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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漢天后在線閱讀 - 第178節(jié)

第178節(jié)

    這邊天子的信使快馬加鞭向朔方衛(wèi)青的大營飛奔,豈料邊塞戰(zhàn)事瞬息萬變,那邊早已起了情況驚人的變化。

    跟隨衛(wèi)青多年的游騎將軍蘇建身穿輕鎧站在大帳外面,聽到里面?zhèn)鱽淼乃幫胨榱崖暫团瓪怆y抑的叱聲,不禁嘖了一聲皺緊了眉頭。

    “豎子叛國,混蛋!”

    大帳里怒不可遏的聲音他最熟悉不過,沉穩(wěn)干練的人用那種時常斟酌下達(dá)作戰(zhàn)命令的聲音罵起人來確實令人膽寒畏懼。

    但,更令人擔(dān)心。

    “蘇將軍,要不要進去勸勸,大將軍似乎,似乎從來沒這么生氣過。都摔東西了,他的身體……”

    校尉常青已經(jīng)在衛(wèi)青身邊干了三年的衛(wèi)隊長,這么多個日日夜夜,見到的都是在朝中慎獨儒雅,在軍中威嚴(yán)堅毅的大將軍,無論是在外行軍還是入朝歸家,他從來沒聽過自律穩(wěn)重運籌帷幄的大將軍這樣大發(fā)雷霆的罵人,簡直要把身上所有的力氣都用怒火表達(dá)出來。

    常青比劃著,指一指自己胃的位置,壓低聲音道:“前幾天對送藥的兄弟們說句‘辛苦’都一頭汗,現(xiàn)在這樣,怕是晚上又要發(fā)病,大將軍三軍主帥,折騰不起。”

    蘇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因為大將軍的病,軍中上下已經(jīng)瞞了六七日,今天是天子處置李廣利的詔書到了,實在不能再向大將軍隱瞞他投敵的事了,這才讓他知道。這頓火氣免不了,你我要是進去勸,他更要氣我們知情不報。我蘇建也不是怕但什么責(zé)任,實在是不想讓大將軍再生火氣。”

    常青也不知道該怎么好,來回的搓著手,但聽里面一陣急喘后沒了動靜更著急,抬頭對蘇建道:“這是又牽起病了。蘇將軍,咱們跟著大將軍出生入死這么些年,不說這樣的英雄人物本該在疆場上力挽狂瀾,就說眼前,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李廣利這樣的叛徒氣壞了身體嗎?你若不去,我便進去勸他?!?/br>
    蘇建略一思量,大步上前攔下了就要進帳的常青,搖了搖頭道:“還是我去吧,少不得大將軍還有軍中要務(wù)要問,你不經(jīng)手這些,答不出他又要擔(dān)心再問?!?/br>
    蘇建抱拳行禮半跪在帳中,微微抬眸看向前面的大將軍。衛(wèi)青穿著淺色葛布中衣靠在榻上,多日胃疾令他氣血不足,病中原本蒼白的臉色卻因這一同怒火泛起病態(tài)的潮紅。他單手輕放在胃部,另一只手無力的垂在身邊,閉著眼睛,胸口微微起伏。

    榻前的掛架上是衛(wèi)青上陣必穿的銀獸黑鎧甲胄,那樣威武的鎧甲立在臥病的衛(wèi)青身后,好像在無聲憐憫著他本應(yīng)器宇軒昂殺伐堅定的主人。

    一名內(nèi)侍在榻前小心清理著打碎的藥碗,然后行禮慢慢退了出去。

    “什么時候的事?!毙l(wèi)青沒有睜眼,病容顯出一絲疲憊,聲音也不大。

    但即使如此,蘇建還是感到了極大地壓力,他低著頭道:“七日前李廣利就率部投降匈奴了?!?/br>
    衛(wèi)青忽然睜眼,撐起身體震怒道:“七日!七日你們都不來報我!”

    “大將軍,末將是……”

    “住口!”衛(wèi)青厲聲喝止蘇建,單手握拳緊緊抓住今日天子送來的詔書。他的手攥得那么緊,曾經(jīng)肌rou流暢的小臂上因病凸起的血脈異常清晰的暴起,“李廣利投敵,作戰(zhàn)方略你們都未曾報我改動,若是大軍突遇匈奴奔襲,如何對得起大漢百姓和天子重托!”

    蘇建見衛(wèi)青又動了怒,趕忙分解釋道:“大將軍,李廣利在軍中雖為前鋒但職位尚低,作戰(zhàn)方略他未必知曉,您舊疾復(fù)發(fā),病重理事恐會傷身,這才是進兵的最大隱患?!?/br>
    “胡鬧!”衛(wèi)青正色道,“李廣利部下不過三千,若無軍情,匈奴人如何取信于他?他身份特殊,在軍中結(jié)交甚廣,萬一兵策有失就是上萬將士的性命,如何能夠瞞我!”

    蘇建自從入軍就跟隨衛(wèi)青進兵,有處處謹(jǐn)慎用兵至奇的衛(wèi)青在所有的戰(zhàn)役策布都是滴水不漏,跟著衛(wèi)青沖鋒陷陣從來只有立功取勝,這樣一直部隊哪里有人會生反心,所以蘇建也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再者,也不怪蘇建等人思慮不周,一般的校尉就是投降一百個問題也不太大,關(guān)鍵這李廣利有一個天子親派的地位,除卻衛(wèi)青麾下,燕趙兩*中高參部將多數(shù)都與他交好,有些作戰(zhàn)方略的事說他不知道蘇見自己都不信。

    衛(wèi)青一番訓(xùn)斥下來蘇建也察覺出其中的危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衛(wèi)青:“大將軍,末將該死,慶大將軍責(zé)罰,為今之計,末將這就著急眾位將軍從新商議軍情……”

    “已經(jīng)七日了”衛(wèi)青蹙眉思慮,搖頭道,“若有變化也就在今明兩日,來不及了,要立即拔寨重新布軍。”

    此時端著新煎好的藥入帳的內(nèi)侍在衛(wèi)青面前行禮,小步上前道:“大將軍,藥好了?!?/br>
    衛(wèi)青看了一眼端起藥碗的內(nèi)侍,忽然下榻站起身,那偉岸的身形一下立起,蒼白的臉上有重新寫滿了堅毅,那雙澄明而果敢的眼睛再次透射出無比堅決的光澤,好像對戰(zhàn)匈奴的戰(zhàn)爭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他的靈魂不允許他因為任何理由再怠惰下去。

    十萬大軍,趙、燕、中央三方漢軍部隊,就算調(diào)配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完成,況且將領(lǐng)之間多有嫌隙不服,只怕他衛(wèi)青若不出面很難有人快速全面的執(zhí)行軍命,他必須要親自上陣,帶領(lǐng)信仰著大漢國威的無數(shù)將士度過這場潛在的巨大危機!

    “我不需要湯藥?!毙l(wèi)青說,聲音里傳達(dá)著強韌而堅定的含義,他看向榻邊甲色凜寒的玄黑戰(zhàn)甲道,“將我的鎧甲取下,蘇建,傳我將令,一炷香后眾將大帳議事!”

    “大將軍……”蘇建驚異又敬佩的看著眼前好像忽然恢復(fù)的衛(wèi)青,直到看清他握的發(fā)白的指節(jié),才終于明白他強韌的痛楚,敬重之情不禁又在心中油然而起,再顧不得勸說他休養(yǎng)身體,立刻抱拳干脆道:“喏!”

    劉徹得知因李廣利投降匈奴造成趙軍后方突遇襲擊,趙王劉榮重傷,漢軍戰(zhàn)略全盤失效后分外震驚,此次作戰(zhàn)若非衛(wèi)青及時部署,后果絕對不會是漢兇部隊折損相當(dāng)這個結(jié)果,單就趙國后方空虛遇襲這件事,恐怕趙王劉榮就不是受傷那么簡單了。

    然而沒有勝就是沒有勝,不但沒有勝,而且對劉徹而言,是大大的失敗。

    敗不在衛(wèi)青,在他。在他鬼迷心竅的為了抬舉一個寵姬,在他為了抬舉一個女人安排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卻毀了他所有心血的無能的平庸的李廣利!

    衛(wèi)青說過,這事百年不遇的機會。百年不遇的機會啊,單于卻跑了;漢軍損兵折將與兵力不敵的匈奴打了個平手,恥辱,恥辱!

    心心念念二十年,堅定不移二十幾年——徹底剿滅匈奴的夢想就這么化為泡影!

    這場仗如果沒有嫖姚校尉霍去病的一戰(zhàn)成名搶眼立功,那么對劉徹而言舉傾國之力發(fā)起的這場戰(zhàn)役都會淪為天下的笑柄。

    禍不單行,戰(zhàn)報傳入長安的第二日黃河決堤的消息又緊接著傳入長安,劉徹緊急處理,大司農(nóng)桑弘羊沒日沒夜的為此事調(diào)配賑災(zāi)款項,忙碌治水大事。而南部還在連綿陰雨,水患再次發(fā)生的可能性非常很大,這也讓急需充盈國庫且正在用兵的劉徹有了很大壓力。

    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同時發(fā)生了,集中在劉徹內(nèi)心最無助的時候。甚至連劉徹自己都有意無意的隱約相信那些宮城內(nèi)外的小小傳言——天子的疏忽讓天后的嫡長子病故,上天震怒,災(zāi)害頻出,這是對天子的警告。

    太多的失落,太多的百口莫辯,太多的傷感和自責(zé)。

    當(dāng)晚劉徹喝了很多酒,心里特別不舒服,身邊就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未央宮的燈火在他迷蒙的目光里變得飄忽閃爍,那么不真實。

    終究是他的錯,他曾經(jīng)不以為意的那些女人,他曾經(jīng)以為他想給她們什么她們才能夠得到什么的女人,他曾經(jīng)以為他能輕而易舉控制的女人,最終讓他嘗到了苦果,他失去的太徹底,代價太沉重——他的愛情,他的夢想……

    認(rèn)錯,否定,這是劉徹最不想面對的事情,但是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后悔了,如果可以重來,他寧愿從來都沒有那些可有可無的女人,那些一時歡愉的時刻,他想要他的麒兒回來,他想要徹底肅清匈奴,他想要他的——

    朦朧里劉徹仿佛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明明滅滅的火光中她依稀微笑,她的眉眼,鼻翼,丹唇,她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他經(jīng)歷過的,最深刻的美好。

    ☆、第292章 君愛歸來

    椒房殿的側(cè)殿里,幾名內(nèi)侍恭敬的跟在不滿六歲的劉閎身后,看著他們的四皇子眨著眼睛,猶豫著要不要進門去。

    劉閎最后選擇不進去,但他伸頭偷瞄了一眼坐在小幾前執(zhí)筆認(rèn)真寫字的劉麟,心里七上八下的。

    劉麟放下筆抬起頭,沒什么表情的小臉?biāo)坪醣惹耙魂囎邮萘?,小孩子飽滿的圓臉已經(jīng)顯出了略尖的下頜。他將寫好的白絹吹了兩下,整齊折好方巾盒子,然后起身向門外的劉閎走來。

    “三哥……”劉閎看到他走出來,抿抿小嘴,有些不知所措。

    母親薄夫人讓劉閎盡量多陪著劉麟,劉閎知道這是因為劉麟的哥哥,他們的兄長劉麒過逝了。

    竇竟夕授意采珍毒殺劉據(jù)的事真相大白后,薄玉曾在去椒房殿外跪了一整天,請求陳嬌寬恕她多年的不敬和誤會。陳嬌當(dāng)時沒有見她,只是讓侍女淡淡的傳話告訴薄玉:這些與她無關(guān),她沒有傷害過劉據(jù)也從沒有將薄玉的怨恨放在眼里,清者自清,她不需要寬恕任何人,而作為一個母親,薄玉痛恨加害兒子的人無可厚非,也沒必要請求任何人的寬恕,更沒必要讓她接受本就不在乎的歉意。

    皇后是一個清冷高傲的人,她不喜歡被接近也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但她從來不會讓自己的權(quán)力和冷傲成為傷害他人的武器,說到底,她是一個內(nèi)心柔軟的女人,她從來不會向薄玉解釋,也從來沒有計較薄玉對她不該有的憤恨。她不屑計較莫須有的恩怨,更不會低下高貴的頭用卑劣的手段玷污自己的清傲。

    從那一天起,薄玉忽然覺得這個她曾經(jīng)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向來恨之入骨的女人其實那么值得尊敬,忽然感到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也從來都尊重別人的感情,她的盛氣凌人只是拉開了她與塵囂和平凡的距離,卻從來不是劃傷別人的利器。

    不久前,劉麒疾病過世的事薄玉聽說了,她也失去過最珍愛的孩子,所以她懂得陳嬌現(xiàn)在的感受。只是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勸說,而皇后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她能夠做的就是希望劉閎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劉麟不那么傷感和孤獨。

    小劉閎懂得不算多,但有時候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月前還在一起讀書玩耍的劉麒忽然就這么消失了,從此,少了一個和他偶爾拌嘴卻時常擺出大哥架勢帶他和劉麟上樹、掏鳥蛋、捉蟈蟈的哥哥。

    每天都要見到的玩伴、同學(xué)、哥哥突然消失了,想起來劉閎也有點心里不是滋味,更別提劉麟了。

    “這是之前祭酒布置的習(xí)字,前幾日的我也補上了,幫我交給祭酒?!眲Ⅶ肽弥淮蟮暮凶舆f給劉閎,里面放著幾張習(xí)字的白絹。

    劉閎驚訝的看著他,訥訥的接過盒子道:“你還有心思習(xí)字???”

    劉麟垂著眼睛,睫毛撲閃,卻好像沒有聽到劉閎的話,只說:“我去見母后了?!?/br>
    劉閎哪只眼睛都看得出劉麟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隱約透出的沉郁和傷感,他拿著盒子眼睜睜的看著劉麟走了很遠(yuǎn)才回過神來,放開步子急忙跑過去追他。

    劉閎上氣不接下氣的拉住劉麟的衣袖道:“三哥,我阿娘讓我告訴你,讓你告訴天后,她說,我哥沒了,她還有我;二哥去了,天后還有你。而且……”

    劉閎saosao自己的腦袋,好像有點難為情,但還是小大人一樣鄭重的拍著劉麟的肩膀說:“還有我呢,我也是你的兄弟?!?/br>
    劉麟在進陳嬌的寢室之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很好。哥哥去世后,每天晚上當(dāng)他入睡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透過紗帳看向?qū)γ鎸嬍?,看到那里黑洞洞的再也沒有亮起的燈,他就會難過很長時間,睡不著,偷偷的哭。

    劉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祭酒說過,他是所有皇子里面最明禮最沉得住氣的一個。很多事他其實已經(jīng)看得明白了,比如父皇是最喜歡哥哥的,比如母后對他很溫和卻對哥哥異常嚴(yán)格。這些都預(yù)示著哥哥是他們最鐘愛的兒子,將來比任何人都更有可能成為天下的主人。

    然而哥哥過世了,他很傷心,他也知道父皇和母后都很傷心,但他們卻不知道為什么因為哥哥的過世激烈爭吵了很久。他猜想大概是外祖父去世了,母后很難過,而她回來的時候哥哥也去世了,她認(rèn)為父皇沒有照顧好他們兄弟。

    劉麟真不希望精神不佳時常默默失神的母后再傷心了,所以他乖乖的每天待在椒房殿陪她,她不希望自己跟父皇多接觸,他就聽她的話,故意繞開父皇在的每一個地方。他在盡一個小孩子最大的努力讓母親不再難過,但他也只能做到這樣了??v然他有著與哥哥一樣的容貌,可他知道,自己是無法取代哥哥的,因為母親曾經(jīng)有兩個孩子,如今只剩下了一個,無論少了哪一個,母后都會傷心痛苦。

    劉麟深吸一口氣,臉上又現(xiàn)出了活潑的笑容,他跑進寢殿用孩子特有的清脆聲音道:“母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br>
    陳嬌靠在軟榻上,聽到兒子的聲音回了神,心情比之前略好一點,讓他到自己身邊來。

    “你用過早膳了嗎?”陳嬌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

    她最近精神還是不好,嗜睡,乏力,時常做惡夢,她不想見任何前來探視的公侯夫人,也幾乎沒有怎么笑過,除非看到劉麟。

    劉麟乖巧的點點頭,然后道:“早上習(xí)字了,還聽說舅舅明日就要回來啦,母后,閎兒說舅舅在遼東打了勝仗呢?!?/br>
    聽聞陳君愛得勝陳嬌微微松了口氣,畢竟是戰(zhàn)場,能平安回來比什么都強,更何況還是凱旋而歸?,F(xiàn)在的陳家遠(yuǎn)勝前世日日衰敗的堂邑侯陳家,如今有陳君愛的軍功在,陳季須又能擔(dān)得住事,加上陳蟜長公主夫婿的名頭,有沒有她的支持陳家都應(yīng)當(dāng)無憂了。

    “母后?怎么了?”劉麟見陳嬌又失神了,還以為她又看著自己想起了哥哥,之前就有幾次母后看著他,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

    陳嬌回神,搖搖頭道:“沒什么,既然你舅舅立功回來了,想必你大舅舅和二舅舅也會很快會了結(jié)齊地的喪事,差不多也快趕回長安了。你大概,很久都沒見他們了?!?/br>
    劉麟坐在陳嬌身邊道:“恩,母后要帶我回堂邑侯府去看他們嗎?還是讓舅舅他們都到椒房殿來?”

    劉麟的問話讓陳嬌陷入了沉默,良久她才抬起眼眸,仔細(xì)的看著兒子認(rèn)真道:“麟兒,母后可能……母后問你一件事,你愿意一直跟著母后嗎?”

    劉麟很天真也很用心的點頭看著陳嬌說:“會,母后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母后的好孩子,我要代替哥哥一直都陪著母后?!?/br>
    陳嬌將劉麟攬入懷中,孩子真誠的話讓她心酸又感動,代替哥哥一直陪著她……

    “麟兒,母后不喜歡椒房殿,不想在這里住了。”陳嬌說。

    “那我們?nèi)ヌ靡睾罡??”劉麟問?/br>
    陳嬌略微沉吟,出了口氣道:“或許去那里住一陣子,然后,我們還可以去很多地方?!?/br>
    由于對匈奴作戰(zhàn)失利,為了鼓舞士氣,陳君愛遼東得勝歸來受到了天子的大力的嘉獎,文武百官交||口稱贊,歡迎儀式盛大熱烈,那場面與曾經(jīng)大將軍衛(wèi)青凱旋歸來的場面不相上下。

    然而陳君愛還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坐在馬上面對著歡呼的人群,迤邐的排場,他一絲笑容都沒有,甚至一點激動的心情都沒有。

    他本就是一個淡漠的人,經(jīng)過了多次生死鐵血的洗禮,更是對一切看得淺淡,他要勝利,但他并不在乎勝利能帶給他什么,他沖鋒陷陣毫不拒死用盡一切辦法打贏他的戰(zhàn)爭,僅僅只是因為他想贏。

    經(jīng)歷了拒絕迎娶長壽翁主一事,陳君愛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與那個為了張家迎娶趙王第長女劉歲的張琳瑯從此形同陌路。他一直都認(rèn)為這樣的自己不會再有什么家族責(zé)任感,也無需承擔(dān)什么家族重任,他只做他自己,不需要陳家蔭庇,也不會為陳家犧牲。

    然而得勝歸來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在冰冷的現(xiàn)實面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那么離譜。

    當(dāng)他在去椒房殿的路上遇到劉麟的時候才第一次聽說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麒兒突發(fā)疾病過世了。

    陳君愛起先是驚愕,然后是不相信,再變成抗拒,最后化作憤怒。

    “麒兒……怎么會這樣!到底是怎么回事!”陳君愛弓眉倒豎一把拉過跟在劉麟身后的侍女小雪。

    冷冰冰的陳君愛原本就不那么容易親近,加上為將者的殺氣,他這一怒把小雪嚇得夠嗆,吞吞吐吐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個大概,誰知最后話還有點沒說完陳君愛就大力甩開她的手腕火氣沖沖的轉(zhuǎn)身走了。

    給他引路的宦官一臉驚愕,在后面一面小步追一面期期艾艾的喊著:“侯爺,侯爺您這是上哪啊,侯爺,椒房殿在前面就快到了,您這方向錯了,您這是上哪啊……”

    “宣室殿!”陳君愛頭都不回,長衣寬袖,在風(fēng)中劃出無人可擋的氣勢。

    劉麟怔怔的看著陳君愛的方向,最后看向同樣呆掉的小雪道:“小雪姑姑,舅舅這是去找父皇了嗎?”

    掌燈時分,陳君愛垂首坐在陳嬌軟榻的旁邊,沉默了很久才說:“長姐,我沒想到麒兒會出事?!?/br>
    陳嬌嘆了口氣,睜開眼睛起身走到他對面緩緩坐下,平靜道:“你去見劉徹了?!?/br>
    “天子應(yīng)允,誅滅李家六族的事,我會親自來做?!标惥龕蹜嵢坏?。

    “六族?呵,李廣利投敵也不需要誅六族的?!标悑烧Z氣淡淡似乎處死李家人這件事與她毫無干系。

    “因為那個李妍麒兒才……原本天子就要處死李家三族,加上李廣利的事,我要為麒兒和長姐出這口氣。”陳君愛憤恨的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