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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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棲鳳宮,徐昭又感覺到一陣疲憊,在招呼了冰菊不要上前打擾后,她便暫時歇在床邊的軟榻上,閉上眼睛小憩。 日影西斜,時光劃過。 待徐昭再次醒來,竟是又到了垂垂夕陽的傍晚,而身上,不知何時被蓋上軟綿的金絲毛毯,空氣中漂浮著從窗外飄進來的淡淡花香。 “醒了?朕等你許久了?!?/br> 順著聲音看過去,楚燁正坐在殿內(nèi)的書桌后面,手中正執(zhí)了一本書,身上穿著一件錦蘭色的常服,腰間的玉帶隨著他的走動微微發(fā)出溫潤盈盈的光澤,襯著他頭頂?shù)木琵埥鸸?,更讓他增添威儀尊貴。 徐昭因為是初醒,所以腦子一時間還有些轉(zhuǎn)不過來,看著楚燁徐徐向她走近,還以為回到了當(dāng)初他們在宮外的許多日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對他綻開微笑,剛欲伸出手臂讓他抱一抱的時候;頭顱內(nèi)突然傳來的一陣刺痛讓她立刻轉(zhuǎn)醒,本是含笑的眼睛也由微笑的彎月變成了慢慢驚恐的瞪大。 楚燁注意到她的轉(zhuǎn)變,快步走上前就蹲在她面前,伸出手就來撫摸她的頭:“怎么了?” “別碰我!” 啪的一聲! 楚燁剛剛碰觸到她頭部的手硬是被她打開。 兩手相撞時發(fā)出的脆響和疼痛讓徐昭恍而清醒,看著自己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的手指,再看向因為她的舉動而露出不解之態(tài)的楚燁,徐昭大感不妙;楚燁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一絲意外,那她的小心隱忍和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徐昭飛速旋轉(zhuǎn)著自己的思緒,在強壓下心底的不安后,才慢慢抬起頭對上他疑惑的眸子,臉上露出委屈的模樣,聲音也由剛才的冷肅拒絕變的綿軟嬌憐:“你來了怎么不說一聲?人家剛醒來還有點云里霧里的,突然間看一個人影走過來還以為瞅見大怪獸了呢。” “大怪獸?”楚燁臉上露出苦笑不得的模樣:“看來是真的睡糊涂了,連朕的聲音都認不出來,莫不是還在怪朕太久沒有陪著你了?” 說著,楚燁就將徐昭從軟榻上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從后面親昵地摟住她的腰,如親人間最親密的親昵私語,道:“聽冰菊說你從御花園里一回來就睡著叫不醒,連午膳都沒吃,朕來看你時坐在你身邊許久你也毫無察覺,真的就這么困嗎?小心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br> 聽著楚燁的關(guān)心之語,徐昭的心里傳出一聲冷哼,可臉上卻是一片嬌羞之態(tài),反身抽出手臂便掛在他的脖頸上,在他的懷里輕輕地蹭了蹭,宛若孩童撒嬌一樣,蹭的人心底都軟了:“晚上如果真的睡不著,那你就給我講故事哄我唄!” 楚燁噗嗤一聲笑了:“那朕豈不是很辛苦?你倒是睡飽了,朕白天看折子可是累得很?!?/br> 聽他這么說,徐昭頓時不滿的抬起頭嘟著嘴看他,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星星般要人心碎的光芒,看的楚燁整個人都快化了:“好好好!你不睡那朕就陪著你,這總行了吧?!闭f著,目光就碰觸到她粉嫩的唇瓣上,看著那上面瑩潤著一層淡淡的水光,一時間只覺得口干舌燥,聲音也不覺嘶啞起來:“朕這般待你好,你是不是也該好好地謝謝朕?” 看楚燁低著頭慢慢向自己壓過來,徐昭下意識的就要躲避,可是在看見他幽沉的眼瞳時,躲避的想法讓她立刻壓下,就像平常兩人在一起時的親密無間一般,徐昭嘻嘻的笑著直往他懷里鉆,而這個男人則更是摟緊了她的腰肢,在一聲低低的輕哼中毫不客氣的將唇壓在她的唇瓣上面。 熟悉的廝磨,熟悉的氣息,甚至連撫摸**時的動作都是熟悉的;那種如刻進骨髓般的戰(zhàn)栗感讓徐昭連呼吸都快忘記,只感覺自己快似要被他剝光了皮吞進腹中,滿身都沾染著他身上的氣息;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點燃她顫抖的火花,指腹間微微的薄繭,更讓她在感覺到輕輕疼痛的同時又清楚的知道他的存在。 就在徐昭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嚶嚀之聲,眼看著楚燁眼底的幽沉變成了宛若墨色般濃稠的幽光時,小腹上傳來的一陣墜痛讓徐昭剎那間身體僵硬,喉間更是發(fā)出吃痛的悶哼,本是俏麗的粉色面頰也立刻變的蒼白,隱隱似還有冷汗出現(xiàn)。 楚燁幾乎是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不適,忙用手臂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檢查著身下因為疼痛而顫抖的徐昭:“阿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徐昭只覺得自己的小腹像是被人拿著一把針狠狠地扎過來一樣,鉆心的疼痛讓她弓起身子咬著嘴唇連回答他一句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力的沖著他輕輕搖頭,發(fā)出一聲聲的吃痛低吟。 徐昭的這幅模樣著實嚇著楚燁,就看他二話不說便從軟榻上翻下來,然后將她扯落在地的衣衫輕輕地往她身上一裹,就抱起她大步朝著不遠處的床榻上走過去;跟著,在安置好她之后,忙又倒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將溫水喂給徐昭幾口后,看她的臉色似乎緩和了稍許,高懸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徐昭也是在喝了幾口溫水后才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而小腹上傳來的墜痛也漸漸松活了許多,總算是能讓她喘口氣了。 楚燁扶著她坐在床上,伸出手臂勾著她的腰,讓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窩,擔(dān)心的問出口:“剛才你到底怎么了?這些天你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看來朕早就該叫來朱澤給你瞧瞧?!?/br> 如果是以前,在小腹上傳來這么難熬的墜痛,哪怕是現(xiàn)在情況不允許,她也會同意他的話讓朱澤過來給她瞅瞅;可是,想到今日元宵那雙宛若會說話的金色眼睛一直緊張的盯著自己的肚子,徐昭隱約間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她心里不斷滋長;那就是絕對不能讓朱澤甚至是其他的太醫(yī)來為自己診病,如果心里的那個頗為荒謬的想法真的是真的,她第一個隱瞞的對象就是楚燁。 徐昭抓住楚燁的玉帶,看著他心憂的眸子,難得主動湊上紅唇輕輕地吻著他的下巴,嬌滴滴的耍著賴:“都說了我沒什么大礙,只是前段時間前往大宛這一路太過艱辛,養(yǎng)兩天就能好,你可千萬別叫朱澤還有太醫(yī)他們來給我看診,你又不是不知道太醫(yī)院里養(yǎng)的那些御醫(yī),各個膽小又怕事,被你的眼珠子一瞪,沒病都能說成是有??;我才不要被你連累著喝那些又苦又澀的藥湯子呢?!?/br> 楚燁對徐昭的主動親熱頗為驚喜,看著心愛的小姑娘軟軟的靠在他的懷里,用香嫩的嘴唇親吻著自己,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這時候哪怕徐昭開口索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摘。 “好!既然你不想看太醫(yī)那就不看,只是阿昭,你一定要答應(yīng)朕,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叫朱澤來瞧瞧,他現(xiàn)在就在太醫(yī)院,喊一聲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出現(xiàn)?!闭f到這里,楚燁扶住徐昭的肩膀,雙目直直的盯著她,認真嚴(yán)肅道:“朕希望你能平安安好,一世無憂的陪在朕的身邊,知道嗎?” 徐昭羞澀一笑,又靠近楚燁的懷中,幸福的點著頭,回應(yīng)著他的期盼。 這一幕,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對夫妻情深、恩愛無比的畫面,可殊不知,表面的平靜只是為了偽裝已有的裂痕,縱然此刻再親密相擁,一顆已經(jīng)決定遠走的心,縱然你使勁渾身解數(shù)也是無法讓她為你停留。 * 雖說楚燁同意徐昭不看太醫(yī),可接下來的幾天她就像是一件一碰就會破碎的珍貴瓷器一樣被小心翼翼的看護起來;平常時間,就算是她想要在宮里走動一番身后少說也會跟隨數(shù)十名宮侍小心伺候,晌午歇覺更是稍稍翻身便忙又有宮人上來又是蓋絨毯又是擦薄汗,更別提吃飯用膳時的陣仗,燕窩、人參、魚翅、鮑魚,但凡是稍稍對身體有些益處的補品都會被輪番端上來讓她服用,就是連平常喝的花茶也被悄悄換成了對精神很好的紅參茶。 可偏偏徐昭因為胃口問題獨獨對這些補品很不感冒,很多時候只要聞到這些濃郁的補品味她都忍不住惡心,偶爾捏著鼻子硬是灌下去幾口,也是惡心的恨不能立刻吐出來;不過,好在就算這些東西讓她難以下咽,可也沒算白吃,這些天下來,漸漸精神的確是好了一些,臉色也從隱隱透著的蒼白變成了嬌嫩的粉紅;本就精致脫俗的模樣更是由勝從前,讓人看過一眼后都不忍再離開。 “娘娘,剛才皇上派人來傳話,說今晚就不來棲鳳宮憩下了,這幾天政務(wù)繁忙,恐怕是要連夜看折子呢?!北找贿呫∈赜卸Y的回著話,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斜倚在貴妃榻上抱著一只兔子瞇神的皇后。 徐昭聽到冰菊的話,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這丫頭正在打量著自己,輕哼一聲后,本是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舍:“皇上辛苦,吩咐御膳房的人一定要照顧好他的膳食,再給福全公公說一聲,叫他提醒皇上別光顧著看折子,連吃飯都不顧。” 冰菊應(yīng)道:“有娘娘這樣cao心著皇上,皇上一定會龍體康健的?!?/br> 說完這句話,冰菊就弓腰小心退下,離開時還不忘關(guān)上了內(nèi)殿的小門。 走出殿門,就有一個頗為機靈的宮人走上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緊閉的殿門后,問道:“怎么樣?里面的那位主子怎么說?可有什么異樣?” 冰菊埋怨的瞪了眼上來就跟倒豆子似的不停問問題的小太監(jiān),從袖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不順心道:“我還真是想不明白了,皇上明明那么喜歡皇后娘娘,怎么還要咱們處處看著她呢?每天的一舉一動,小到說了什么話,看了什么書,吃了什么飯,大到有沒有見什么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的是皇上想知道的嗎?” “哎呀我的冰菊jiejie,您就別在這里抱怨了,這上頭交代下來的事咱們只管照辦就是,您快說吧,上頭還等著我趕著回去回話呢?!?/br> 冰菊白了一眼這看上去頗為機靈滑頭的小太監(jiān),清了清嗓子后,慢悠悠的說道:“皇后娘娘聽說皇上不來,就關(guān)心了幾句,我仔細盯著瞧了,根本沒什么異樣,再正常不過?!?/br> 小太監(jiān)聽到這話,不信道:“真的只是這樣?” 冰菊聽出他話語中的懷疑,頓時不悅:“還能怎樣?你要是不信,那你以后來伺候皇后,我才不愿意干這種兩面三刀的活兒,表面上伺候著皇后,實則背后卻又盯著她。”說到這里,冰菊招了招手,在小太監(jiān)湊上來后,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總是覺得皇后娘娘比咱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這段時日雖說我一直照顧著她,表面上看也是我緊盯著她,可我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皇后娘娘知道后默許的;更像是被皇后娘娘牽著一根線拽著走似的,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做噩夢,夢里前面還將娘娘的行蹤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可一回頭卻是看見娘娘就站在我背后,嚇得我魂兒都快飛了?!?/br> 說到這里,冰菊就心有余悸的不停地拍著心口,那樣子當(dāng)真是被嚇慘了一樣,臉色微微透著些許白。 小太監(jiān)聽見冰菊這樣說,同樣也有些心有戚戚,可又覺得這女人是自己嚇唬自己,便撐著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冰菊的肩膀,梗著脖子,道:“你別再胡思亂想了,咱們只要做好分內(nèi)之事就行?!闭f到這里,小太監(jiān)的臉上有一絲猶豫,臉色也稍稍顯得有些緊張,可是在看見冰菊不安的臉色后,斷定這是他難得遇到的機會,于是,就像是給自己壯膽一樣,狠狠地吞咽幾口口水,跟著就從袖子里掏出一包牛油紙包好的小包裹送到冰菊面前:“jiejie,這是我來的路上太醫(yī)院的小藥童托我送來的靈芝片,說是這是您要的,聽說我要來棲鳳宮辦差就托我一道送來?!?/br> 看著面前的牛油紙包,冰菊驚喜的接過來,打開紙包一看,迎面撲來的靈芝藥味兒讓她臉上的笑容更勝:“可不是嘛,如果不是你給我送來我都忘了;這些天皇后娘娘一直在服用一些簡單的藥膳,太醫(yī)說娘娘若是想要精神足些,就一定要保證睡眠質(zhì)量;靈芝具有安神之效,煮粥的時候放上幾片進去一起熬會有很好的效果,多謝你了小德子。”說著,冰菊就舉起手中的靈芝片沖著小德子搖了搖,臉上燦爛的笑容真的是充滿了感謝之意。 這些天她只顧著全身緊繃著照顧皇后和盯著皇后,搞得她都沒多余的精力去記掛其他事情了,還好身邊還有這些不錯的朋友們相互照應(yīng)著,要不然這日子只會更加遲緩難熬。 看著冰菊臉上燦爛的笑容,被喚作小德子的小太監(jiān)臉上的笑容雖然也同樣絢爛,可總是有一股要人說不出的情緒在里面。 再說徐昭,在聽見冰菊的關(guān)門聲后,她微微瞇著的眼睛才徹底睜開。 懷里元宵肥胖的身軀小心翼翼的靠在自己的身上,并沒像往常那樣重重的綴在她的懷中;這個機靈的小家伙,好似真的快成精了,一雙金色的豆豆眼經(jīng)常會盯著她的小腹位置瞧,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發(fā)出輕輕地吱吱聲,很像是在跟什么人說話似的;而通??匆娫倪@個舉動,徐昭都會下意識的去撫摸自己的小腹,心底模糊的疑惑似乎正在跟隨元宵怪異的舉止在變的越來越清晰;而往往在這時,元宵都會像是能讀懂她心里的不安和懷疑,蹭上來親昵地靠著徐昭放在小腹上的手指,甚至有的時候還會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舐著她的手指,金色的眼睛里盡是一片透徹的金芒和讓人心安的透亮。 就像眼下,元宵看徐昭怔怔的看著自己,立刻便抬起自己白乎乎的腦袋,將自己軟綿綿的兔子臉湊近到她的手邊,一下一下的蹭著她的手背,甚至還偶爾眨動一下金色的眼珠,三瓣嘴巴一陣一陣的蠕動著;似乎在說:主子,舒服嗎?這可是堪比帝王級別的蹭毛按摩咯?倫家臉臉上的毛毛可是最柔軟最柔軟的哦! 徐昭看著元宵那雙幾乎會說話的眼睛,噗嗤笑出聲,正準(zhǔn)備抬起手捏一捏它大大的耳朵時,身前忽然投來一道暗影,跟著就看見一個渾身漆黑的男子身影跪在自己面前:“皇后娘娘,請您救一救我家王爺?!?/br> 徐昭被突然冒出來的家伙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抱緊了手邊的元宵,而元宵也是后忙腳亂的直往自己的大褲衩里亂掏,最后掏出兩根人參一顆臻仁果拿在手里充當(dāng)武器。 “你、你是段清的人?”現(xiàn)在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段清,別忘了他雖說現(xiàn)在不知被楚燁關(guān)到了哪里,可據(jù)她了解,段清和老瘋子身邊都有一批黑鴉隊,這只神秘的隊伍強大而忠心,但凡是他們出現(xiàn)的地方都會有這些忠心的手下保護著。 男子身著黑色勁裝,就算是在她面前也緊緊地包裹著半張臉;聽見徐昭的問話,男子立刻將另一只立著的腿叩跪在地,雙膝伏地的向徐昭提起請求:“在下正是鎮(zhèn)北小王爺?shù)碾S身近侍,王爺如今身陷囹圄,處境困難,還請皇后娘娘黏在我家王爺對您一片真心相待的份上,施救一二?!?/br> 徐昭立刻坐起身,追問道:“你知道段清被關(guān)在哪里嗎?” 男子立刻抬起頭,一雙因為疲憊而充血的眼睛看上去疲勞無比,可就算是這樣,也依然閃爍著晶亮的光芒:“在下知道?!?/br> “何處?”徐昭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要知道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能讓楚燁安心關(guān)人的地方,可怎么想都想不到,眼下這名男子的出現(xiàn),無疑是讓她看見了希望。 男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打量徐昭,最后,終于在一陣較長的沉默之后,徐徐開口:“王爺被關(guān)在當(dāng)年梁帝為皇子時居住的府邸之中?!?/br> 聽到這個答案,徐昭整個人都快被整虛脫了! 靠!這些天她抓破腦袋的去想段清可能會被關(guān)的地方,她甚至都懷疑楚燁會不會為了藏人而將段清給閹了直接塞進宮里就近關(guān)押?要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才是最適合藏人的地方;可縱然她絞盡腦汁的想了那么多,怎么也沒想到楚燁會把人關(guān)進自己曾經(jīng)居住的府邸! 如今,她只想用一句話形容那混蛋:真不愧是干掉親兄弟登上皇位的男人啊,這詭異跳脫的思維方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038:埋下暗棋 徐昭一邊在心里問候著他老楚家的十八輩祖宗,一邊嘴角抽動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看他在大白天的把自己包裹的堪比一個黑色的粽子,就隱隱有些腦仁疼。 雖說跟隨在段清身邊的這批黑鴉隊跟老瘋子身邊的那批黑鴉隊相比要正常的多,可再正常也距離正常人有段距離;誰他媽會大白天的穿一身黑在外面溜達?更何況還是在守衛(wèi)重重的皇宮里? 男子跪在地上等著徐昭的回話,可等了半晌都沒見她吱一聲,唯有壯著膽子抬起頭,卻是看見徐昭用一副嫌棄的表情看著自己,一時間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的他也愣了片刻,實在是好奇自己究竟做錯了哪里,竟然能讓大梁皇后如此打量。 徐昭深吸一口氣,忍著心里對男子穿衣的吐槽,開口道:“你放心,既然確定段清被軟禁的地方,本宮一定會想辦法全力營救?!?/br> “在下多謝皇后娘娘援手,屆時,我等也會全力配合娘娘?!闭f完,男子又是對著徐昭一叩首,那副虔誠的模樣還真是真誠到了極點,著實讓徐昭頗有壓力;看來,她這次出手是一定要一擊必中才行。 待男子離開后,徐昭又斜歪到貴妃榻上瞇神,懷里的元宵將手里的人參和臻仁果一把塞進嘴巴里吧唧吧唧的嚼著,硬是把一張小小的三瓣嘴撐的鼓囊囊,活似在嘴里塞了兩個大rou球。 就在徐昭在知道段清的消息后深思熟慮的策劃著怎樣從楚燁的手中將其救出來的時候,天禧殿里,周蘭邀請來了一名‘客人’。 看著一身軍伍之風(fēng)著裝打扮的徐諾,周蘭瑞亮的眼睛淺淺的瞇了瞇;仔細瞅徐諾的五官長相,可徐昭竟是沒有半點相同;徐昭的五官眉眼長相頗為艷麗精致,就像畫師手中濃墨重彩的油彩畫,只是看一眼就覺得心里被她張揚絕色的相貌填的滿滿的;而徐諾雖說長的也不差,可五官卻是偏向中規(guī)中矩的俊朗秀致,整張臉看上去,最要人覺得還算不錯的就是那雙眼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瞳看上去亮若星辰,干凈的似乎能夠一眼看到最深處,讓人無端就能生出幾分好感來。 meimei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媚樣兒,親哥哥卻是生的純良無害、憨厚耿直,這對兄妹倆,如果不是查清了徐家上下,她還真會懷疑他們倆是不是一個父母所生,只因此二人差別實在是太大。 周蘭在認真打量了一番徐諾后,便單手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站在數(shù)米之外的徐諾:“徐大人公務(wù)繁忙,本宮貿(mào)然打擾,還請大人見諒?!?/br> 徐諾對周蘭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對于這個女人他從父親口中多次提到,且每次父親提起來時,都會露出皺眉之色,言語之間更難以隱藏對阿昭的擔(dān)心;那時她就知道,皇上這次迎進宮里的這位貴妃娘娘絕對不僅僅只是來給天子當(dāng)妃子這么簡單,很有可能她的出現(xiàn)還會給阿昭帶來麻煩。 所以,只要每次想到周蘭,他幾乎都會下意識的排斥;再加上親眼看見她出言與阿昭對峙過的畫面,他對周蘭的厭惡只會更加有增無減;面對這樣的人,他不出腳踹她都算不錯了,沒想到她還敢主動派人來找自己? 心里雖然氣哼哼的只想沖上去將周蘭那張涂了一層又一層的發(fā)白面孔撕碎,可畢竟徐諾還是有理智的,知道那些想法只能在心里轉(zhuǎn)一轉(zhuǎn),為了不給meimei惹事,他還是小心應(yīng)付這頭化了濃妝的母狼為好。 “貴妃娘娘相邀,微臣理當(dāng)前來?!闭f到這里,徐諾就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面色嚴(yán)肅的繼續(xù)說道:“不知貴妃娘娘有何事差遣微臣,但說無妨?!?/br> 周蘭看著徐諾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尤其是在看清楚他眼底流轉(zhuǎn)的厭惡不悅之色時,更是得意洋洋的只想發(fā)笑;這還真是個不會演戲的男人,竟然把討厭一個人的表情泄露的如此徹底,她還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明明是親兄妹,哥哥如此耿直,meimei怎么就是個屬狐貍的?真希望徐昭也跟徐諾好好學(xué)學(xué),要知道像徐諾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招人喜歡的;看!害得她都不忍心傷害這個傻男人了! 周蘭拂了下鬢發(fā),凃燃著艷麗顏色的指甲在眼角的余光中微微晃動,看見那抹艷麗的色澤,周蘭的心情真是越來越好,連帶著對徐諾說話的語氣都軟和了許多:“前兩天本宮的寢殿里丟了兩樣物什,其實也不是什么無價之寶之類的寶貝,可偏偏那兩樣物什是皇上送給本宮的禮物,也算得上是御賜之物;所以本宮也不敢怠慢,忙著人在宮里上下仔細的搜羅了一番;最后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本宮身邊自己養(yǎng)出了賊。” 說到這里,周蘭就是幽幽一嘆氣:“說出去這件事還真是一件家丑,本不該拿出來講給指揮使大人聽的,但奈何這其中也跟大人有著些許攀扯,為了大人的前途,也是為了皇后娘娘,本宮才不得不悄悄請了大人來,也算是給大人提個醒。” 說完,周蘭就抽出帕子輕輕地按了按額角,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看上去竟有幾分動人。 可現(xiàn)在,徐諾才沒有心情欣賞她的做作模樣,而是飛速轉(zhuǎn)著腦子,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天禧殿里自己出了小偷怎么就跟自己有關(guān)系了?而且,還牽扯上了阿昭? 周蘭這個女人素來鬼主意就多,而且還是個來者不善的,雖說他不將她的這番話聽進耳朵里,但奈何架不住他關(guān)心徐昭的心情;當(dāng)場便無法忍耐,抱拳向周蘭請示:“微臣不明白貴妃娘娘言中之意,還請娘娘指教?!?/br> 周蘭笑瞇瞇的看著臉色僵硬的徐諾,尤其是在看見徐諾露出對徐昭的擔(dān)心表情時,臉上的笑容竟是越來越燦爛,到最后,竟如花開絢爛一般,真的透出著一股令人著迷的味道,可是仔細辨認,卻不難發(fā)現(xiàn),在那笑容的最深處,藏著令人心驚的惡毒之意。 “大人有所不知,本宮宮里找出來的這個吃里扒外奴才原來是個慣偷,多年來一直小心隱藏在宮里,但凡是看到能偷摸的東西就會順走,跟著變賣到宮外從中牟取暴利;大人是個聰慧之人,應(yīng)該知道這宮中之物并不易流落到民間,這奴才之所以能多年來興風(fēng)作浪絕非一人所為就能達成,背后一定還有其他的人配合著他;就算是不配合,恐怕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被他收買?!闭f到這里,周蘭臉上的笑容收斂,目光咄咄的逼視著徐諾:“宮內(nèi)之人,按照宮規(guī)每三個月就會有一次出宮的機會,只是在出宮時要向守衛(wèi)宮城的御林軍出示腰牌并且被檢查出宮時所帶之物;那慣偷的奴才就是靠著這樣的機會悄悄將宮中之物順出宮外,只是要本宮不明白的是,為何那奴才每次都能成功的將偷來之物拿出宮去?莫不是御林軍中有他收買的人?如果真是這樣,徐大人豈不是要擔(dān)當(dāng)一個治下不嚴(yán)的罪名?” 聽到周蘭說到這里,徐諾的臉色瞬間白了,可在面對周蘭的威壓之下,他還是挺直了脊梁,一板一眼的回答:“是下官御下不嚴(yán),回頭定會向皇上請罪?!?/br> 聽到徐諾說出這樣的話,周蘭不禁有些牙癢癢;現(xiàn)如今,她倒是有些討厭徐諾這幅耿直不阿的模樣,這幅寧折不彎的樣子,這幅就算是被她掐住喉嚨還不像她低頭的樣子,還真是和徐昭一模一樣,現(xiàn)在,她算是徹底相信他倆是親兄妹了;一樣的讓她討厭、厭倦。 “都說徐大人是個剛正性情的好男兒,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既然大人揚言說要去向皇上請罪,那就帶著皇后娘娘一起去請罪吧?!?/br> 徐諾猛抬起頭,像看一條毒蛇一樣看著她。 周蘭哂笑,道:“徐大人,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本宮說這番話的意思吧?要知道那名慣偷固然是個該死的,但他同時也是這宮中之人,皇后娘娘手持鳳印執(zhí)掌六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現(xiàn)這樣的宵小之輩,如果這件事被前朝那些本來就對皇后心存不滿的諫臣御史們知道了,會不會在給她扣上一個狐媚惑主的罵名的同時再給她扣上一個無能的名聲?” 如果說,在知道自己管轄的御林軍中可能出現(xiàn)了蛀蟲的那一刻徐諾的心有一瞬間的晃動,那么在聽到周蘭說出最后一句話時,饒是他這樣心性堅定之人,也是徹底驚亂了。 周蘭仔細打量著徐諾的一舉一動,看著他因為自己的話而瞬間睜大的眼瞳,便知道她的一番話已經(jīng)在他的心里刮起了不小的驚濤。 徐昭的名聲本來就因為徐家而顯得頗為尷尬,再加上這許多日子以來她要人在外面散步的謠言,更是讓她坐實了霸寵后宮的罪名;徐諾極為關(guān)心自己的這個meimei,自然是不會愿意眼看著自己親meimei腹背受敵被人指指點點,這個時候如果再有臟水往徐昭的身上潑,恐怕她就會成為大梁自建國以來最受爭議的皇后了。 但,讓徐昭變成他人茶余飯后用來討論議論的焦點并非是她這次叫來徐諾的真正本意,她今日的目標(biāo),并非是徐昭,而是他——徐諾。 徐諾武藝高強,又經(jīng)徐昭指點在面對她時必然會多加防備;面對這樣一個對自己心存戒心的人,想要靠近他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無暇旁顧;很顯然,徐昭就是他的一個弱點,她就是要利用徐昭,讓徐諾關(guān)心則亂。 看著站在數(shù)步之外全身都僵硬挺直的徐諾,周蘭慢慢站起身,華麗的宮裙長長的拖曳在地上,卷動著要人心動的紋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