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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附骨之寵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姜鑠需要長寧公主來穩(wěn)住朝堂和天下人,如果他娶了罪帝的女兒,好處何止一二。

    真正的公主已經(jīng)被他暗中廢了,那么假的呢?若李月華這張臉消失了,世界上就只會有獨(dú)一無二的元蘭,這個道理姜鑠懂,元蘭更懂,所以落在元蘭手里,絕不會比現(xiàn)在好到哪里去。

    李月華瞧了眼對面地上,父皇曾經(jīng)寵愛過的幾個嬪妃正被骯臟卑賤的士兵肆意凌。辱,她們不聽話就被打,打了還不聽話,那就直接殺。

    女人啊,你們平日里不是誰也瞧不上么,眼睛上被打的烏青血爛還疼么。

    你們不是最擅長牙尖舌利,謀算人么。那站起來,把身這些逆賊幾句話弄死,起來啊,原來都躺下了,呵呵。

    元蘭順從地站在姜鑠身邊看這出好戲,她就像只小貓一樣乖巧可愛。李月華冷笑一聲,左右都是一死,莫不如自己了斷了自己,也省的受賤婢折磨。

    主意一打定,李月華便瞅準(zhǔn)了眼前的金漆蟠龍柱。多年前有個忠心老臣再三勸父皇殺了姜鑠,以免日后子孫遭其屠戮。父皇非但未聽,反而龍顏大怒罵那老臣挑撥君主與朝臣關(guān)系,叫太監(jiān)在含元殿打了那老頭嘴巴子。

    那老臣是個酸透了的儒臣,打定了主意要死諫表忠心,便一頭碰死在這柱子上。

    父皇,您在天有靈能看到吧,您的子孫果真遭到姜鑠的屠戮,這都是報應(yīng),能怨誰。

    腿雖然被姜鑠踩斷,可胳膊還能用,爬過去,然后用點(diǎn)兒勁一頭碰死。可惜事與愿違,正在李月華仰頭準(zhǔn)備往柱子上磕時,忽然頭皮一痛,原來垂在腦后的長發(fā)竟被姜鑠一把抓住。

    “怎么,這就受不了了?”姜鑠看著身下毫無生氣的女孩,心里忽然閃過一絲不忍,可當(dāng)他想到老父和長姐曾遭受的不幸,就算把李鄣父女挫骨揚(yáng)灰都不夠解恨,姜鑠將女孩兒的頭拉到自己眼前,那滿是算計城府的眼睛微微一瞇,笑的無比溫和道:“你要是現(xiàn)在死了,豈不是見不到你弟弟趙王李默了?!?/br>
    李月華心咯噔一下,血仿佛又重新涌 回了身子,熱淚沿著側(cè)臉流進(jìn)嘴里,她幾乎用哀求的口吻,顫抖地問道:“默,默兒呢,他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我求您了,能不能放過他,只要您放了他,就算讓我背叛姓氏我也絕不說二話,我李月華在此發(fā)誓,一輩子對您忠心,臣服您。”

    姜鑠甩開李月華的頭發(fā)站起,邊用絲帕擦手邊看著李月華,一張斯文儒雅的臉?biāo)坪踉谄范戎裁矗直澈髞?nbsp;回走了幾次一言不發(fā)。

    就在此時,元蘭沉不住氣了,她眼里滿是焦急和懼怕,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姜鑠腳邊,頭在地上磕地咚咚作響:“陛下,只要李月華活著,她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聯(lián)絡(luò)李氏余孽和不忠于您的亂臣賊子作亂。我伺候了她近十年,我了解她,她原本就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這事兒她絕對能做出來?!?/br>
    這一夜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每一件都那么讓人刻骨銘心,可蘭jiejie,就屬你做的最讓人驚喜。李月華瞧著元蘭楚楚可憐的模樣,正如張婕妤臨死前說的,怎么過去就沒發(fā)現(xiàn)元蘭有這般靈巧的心思。李月華,你要明白,不是蘭jiejie把你出賣給了逆賊,是你自己活該。

    姜鑠看元蘭哭的梨花帶雨,面上滿是心疼,他一把撈起地下的女孩兒,似哄似玩笑:“蘭兒快起來,你是金枝玉葉的長寧公主,這地上涼的緊,弄壞了你的腿,本公可是會心疼的?!?/br>
    元蘭大眼睛撲閃撲閃地避開姜鑠深沉的目光,姜鑠真一句假一句,看他這一夜做事滴水不漏和殘忍狠毒,自己一個小婢女,真是幾時死在他手里估計還不知道呢,為今之計,只有全心全意地臣服這個男人,才有一線活命的希望。

    “雖說李家氣數(shù)已盡,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本公剛在想個棘手的問題,究竟怎么弄死李默才不會引起朝野動蕩。”姜鑠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李月華,然后溫柔地看著元蘭笑道:“讓本公殺一個小孩子,傳出去名聲不太好,是吧?!?/br>
    “我來!”元蘭幾乎沒想就說出這兩個字,緊接著,元蘭盯著姜鑠腰間懸掛著的短劍,咽了口唾沫決絕道:“大義滅親,身為長寧公主的我可以把這事做的很完美?!?/br>
    姜鑠拍了拍元蘭的頭然后輕輕地笑了下,他顯然很滿意元蘭的 回答,但是他仍是一言不發(fā),他只是看了眼那些泄完獸。欲的士兵正在李鄣尸體前燒他們與妃嬪們的春宮圖,然后拍了拍手,忽然兩個躲在暗處、服黑色勁裝的蒙面人帶著個小孩子憑空出現(xiàn)。

    “默兒,”李月華看見幼弟正被一個黑衣人捂著嘴緊緊抱著,心疼之下竟強(qiáng)行扶著柱子站起來,她這般堅強(qiáng)倒讓姜鑠吃了一驚。李月華眼睛血紅,她朝那黑衣人喝怒:“放開趙王!”

    李月華雖然衣衫不整、渾身血污狼狽不堪,但莫名之間,她好像帶著些許王霸之氣,那抱著李默的黑衣人竟聽她的話放開了手中的小孩。

    “jiejie,jiejie,jiejie。”

    李默臉上掛著被黑衣人捏的手印,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清鼻涕都吃進(jìn)了嘴里,小臉花的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小李默向jiejie伸著手哭著走去,而在這時,姜鑠給元蘭使了個眼色,元蘭會意,笑著半蹲在李默眼前截住孩子的去路,溫柔地哄道:“默兒,我才是你月jiejie,來,jiejie抱你?!?/br>
    李默揮舞著小拳頭打元蘭的頭,邊打邊哭道:“你是壞女人!你走開,你走開,我要jiejie。jiejie,我怕,咳咳?!?/br>
    李默哭的直咳嗽,他掙扎著要推開元蘭往jiejie李月華那兒去,可一個五歲的小孩怎能敵過大人的力量。孩子有時就像無助的小雞,他害怕陌生人,他只要親人,哪怕那個母雞般的親人自身都難保。

    李月華也哭的哽咽,她以前最是疼愛這個幼弟,見默兒橫遭此難,怎能不恨!此時,她竟有些怨懟父皇,如果不是他昏庸無能,如果不是他當(dāng)年沒在姜鑠羽翼未豐滿前就鏟除掉他,默兒今日也不會遭受這么些磨難。

    可能李默哭的讓姜鑠感到不耐煩,姜鑠俊臉生寒,向那兩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還沒等李月華反應(yīng)過來,那兩個黑衣人就抽出腰間纏著的軟劍和尖刀,竟然朝著方才對嬪妃們施。暴的士兵們下手。

    這些士兵顯然是姜鑠故意用來羞辱皇族的,骯臟又無能,面對武功高強(qiáng)的黑衣人連一點(diǎn)還手能力都沒有。也只是一瞬間功夫,殿里安靜了許多,血腥味更重了,讓人聞之欲嘔。那兩個黑衣人收拾完士兵,又轉(zhuǎn)頭灌嬪妃們藥水,整個過程就像提前演過一遍,流暢而迅速。

    起先姜鑠滿意地看著這出人間慘劇,可他忽然面色一沉,以雷霆之勢拔出腰間短劍,將方才怕了李月華一聲怒喝的黑衣人脖子給抹了,鮮血登時噴濺而出,有若漫天紅雨。那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手緊緊捂著脖子,咕噥了幾聲便咽氣了。另一個黑衣人見狀,忙跪倒在地,靜候主子發(fā)落。

    “哼,居然怕一個女人?可笑!”姜鑠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便對那跪著的黑衣人吩咐道:“將這些毒死的女人扔進(jìn)井里,然后讓鄒勇來清理這兒。告訴鄒勇,含元殿要看上去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務(wù)必給我將后事料理干凈了?!?/br>
    黑衣人領(lǐng)命做事去了,姜鑠提著短劍,扭頭笑看地上站著的李默,歪頭十分溫和地說道:“這個小孩該怎么處理呢?”

    李月華強(qiáng)忍著膝蓋鉆心的疼痛,不住地向姜鑠磕頭求他饒了弟弟默兒。

    姜鑠笑的真的很溫柔,可李月華知道,這個男人越是這樣,就越表明他要心狠手毒??蓱z的默兒,連哭都不會了,咦?他怎么不哭,反而笑。

    這下連姜鑠都詫異了,只見李默雙眼混沌,忽然咧嘴笑,忽然扁著嘴做生氣狀,然后又笑,蹲下去用食指像和稀泥一樣玩地上堆積的血水,攪一會兒然后吮吸一下,默兒,你這是怎么了?

    姜鑠踢腳走到李默跟前,蹲下摸著李默的小腦袋笑問道:“告訴叔叔,這是什么味道的?”

    李默一張?zhí)煺嬷蓺獾哪樠銎穑瑢p傻笑:“娘~”

    這一聲 回答,倒讓老謀深算的姜鑠愣住了,這小孩,被嚇傻了吧。

    “哈哈哈!”姜鑠簡直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站起來邊指著李默,邊指著遠(yuǎn)處李鄣的尸體,邊往后退邊大笑道:“狗皇帝,你的兒孫就這點(diǎn)尿。性。哎呦,我要是你,早都被氣死了。”

    “默兒!我的弟弟啊?!崩钤氯A再也沒力氣,她癱軟在地上,用拳頭使勁兒錘地,為什么,老天你為何這般殘忍!默兒他還是個孩子,你為何讓他單純的眼睛看這世上的污。穢。你是瞎子嗎?我的弟弟啊,我唯一的親人啊,李月華沒忍住,吐了口血便昏死過去。

    元蘭看見李月華不省人事,忙上前去扒開女孩兒的嘴查看她是否咬舌自盡了。待看清李月華只是氣急暈過去,便走到姜鑠跟前請示。

    姜鑠抱起李默,看著地上毫無生氣的李月華,對元蘭冷冷道:“做我的人,必須只聽我一個人的?,F(xiàn)下趙王李默瘋了,已然對我毫無威脅,我也不能趕盡殺絕,讓天下人罵我冷血無情,是吧。只是一點(diǎn)元蘭你記住,李月華和你只能活一個,明日太陽升起后,你是獨(dú)一無二的長寧公主還是賤婢,自己看著辦?!?/br>
    這夜,含元殿那么多人,活著出來的人就只有勝者為王的姜鑠,傀儡元蘭,注定被蘭jiejie虐殺的李月華,還有,瘋了的趙王李默。

    長夜漫漫,歷史就此翻過這一面??尚乱惠喌耐罋⒉粫V梗驗檫@就是適者生存的權(quán)利。

    李月華睜開眼,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目,她抬起胳膊擋住光。咦?我還活著?難道這是一場噩夢?可是身上的青紫,膝蓋和下身的酸痛告訴李月華,噩夢真實(shí)存在,一切明明白白地發(fā)生了,現(xiàn)實(shí)永遠(yuǎn)逼著不愿面對的人去體驗殘酷和不幸。

    “你終于醒了?!?/br>
    一個冷酷的女聲忽然傳來,李月華捂著眼睛看逆光而來的女人,這個女人服著‘寶鈿翟衣、花釵九樹’裳;蹬著‘鸞尾鳳頭、丹羽金葉’鞋;頭上戴著‘連珠金鳳’,氣質(zhì)高貴而嫻雅,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月華,涂了‘媚花奴’口脂的唇微啟,呵氣如蘭:“李月華,我用一具和你身量很像的女尸迷惑了姜鑠,為的就是天長日久地跟你算賬。別這么看著我,如果不是我,你絕不會活到現(xiàn)在?!?/br>
    作者有話要說:  1.翟衣:內(nèi)命婦受冊、從蠶、朝會;外命婦嫁及受冊、從蠶、大朝會之服。青質(zhì),繡翟編次于衣及裳,重為九等,一品翟九等,花釵九樹。

    2.鞋:唐代婦女鞋子大小,大體同男子差不多,但其頭作鳳形。溫溫庭筠《錦鞋賦》所云:“碧繶湘鉤,鸞頭鳳尾?!奔词?.媚花奴:五代陶谷《清異錄》記載晚唐的唇妝法,有石榴嬌、大紅春、半邊嬌、露珠兒、媚花奴等。

    ps.元蘭這是自食其果,她本來想要慢慢炮制李月華,所以才私自留下已經(jīng)成半廢人的李月華報復(fù)玩弄。可她沒想到,后來李月華殺 回來會讓她很慘很慘很慘,慘的只剩下一個字,那就是慘。

    恩,虐了這么久,李月華的命運(yùn)之神馬上就來了。慢慢的,女主就開金手指了,而且特別粗哦~因為咱們小李曾經(jīng)說過,“千萬別讓我活,否則我會讓你們在我手里腐爛?!?/br>
    沒有收藏和評論,大河沒動力碼字啊~~

    第5章 絕處逢生

    今日的陽光在冬日里算是好的,可看元蘭說話間吐出的白霧,外面好像很冷。

    這里是什么地方?

    李月華扭頭四下查看,殿里很是破舊,雕花房梁上掛著被風(fēng)吹爛的蜘蛛網(wǎng),印著陽光五顏六色煞是好看。地上是厚厚的塵土,到處彌漫著衰老腐敗的氣味。

    這里以前可能是學(xué)堂之類的地方吧,墻上掛著的孔夫子畫像只剩下半拉,墊桌腳的紅面書隱約能認(rèn)清,應(yīng)該是《孝經(jīng)》。

    桌椅橫七豎八地亂擺,香爐里的香灰早都和地上的塵埃混為一體。整個殿非常老舊,仿佛風(fēng)一吹就能將房頂給掀下來。

    “別看了,這個地方已經(jīng)廢棄了二十年,不會有人找到的。”元蘭輕笑著用一方蜀錦繡帕將蒙塵的椅子擦干凈,然后儀態(tài)萬方地坐下,嬌嫩白皙的手指向殿外,眉一挑對李月華笑道:“過去你住的是雕梁畫棟,神仙洞府。而從今天起,你一輩子都得被我困在這兒,一個人,孤獨(dú)到老死。不過你也可以選擇離開,慢慢爬出去,外面有一口井。”

    小人得志便猖狂,李月華將擋住眼睛的頭發(fā)別在耳后,強(qiáng)撐著自己背靠柱子坐起來,她白了一眼元蘭,不屑譏笑道:“我為什么要死?就算被你壓的不見天日,我也要努力活過你,死在你后頭?!?/br>
    元蘭眼神冰冷,慢悠悠吐出兩個字:“嘴硬!”

    才多久的功夫,元蘭說話做事,就連眼神都和姜鑠這么像了。李月華忽然有點(diǎn)可憐這個伴著自己長大的蘭jiejie,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你這一輩都注定頂著我李月華的頭銜,然后被姜鑠死死地按在案板上切,利用至死。

    元蘭討厭李月華的眼神,盡管這個女人零落到連泥土都不如的境地,她渾身依然散發(fā)著高貴的氣質(zhì)。

    元蘭起身走到一尊正在燃燒的大鼎前,來 回搓著手取暖,面上不帶一絲表情道:“你聽到了嗎?禮樂聲,姜鑠當(dāng)了皇帝,國號定成了‘呂’,今年是順元元年。”

    “呂?”李月華仿佛聽到什么特別好笑的事,她指著外面簡直笑的連氣兒都喘不上了:“呂?哈哈哈,姜鑠也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猜是因為夏朝時呂國國君也姓姜,他便給自己編排了個尊貴的先祖,使勁兒往人家身上沾親。真是好不要臉,這點(diǎn)伎倆也就是哄傻子罷了?!?/br>
    元蘭低頭思索默不作聲,半響,她嘆了口氣:“是啊,哄傻子罷了,我這個傻子竟真不知道這里邊的緣故。李月華,你果然比我強(qiáng)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不過,再博學(xué)多才你也是個女子,你如今能飛得出我的手掌心么?”

    元蘭將插在大鼎花紋鏤縫里的一根細(xì)鐵條抽出,眼神迷離,朱唇輕啟:“去歲冬里我給你熏衣裳時把手燙了,真的好疼,可我沒空理自己的傷,滿心想著,萬一把我的殿下給燙了,她還不得哭壞身子?”

    李月華看見元蘭癲狂之樣,身子不自覺地往后挪了下,可一個斷了腿的人往哪里去躲?鐵條沾著皮rou,白煙立馬升騰起來,李月華臉上散發(fā)出的燒焦羽毛味讓元蘭開心極了,似乎女孩兒叫的越凄慘臉上挨得抽就越多。

    “這一下,是我伺候惡心的你這么多年,擔(dān)驚受怕的?!?/br>
    “這一下,是你當(dāng)年從假山上摔下來連累我跪了一整夜,我何罪之有?!?/br>
    “這一下,是你在你那些貴女友人前像展示狗一樣展示我,你知道我受到怎樣的羞辱?和你長得一樣我有什么錯,你就這么尊貴啊李月華?!?/br>
    “這一下,是你讓我替你死,就屬這次不可原諒!”

    元蘭邊細(xì)數(shù)李月華的罪過邊抽,終于,鐵條冷了,而元蘭也累了。她看著李月華臉上遍布細(xì)而紅腫的傷痕笑了,可為什么心這么空,竟然有點(diǎn)難受?不能心軟啊,元蘭,你現(xiàn)在是長寧公主更是姜鑠的德妃,你已經(jīng)沒有同情別人的余地了。

    “你知道你的臉會怎樣嗎?你的傷痕先會發(fā)燙,然后發(fā)癢,紅腫,最后就會變黑,像惡心的蟲子一樣巴在臉上。”

    元蘭扔掉手里的鐵條,原本梳理齊整的額發(fā)粘在白膩的鼻梁上,她將脖子上的盤扣解開,胸。脯一起一伏地喘著,眼睛微微瞇住。忽然她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殘忍獰笑:“不過這個傷痕終究會好,而我要的,是你永不超生?!?/br>
    “你想做什么?”李月華看到元蘭拿著金簪一步步逼近,心里其實(shí)了然,元蘭要徹底毀了自己的臉。

    元蘭騎在李月華的小腹上,一把將女孩推倒按在地上,揮手使勁往女孩臉上劃。血好紅,劃得好深,下手毫不留情,蘭jiejie,可真有你的,我不知過去到底對你做了什么,你要這樣將我往靈魂深處恨。

    手里的鮮血,即使登上德妃這樣的高位也洗刷不掉,心里的冰冷,下輩子也不會再變暖。那么李月華,你就帶著對我的恨,腐爛在這冷宮里吧。

    在出殿門的瞬間,元蘭落下最后一滴發(fā)自真心的淚,她不能 回頭,她怕 回頭看見那個和自己相依偎十來年的meimei就會心軟,而大明宮容不下心軟懦弱的人。

    “李月華!,你要是恨我,就千萬別在我之前死了,我會讓人給你送吃的來?!痹m沾著血的手在微微顫動,她右手緊緊地抓住門框,盡量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所以你要哀求我,千萬讓我別忘記你,否則你要是餓死了渴死了,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br>
    李月華看著自己的血珠在厚厚的塵土里顆顆分明,她感覺世間的一切仿佛在瞬間都變成了灰色,唯有自己的血還是紅的,多么諷刺。

    “好,我會好好活著?!崩钤氯A胡亂將自己的血用灰埋住,埋住一滴馬上就有另外一滴落下,不能了,這樣的恨即使時光也不能掩埋,她忍不住瘋狂笑道:“元蘭,就算你往眉間畫一顆假胭脂痣又能怎樣!我告訴你,你從骨子里、血里就是賤婢。我看不起你,從前看不起,以后會更鄙視你,你這個骯臟的賤婢!”

    李月華的一番話正觸動了元蘭內(nèi)心深處最不想揭開的自卑,她猛地 回頭,登時珠玉就發(fā)出好聽的碰撞聲,可元蘭如今畢竟是舊朝的公主新朝廷的德妃。

    只見元蘭儀態(tài)萬方地俯視李月華,眼神依舊冰涼,她輕笑道:“賤婢也好過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丑八怪,放心,我會在殿里擺幾面大鏡子,讓你每天可以孤芳自賞,我高貴的殿下?!?/br>
    元蘭帶著香氣走了,正如她說過的那樣,她果真給殿里放了幾面大鏡子,方便李月華可以每天欣賞她那張猙獰可怖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了,李月華晚上躺在冰涼的地上,盯著黑乎乎的房頂,默數(shù)到底從自己腳下溜走幾只老鼠;白天呢?白天可以爬出去聽風(fēng)的聲音,順便把自己身上那些虱子捉一捉,兩個大拇指甲蓋兒對著一磕,這些吸血鬼就死了。那我呢?什么時候死?

    聽說水是世上稍微干凈的東西了,如果在水里死了,那么會不會稍微讓自己舒服點(diǎn)。李月華忽然想試一下,她慢慢地往井子那兒爬。這是一口古井,從邊上裂開的沿兒就能看出來。

    頭伸進(jìn)井子,一股沁涼之氣立馬迎面撲來。井里的水面上飄著些枯枝爛葉,井壁上長著綠幽幽的蘚,想來也是年歲已久了。李月華撫著自己腫脹的臉,看著自己的在水里的倒影,一滴淚打破了井里亙古不變的寧靜。這輩子就毀在這兒了,再見,大明宮,這個生我養(yǎng)我,滋生陰謀和權(quán)利的地方。

    下輩子,我李月華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為復(fù)仇而生!

    正在李月華往井里爬的瞬間,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你要是死了,李氏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這個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說話的是誰?按照本能,李月華應(yīng)當(dāng) 回頭,可她此刻竟然將頭垂下。女孩眼睛閃爍著懼怕,她想要爬 回臟臭的殿里躲起來,不讓人看見這張可怕的臉。

    誰知那人竟自顧自說道:“元蘭那小賤人暗中留您一命,仿佛是惦念昔日主仆之誼。可在奴才看來,這賤人心腸歹毒,分明是折磨您,哎,可憐哪。”

    元蘭做事滴水不漏,這人是誰,他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還有他自稱奴才,這究竟是怎么 回事?

    李月華一 回頭就看見個中年太監(jiān),他身量中等,面皮白凈若女子,看樣子還算敦厚老實(shí),可他那番話著實(shí)透著城府。

    那太監(jiān)看見李月華溝壑縱橫的爛臉竟然一點(diǎn)也不吃驚,他從容地下跪給李月華磕了個頭,薄唇微微一勾便露出個極溫暖的笑:“公主,奴才姓張,已經(jīng)在這殿里偷偷護(hù)著您十來天了?!?/br>
    十多天?怎么之前竟沒察覺到有另一個人存在,可見這姓張的太監(jiān)著實(shí)可怕。

    畢竟女兒家怕羞,李月華將殘破到?jīng)]幾塊完整布的衣衫往上拉了下,這個動作被張公公看見,張公公會意一笑,將自己的披風(fēng)脫下,快走幾步過來將女孩緊緊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