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203節(jié)

第203節(jié)

    情況危急之下,忽然他依稀聽到背后傳來一陣“嗖嗖”得腳步聲,他以為肯定是來索命的,絕望的眼淚已經制不住的開始往下流了,眼前閃過的是妻子老婆還有年邁的父母。對不起了,家人們,朋友們,我這就要和你們告別了,希望自己能夠留個完整的尸體吧,不要被蟲蟻啃食……

    慢慢的,眼睛開始發(fā)黑,無數的金星在腦門子前轉悠著,痛苦的感覺也在開始逐漸消失。有人討論過用什么辦法死是相對最舒服的,結果上吊是排在最前面的,這種古老的死亡方式,如果頸椎被拉斷快則幾秒鐘,如果是窒息也不會超過三分鐘。

    就在這時,身子一輕,然后劉所的屁股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重新呼吸了,新鮮的空氣讓他連續(xù)不斷地咳嗽著,重生的感覺真的很好。只聽這時身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道:“大半夜的也不讓人睡個舒坦覺,回頭我一準來把你給收了就老實了!”

    劉所長扭頭一看,身邊站著一個人,渾身的酸臭味和酒味夾雜在一起,不正是之前遇到的那個老叫花子嘛?老頭可沒有像小媳婦似得蹲下來跟他噓寒問暖,只是問了一句:“能起來嘛?不想死就別呆在這兒!”

    除了脖子處那火辣辣的痛,劉所長的腳也傷得不輕,掙扎著爬起來找到不遠處草叢里還亮著的手電朝著地上一掃,一條用被單撕成的布條子正在地上歪歪扭扭的躺著。再回頭一看,那老頭已經走了,只剩下個模糊的身影,他趕忙一瘸一拐的跟著過去,片刻都不敢再多停留。

    一路上,那老頭一言不發(fā),任憑劉所長問他什么。重新到了中靈山莊過后,老頭拉了一塊棺材蓋過來說道:“你今晚就住在這兒,別打鼾別放屁,老頭子最受不了別人這兩點,要不然就給我睡到外面大殿里去?!苯又档粝灎T往棺材里面一鉆,四周又是一片黑暗,不一會兒就呼啦啦的睡了起來,只剩下劉所長小心翼翼的數著時間過日子。

    再說查文斌上了馬安鎮(zhèn),通過包大富一打聽就得知劉所長帶了人進了山,可巧的是他們到的時候,余下的那幾個跟劉所一塊兒的兄弟已經回來了。出了山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兒不見了,這林子的霧下的能見度極低,估摸著是走散了就準備回去叫人進林子找人要緊。

    刑大的人忙了一整天也沒什么收獲,這案子好像一點頭緒沒有,那個兇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在你眼皮子底下進進出出可卻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焦頭爛額的刑大隊長又接到了劉所兒走丟的消息,他是氣不打一處來,解下武裝帶狠狠地砸到桌子上罵道:“沒用的東西,案子破不了還凈添亂,明兒你們幾個都給我卷鋪蓋走人!”

    嘴上是那樣說,可人畢竟都是自己人,他隊長也沒辦法,正在召集手下,一看到這濃霧就犯了難。這隊長之前曾經是偵察連的連長,有著非常豐富的野外經驗,心里嘀咕著這進去一會兒指不定還得弄丟幾個人。

    正巧查文斌到的時候,那邊有人認出來了,就跟他打招呼道:“那不是查文斌嘛,他怎么也來了!查先生,這兒呢!”

    “是不是劉所遇到什么麻煩了?”

    那隊長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老百姓,上下大量道:“你是誰?”

    旁邊一個警察小聲貼著耳朵道:“他就是那個查文斌道長,霍局長要不是他估計都……”

    查文斌道:“我是他的朋友,臨走之前給了他一樣東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就來了,若是你相信我就聽跟著我走,他現(xiàn)在肯定還活著?!?/br>
    “跟著你走?你從哪里來的?”

    “從家里,”查文斌摸出一個羅盤道:“我是個道士,會一些小法術,各位都是吃官家飯的,不相信這個也正常,七點多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出事,花了幾個小時從五里鋪趕到這馬安鎮(zhèn)。眼下他是安全的,各位不用那么多人手,這里最近亂也要人看著?!?/br>
    “你說的是真的?”那隊長狐疑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們也沒讓你相信,比如那位霍大人,他就是不信邪的,結果怎么樣你也看到了?!迸肿拥溃骸拔覀儾闋攽岩蛇@件事里有不干凈的東西在作祟,當然除了那個不干凈的東西可能還有人在里面摻和,如果大家合作的話那是最好,不愿意合作的話,就請便?!?/br>
    來的路上他們就商量過了,這一回盡量爭取和警察同志一道,因為他們人手夠多又行事方便,畢竟現(xiàn)在已經上升到刑事案件了,他們必須要插手??墒菑牡懒x上來講,查文斌擔心繼續(xù)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受到傷害,再徒添幾條人命的話,他自己都無法接受了。

    這時,那位隊長居然開始脫衣服,他脫去了自己的外套解下了自己的槍套往旁邊一個警察手里一塞道:“現(xiàn)在我已經不是警察了,現(xiàn)場歸你指揮,我打算跟這位查先生一塊兒走走,你們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明白了嗎?”

    “隊長這……”

    “我只問你明白了嘛!”

    “明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中靈山莊(三)

    聽他自我介紹,這位隊長叫作李成功,西南某部偵察連連長專業(yè)到了公安局,是年輕一代里面的佼佼者。

    “李隊姓這個嘛?”查文斌自然問的是神鬼一類的。

    “我在西南邊境見過巫蠱之術,”李隊長說:“當兵的時候常年在野外活動,要說沒遇到過奇怪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那時候年輕也就不往那方便想?;貋硪院蟾傻氖切叹?,接觸到的多是一些命案,一些七七八八的傳聞和自己的經歷也就都多了,私底下我也拜過一位師傅,他給我了這個?!闭f著他便從脖子里面取出一塊掛件,那是一塊木雕圓形的小八卦圖,看上去像是有些年頭了,查文斌瞄了一眼道:“這東西不錯,應該是雷擊棗木所制?!?/br>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李隊長道:“干我們這行的還得是講證據,這么些年遇到的命案無一例外都是人為所制,這鬼雖然有,可論心腸之毒卻也比不過人。我曾經遇到過死者的冤魂晚上托夢告訴我他是怎樣被殺害的,根據這個夢果真是找到了尸骨和線索,所以我也不反感一些江湖人?!?/br>
    “還有這事呢,”查文斌說道:“這說明你的骨子里是正義的,劉所我可以確保他無事,我這方羅盤能夠感應那符燒掉的所在位置,這要方向沒錯,人應該可以找得到。”

    霧氣依舊還是很濃,這種天用道士的話來說就是瘴氣叢生,必有妖魔作祟。穿梭在這樣的林子里,每個人都是緊張的,時不時的身邊傳來一陣陣莫名其妙的聲音隨時都能讓你心驚rou跳,好在這一路還算是平安,等到他們搜到那塊墓地的時候,地上還遺留著那根上吊用的布條子。

    “真會找到地方啊,”胖子看著一圈東倒西歪的亂葬崗道:“老劉是不是瘋了,大半夜地往這種地方跑。”

    “繩子是新的,被人給割斷了?!比~秋拿起那布條檢查了一番道:“布料子也是新的,沾著一點土氣,應該是從剛下葬不久的棺材里刨出來的。”

    “不久?”查文斌皺著眉頭道:“這地方是有村落嘛?”

    “沒有,”李成功說道:“這片地方是我劃給劉所長搜索的,方圓五十里之內都沒有人煙,往前幾十年有個村子也早就搬空了,從這兒順著山崗一直往下就能到縣城。直線距離看著沒多少,隔著幾道山崗子,都是林業(yè)保護區(qū)的范圍?!?/br>
    查文斌道:“這的確是紅斂被,蓋在死人身上才會用的,那離著最近的新墳可都是在馬安鎮(zhèn)??!難道誰的墳都讓人給撬開了?”

    “那邊有光!”胖子用手一指道:“真邪門啊,剛才還沒見著,這會兒怎得有光亮了?!?/br>
    幾分鐘前,緊張兮兮了前半夜的劉所長剛剛有些睡意,就在這時一聲咳嗽又把他給驚醒了,叫花子躺在棺材里頭道:“接你的人來了,去把蠟燭點上吧,我這清靜了大半輩子就毀在你小子手里了。”

    “中靈山莊!”查文斌一愣,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陳雜,這也太巧了吧!可那牌匾上分明寫的就是這幾個大字,門口那東倒西歪的石像和漫天的蛛網,院子的雜草都能跟人玩躲貓貓了。

    “這不是下午那個老叫花子說的地方嘛!”胖子使勁扇了扇面前的霉味道:“這地方他娘的也能住人嘛?”

    里面爽朗的聲音開始響起,叫花子一邊往嘴里灌酒一邊出來道:“哎呀,喜客盈門啊,我說這樹上的老鴰怎么一直在叫,原來是你們到了,可是兩手空空的來看我老叫花子是不是有些不得尊重啊。”跟在他后面的便是劉所長,走起路來還一瘸一卦的,一瞅是他們來了,頓時是老淚盈眶啊。

    這一相見自然就開始大倒苦水,說得辛苦查文斌那符才救了自己一命,不過那叫花子卻嗤之以鼻道:“怎么樣,又欠我一個人情,欠得多了,我怕你到時候還不起啊?!?/br>
    見劉所還有傷,一想到馬安鎮(zhèn)估摸著哪座墳都被撬了,查文斌抱拳作揖道:“那明日我必定登門拜訪,以謝過前輩數次出手相助。”

    “哎,慢著?!苯谢ㄗ幼呦屡_階瞇著眼睛道:“你們走不出這林子,就留在這里過夜吧,這屋雖說是寒磣了點,可也比外面要暖和,諸位就請便?!?/br>
    劉所長拉著查文斌的衣袖小聲說道:“查先生,里面全是棺材……”

    “夜深了,怕打攪前輩休息,”查文斌道:“我走夜路習慣了,前輩的好意心領了。”說罷他便想要走,才走出沒幾步,那叫花子又說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年輕氣盛是件好事,可有時候也會因此招致災禍。”

    “查先生,我也覺得還是別出去了,一出這門我就……”劉所長可是記得之前自己是有著怎樣的遭遇,看著這霧氣好似比先前還要厲害,他心里就是一陣抽搐。

    “你還信不過我家查爺!”胖子道:“得了,叫你走就走,比這地兒恐怖個千百倍的我們都呆過?!?/br>
    查文斌依舊還在往前,不料這下那叫花子倒慌了神,拿著酒壺追下來道:“真要走?再等等吧,現(xiàn)在真不適合出去,今晚上日子不太好,我已經把它都給得罪了,保不齊晚上還要來找叫花子算賬呢?!?/br>
    搞了半天,原來是他自己害怕了,胖子只覺得他那張嘴不愧是混江湖,怎么順著反著都能來?!澳悴皇谴笙陕??那么厲害還會怕?”

    “咦,不能這么說的,我從它手底下救了這個人,就等于是欠它一條命啊。你們走了,它指定管我要啊?!?/br>
    “它是誰?”查文斌問道:“你認識它?還是見過?還是知道?”

    “嗨,”老叫花子抓抓頭發(fā)道:“不就是野鬼嘛,這種地方有個把野鬼不稀奇,不稀奇?!?/br>
    看著他一副搪塞的表情,查文斌上回就覺得這個叫花子一定知道什么,而且知道很多,每次說到關鍵的地方他就閉嘴了。李成功說,這里方圓五十里都是無人區(qū),就算是一個要飯的,也不會找到這種地方來做棲息之所。

    “既然前輩執(zhí)意不肯,那晚輩就不打擾了?!辈槲谋笥掷^續(xù)往外走,那老叫花子好像很是糾結,瞅著那些人遠走越遠,他是猛地朝著嘴巴里灌了一口酒,一跺腳道:“哎,罷了罷了!你們快回來!”

    大殿里,一個火堆把四周照的通亮,屋頂的木梁有好些都斷了,棺木上隨意落著一些枯草,幾只老鼠正在棺材上竄來竄去。老叫花子盤坐在地上,查文斌與他隔火相對。

    “我應該叫你一聲世侄,”老叫花子道:“你手里的那把劍我認得,二十年前,你師傅馬肅風經常帶著它在這里和我飲酒論道,只可惜,風云變幻,他終究是比我早走了一步。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會住在這種地方,寧可與棺材老鼠為伴,也不愿意去市井討個暖和之所……”

    他大名叫作王玄牝,玄牝在道家指孳生萬物的本源,是道的一種比喻。他出生于一個晚清,父親是個朝廷四品官員,出生的那一天據說家中有無數老鴰飛來,怎么趕都趕不走,這在那個年代被視為不祥之兆。于是他的父親便帶著還在襁褓里的孩子上了終南山去問那山中隱居的大師,大師告訴他的父親,此子天生戾氣,是個災星,唯有遁入道法方可化解。于是他的父親便將只吃了幾天奶的他留在了終南山,師傅給他取名為玄牝,待正式入道后,道號玄牝子。

    玄牝子在終南山一待就是二十年,終南山多隱士,生活很是清苦,他終日站在山巔眺望著山下的燈火通明,非常向往塵世的喧囂。終于,乘著老師傅午睡的間歇,他留了一封信收拾了簡單的行囊離開了那座大山。

    憑借著自己在終南山修道二十哉,他有著一雙聰慧的耳朵和明亮的眼睛,靠著這種天賦,他在賭場里大殺四方,每日贏錢之后就去喝花酒,足足是過了一陣神仙般的瀟灑日子,并且娶了三房姨太太。

    民國時期,格局動亂,他因為這個本事又被一個喜好風水的軍閥給看中了,給他做了個副官,他開始逐漸體會到權勢給自己帶來的樂趣。后來軍閥內戰(zhàn)時期,這支軍閥被其它軍閥給吞并,玄牝子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踉踉蹌蹌回到家中一看,豪華的宅子只剩下了一堆焦土,老婆孩子全都在那場大火里斃命……

    跪坐在那焦土之前整整三天三夜,經此人生的大起大落他才大徹大悟,反思自己的種種所謂,決定要重新修道以超度這些自己親人的無辜亡魂。只可惜,再回終南山的時候,那座小道觀已經人去樓空,本想就在山中住一輩子,卻偏偏趕上了日本人來了。他的身上有槍傷,日本人覺得他一定是軍人,抓回去的半路上僥幸得意逃脫,便一路向南,終于是在解放前后來到了這中靈山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沒有如果

    中靈山莊里當時是個兇惡之地,孤魂野鬼在此安家落戶,既無人祭奠也無人供奉,看著這些死去多年的人,玄牝子反倒覺得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從此以后,他便在這座廢棄的山莊里一邊修道一邊超度,那些原本以他為敵的惡鬼們竟然開始漸漸的聽他講道,這一講就是十年,就連山莊里的老鼠每天都會和他一起上早課,風雨無阻。他也不記得有多少亡魂被他超度,一直到五十年代,麻風村的崛起開始讓這片林子又恢復了陰氣森森。

    “我見過那個修道士,”玄牝子說道:“不光是我,你師傅與他也有些交情,他是一個好人。”

    馬肅風來的時候查文斌還尚未出生,兩個同樣是嗜酒如命的修道者一見如故,每日在這中靈山莊里飲酒論道好不自在。不知道從什么開始起,兩人都感知了在山的那一邊出了些什么狀況,于是二人便穿過這片林子到了山的那一頭。面對著麻風病,兩位道長都是束手無策,不過卻也機緣巧合認識了那個修道士。

    “他叫查莫斯,一個西洋修道士,”玄牝子說道:“雖然我們彼此信仰不同,但是他有一顆純正的向道之心,他竭盡所能的安慰那些無助和被拋棄的靈魂,如果沒有他,今天的馬安鎮(zhèn)根本不可能住人,可是,你們呢,卻偏偏要把那座教堂給拆了,其實這才是導致今天這個最終局面的源頭?!?/br>
    “教堂?”查文斌道:“現(xiàn)在也依舊沒有拆啊,前輩請繼續(xù)說下去?!?/br>
    麻風村的村民自然是信仰上帝的,他們虔誠的每天都會聚集到那座教堂里為自己禱告,為那些死去的同伴禱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未間斷過。而在這期間,更是發(fā)生了一件事,其中有一個女人是被冤枉的,她并沒有得麻風病,但是沒有人相信她的話,送出去的那些信件全都石沉大海。

    最終,她萬念俱灰,在馬安鎮(zhèn)那棵老槐樹上上吊了,那個洋傳教士把她給救了下來,再后來他們結婚了。

    “結婚了,”玄牝子喝著酒道:“我跟你師傅還去喝了喜酒呢,跟咱中國人不一樣,他們是在教堂里辦的婚禮,弄好些花花草草的?!?/br>
    麻風村的人陸續(xù)開始死去,可是這對夫婦卻在盡著自己最后的努力,他們送走了一個又一個的村民,墓地上的墓碑越來越多。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這個消息讓麻風村的人欣喜若狂,這么多年來,麻風村第一個生命就要降生了,能不高興嘛?全村的人都在等待著這個小生命,那是非常漂亮的女娃娃,玄牝子如是描述道:“像洋人,可眼珠子是黑的,皮膚白,圓臉臉的,小嘴巴,笑起來有酒窩,頭發(fā)又是卷的,我從沒見過那么好看的小孩子?!?/br>
    “那叫混血兒!”胖子補充道:“混血兒本來就很漂亮?!?/br>
    對于這個小天使的到來,所有人都很高興,她被取名叫做甜甜??晌í汃R肅風見過之后只是搖搖頭就離開了。玄牝子問他為什么,他說這個女娃命不好,是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

    又過了幾年,麻風村進行了一次人口普查,小甜甜正在村口玩耍,普查組對于麻風村出現(xiàn)了后代的事情十分震驚,便要強行把這個孩子帶走??墒菫槿烁改冈趺磿饝??一場針對這個孩子的爭奪戰(zhàn)開始了,在那次沖突中,小甜甜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頭給撞到石頭上了,雙方都說是對方的責任,反正最后的結果是不了了之。”玄牝子說道:“這件事給今天的仇恨埋下了伏筆,那個孩子就埋在教堂的正下方,基督耶穌懸掛的位置?!?/br>
    “現(xiàn)在已經找不到那個位置的所在了?!辈槲谋笳f道:“那后來他的父母呢?”

    洋傳教士一年后就死了,據說在那次沖突中他也受了傷,一直心口痛,整個村子在他死后一下就失去了信仰,村民們在三年之內陸續(xù)過世,整個村子只剩下那個女人。

    “按照時間推算,怎么著那也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媽了,怎么會……”胖子說道:“我是說她的動作快如鬼魅,來無影去無蹤,這可不像是一個大媽能干出來的?!?/br>
    “她也死了?!毙蜃拥倪@個答案是出乎意料的,之前,查文斌他們認定這件事肯定是有人為的,他們看到的那個人的確不像是個鬼魂。

    “她是怨靈,”玄牝子說道:“人死之后,由怨氣所化的一種惡鬼,這種仇恨是極致的,我曾經試圖想去化解她心中的這份仇恨,可是盡管我努力過可終究是沒能成功?!毙蜃勇詭е恍┣敢獾卣f道:“或許我的道法還不夠,她才死了沒多久?!?/br>
    查文斌問道:“沒多久?那是多久?”

    “大概是在她殺了那一家四口之后吧,”玄牝子道:“殺了人,她曾經在外面懺悔過,她告訴我她要去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了,我曾經試圖為她點過一盞燈,可惜那燈早就已經熄滅了?!?/br>
    “不可能,”查文斌說道:“殺人的并不是她,而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被臟東西給控制了。這是我親眼所見?!?/br>
    “的確不是她,是她讓她的丈夫,”玄牝子道:“那個洋傳教士,他就一直在那間教堂里哪里都沒有去,文斌,說起來這件事你師傅是有責任的。當年我們與他多討論過中國道教與西洋宗教,那個人是有慧根的,悟性極高,今天你所會的一些法術比起你師傅當年不過是皮毛而已。所以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卻無法準確的找到他,因為他熟悉你所會的一切?!?/br>
    又是一記晴天霹靂,玄牝子接著說道:“當她死去后,這一家三口就徹底墮入了魔道,怨靈是不死不滅的,除非有人能夠消除他們心中的魔。因魔而生,因孽而起,魔是比鬼更加可怕的存在,現(xiàn)在任何人妄圖染指他們曾經擁有過的一切都有可能會招致殺身之禍?!?/br>
    “老道士,”胖子道:“你既然知道這一切,又是個修道之人,那你的道心哪里去了,空有一身本事天天在外面混吃騙喝的,怎得就不去干你道士應該干的正經事??!”

    “非也非也,”玄牝子說道:“道士應該干的是什么正經事,是去收服妖魔嘛?妖魔因何而生,就應該因何而滅,我能做的只能是去感化他們心中的惡魔,若是一味的誅殺,我又與魔有何區(qū)別?”

    “可是那些人是無辜的,”查文斌說道:“包二富一家是無辜的,三叔一家也是無辜的,那些真正的始作俑者至今還在逍遙著,他將心中的恨發(fā)泄在無辜的人身上,便是濫殺。既是濫殺,我道中弟子自當為民除害,否則再徒添幾條人命,我們這道究竟是為自己修的還是為誰修的呢?”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師傅的影子,”玄牝子道:“這就是兩個門派的差別,我自終南山來,你們源自茅山。你心中的道是大道,行的天下,我的道是小道,行的是自我??墒沁@天下之大,終究是沒有我的藏身之處,曾經我也想與你一樣縱馬馳騁,與天下大道背負我任,到頭來不過是夢一場,留下了一副臭皮囊,與那些蠅營狗茍們混跡市井。自古大道難成,小道圖個安靜,我不管別人,別人也不用管我,是非曲直皆是與我無關。是殺,是怒,是貪,是色,每個人都應當為他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也終究會有人為這些代價而承受?!?/br>
    查文斌并不想去玄牝子爭論這其中的道理,就如同千百年來的中國道教一樣,各種門派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和體系。對于這世界的種種也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看法,且說這玄牝子他的經歷便與查文斌又是截然不同,他更像是一個經歷了生死早已放下一切的頓悟者,守著的不過是那顆依舊沒能原諒自己的心。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查文斌瞧了一眼那中靈山莊的牌匾,或許玄牝子就如同這老宅一樣,實際上早已死去。他不過是在等待,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又不想卷入這一切。一如他當年離開終南山一樣,經歷了那些是是非非,他是否在想,如果當年自己還留在山上今天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呢?

    可惜,沒有如果。

    第二天一早,林子的霧氣已經散去了大半,大殿里,玄牝子背對著他們已經進入了自己的世界。繁瑣的經文日復一日,或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可以找回一些當初的自己。

    “石頭,等這件事了結,去買一些生活用品送上來,酒rou也多買一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