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老王敲了幾下門,里面有個老者傳出一聲:“誰???”接著便有一個穿著老棉襖的老頭出來開門,一看屋子外面站了這么多人,立馬笑著說道:“北京來的吧?來來來,快點兒進來烤烤火?!?/br> 老狐貍終究是老狐貍,超子剛想進門卻被老王一把拉到身后,然后,老王笑著說道:“請問老人家可是姓李?” 那老頭轉過身來道:“哈哈,你搞錯了。老漢姓殷,名天陽,這兒的鄉(xiāng)親都管我叫石頭爹。” 老王立馬拍了一下腦袋瓜子說道:“哎呀,是我記性不好,把您老人家的名字給記錯了,晚輩給您賠禮了?!闭f完立馬上前去握石頭爹的手,兩人快步走向那小平房。 超子當即就跟查文斌小聲嘀咕道:“這家伙的演技以前我咋就沒看出來呢?” 查文斌說道:“多學著點吧,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防一手確實是有必要的,你啊,以后做事別那么魯莽,還偵察兵出身呢,我看卓雄就比你要強得多。” 超子一個人在外面翻白眼的時候,其他人都進了屋子,他琢磨了老半天卓雄到底哪兒比自己強呢? 屋子里有一個大銅盆,里面的炭燒得正旺,紅彤彤地照在人臉上,一股暖意撲面而來,查文斌一邊雙手交替著烤火,一邊聽老王跟那石頭爹攀談起來。 據(jù)說老王他們組織上曾經(jīng)不止一次派人上過這山,根據(jù)最后一個回來的人報告說他們都是在山頂一戶老人家里住,那老人叫殷天陽,外號石頭爹,是一個孤寡老人。說這老人啊,為人挺和善,是個石匠,也不知為啥終身未娶,在這山頂上一住就是一輩子。 石頭爹拿來一盞煤油燈,把里面的棉芯撥弄了一下,掛到了梁上,笑著說:“山里不通電,只能點這個。你們還沒吃飯吧,山里頭也沒啥吃的,一會兒就將就著吃點兒,你們這些城里人別嫌糙就成。” “哪里哪里,怕是要麻煩石頭爹了?!闭f著老王給超子使了個眼色,那小子立馬心領神會地說道:“石頭爹,我來給你幫忙?!闭f完便跟他一同進了廚房。 待他們二人走開,查文斌這才開口:“可靠嗎?” 老王在火盆邊不斷翻動著自己的手掌取暖,說道:“你覺得呢?” 查文斌哈哈一笑:“既來之則安之,我想你應該事先都已經(jīng)把工作做到位了的?!?/br> 老王一拍他的肩膀說道:“一會兒喝幾杯?” “好!” 不多時,桌子上已經(jīng)擺上了幾大盆rou食,一股香氣直撲而來,引得橫rou臉連連咋舌,口水險些流了一地。石頭爹搓著手說道:“山里沒啥像樣的東西,這都是我打的野味,有野豬、獐子和山雞,你們將就著吃,不夠我再去做。” 查文斌這是第一次開口說話:“老人家,您客氣了,我們也是山里人,這可都是些好東西,看樣子老爺子還是個好獵手嘛!” 這話貌似石頭爹很愛聽,臉上立馬就來了笑容,露出一口大黃牙嘿嘿地笑道:“我們這荒郊野外的,難免會有些野獸來禍害莊稼,在這地方種點兒東西不容易,可不能讓它們給糟蹋了,這兒的人家家都會打獵,剝下皮還可以下山換點兒小錢補貼家用。你們吃你們吃,趁熱吃,我再去燒些洋芋?!?/br> 等到老頭轉身過去,超子給眾人使了個眼色,抓起一大塊rou塞進嘴里,一邊燙得直哆嗦還一邊喊道:“香,真香!”眾人早就餓得半死了,一天都沒吃過像樣的東西,哪里還忍得住,一個個狼吞虎咽起來。石頭爹抱著一捧洋芋丟進了銅盆里,笑道:“慢慢吃,還有,山里啥都缺就是不缺這些個東西。” 老王也吃到了興頭上,喊道:“老爺子家里可有酒,咱來喝幾杯?” 石頭爹一聽,不好意思地說道:“酒是有,就是不咋好,用苞米稈子自己釀的土酒,要是不嫌棄,那就來一點兒?” 查文斌大笑道:“酒不在于好壞,是看跟誰喝,老爺子這般豪爽之人,想必釀出的酒自然也是十分豪爽,來,咱們一起喝!” 眾所周知,酒是用糧食釀造的,過去農(nóng)村里糧食可都寶貴著呢,哪里舍得拿來釀酒?有的人發(fā)現(xiàn)那玉米稈子嚼起來也是甜絲絲的,就用這玩意釀酒。釀出的酒雖然也能喝,但是性子非常烈,一般人還真吃不消這種土酒。 石頭爹拿出一個酒壇子,給大家伙兒換上大碗,挨個倒上之后,自己也落座舉起碗說道:“大家干一個!”說完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一干人等無不被這酒量所震撼,超子端起碗來只抿了一口,就立馬嗆出來:“真辣??!” 石頭爹摸著下巴笑瞇瞇地說道:“小哥莫不是嫌老漢這酒不好?” 超子是個要面子之人,自然不會給人落下這把柄,站起身來拿起海碗也學著老爺子的模樣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喝完把那大碗往桌子上一放,喊了聲:“好酒!” 其他人紛紛叫好,也都拿起各自的大碗喝起來,這一碗酒下去,不少人當場就覺得天旋地轉起來,在感慨這酒的猛烈之余,也都佩服起石頭爹的酒量來。 第144章 白獐子 這酒一喝下去,話自然就多了起來,老王對于前幾次組織上的行動也是一知半解,乘著這個機會,剛好跟石頭爹打聽打聽。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老王故意裝傻,他瞇著眼睛問道:“老爺子,你怎么一猜就知道我們是北京來的呢?” 他是喝多了,但是石頭爹可沒喝多,人家清醒著呢。剝著手中的洋芋,老爺子說道:“我們這村子就這么幾戶人家,平日里鮮有生人來訪,哪家有個把親戚來走動大伙兒也都互相認識。再說了,現(xiàn)在這季節(jié)人家也不會摸上山來。”說罷,老爺子又抿了一口酒,咂巴下嘴接著說道,“前些年,也有幾撥跟你們一樣的人上山來,都是住在我這兒,白天出去晚上回來,有一陣子一去就是好多天,走的時候也沒跟我打招呼。不過我這人嘴巴嚴實,也不去打聽,況且他們對我不薄,每次來都給足了錢財。今兒一看你們幾個的裝扮就知道跟他們是一撥的,老漢年紀是大了但是可不糊涂啊?!?/br> 老王耐著性子問道:“老爺子你可知道他們是去哪里的?” 石頭爹把碗放下,慢慢剝著洋芋皮,塞了一個進嘴巴,這才說道:“老漢從不打聽,他們也沒說,你們這些城里人想法都很古怪,老漢也聽不懂啊。” 老王見沒啥有用的可問,只好尷尬地笑笑,拿著碗跟石頭爹碰了一杯,又笑呵呵地從兜里掏出一沓錢來放到桌子上:“老爺子,我們幾個想在您這住上幾天,還請多多照顧。” 石頭爹也不去拿錢,反倒耐人尋味地說了一句:“唉,別又是一去不復返,老漢花著這錢心里也不舒坦。” 這話說完,在場的幾人臉色當即一變,老王想問,卻被查文斌使了個眼色制止了。他笑著站起身來說道:“石頭爹啊,晚輩也來跟您打聽個事兒,方才我們爬山的時候見著一個冰窟窿,差點兒就給掉下去了。您在這山上住了大半輩子,又是個獵戶,可曉得那窟窿是做什么的?” 別看他年紀大了,但是牙口好著呢,往嘴里丟了一塊rou嚼完之后這才慢騰騰地說道:“既然小哥開口問了,老漢也不隱瞞,那個冰窖老漢也曾見過?!?/br> “哦,那老爺子說說看?”查文斌依舊微笑著問道。 “那地方去不得,在我小時候,祖上的人就留話,那塊地鬧鬼,鬧不好就會在那莫名其妙地送了性命,這也是我們這小村的一個禁地。老漢年輕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膽子敢在墳堆里過夜?!闭f到這兒,石頭爹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喝了口酒,繼續(xù)說道,“在我21歲那年,剛剛娶了媳婦。那時候鬧土匪,我們這山里雖然偏遠,但是比較寧靜,有山有地,弄個吃的倒不成問題。媳婦剛過門,家里就多了一張嘴,那一晚我背了桿獵槍準備出去打只獐子。這說來也巧了,就在你們來的那座山上,老遠我就瞅見一只獐子,而且這只獐子還是白色的。大夏天的月亮照得賊清楚,離我也不過五十來米的路,一槍放過去,那畜生拔腿就跑?!?/br> “不是老漢我吹啊,我這槍法可是百發(fā)百中的,追過去一看,地上果然有一攤血。我順著這血跡一路追下去,就到了你說的那個冰窟窿的地兒。在離那地不過十來米的地方我想起了祖宗的遺訓,本不想追了,可是白色的獐子我還真是頭一回見,腦子一熱,就跑了過去,就在離那冰窟窿不到一米遠的地方,那畜生正瘸著后腿在地上掙扎著,看它那樣是想進那洞?!?/br> “那個洞可邪門了,大夏天的外面再熱,那塊地兒的四周都是涼颼颼的,早上起得早還能在洞口看見冰花。我怕它再跑,就對著它腦門子又是一槍,一下子就給撂倒了,那獐子可肥了,身上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雜毛,我扛著這東西就回了家。當天晚上就剝了皮,順手就割了rou下來放到鍋里煮了?!?/br> “那會兒媳婦剛有身孕,我就把這煮好的第一碗湯給她端過去,那叫一個香,香到連我都流口水。媳婦拿起大碗幾口便吃完了,嚷嚷著還要吃,我又去盛了一碗,這娘們又是幾口吃完,還接著要?!?/br> “雖然那會兒家里窮,但是這野味也是三天兩頭都有的吃啊,為啥媳婦今晚一個勁地吃呢?我以為是她懷孕了害嘴巴,便又去盛了一碗,媳婦喝得嘴里都往外冒湯水了,卻還要吃。我當時就想,這玩意有那么好吃?帶著疑惑,我去廚房盛了一碗一口喝下去,那味道太鮮了,鮮到讓我欲罷不能,一碗過后馬上第二碗,然后第三碗,一直到我吃不下的時候,媳婦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廚房,直接把整個腦袋插進鍋里喝了起來?!?/br> 說到這兒,石頭爹開始抽泣起來,查文斌聽到這兒也曉得事情不妙,哪里會有人這樣吃飯的?便問道:“老爺子不要急,您慢點兒說。” 石頭爹抹了一把眼淚接著說道:“到后來是我跟她兩人搶著喝,鍋里全是湯啊,一直到喝干為止,第二天醒來,她已經(jīng)去了,活活給脹死了,而我留下一條小命一直茍活到現(xiàn)在。” 這等事情幾人都是聞所未聞,聽得幾人心頭直冒汗,真會有人吃到撐死?超子問道:“老爺子,那獐子rou真有那么好吃?” 石頭爹指著桌上的那一盤rou說道:“這就是獐子rou,雖然味道是不錯,但誰也不會跟我倆那樣逮著就往死里吃啊,后來村里的老人都說那只獐子是成了精的,我們是中邪了,被它索命索去了,也是對我擅自闖入禁地的懲罰?!?/br> 幾個人一番安慰過后,又喝了點兒酒,暖烘烘的炭火讓人醉意朦朧,這村子里也沒電,吃飽喝好之后自然就要休息了,他們幾個也累了一整天了。 石頭爹可能是因為回憶往事有些悲傷,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炕上早早打起了鼾,查文斌他們幾個在隔壁廂房里生好了爐子也就和衣而睡。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張炕上,冷倒也不冷,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地叫著,橫rou臉和卓雄、超子三人都呼呼大睡起來,只剩下查文斌還用手枕著腦袋思索著白天的事。 “文斌啊,睡不著嗎?”老王小聲地問道。 “你不也沒睡嗎,有什么想法沒?”查文斌反問道。 老王翻起身來,輕腳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了一番這才重新回到炕上,跟查文斌說道:“老爺子,你怎么看?” 查文斌知道老王這是警覺,但這一次好像格外警覺,甚至有些過了頭:“挺好的一老頭,暫時看不出什么問題,按說資料你應該是最全的,怎么還問起我來了?” 老王嘿了一聲:“得了吧,你以為我沒看出來,整晚你一口酒都沒喝,全偷偷吐在桌子下面了。” 查文斌一個側身翻過去,喃喃地說道:“喝多了,我先睡了?!闭f完就再也不搭理老王了。 面對著查文斌的屁股,老王“哎”了一聲只能作罷,也翻了個身子,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呼嚕了。 這一夜,查文斌徹夜未眠。 清晨,當院子里的公雞發(fā)出嘹亮的叫聲,超子和卓雄相繼醒來,一個個打著哈欠嚷嚷昨夜的酒可真厲害,不想查文斌卻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記住上午不要離開這個院子半步?!?/br> 超子剛想說什么,卻被老王阻止了,他們四個先出了房門,外面石頭爹早已經(jīng)把熱水燒好。洗漱完畢,老爺子端上熱氣騰騰的白面饅頭。吃罷早飯來到院子里,超子感嘆這山里的空氣可真好。 這一上午,他們幾人就在院子里曬著太陽。期間,除了石頭爹出去過一次,說是去看看陷阱里有沒有套住的獵物,就再也沒其他事情了。 等到中午查文斌起床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原來,石頭爹套住了一頭野豬,他們幾個正在幫忙打下手呢,準備中午弄一頓野豬的下水吃吃。 查文斌不好意思地笑道:“老爺子好手藝啊,我們又有口福了。” 正說話間,石頭爹一把尖刀從那已經(jīng)褪了毛的野豬肚子中間劃拉一下,就把這只豬給開了膛,老頭子把尖刀往臺板上一插,然后說道:“小哥要是在我這山里真睡不慣,還是早些下山吧?!?/br> 這席話,旁人可能認為是句玩笑,但卻讓查文斌覺得話里有話,不過他卻面不改色地回道:“只要老爺子不怕打攪,我倒是很愿意再住上一陣子。” 第145章 一個活人 別說這老爺子的刀工還真有幾下子,頗有幾分庖丁解牛的味道,這一頭野豬很快就讓他給收拾利索了。這rou歸rou,頭歸頭,重要的是這野豬下水有一樣好東西,那便是野豬肚。 話說野豬肚對于患有胃病的人來說是非常具有保健效果的,現(xiàn)在市場上一副野豬肚少說也得兩三千元才能拿下,當天中午他們幾個吃的就是這玩意兒。 查文斌也不客氣,敞開了吃。只不過他說下午要出去轉轉,所以沒讓大伙兒喝酒。吃飽后,查文斌又跟老爺子說道:“石頭爹,我這兩位兄弟都是一手好槍法,能不能把你家的獵槍拿來用用?保不準還能帶幾只山雞回來?!?/br> 石頭爹倒也大方,去房間里取下兩桿獵槍來,這槍其實就是火銃,我們農(nóng)村里管那玩意叫土槍。這槍用的是黑火藥填裝擊發(fā),效率高的人一分鐘能打出一槍就算不錯了。對于現(xiàn)代戰(zhàn)爭而言,這已經(jīng)算是原始武器了,但在廣大農(nóng)村,尤其是在這大山里,這玩意打打野獸還是照樣好使的。 超子和卓雄分別取了一桿挎在背上,超子心想我腰間掛著沙漠之鷹還要拿著你這土掉牙的東西做什么?用慣了81式自動步槍的他們打心眼里就瞧不上這土槍。 臨走前,老爺子站在院子門口喊了句:“山里小路多,別走岔了,太陽落山前就趕緊回來吧!” “知道啦!”他們這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這座山呈東北、西南走向,就是我國東北邊境著名的長白山山脈的延伸段。 隨著隊伍的推進,他們眼前的林子也越來越密,遮天的落葉松一望無際,這是一片林海,不過他們倒不擔心迷路的問題。因為這一路走來除了自己的腳印之外還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足跡,到時候只要按照原路返回便是。 查文斌走到一個小山崗上之后,掏出羅盤打了個方向,這里的山和南方的山脈不同,它是一片連著一片,蜿蜒起伏,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里密布著棵棵松樹。 要想找古代的東西,必須得從方位入手。風水學這門東西可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站在小山崗上,查文斌仔細地看著手中的羅盤,不停地移動著自己的方位,可是漫天的白色,只有起伏的山巒,他一時半會兒還真定不下來。 “老王,你說這山頭上的雪到了夏天能化掉嗎?”查文斌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老王摸著下巴答道:“這東北雖然冷,也是在這個季節(jié)罷了,不用等到夏季,開春之后啊,這山腳的雪就開始融化了,也只有在長白山那樣的頂峰上夏天才會有積雪,這里多半是存不住的?!?/br> 查文斌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前方一處山谷道:“那兒可能會有我們需要找的東西?!?/br> 超子使勁眺望著,除了一片白還是白,便嘟囔道:“都是雪啊,看不出有啥特別的。” 查文斌笑笑道:“長白山脈是伴隨著昆侖山脈而同生的,昆侖是我國華夏龍脈的發(fā)源地,這兒自然是有真龍的,不然東北一帶也不會先后興起女真與滿族這兩個部落,并統(tǒng)治中原幾百年。有真龍在世則必有其他龍xue,你們看這山勢貌似平坦,只不過是掩藏在皚皚白雪之下。要想尋得龍,就只有一條路,便是登高眺遠。” “你看出什么了嗎?”老王問道。 查文斌接著講道:“風水尋龍里在這野外定xue無非是要看星象結合地理,但萬變不離其宗,必須要有山有水!平地龍從高脈發(fā),高起星峰低落xue;高山即從星峰起,平地兩旁尋水勢。龍由氣生,氣由山生,山是生育龍脈的必要條件,我現(xiàn)在站的這個位置就是星峰,這是一條很小的龍,龍首的位置就在下方?!?/br> “方才我問了你,這兒的雪可會融化,那么到了開春季節(jié),這大量的雪水勢必會從那兩處山坳里形成河流直達谷底,這就應了風水里的另外一句話:兩水夾處是真龍,枝葉周回蹤者是。莫令山反枝葉散,山若反兮水散漫?!?/br> 老王聽完十分高興,不禁又對查文斌敬佩起來。因為若沒有查文斌在,就憑他們幾個想要在這茫茫大山尋找一個未知的地界,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那我們是不是要等到開春的時候?”老王問道。 查文斌抓起地上的雪隨手一揚,雪當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他回轉身來說:“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去,等開春的季節(jié)雨水一漫,我怕你是想找路都沒得找,倒不如索性趁著現(xiàn)在先下去摸摸情況。再者,你現(xiàn)在手頭什么資料都沒有,我也只是看到了一個龍xue罷了,有沒有人用這地方還很難說,都先回去吧,晚上有空去村子里轉轉,跟其他人打聽打聽這兒有沒有出過什么怪事或者發(fā)現(xiàn)過什么古怪的東西。” 這回來的時間說巧不巧,還真就趕在了太陽落山前。土槍上分別掛著一只毛兔和一只山雞,這是超子和卓雄這哥倆在回來的路上順手收拾掉的戰(zhàn)利品。 回到石頭爹這兒,他們幾個一臉輕松的樣子,哼著小曲,嚷嚷著晚上加菜。這白天收拾好的野豬rou燉著酸菜,兔子、野雞和獐子紅燒的紅燒,清燉的清燉。大家吃得不亦樂乎,除了橫rou臉陪著石頭爹喝了兩碗酒,其他人都以這酒太烈喝不慣為由拒絕了。 老爺子照舊喝好之后就一個人提著煤油燈先回了自己屋里,他們幾個則聚在火盆邊烤著火,看著翻來覆去已經(jīng)被烤得發(fā)紅的手掌,查文斌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度說道:“要不哥幾個出去轉轉去?來了好歹也是客,拜訪下鄰居們。” “好嘞好嘞?!背玉R上就跟著起哄。就在這時,一聲咳嗽傳來,原來是石頭爹披著棉襖走了出來:“晚上喝得有點兒多,我起來去茅房解個小手?!?/br> “那您慢著點兒,我們打算去串串門,熟悉熟悉這村子里其他人家。”說完查文斌就作勢要起身,不想石頭爹馬上就換了副口氣說道:“太晚了你們就不要出去了,這兒的人睡得都早,別去打擾人家了。” “行,知道了,那咱們也早點兒休息吧?!辈槲谋蠼o幾人使了個眼色,丟下這么一句話后帶頭走進了自己房間里,其他人都跟著附和起來,零零散散地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之后,不用查文斌吩咐,兩位偵察兵一個貼在房門上,一個貼在墻角處,細細地聽了半天,確定石頭爹回去睡覺之后才小心地回到炕上:“他睡了,我們要不要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