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果然能在歷史上留下名號的都不是易與之輩啊!” 拿著王森送上來的報告,劉燦發(fā)出輕輕的感嘆。宋子辰與楊玢的人接觸他們是早就知道了,當(dāng)時還很有些欣喜。不比李業(yè),楊玢早就是劉知遠(yuǎn)身邊用得著的紅人。劉燦早年想往他那里安插人手也插不進得力,等到后來有能力了,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 楊玢是朝中真正有實力的,有能力的人跟著他,不會覺得沒有前途,輕易不會背叛,至于想要得過且過的,也入不了他的眼。所以劉燦也許能知道楊玢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同哪個小妾一起睡了,卻很難知道他同王章同自己的謀主說了什么,商議了什么。 知己知彼,雖然有歷史的幫助,但早年的經(jīng)歷早讓劉燦明白,歷史在很多時候只會顯示結(jié)果。而結(jié)果和真相,其實是不一樣的。當(dāng)然,就算有了宋子辰,他們也不可能掌握楊玢的全部,不過,總能知道一部分了。 宋子辰知道劉家經(jīng)營茶館,所以他去的是一家由楊玢在背后支持的茶館,這個茶館的確沒什么問題,起碼對于他來說沒什么問題,但他不知道不僅是開封,整個中原,乃至江南很多地方的茶館的說書先生都同密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當(dāng)密州的茶館風(fēng)靡之后,自然有很多跟風(fēng)的,可要茶館經(jīng)營的好,不僅要布置裝修乃至茶點茶葉跟得上去,最緊要的,是要說書先生好。可不管說書先生有怎樣的功力,總要有好故事,而這一點,密州在這個時代,就是無敵的! 當(dāng)然,故事可以偷聽可以抄襲可以山寨,可那些經(jīng)過千錘百煉膾炙人口的故事,卻不是一時的山寨能相比的,而其中的一些技巧更不是此時的人能輕易學(xué)的會的,這不是此時人的智商問題,更是技術(shù)積累的碾壓。于是偷師拜師也就是很自然的問題了。 大多數(shù)說書先生都是不知情的,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在為密州辦事,也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好,不過是留意一兩個人,之后說一下他的行蹤罷了——這樣的事當(dāng)然說不上光明正大,可也說不上為非作歹,特別是當(dāng)那人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的時候。有那齷齪的還會想,說不定是這小子偷了誰家的妻子呢! 宋子辰不知道自己被監(jiān)視,更不知道正堂在之后做了一系列的布置,所以他沒有什么顧慮就說出了楊玢的計劃——雖然他自己堅持那是他的謀略。不過在劉燦拿到這個計劃后還是嘆服了。就在不久前劉燦還很仔細(xì)的分析了郭威的心理。 她知道劉承佑將來會殺人,郭威知道嗎?不可能知道,除非劉承佑的這次殺人是他策劃的,不過根據(jù)她所掌握的情況以及后世的諸多研究,就算到了后期郭威的一些行為很難說“正義”,但在最初期,他還是沒有這種跡象的——如果真是他做的,那郭威簡直魔化了。 所以,郭威不知道劉承佑會殺人,他也不會知道自己有成為帝王的機會,他到鄴城也就只有兩個解釋了:一,被排擠出去的;二,自己主動避開的。歷史上的真相不重要,現(xiàn)在的情況卻很明顯,郭威是主動避開的,他這種避不是逃避,更多的是一種坐山觀虎斗的姿態(tài),等劉承佑和楊玢斗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再出來收拾殘局。 這個用意楊玢看出來了,但他不能拒絕——郭威在這里的確礙事,可他也不是好相與的,他把李成思給拉了進來。李成思是個沒本事的,但他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和郭威站在一條線上,當(dāng)然,最好的結(jié)局是郭威和劉承佑站在一起,從此全心全意輔佐這位帝王——可要真能如此發(fā)展,郭威又怎么會等到今天! 所以,郭威是注定還要和劉承佑斗的,雖然他的對手很弱小,可要想完全的脫身而出,基本就是不可能了。 這,也是陽謀! 郭威要調(diào)開,用的是陽謀,這個誘惑楊玢等人抵御不了;推出李思成,用的是陽謀,這個誘惑李業(yè)和劉承佑抵御不了! 想到這里劉燦一笑,這兩個大手過招,她卻是基本被無視了,朝中這幾位大佬還真是不重視他們啊。不過再一次這么想的時候,劉燦沒有那種諷刺的感覺了,雖然這幾個人的確輕視了他們,輕視了密州,但在他們的立場上,他們的確是有資本這么做的。 郭威抽身一退,令劉承佑糾結(jié)不已;楊玢輕輕一推,又會令劉承佑欣喜不已。這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也不怪他們看不起這位年輕的帝王了——更不怪他們會忽略劉家了。 楊玢在朝上吵的如同癡漢,可他自有手段左右朝廷;郭威一直沉默,很少出聲,可他也自有姿態(tài)表達意愿。而且他們一過招,還把他們劉家給掃了,劉承佑正對她有疑慮,宋子辰的這個意見一上去一定是會被采納的,而她,還無法拒絕。 這,同樣是陽謀! “是不好相與?!甭牭剿脑?,王森雖有些不解,還是笑嘻嘻的道,“不過我想楊玢那老兒做夢也不會想到,咱們早把宋子辰給瞄上了?!?/br> 劉燦搖搖頭:“他不見得想不到,宋子辰的來歷也不難查,更何況他自己說不定也會說,他想不到的恐怕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被咱們察覺了?!?/br> 王森笑的更歡暢了:“那下面就安排宋子辰暴露?” 劉燦想了想道:“這件事最好讓李業(yè)自己發(fā)現(xiàn)才最沒有破綻,若過幾天他還是發(fā)現(xiàn)不了,咱們再說?!?/br> 李業(yè)很糾結(jié),宋子辰的這個建議受益最大的無疑是他,是他們李家??扇f一宋子辰的身份有問題,他就成了笑話!雖然他和劉承佑關(guān)系不一般,真鬧出這種事他也不好看,而且,隨著劉承佑這個皇帝越做越久,他們過去的情分也越來越淡,他越來越不像一個舅舅,而更像一個臣子。 他找人監(jiān)視著宋子辰,可這幾日宋子辰表現(xiàn)的都很正常。雖然也出去與友人見過面,但都是很正常的會友,而且還都有府中的其他謀主參與。如果王崔二人不是府里的老人并且一向老實,他簡直就要懷疑這是因妒忌對宋子辰的誣告了,但就是這樣,他也準(zhǔn)備把這個建議說給劉承佑了——朝中局勢越來越緊張,他們必須拿出一個意見了。 而在同時,王森等人也準(zhǔn)備行動了,雖然這會令他們的計劃有些瑕疵,但在此時也顧不得了??删驮谶@一天,在很久以后,王森還記得這是一個很晴朗的早上,天有點涼,但太陽很好。劉燦做完早上的活動后與他們一起吃飯,自從同郭崇一起吃過驢rou火燒后,劉燦就沒再喝過驢rou湯,而在他們把周圍的大小胡同都走了個遍后,劉燦也就結(jié)束了這種探險,所以他們的早飯就是府里做得雞蛋米粥和烙餅。 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現(xiàn)在都不稀奇了,不過因為早上做過運動,吃的也和香甜,正吃著,周東旺說他的手下急著見他,他當(dāng)時還有些疑惑,走出去后就聽說,宋子辰死了——被人殺死的! 宋子辰是在李業(yè)家附近被人殺死的,一劍穿心,連殺手是誰都沒人看得清,宋子辰的臉上還帶著奇怪的微笑,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殺了! …… 宋子辰只是一個小人物,雖然他曾在李蒙面前指點江山,雖然他很得李業(yè)的重視,雖然他還暗自為陰了劉燦一把而得意,但他還是一個小人物,很多人就算知道他也不是太放在眼中,但這一次,幾乎所有人都未他的死震驚了。 “宋子辰死了,誰殺得?”楊玢皺起了眉。 “計劃泄露了?”王章的眉皺的更緊。 “宋子辰怎么會死?”劉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宋子辰,死了?!” 如果說其他人是疑惑是不解是震驚,那李業(yè)除了擁有全部的情緒外,還有害怕!宋子辰是他最看重的謀主,是他馬上就要采納的一個意見的謀主,而現(xiàn)在他竟然死了?還死在他家門口?這是誰做的?誰對他有這么大的仇恨?還是他知道了什么? 幾乎就在第一時間他就趕到了宮里,然后在自己的jiejie李太后面前哭了個稀里嘩啦:“那宋子辰就是個小人物,沒半分權(quán)勢,平時也不過與一些文人喝酒喝茶,了不起了去聽個故事,他妻子兒女還在老家,也沒有什么仇家。這就是沖著我來的,阿姐,你再不管我就要被人殺死了!” 李太后輕輕嘆了口氣:“你莫哭了?!?/br> 李業(yè)哭的更大聲了:“你在這宮中尊貴無比,卻不想你弟弟我就要被人欺負(fù)死了。阿姐阿姐,咱們李家可只有你我兩人了,阿娘去的時候你可是答應(yīng)過要照顧我的!” 此時的李業(yè)沒有絲毫國舅風(fēng)范,哭的像個孩子,李太后見了也不由得有些動容,這個弟弟比她小了好幾歲,可以說是她親手帶大的,后來她富貴了,就把他接到了身邊,在劉知遠(yuǎn)為戰(zhàn)事權(quán)勢奔跑的時候,是這個弟弟一直陪伴著她,幫助著她。 “你放心吧,不會有人要殺你的?!?/br> “已經(jīng)死了兩個啊,阿姐,兩個了??!” 第251章 烈酒 (十) 李業(yè)是真的怕了。 鄭賽和宋子辰的死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如果鄭賽是在戰(zhàn)場上死的,那很正常;如果宋子辰是得病死的,那也很正常??涩F(xiàn)在,這兩人都是被暗殺死的!這讓他不由得會想,下一個是不是就是他了?他們的對手已經(jīng)完全不按理出牌了。 “阿姐,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否則說不定什么時候,什么時候……”他的臉上露出濃烈的恐懼,“他們能殺我,也能殺了陛下?。 ?/br> 李太后的神色一僵,同時僵住的,還有走到門邊的劉承佑,他停了一下,才咳嗽了一聲,李太后抬起頭:“二郎來了?!?/br> 李業(yè)也向這邊看來:“陛下?!?/br> 劉承佑沖他點點頭,李太后道:“二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太清楚,正要聽舅爺仔細(xì)說一下呢?!?/br> 李業(yè)也說不出更多,無非就是宋子辰是在什么時候出的門,然后在什么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尸體,他倒還知道是被劍刺傷的:“我請人看過了,說是高手,一劍從后面貫穿了心臟,宋先生都不知道,自己就死了!也沒人看見那兇手的樣子。陛下,這些人實在是太過了??!” 他說著又哭了起來,劉承佑臉色難看,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咬了下牙:“母后,你看到了吧?!?/br> 李太后皺了下眉,向左右看了一眼,見屋內(nèi)只有一個自己的心腹,那心腹收到她的目光默不出聲的向外走去,站在了門邊。見都妥當(dāng)了,李太后才道:“你們莫急,此事,還不見得就是楊相等人做的。楊相雖然嚴(yán)厲,可還是遵守規(guī)矩之人……”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不待劉承佑開口,李業(yè)就道,“阿姐,不是楊玢也必是王章史弘肇,他們?nèi)齻€就算看起來不是一條心,其實還是一丘之貉!不說別的,耿夫人早先不就是他們下的手?” “耿夫人之事不要再提。” “阿姐!” 李太后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劉承佑:“二郎,我知道你不喜歡朝中幾位,但先不提他們都是你父皇給你留下的輔佐之臣,就是早先,也沒出過這種事。” 劉承佑面無表情:“母后是什么意思?” 李太后嘆了口氣:“二郎,人心叵測,有的人看著對你忠心,不見得就是真的忠心。就拿這次的事來說,死了個什么宋先生對朝中的那幾位有什么好處?可是對另外的人來說,卻會令你同楊相等人更生份了?!?/br> 若是早先李太后說這話,劉承佑必定甩手而去,但是現(xiàn)在他想了想,慢慢的點點頭:“母后說的有理,那以母后來看又當(dāng)如何?” 沒想到他竟能聽進自己的意思,李太后也有些驚喜,她差點就要把心里話說出來了,不過總算忍住了,她想了想道:“在朝中,還有誰是二郎相信而又有些能力的人?這人必要和這次的事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 劉承佑想了片刻:“朕相信郭將軍與此事沒有關(guān)聯(lián)。” “郭將軍?” “是的,郭威郭將軍?!?/br> 李太后有些失望,但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郭將軍來調(diào)查此事,我相信以郭將軍的能力必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二郎也正好看出誰忠誰jian?!?/br> 劉承佑面無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慢慢地點了下頭。 雖然采納了李太后的意思,但和這個母親,劉承佑現(xiàn)在是越來越?jīng)]話了。李太后也不知同這個兒子說什么,不過是問一些吃了沒,吃了什么,睡的怎么樣之類的話,所以坐了一會兒劉承佑就起身了,李業(yè)也跟著走了出來。兩人走到一處桃花樹下,劉承佑揮手屏退了身邊人:“舅爺來找母后,是不相信朕了吧?!?/br> “陛下這說的什么?臣、臣……” “是啊,連朕自己都快要不相信自己了,滿朝文武,竟找不到可用之人了?!彼f著輕輕一笑,轉(zhuǎn)身而走,竟是不再理會李業(yè)了,李業(yè)滿臉驚慌,想要追上去,卻又抬不起腳步——他來到皇宮,直奔的就是李太后這邊,根本就沒有想到劉承佑,從內(nèi)心來說,他的確是不太相信這個外甥皇帝。 而離開李業(yè)之后,劉承佑又一次來到了耿夫人這邊,此時耿夫人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再有差不多一個月她就要生了,劉承佑躺在她腿上,往自己嘴里灌著酒,她輕輕的摸著他的頭發(fā):“陛下,喝酒傷身呢?!?/br> 她的聲音很低很輕很柔,與其說是勸說更像是一種呢喃,劉承佑仰面朝天:“傷身怕什么,三娘,只要不傷心!只要不傷心?。∵@酒太淡了!太淡了!朕要烈酒!要烈酒!” 他大喊大叫著,耿夫人只有讓人給他換更烈的酒,然后看他喝的撕心裂肺,幾次她都想開口,隨便他們吧。楊玢也好史弘肇也好,哪怕是郭威劉燦呢?不管是誰,他們想要爭,就讓他們?nèi)幒昧?,不管他們斗得怎么死去活來,只要他們能平安的過自己的生活就行——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這個念頭在她心中越來越深。 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懷中的男人實在不適合做一個皇帝。他天真幼稚吃不得苦,總以為自己能名垂千古,可這些,哪一個不是千錘百煉出來的?受到挫折只是喝酒,這樣又能做成什么事呢?若是她早年受到挫折只知道哭泣,現(xiàn)在已不知飄落到什么地方了,是不是還能活著,都很難說。 但她也知道,這些話她不能說,這個男人雖然疼惜她寵愛她,但那是建立在她符合他要求的基礎(chǔ)上,若她試圖勸說,恐怕他立刻就要變臉了。這么想著,她的臉上也不免帶出一絲唏噓。 第二天還帶著幾分醉意的劉承佑任命由郭威調(diào)查宋子辰之死的事件,聽到這個命令,就算郭威在朝上一直很少展現(xiàn)表情,也不由得呆了一下,下意識的他就想退卻——就算他還沒有想明白,也知道這是個麻煩事,可劉承佑的目光卻是咄咄的,楊玢等人竟也破天荒的贊同了起來,郭威推辭了兩下,最后也只有捏著鼻子認(rèn)了?;厝ズ屯蹙热松塘?,都覺得此事透著蹊蹺。 “楊玢王章同意將軍調(diào)查,恐怕此事還真不是他們做的?!蓖蹙治鲋笆泛胝仉m然大大咧咧,但他做事一向沒有遮掩,對將軍還有幾分忌憚,若是他做的今日在朝中恐也會有所表達,而且,鄭賽之事還不遠(yuǎn),現(xiàn)在又沒有別的情況,這事是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郭威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br> 王峻想了想道:“莫不真是那一位?” “劉家的那個?”郭威搖了搖頭,“若真是她,那也未免太不智了。這些日zigong中的變化你也知道,她若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那就是自絕死路!” 王峻在宮中并沒有太深厚的資源,但總能聽到一些消息,何況他還能從郭威這邊知道情況。所以他非常清楚,不僅是劉承佑,包括李太后這段時間對劉燦的看法都有些變化。對此,他非常嘆服,不是嘆服王峻等人在宮中的根據(jù),而是嘆服郭威對大勢的把握——照這個趨勢發(fā)展,郭威是一定能出開封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從結(jié)果來說,這的確是對劉燦最有利,可也是最容易讓人懷疑的,哪怕沒有任何證據(jù)呢。他們、楊王,包括劉承佑都會想這是不是她做得,這一次劉承佑的任命沒有任何阻礙就是因為這個。 “當(dāng)然,這也可能是他一時昏了頭,讓我們好好查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郭威說著,帶著幾分笑意,雖然這是一個麻煩事,但他覺得有些意思。其實在他心中他也有些偏向這是劉燦做的,雖然這和劉燦一貫的表現(xiàn)不符,但就像王峻說的,這對她的好處最大。再聰明的人,有時候也會失算,劉燦就算少年老成,但畢竟還是少年,也許這一段時間的經(jīng)歷令她飄飄然了呢? …… “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所以不怕郭威查。”楊玢同王章道,“若是查出是劉家做的,那就好看了?!?/br> “其實就算查不出來,陛下應(yīng)該也會懷疑她了,以后陛下應(yīng)該就會成熟些了。” “但愿吧?!睏铉阋恍?,帶著幾分不屑。 …… “我就說這些文人最是虛偽,平時裝的道貌岸然的樣子,看看,還不是什么手段都會用,前一段時間楊玢還來指責(zé)我,也不看看他自己做的什么事!”面對自己的謀主,史弘肇大言不慚,下面的謀主都有些尷尬——認(rèn)真來說,他們也都是文人?。〔贿^這些年他們也習(xí)慣了史弘肇的粗魯,此時只是彼此看看也不多說什么。有一個跟著他久了,等了一會兒道:“這也不見得就是楊相做的,看起來還更像密州那邊的多些?!?/br> “密州那邊就不是文人了?一樣是!看見她那小白臉的樣子我就煩!這一次就讓她長些見識!” 眾人再次無言,劉家實打?qū)嵉囊晕涔ζ鸺?,劉成是?jié)度使,劉燦是指使,不管哪個都和文官沒絲毫瓜葛…… 眾人議論著等待著看著,劉燦,則在思忖著,如果她沒弄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第二次了吧。 第252章 烈酒 (十一) “沒有人知道那一天宋子辰早上去干什么,他對他的丫頭說的是去喝早茶,但他死的地方和最近的茶樓卻是相反的方向?!?/br> “宋子辰死的時候,前后沒有人附近也沒有人,沒有人看到是誰殺了他,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有可疑人物?!?/br> “宋子辰在京城除了李家的那些謀主外,另外有十一個有聯(lián)系的朋友,其中三個經(jīng)常聯(liá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