛(wèi),雷厲風(fēng)行的策馬往太原城內(nèi)跑去。 那一列的駿馬奔馳而過,在官道上揚起滾滾煙塵。 凌楚思一直等小少年他們那一行人徹底進城看不到蹤影之后,方才收起尤為惹眼的里飛沙,遠遠的走在后面,混在那些見天色漸晚后,方才伴著夕陽晚霞緩緩而歸的人群中,不慌不忙的步行進了城。 凌楚思本來就只是途經(jīng)太原城,進城以后,便在城中熱鬧繁華的主街上隨便找了家客棧歇下了。 與此同時,那位被身邊護衛(wèi)稱之為二公子的小少年,也已經(jīng)回到了太原城中的唐國公府。 唐國公府如今的主人李淵,出身于北周的貴族李氏家族,年僅七歲之時便襲封了唐國公的爵位,時任太原留守。 這個猶帶幾分稚氣的小少年,便是李淵的次子李世民。 一身錦衣的小少年進了家門下馬后,手里還握著一條馬鞭,便直接步伐輕快的穿過一道道院門,輕車熟路的往里面走去。 秋風(fēng)颯爽、落木蕭蕭的院中,一個面容英俊、五官同小少年頗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正手執(zhí)黑棋子穩(wěn)穩(wěn)的坐于庭院水榭之上的六角亭中。 看見那個英俊年輕人的背影,李世民的腳步一頓,直接沿著朱紅色的九曲橋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手里的馬鞭扔在一邊,惡作劇似的撲在了年輕人的背上,兩只小手捂著人家的眼睛,強忍著不說話也不打招呼,卻忍不住的發(fā)出了幾下輕快的笑聲。 李淵的長子、比李世民大了整整九歲的大哥李建成無奈的笑笑,一只手里還握著瑩潤剔透的黑色棋子,另一只手已經(jīng)按到了自己眼睛上捂著的那雙胖乎乎的小手上,笑著說道:“二弟,又是你,快別鬧了。” “哎!大哥,你又猜到了,沒意思!”李世民被叫破后,立刻就干脆利落的松開了手,轉(zhuǎn)而繞過去,坐在了李建成對面的椅子上,半趴在石桌上,雙手托著下巴低頭打量著桌上的棋局,心里卻是還在忍不住的想著剛剛遇見的那個玄紫色衣衫的可愛小姑娘,還有她那匹皮毛雪白、一看就非同一般的西域駿馬! 李建成把自己剛剛打好的棋譜收起來,一邊收拾棋盤上黑白縱橫的棋子,一邊用哄孩子的語氣,隨意的開口笑道:“二弟,你若是無聊,正好再陪大哥手談一局?” 李世民低頭看看棋盤,再抬頭看看李建成,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眼睛一亮,說道:“好?。〈蟾?,正好我有事要找你?!?/br> “找大哥有什么事?”說著話的時候,李建成還在示意李世民先選子。 只可惜,尚且年幼而且學(xué)棋也并不久李世民卻是根本懶得再去摸棋子猜單雙來決定黑白先后手,而是直接伸手,把那一碗瑩白如玉的白色棋子抱了過來,滿不在乎的說道:“大哥你執(zhí)黑先行,然后讓給我?guī)讉€子就是了?!?/br> “好。”李建成聞言微微一笑。 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兩人在棋盤上擺開了之后,李世民一邊摸著白色的棋子,一邊絞盡腦汁的下棋破局,同時還在興致勃勃的跟他大哥李建成繼續(xù)開口道:“大哥,你幫我找一個人吧!” “找人?”李建成的面上微微有些詫異,他的手指間還捏著一枚黑色棋子,將其輕輕落下之后,方才繼續(xù)問道:“你想要找什么人?” 李世民正低著頭對著棋盤上的局勢冥思苦想,口中卻是一派悠然愉快的說道:“嗯——我要找一個年紀(jì)和我差不多的小姑娘,大哥你幫我想想,最近可有攜家?guī)Э趤硖先蔚墓賳T,看著那個小姑娘的一身的衣著打扮,家世定然很不錯才是?!?/br> 知道自己二弟要找的那個小姑娘也是世家出身之后,原本還微微有些擰眉的李建成頓時便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直接應(yīng)下來,旋即開口詢問道:“你可知道那個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李世民的面上頓時略微流露出些許遺憾懊惱的神色,有些郁悶的小聲念叨了一句道:“剛剛趕著回家,走得有些急了,還沒來得及問人家的名字?!?/br> 李建成見狀,看著自己二弟面上略帶懊惱的小模樣,不覺微微莞爾,安慰道:“沒事,等下大哥幫你去問問就是了。那個小姑娘既然家在太原城中,自然不難尋找。就算放著不管,說不定你們哪天就又碰見了呢!” 李世民聽了,神色微微一動,也跟著笑道:“大哥說的是。” 唐國公李淵在太原一代經(jīng)營多年,如今的太原城堪稱是李閥的天下。 李世民之前會連人家小姑娘的名字都來不及問就直接回家,也是因為他自己都覺得,在太原老家,完全可以說是自己家的地盤上,想要找到一個最近出現(xiàn)的、世家出身的小姑娘,的確費不了多大的力氣。 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兩個說完這件事之后,誰也沒當(dāng)一回事,繼續(xù)下棋。 隨后,唐國公府的晚飯乃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李世民和李建成自然誰也沒有再分出心神放在尋找那個紫色衣服的小姑娘身上,只是暗自打算著,明天一早,再去命人尋找那個小姑娘的下落便是。 翌日清晨,李建成醒來之后,直接叫來了手下的一個人,吩咐著去幫忙調(diào)查尋找昨日自己二弟李世民所說的那個小姑娘。 那個經(jīng)常出入唐國公府辦差事的手下聽了,卻是微微一愣,直接回答道:“大公子,據(jù)屬下所知,近半年內(nèi),太原城中的官員并沒有什么新人調(diào)來。便是略微有所調(diào)整,也是太原城內(nèi)部的適當(dāng)調(diào)整,與外人無關(guān)。” 那個手下說到這里,話語間微微停頓了一下,見李建成從桌案上抬起頭來,微微蹙著眉看向自己,輕聲道了一句:“你繼續(xù)說下去?!?/br> 隨后,那個手下才繼續(xù)道:“——半年之內(nèi)都沒有外地官員來到太原城,而且,應(yīng)該也沒有哪位官員是后來才把家人接過來的,那么,也就是說,大公子想要找的那位小姑娘,恐怕只能是別的身份……” 李建成聽了,微微蹙眉,忍不住的喃喃道:“難不成是二弟弄錯了?” 話雖這么說,可是,在李建成看來,自己二弟李世民的年齡雖然還比較小,不過,自己這個二弟卻是天生聰明,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弟他對那個小姑娘顯然是相當(dāng)上心,李建成還真不覺得會是二弟把事情給弄錯了。 “如果不是最近調(diào)入的官員攜帶的家眷的話,你先去別處查查,我去問問二弟當(dāng)時的情況?!崩罱ǔ陕晕⑺尖夂螅约旱氖窒路愿赖?。 那個手下立即點頭應(yīng)聲答應(yīng)下來。 李建成直接去了李世民的院子,一大早的,卻直接就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