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討厭算計
“公子?!?/br> 楊婧走后,江廉見江秋白臉色不善,忙上前關(guān)切。 江秋白擺了擺手,低聲一笑,“阿廉,我做錯了嗎?” “不,公子怎么會錯,分明是這楊婧不知好歹,刁蠻無理!” 江秋白看了他一眼,“阿廉,連你也想要捧殺我嗎?” 江廉單膝跪下,“公子!屬下不敢!” “行了,起來吧?!?/br> 馬車輪子緩緩滾動起來,車廂中的江秋白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他是真的想要幫她? 還是如她所說,只是算計來算計去的,習(xí)慣了算計? 兩個問題擾了江秋白整整一夜。 若不是回到竹院看到那一屋子坐立不安的人,他險些都快忘了自己下山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每每一遇到這個女子,他的理智和矜貴便通通消失了。 可他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遇挫。 江秋白揉了揉眉心,陳琦帶著陳瑜和程雨薇、趙玉燕等人已在院子里等候了一夜,此刻臉上妝容已花,眉眼也倦色滿滿。 他掃去一眼,“你帶著她們下山去吧,我乏了?!?/br> 說著,腳步向屋內(nèi)邁去。 陳琦一向敬重江秋白,出了這種事,他無法推卸責(zé)任,卻也不想白白惹了厭惡。 “四郎,且聽我解釋一句?!?/br> 房門一關(guān)。 陳琦大聲道:“我自知深夜帶著兩個閨閣女子來找你不好,可她們二人皆是心系于你,焦急想要將紀小姐尋人到處找你的消息當(dāng)面告知于你。” 說話間,他不自覺將自己的meimei隱去。 不遠處被安置在外院跪坐的程雨薇和趙玉燕二人不敢說話,目光灼灼看向緊閉的房門。 “四郎,我是當(dāng)真不知此事會給你帶來如此大的麻煩?!?/br> 趙玉燕忍住困意,“昨日我就該死死地將你拉??!” 程雨薇冷笑道:“若是你們不想偷看四郎沐浴,作何不攔我也就罷,還偷偷跟著我一道前去?” “你!” “橫豎沒有看著,只是惹了四郎的厭惡,你不趕緊想辦法與四郎解釋,倒還有心思先推卸起責(zé)任來了?”程雨薇說完站起身來。 她步履搖晃來到陳琦身后,“讓我來。” 陳琦搖頭,程雨薇不聽,先一步出聲:“四郎......” “砰”里面?zhèn)鱽泶善魉榈氐穆曇簟?/br> 程雨薇張著嘴,話還沒有出口,被陳琦拉到身后,“四郎,你莫要氣了,我這就帶著她們?nèi)讼律?。?/br> 說罷,陳琦拖著程雨薇要走,程雨薇惱怒掙扎起來,放聲大叫,“四郎!你若當(dāng)真怪我們,便出來當(dāng)面責(zé)罵幾句也好,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陳瑜、趙玉燕一起跑來,捂住程雨薇的嘴將她拖出院子。 剛剛走出門檻。 院外一聲嬌喝:“給我把院子團團圍住!一個蒼蠅也不準(zhǔn)放出來!” “糟了,是紀如月來了!”趙玉燕最先聽出聲音。 陳瑜問:“她怎么會知道四郎在這兒?難不成?” 程雨薇扒開嘴上的手,“這賤人定是昨夜派了人跟蹤我們!完了,這回兒我們是真的害了四郎!” 陳琦甩下三人返回院中。 “四郎,紀小姐來了!” 屋中仍是沒有動靜。 陳琦在屋外走來走去,“四郎,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這紀小姐絕非找不到這里來!可我只是不愿看著你這般......” 下一刻,門開了。 江秋白冷眼凝視著門外亂成一團糟的陳琦,再次道:“你帶著她們走吧,都是未出閣的姑娘,這樣不好?!?/br> 陳琦連連稱是,“我這就帶她們離開?!弊叩揭话耄只剡^頭來問:“可是四郎,那丞相之女如今就在院外,你怎么辦?” 江秋白甩了甩寬大的衣袖,露出一小截凝脂般的手腕來。 陳琦癡癡盯著,連眼睛都不會眨了。 江秋白將手垂下,“你也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br> 陳琦一聽,登時僵住。 “四郎!”他追著那潔白的衣衫跑出門,熟料那人越走越快,不知轉(zhuǎn)進了哪條道,竟是眨眼間消失在竹林中。 這,這怎么會? 方才人明明還在這兒的??? 陳琦在原地四處尋了起來,半響也無果,反而院外一片女子的哭喊聲響亂無比。 “進不去?怎么會進不去?”紀如月聽著下人的稟報,眼睛瞪得直圓。 那下人佝著腰,“不知為何,小的們一進去就有些暈頭轉(zhuǎn)向,明明看得見路在腳下,偏偏就是走不進去,實在邪門!” 紀如月一想,“定是四郎為了攔我,設(shè)下了圈套!一定是!” 陳琦伏在門邊,沒有出門,心中算計道。 如今已經(jīng)惹惱了四郎,若是不想出個什么辦法來重獲四郎的原諒,只怕父親那里絕不會放過他! 可若是能弄江家的消息換來丞相家的庇佑...... 陳琦一時天人交戰(zhàn),汗如雨下。 正要出門,身后驀然伸出一只手,提著他的頸肩便丟回了院中。 江廉一身黑衣,冷面如死神。 陳琦一凜,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好似心中的一切想法均被看破。 “阿廉,我,我正要離去,你這是做什么?”陳琦顫抖著聲音問。 江廉道:“我家公子讓我提醒陳公子一句,你既已錯一次,便不要再讓他失望二次,否則絕不繞過?!?/br> 陳琦抬起頭來,望著江廉冷血的嘴臉,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從江廉的臉上看出了江四郎的門風(fēng)。 慌慌張張爬起身來,向后院逃了。 江廉見此,這才回去復(fù)了命。 住院外的紀如月折騰了半日,眼看著排進院子的下人來來去去,去去來來,就是入不得這院子。 心中又惱又喜。 “果然是他設(shè)好的圈套,看來今日我們是沒法子進去了?!奔o如月手一招,叫來一個丫鬟,“你,去給我到江家叫人,我就不信,今兒個想不出辦法來進去!” 丫鬟正要小跑著離去,江廉的聲音也恰如其分的傳來。 “紀小姐,我家公子有請。” 紀如月緊繃的臉霎時笑成了一朵花,“四郎他終于愿意見我了!你快帶我去!” 江廉將后院藏著的三個小姐送走,又迎了紀如月進門,江秋白穩(wěn)坐院中白玉石桌后,倒了一壺上好的熱茶,斟好。 “紀小姐,請?!?/br> 紀如月嗔道:“四郎,你若再叫我一聲紀小姐,我可絕不放過你!” “紀小姐?!痹挾歼€沒說完,江秋白又不咸不淡的喚了一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