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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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見狀,當然也順帶包了幾塊準備給陌籬,無論如何,這是她在燕州保有的最難得的記憶。 孟家二房的宅院其實也算不得大,可是對比燕州其他人家的府邸還算是不錯的,孟家二爺因著做官的地方不遠,所以當初就沒在縣里買房,她們姐妹隨著母親也住在燕州的老宅。聽說這還是當年相思的祖父買下的宅子,這么一晃也是許多年過去了。 上前敲門,相思本還有些猶豫,可是隨著下人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她也定下心來,再如何她也是孟家的女兒。 只是再怎么敲,里頭的人就跟耳聾了一樣,沒有一個人過來開門,無奈之下,孟奇珍身邊的丫頭一個燕子縱身進了院子,又從里頭將門打開。 相思一進門就皺起了眉頭。 “這是遭了大難了吧?”孟奇珍站在她身后咂舌道:“瞧這兒亂的?!?/br> 相思快走幾步進了院子,原本應(yīng)該修理平整的花園此時枯黃一片,雜草叢生,顯然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人打理了。 孟奇珍連忙招呼人在宅子里各處尋找,只是每間房子里都沒有人,甚至連點兒人氣都沒有了。 “府里的東西好像都搬空了?!泵掀嬲洳桓抑眯诺淖叩较嗨几罢f道。 相思自己也看到了,這承載她童年那些并美好回憶的地方,此時此刻就好像一間鬼屋,荒涼的讓人心酸。 “這幫子殺千刀的,定是看你們許久沒有回去,這才偷了主家的東西跑了!”孟奇珍氣惱的說道。 相思到并不憤怒,有老太太那樣的主子,下頭有幾個好奴才,她只是按照自己記憶里的方向慢慢走去了她兒時所住的宅院。記憶就像是被重新描繪過的水墨畫,一下變得鮮明起來,那兒曾經(jīng)是她與孟若飴打過架的地方,那兒她曾經(jīng)朝著梅姨娘扔過石子,還有那一處,母親心情不好甩過她一個巴掌。 似乎都是些并不太美好的回憶,可是相思仍舊摸過那些舊物,心中悵然,這是她上輩子活過九年的地方,她從這里出生,在這里成長,享受過極少的親情,卻妄想承擔母親的一切,那時候的她還是個渾身是刺一點就爆的小丫頭,兇狠天真愚孝,可笑到讓她自己都覺著可憐。 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相思突然不想進去了,里頭的家具還算完好,他們?nèi)ゾ┒嫉臅r候,相思就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她以為會有個美好的未來,到?jīng)]想到無論換到任何地方,沒有緣分的始終沒有緣分。 里頭那間的屋子里,好似到處都是她兒時的身影。 她忽然有些后悔,她不應(yīng)該帶著孟奇珍來,而是應(yīng)該等陌籬有空,他們一起過來,她還記得上輩子陌籬曾經(jīng)提起過,想要去看看她幼年時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因為只有這樣的一個地方,才會有那個心狠手辣的小嫂子。 “相思……要不咱們報官吧?!泵掀嬲鋼鷳n的看向她道。 “不用了,怎么樣都不是我家了,我又何必多事呢?”相思搖頭道,孟二老爺現(xiàn)在在京都風(fēng)生水起,哪里還會記得燕州的祖宅,更別提這些下人了,她若是做了什么,恐怕人家不領(lǐng)情還會埋怨。 孟奇珍伸手拉著相思,故作輕松的說道:“都是破房子了有什么看頭,咱們?nèi)ソ稚腺I些當?shù)氐男〕?,不理那些不回家的臭男人,咱們好好喝兩盅?!?/br> 相思噗嗤一笑,心里什么情懷都沒有了,她也難得豪氣道:“就是,不醉不歸!” 兩姐妹手挽著手一同出了孟宅,就連最后大門被關(guān)上,相思都沒回頭。 時間改變了一切,再也留不住她曾經(jīng)小小的身影,陌籬不來看也好。日后她也不會再回來看了。 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相思與孟奇珍說著話就回到了葉府門前,可兩人剛要下馬車,就愣在了當場,那兩個原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燕州的人,此時正滿含淚水笑著看她。 “大伯娘?大jiejie?”相思手里的東西扔給丫頭,提著裙子就跑了過去,孟奇珍緊跟其后叫的十分大聲。 何氏一把將相思抱在懷中,摟著恨不得一輩子不放手,直到一旁陌籬過來小聲說了幾句,孟辛桐才將母親拉開,一行人才得以走入大門。 “她們怎么會來了?”相思趁著孟奇珍與何氏說話,小心落后一步揪住陌籬的袖子道:“你不是今兒有事么?” 陌籬撩開相思嘴邊的發(fā)絲,笑著道:“這不就是正事么?早一個月,我就去了信,哪里能真讓你的及笄還有婚禮,沒有娘家人參與?” “你真是……”相思原本還想說幾句感動之言,可她忽然瞪大眼睛道:“前幾日二哥好像出城去了?” 陌籬扯扯嘴角道:“希望他能趕得回來吧?!?/br> 敢說他對相思沒真心?他就讓孟端方一回來就看見他們成親! ☆、第一百八十六章 相思的及笄出乎她原本的意料,她一直認為家人都不可能從遙遠的邊城過來,畢竟這一路山高水深,還有丞相時時在暗處監(jiān)視。她不是沒想過回去邊城,只是陌籬擔心邊城的安危,孟霍然也不肯讓她回去,所以就一直跟在陌籬與孟霍然的身邊。 何氏與孟辛桐先一步到燕州,而大伯他們下個月才能到,只可惜外祖母身子一向不大好,外祖父一路要照應(yīng)她只能速度更慢,甚至有可能連相思及笄都趕不上了。 也正是所有人都往燕州趕,相思才從孟霍然那里得知,胡人近期似乎有目的的開始往邊城進軍,換言之就是在邊城不久以后就要展開一場時隔多年的兩國之戰(zhàn)。這對百姓來說是災(zāi)難,對于正在膠著中的廣郡王與丞相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但是風(fēng)險有多大機會就有多大,這也正是在陌籬等人的計劃之內(nèi)的。 相思欣喜與親人都要來燕州定居,陌籬又連續(xù)買了數(shù)間連著宅院,無論是大伯娘一家,還是外祖父一家,甚至連他們?nèi)蘸髮⒁幼〉恼和ㄍǘ及才藕昧?,她也在及笄之前幫著參謀花費了不少心思。 相思及笄的那一日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樣一切從簡,反而格外的鄭重與熱鬧,相思雖然有雙親可都算是斷絕了關(guān)系,所以她的及笄只能由算是宗親長輩的宋佳麗來主持,這里不得不提陌籬想的周到,李見珅要前來與燕北總督商榷日后火器使用的事宜,原先是不可能帶著宋佳麗一同前來,可陌籬為了相思,特意給宋佳麗去了信,宋佳麗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于是也就一同跟著來了。 何氏因為無緣為相思主持,只好占了正賓的位置,特意選了孟家有些年頭的發(fā)簪來給相思挽發(fā),孟塵惜給相思做了贊者。 及笄這日,天不亮相思就開始梳妝,外頭宋佳麗和何氏已經(jīng)忙著準備迎接賓客。因著戰(zhàn)火連連,百姓們流離失所,這些權(quán)貴家里的女子雖然跟著家人逃到燕州已然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到底嚇破了膽子好長時間不敢出門,相思的及笄就像是平安穩(wěn)定的一個信號,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想借著機會登門拜訪。 有心機的想要結(jié)交與李見珅關(guān)系好的眾人,沒心機的純屬就要在整日的壓抑恐慌之下尋找到一個安撫心靈的方式,哪怕就是亂世中那一點點的繁華,她們也如同飛蛾撲火,想要麻痹自己。 恍恍惚惚被人推著各種行禮,相思忽然一下記不起上輩子她的及笄是如何完成的了,好像只有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過來,何氏上輩子也露過面,可那是作為圍觀的眾人,與她并沒有什么交際,整個及笄的過程更像是一個倉促為別人準備的宴席,她的父親更愿意用這次機會結(jié)交比他們家更高一級的權(quán)貴。 哪怕她是及笄中的主角,可也被逼得如同一個旁觀者,前來祝賀的賓客哪怕是笑,也似乎不達眼底。 “三娘,你可終于長大了?!?/br> 身子被何氏抱住,相思環(huán)顧四周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屋子里所有人都滿心歡喜,哪怕細品,親人們的喜悅與自豪也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宋佳麗與大jiejie還有孟霍然的媳婦韓銀雪站在一處眉眼都在笑,孟塵惜扯著自己的袖子似乎想要告訴她這一段在邊城又遭遇了多少有趣的事情。 低頭再見何氏,淚灑在她的前襟,如同一個母親般不舍卻又欣慰,她止不住笑著拍著何氏的后背,剛要說話卻見人群中那個永遠都不可能被人忽視的少年,滿眼的溫柔。 “大伯娘,我又不是一夜長大的!”相思無奈的說道。 “我到是希望你遲些長大?!焙问厦嗨嫉陌l(fā)髻,看著那上頭的玉簪嘆了口氣道:“及笄何必那么趕,二十歲之前都可以辦,只是辦了之后你就可以出嫁,伯娘舍不得呢!” 相思再看陌籬,陌籬顯然聽到這句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假裝沒聽見的偏過頭去,掐著時間讓相思及笄,很明顯就是他的私心。他早就有讓相思沒有及笄就嫁給他的沖動,可是任憑他說的天花亂墜,孟家人就是不同意。他太了解相思,要是孟家這些親人不同意,相思總也會退縮幾分,哪怕只是那幾分為難,陌籬都不愿意讓相思承受。 他希望他的相思,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完成及笄,再充滿喜悅的坐上他抬來的花轎,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這樣毫無遺憾的相思,日后與他生活便不可能再有心結(jié),他們才能順順當當?shù)陌最^偕老,一如他的爹娘。 相思及笄鬧騰的如此盛大,前來慶賀的權(quán)貴也都不是瞎子,自然會打聽這位福清郡主的來歷,也會明白這位福清郡主與親王世子還有世子妃之間那樣親厚的感情,可以說,只要這些人盼著李見珅稱帝,那么福清郡主絕對是皇家宗室中,最值得巴結(jié)的女子,畢竟陳國公主太少,親王世子愿意出面保下的女子也不多見,再則福清郡主再怎么論,也是禮親王的親孫女,若她不是個女子,這陳國的天下日后還不定是誰的呢? 于是乎,想要做好姐妹的有之,想要親近對相思有意思的少年也有之,更多的是各家的主母頻頻向何氏示好,那意思就是想要打聽相思的八字,有意與家中某位公子撮合。 何氏這些年可算看出來了,陌籬對相思那是絕對不可能放手,她若是胡亂應(yīng)承,日后肯定破壞了她與相思之前的親情,到不如堅決一些,將福清郡主曾經(jīng)被皇上指給陌籬的事情說上一遍。 一開始總有人想要鉆空子,畢竟這世道都亂了,皇上都要成為先帝了,他下的旨意可沒昭告天下,算或不算頂多就是相思或是何氏一句話,但明顯何氏不準備做背信棄義之事,牢牢替陌籬守住這一關(guān),到讓陌籬對她與定安伯敬重的如同父母一般。 也算是好事成雙,相思這頭剛過及笄,那頭燕北總督就要嫁女,他的長女原先是給皇上準備的皇后,皇上一早就以此拉攏總督,更是因為害怕丞相胡亂左右他的婚事,還在上一次就準備將這事情定下,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皇上終究沒命去娶那總督家里的大姑娘。 總督家里的大姑娘年紀也不小了,之前以為要做皇后到能隱忍著不嫁,可這會兒皇上都沒了,總督也不好拖著閨女,更何況他下定決定支持李見珅,李見珅也沒心思擴充后院,到不如趁著機會將女兒嫁出去,也能向著李見珅表表決心,畢竟女婿的人選可還是當初李見珅來提的。 好在這女婿也不算辱沒了總督家,正是李見珅的庶弟,日后成事那也算是一位親王,還因著與旁的庶弟不同,自小與李見珅還算親近,這段時間也幫著李見珅出了不少力,算是寶親王府里第一個向李見珅投效的親人。 總督的閨女出嫁,還是嫁到這樣的人家,再因為李見珅作保,婚事在燕州舉行,婚后起碼有半年時間還住在燕州,不用回寶親王的封地伺候長輩,總督那是格外的滿意,排場當然也只會往隆重的方向去。 陌籬等人自然不會缺席,他們已經(jīng)慢慢在李見珅有意的扶持之下站穩(wěn)了腳跟,原本皇上為自己執(zhí)政準備的各路人才,這會兒都便宜了李見珅,這也不得不說是命了。 婚宴之上,陌籬不可能不飲酒,相思又因為需要避嫌與何氏一路馬車沒等他便先走了,他就只能與孟霍然等人一同坐上了馬車,一路幾個大男人湊在一起有事沒事的聊著。 “你們最近聽了消息沒有?”莊晉元有些惡意的看向陌籬道:“京都居然傳來什么消息,說是那位舒二姑娘是天女命,嘖嘖……聽那意思,好像誰娶了這位舒姑娘,那就是天命神授,誰不知道這姑娘就要嫁給韋七了,這不就是說韋七才是正經(jīng)下任的皇帝么?陌籬,你后悔沒?” “別玩笑!這種事情你也信?”孟霍然沒有和妻子一同走,看著這幫子爺們心里也堵的慌。 陌籬想起不念和尚的話,果然三次之后和尚就再不糾纏,只是這天女命恐怕也不是和尚自己透露的,畢竟他之前說過,此女只適合能臣不適合后宮,如此一來,這種說法不是丞相在良親王死后想的餿主意,就是舒宛萱為了提高自身價值弄出這么一出。到真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信不信,他們也搞的像那么回事一樣?!鼻f晉元撇嘴道:“若是什么天女有用,還要出征的將士做什么,趕緊招來天兵天將降了那廣郡王不好么?” “你可就是喝多了!”孟霍然扶住莊晉元說道。 陌籬也覺一陣頭暈,心下一沉問道:“最后那一壺酒,不是平日咱們喝的?” 莊晉元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最后一壺可是總督大人親自送來的,是他珍藏的梨花白!藏了好些年了?!?/br> 陌籬一聽人都懵了,他一喝梨花白就會醉倒,之后自身又會不受控制,只是現(xiàn)在酒都喝了,想要吐出來也不大可能,好在他與相思住在一起,就算回去抱著相思撒嬌,那旁人看不著。 扶著門框下了馬車,迎風(fēng)吹過帶來些許涼意,陌籬一抬頭,水滴落在他臉上,應(yīng)該是要下雨了。 搖搖晃晃還算鎮(zhèn)定的與旁人告別,進了他家的大門,酒氣就涌了上來,定安伯一家就住在他們家旁邊,也不知道相思回來沒有。 忽然,心臟莫名的狠狠抽動了一下,陌籬差點摔了下去,卻被人從旁邊扶住了。 “難不成?就是今天?” 陌籬雙眸一片模糊,可還能看清說話的是那位神出鬼沒的蘭九卿,只是他此刻的笑容實在太過詭異。 ☆、第一百八十七章 頭疼欲裂,陌籬只覺著他眼前模糊,時不時一片空白,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可想要細聽卻是一片嘈雜,什么都聽不清楚。他努力要睜開眼睛,但偏偏光線太暗,哪怕他覺著自己睜開了眼睛,也不大能看清周圍的景色。 “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似乎是一個女人已經(jīng)發(fā)了狂,可陌籬卻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聲音實在太像相思。 如此一個念頭,眼前的景象就變得越來越清晰,陌籬這才發(fā)覺他居然站在京都將軍府的后院中,之前不大看的清楚是因為天色已晚,空中還無月。 不遠處站著三個人,他似乎沒了武功,離的遠了一些便看不大清楚,可是相思是他到死都忘不掉的人,此時她正一身婦人的裝束面對著一男一女,一個似乎是他的堂兄陌子謹,一個則是他那個惡心的大伯母帶來的柳家姑娘。 見著相思婦人的裝束,陌籬先是一怒,隨后是鋪天蓋地的心疼與難過,他原以為他會瘋狂,會痛斥這是一場噩夢,可不知為何,他居然沒有一絲想要反駁的心情,就好像這并非什么幻境,而是他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很遠很遠的記憶。 “夫君!你大婚之日不愿意與我圓房,可就是為了這么個東西?”相思已經(jīng)不是溫婉冷靜還帶著淡漠的那個女子了,這個相思年紀更長,卻猶如一只被人侵犯了領(lǐng)地的母獅,隨時都會發(fā)狂。 陌子謹有些害怕的看了看相思,又舍不得放開懷中的柳雅如,只能硬著頭皮道:“我與她青梅竹馬,不是你想的那樣!” “青梅竹馬都摟到榻上去了?你當我是三歲孩童?”相思滿臉通紅不是羞的而是惱的,她與長姐鬧翻了才嫁給陌子謹,若是她過的不好,日后回去娘家還不知道要被那一家子笑話成什么樣子!她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孟相思!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無理取鬧!” 陌子謹被人撞破jian情,臉面上也掛不住了,他之前是新鮮相思的美貌,可柳雅如才是他的心頭好,再說他對孟若飴也還有幾分真心,如此糾纏下來,讓他心高氣傲,總覺著相思能嫁給他那就是八輩子休來的福氣。 柳雅如本就應(yīng)該是他的正妻,可奈何相思是嫡出孟大人家里的姑娘,又帶了豐厚的嫁妝,他只能屈尊娶了這個女人,他對柳雅如有愧當然應(yīng)下新婚之夜讓新娘獨守空房的承諾,不過就是新婚之夜,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這個女人居然不管不顧的鬧了出來,那他偏偏就不去她的正房,只等著她跪地求他,他才考慮臨幸一二。 “好好好!我到?jīng)]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相思一向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插著腰指著陌子謹?shù)谋亲恿R道:“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了,你不過是我們姐妹用來爭強好勝的一個玩意兒,孟若飴那死女人輸了居然還撈了個便宜,到是我倒了霉不但攤上你這么個喜歡花言巧語卻做啥啥不成,整日只想著從我手里要錢的廢物!” “你!”陌子謹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沒等來孟相思的苦苦哀求,到等來了這么個潑婦。 “你什么?你有膽子做沒膽子說?你既然不仁我也不義,左右這個將軍府也不是你們家的,別看整日住在正房,你那個堂弟才是這家的主子,人家有賺錢的本事!誰像你們一家好吃懶做,整日就想著要媳婦的嫁妝銀!”相思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也不敢這夜黑風(fēng)高周圍藏了多少不敢出聲的嚇人,她冷笑一聲道:“如此撕破臉也好,從今兒個往后,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老娘,休想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銀子!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吞了我的銀子,我明兒個就找人到你那個書院去,告訴告訴你的老師還有同窗,你是個吃軟飯的混蛋!” 陌子謹被刺激的上前就要去抽孟相思,柳雅如嚇得夠嗆,她從來就只知道小意勾搭男人,就算有什么壞心思也都藏在暗處,她還沒從來沒見過有這么兇悍的女人,簡直就是個爆竹,要抱著大家一起炸!只是按著這個女人的說法,往后恐怕就沒銀子掙了,陌子謹?shù)奶玫苁莻€笑面狐貍,這宅子里最基本的用度他是供的,可若是想要再好,就沒了。她是個野心不小的女人,她現(xiàn)在吊著陌子謹不肯給他收房就是因為她想要掏空孟相思的嫁妝,然后再讓陌子謹休了相思她來做填房。 陌子謹如今仕途正好,她也花了那么多心思,這孟家將來可都要是她兒子的,怎么能現(xiàn)在就沒了銀子的來源?第一次柳雅如不想要陌子謹休了孟相思,她想要孟相思留下嫁妝徹底的消失。 陌籬一直站在暗處,他一抬手才發(fā)現(xiàn),手里居然舉著一壺酒,用鼻子一聞居然是上好的狀元紅,他瞇了瞇眼露出一絲興味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笑得出來,只是看著相思的眼神越發(fā)炙熱。 孟相思放完狠話,很快挺直著背走了回去,陌子謹?shù)热艘哺喾吹姆较螂x開了。 陌籬往前走了兩步,可周圍的景色又好似水墨般散開,換了另外一個場景。陌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腦海里出現(xiàn)了兩段不同的記憶,一段就是他與相思幾乎青梅竹馬的糾纏在一處,因著四季山莊莊主的緣故相識相戀從此再不會分離,在這段記憶的最后,相思才剛剛過了及笄,而他正整日擔心那位莊主會突然出現(xiàn)搶走他的相思。 可另外一段記憶就如同他看到的這一場場令他不敢置信的片段,相思并不沉靜,反而火爆異常,無論吵架還是打架都格外的有精神,他依舊是將軍府中失去雙親的陌家二少,他的家依舊被貪得無厭還充滿疑點的大伯一家毫無廉恥的占據(jù)。只是他并沒有得到皇上的賞識,更沒有機會去書院上學(xué),他成為了一名商人,一個沒有武功只敢在背地里一點點發(fā)展勢力,力求得到父母死亡真相的商人。 如果陌子謹沒有將相思娶進門來,如果相思敬茶那一日他沒有拿著酒去看熱鬧,如果沒有這一場夜晚的好戲,他估計與相思也不過是陌生人,誰生誰死,都不重要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前一花,又是夜晚,只是這次不是在戶外,反而是在所謂正房之內(nèi),他面前站著的是成熟帶著火辣脾氣的相思,她此時長發(fā)披肩,帶著疲倦與警惕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