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裴崢猶疑的目光依然在傅天澤的身上晃,很顯然他還是有點防備這小子,早就將剛才好不容易升出來的那點惺惺相惜扔到北戎國了;徐昭無奈的看著裴崢移步走到床邊更靠近她的位置,便忍不住輕輕一嘆;她家世子爺這脾氣和性情當真是世間難有、珍貴無比,可偏偏就是太緊張她了,把她當成了他的‘心肝寶貝甜蜜餞兒’。 想到這里,徐昭就不免孤芳自賞、自怨自憐的扶著額角做出一個春恨秋悲、紅顏禍水的無奈表情;想當初她對裴崢一江春水蕩啊蕩,甚至還想著把楚燁弄死后,一定要和他好好溫存溫存,好彌補他一個堂堂世子爺給她當備胎的苦逼心情;可現(xiàn)在呢,她對楚燁那只孽畜越看越上眼,越睡越上心,早就將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海誓山盟忘了個一干二凈;如今,她變成了那薄情寡性、見異思遷之人,而他卻依然對她癡心一片、死不悔改,這著實要她愧疚難當,恨不能把自己倒掛在樹上抽上個三天三夜才好。 裴崢啊裴崢,你說你這棵好好的白菜咋就偏偏要讓她這頭花心的豬來拱呢;天底下好女兒千千萬,你偏偏看上她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你說說你,你究竟是在懲罰自己還是真的眼光如此不好??! 傅天澤一直在觀察徐昭的表情,看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懊悔無比恨不能去死的表情,還以為是自己剛才抽劍要殺她的事情讓她很是傷心,忙上前一步,解釋道:“白日你忽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地方,舉止怪異、眼神詭異,甚至在最后看見我殺了那幾個衙差都是一副不驚不訝的表情,所以我便對你上了心,一廂情愿的認為你來者不善;這才在你離開后悄悄跟蹤你,看你進了清河王府更是肯定你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趁著夜色偷偷潛入你房中,想要將你處之而后快?!?/br> 徐昭做恍然狀,感情這小子從白天就跟蹤過她一回,沒想到她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果然,是個絕對的高手。 “行了,既然誤會解開,那咱們就不必追著過去的那點小恩小怨斤斤計較?!毙煺焉斐鍪峙牧伺男煺训氖直?,安撫之意溢于言表,跟著又對傅天澤講道:“既然如今我們的身份已經(jīng)攤開,那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我出現(xiàn)在鎮(zhèn)北軍軍屬面前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將你們從林瀞瑤的眼皮底下救出來。” 跟著,徐昭就巴拉巴拉的將這段時日發(fā)生的一應事情全部都給傅天澤倒了個干凈,這小子是鎮(zhèn)北王府的死忠,看見她手持玉牌便收起一身的殺氣還禮遇相待,如果跟他言明這些年來他家老王爺被欺負的只能躲在大梁的天牢你當犯人,他家小王爺被欺騙的為一個蛇蝎心腸的老女人賣命,依他的心性和忠直,不用她煽風點火他自己就能炸起來。 果然,在徐昭說明老瘋子和段清的悲慘遭遇后,傅天澤的臉色陰沉的都能當冰塊使了,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里盤桓著nongnong的殺氣,就算是距離他幾步之遠的距離,她都能聞見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血腥氣。 感情這小子,才是真正的殺神吶,很有能耐跟上官無策那個殺人如麻的變態(tài)有得拼??! “你也不要現(xiàn)在就如此動怒,要知道那個女人手腕老辣,如今大宛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將我們害的這么慘,無非就是為了那至尊之位和榮華富貴,所以,對付這種女人最 這種女人最簡答了?!毙煺牙淅涞墓戳讼伦旖牵骸爸灰阉龔脑贫死聛?,就能讓她生不如死。” “你救這些軍屬,就是為了讓北方的四十萬大軍沒有牽制,反了這大宛天下是不是?”傅天澤一語道破她最終的目的。 徐昭欣賞的看了眼傅天澤,道:“沒錯,正所謂亂世出英雄,時勢造英雄;咱們沒辦法造一個英雄出來,可我們能借著這股亂流撥亂反正,造一個真正能帶領(lǐng)大宛走上輝煌之路的帝王出來?!?/br> 傅天澤不愧是反應機敏,很快就明白徐昭的話:“你是說先太子?” 看著傅天澤猶豫的神色,徐昭知道他在顧慮什么:“你放心,上官無痕雖然有點癲狂,可他并沒有瘋;這些年來坊間的那些傳言不過是一些自保的流言蜚語,做不得真。” 這下,不用她多做點撥,傅天澤便什么都懂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想辦法,怎么將這些軍屬平安的帶離出林瀞瑤的眼下。 “我們居住的地方且先不說是專門分化出來的地方,除了鎮(zhèn)北軍的軍屬并無宛城居民,就是外面高壘的圍墻和清河王爺派來看守的人,想要甩開他們也并非易事。更何況,鎮(zhèn)北軍中有很多的老弱婦孺和從戰(zhàn)場上受傷殘障的將士,要帶著他們一并離開,實在是困難?!备堤鞚蓱n心忡忡的說著。 “我什么時候說要帶他們離開宛城了?” 傅天澤猛地一抬頭,看向她:“那你是……?” “宛城乃大宛最大的都城,也是政治、軍事、經(jīng)濟、人流最強最密集的都城;在這樣一個都城里藏匿一些人難道會是什么難事嗎?”徐昭單手托腮,走出閑賦狀,慢悠悠的說道:“鎮(zhèn)北軍軍屬外面的圍墻和鐵棘根本不是問題,我們只要把清河王爺派在附近看守的人想辦法調(diào)開,然后帶上那些老弱婦孺潛藏在這偌大的城池中,林瀞瑤就算是想翻出來恐怕也是需要些時日的;更何況,我會讓她認為,這些人被一批高手保護,逃出宛城了?!?/br> “正所謂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林,恐怕就是這個道理了。”裴崢頗為贊賞的看著徐昭說出這番話。 徐昭抿唇笑著,眼睛里瀲滟著聰慧的波光,如一汪碧泉,潺潺蕩漾。 正如傅天澤所講,想要帶著這些殘兵老將、老弱婦孺離開宛城的確是件很困難的事,可是她徐昭想來喜歡投機取巧,別人偏偏認為不可能會做的事她偏偏要做上一做;想必林瀞瑤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會如此膽大,將這些軍屬就藏在她的眼皮底下,燈下黑,就是這個理。 傅天澤在一旁略顯激動的看著徐昭,要知道曾經(jīng)他也多次想過要將這些軍屬帶走;可是這泱泱數(shù)萬人,豈是輕易能領(lǐng)走的? 當初他曾親口答應小王爺一定會在宛城中保護他們,可沒想到一步走錯便再無后悔的余地,待他們泥足深陷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從一開始這都是林瀞瑤布好的局;所以,為了王爺,為了鎮(zhèn)北王府,為了那四十萬大軍他們在這些豺狼虎豹的眼下茍延殘喘,過得艱難;本以為就要這樣苦苦熬下去,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卻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這次機會,他怎么也不可能會放過。 “好,就聽你的安排?!备堤鞚梢豢趹拢骸澳悄銣蕚涫裁磿r候動手?” 徐昭眼珠子一轉(zhuǎn),道:“你且等我兩日,兩日之后我會給你答復。” * 翌日,當天色初亮,徐昭就穿著暖和的走出房間,直直的就朝著初次遇見沈凝香的花叢處走去。 待她剛到,就看見一個頭上扎著兩個包包的小丫鬟機靈的從一棵樹后探出腦袋,看見徐昭忙快步走上來,遞上一個用紅布包裹的小物件:“這是我家郡主讓我給趙護院的,郡主讓奴婢告訴趙護院,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連累了無辜?!?/br> 徐昭接過紅布,齜著一口大白牙沖著面前機靈的小丫鬟笑:“放心,你就回去告訴你家郡主,她擔心的事我是不會讓他發(fā)生的?!?/br> 看見徐昭燦爛的笑容,小丫鬟先是看的一癡,跟著便又是嗔怪的狠盯了她一眼:“趙護院用不著對奴婢笑的如此熱情,奴婢是不會被你的顏色蠱惑的?!?/br> 徐昭一愣:“???” 小丫鬟似乎是個愛嘮叨的,跟著又說了一句:“現(xiàn)在滿府上下幾乎都傳開了,看不出來趙護院居然也是那種人,實在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看走了眼?!?/br> “哈?”徐昭更莫名其妙了。 小丫鬟張啟著瑩潤的粉唇,剛準備再說什么,可又想到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便又羞澀的閉上了嘴,嗔怪的眼神又瞟了徐昭幾眼后,蹬著小腿就蹬蹬蹬的往遠跑開,只是,在快跑到不遠處的小假山林時,忽然又回頭,雙手做喇叭狀,對著徐昭大喊了一聲:“趙護院,奴婢是看在咱們是一個府邸里當差的下人這才給你提個醒;你現(xiàn)在年紀還小,那種腌臜銷金的地方你還是少去,小心被那些媚浪女子掏空了身體,以后會有你喊苦的時候?!?/br> 說完這席話,小丫鬟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而徐昭,卻站在大早上的清冷寒氣中稍稍凌亂了。 靠!她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這小丫鬟剛才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了;感情那李婆婆將她逛花柳街的事兒不僅給裴崢說了,甚至還在王府中大肆宣揚了一把;再一想到那小丫鬟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毛都沒長齊的小色鬼’的眼神時,徐昭頓時 ,徐昭頓時抱頭輕吟,把腦袋狠狠地杵在墻上使勁的噌啊噌,感慨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從今往后她這好色的名聲算是徹底拋不開了。 等徐昭神色懨懨的從花叢下的小洞爬到芷凌宮,蹲在墻角吹響獸笛的時候,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上官無痕便風sao的披著一身白衣,瀟瀟灑灑、妖妖嬈嬈、一步三晃的走了過來。 許是看徐昭的精神有些不大對頭,上官無痕這個小賤人居然欠揍的湊到她面前,如叫魂般的喊了一聲:“相公,瞧你這蠟白的臉色、耷拉的眉毛,還沒來得及挖出來的眼屎,可是一日不見奴家如隔三秋?想奴家想壞了吧?!?/br> 徐昭嘴角抽搐,看著瘋癲到已視倫常為草泥馬的上官無痕,伸手就勾住他玉頸的脖子,將他拉到面前狠狠地湊到他脖頸處重重的一吸,吸了滿腔的淡淡幽香,這才說了句:“是啊我好的好娘子,相公我真的是想你想的快要瘋了,今天晚上把自己洗干凈了等我,相公我一定要把娘子你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從前到后好好地看一看、摸一摸、親一親,再上一上!” ‘噗通’一聲! 上官無痕一下就屁股朝下狠狠地坐在地上,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徐昭,訥訥出聲:“我是你哥!” “你妹的,你還知道你是我哥!”徐昭一把將他推開,蹲在地上做蹲坑狀,痛心疾首的看著上官無痕:“還好咱父皇死得早,要是讓他知道他現(xiàn)在唯一活在這世上的兒子變成你這幅鳥樣,你猜猜看?他是羞愧到自己駕崩了還是把你殺了?” 上官無痕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你別在這兒說我,我可是聽宮里的老太監(jiān)們說過,父皇年輕時也是我這德行?!?/br> 噗通! 這下是徐昭跌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得! 她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真相了,感情她這動不動就犯神經(jīng)的毛病和她親兄長這瘋癲的習性,全部都是遺傳自他們的父親大人;好么!如果是后天形成好歹還能改一改,但如果是從胎里就帶出來的,還改個屁呀,她只要防著以后別讓她兒子變成跟上官無痕一樣的傻貨就行了。 徐昭嫌棄的看了眼上官無痕,輕咳了兩聲,回歸到正題上:“我已經(jīng)找到鎮(zhèn)北軍軍屬的居住地了,也跟他們的人接上頭了,接下來只要在京城鬧出一場風暴,就可以了?!?/br> 上官無痕拍了下徐昭的肩膀,就學著她剛才圈著他脖子的動作開始圈著她,笑著道:“看不出來相公你還挺能干的。” 徐昭眼皮都不帶眨的對這孽畜耍流氓:“是啊,你相公我不僅在這方面很能干,在其他方面更能干,你要不要親自試試?!” 上官無痕不愧是癲狂到鬼畜級別的存在,很快就適應了徐昭的說話方式,居然順著她的話繼續(xù)說下去:“那你準備怎么點起一場風暴?” 徐昭側(cè)眸看向上官無痕,看著他近在眼前瀲滟如水的眸子和那張呵氣如蘭的紅唇,瞇了瞇眼睛,道:“你似乎是有什么好辦法?” 上官無痕得意一笑,唰的站起來,一腳踩在身旁的大石上,不斷地顛著腳:“給你個提醒,咱們大宛的這位清河王爺可是個風流種??!” 徐昭豁然睜大眼,忽然,一個異想天開的大膽想法一下就竄到她的腦海里:“林瀞瑤是不是寡居多年了?” “呸!她寡居?哼,那個女人當初父皇連碰都沒碰她!”上官無痕提起林瀞瑤,一雙好看的眼睛里頓時難掩嫉惡如仇的恨色。 徐昭著急的眨了眨眼睛,張嘴就咬住大拇指頭上的指甲蓋,籌謀思考著:“不管當初父皇有沒有碰過她,關(guān)鍵是在父皇駕崩后,她有沒有讓其他男人碰過!” 這話說得雖然拗口,可是仔細一品,立刻就能察覺到里面的糾纏關(guān)系。 上官無痕看著聰明伶俐的小妹,當真是越瞅越滿意;沒想到他只是隨口那么一點,她就能想到這么多。 至于徐昭能想到這些,完全是出于一個女人對女人的了解;林瀞瑤身居高位,幾乎可以只手遮天,這樣一個女人如果說她會安安分分的霜寡多年,她還真不會相信;只是,讓她沒料到是,林瀞瑤居然兔子啃起窩邊草,跟誰有一腿不好,偏偏跳上了一個年級和她差不多大的清河王沈正河;而沈正河也夠牛的,誰的女人不好碰,偏偏碰上了先帝名義上的妃子? 都說色膽包天,這句話還真是一點也不假。 上官無痕繼續(xù)說道:“咱們的這位清河王爺不僅風流多情,還喜歡四處留情;再給你說個人,負責宛城治安守衛(wèi)的九城兵馬司總提督的夫人,你也可以好好找人查一查?!?/br> 徐昭張大了嘴,這次已經(jīng)不能算是驚嘆了,簡直就是震驚??! 這老家伙不僅連先帝的女人都敢睡,居然連同僚的女人他也照睡不誤;這專對有夫之婦下手的毛病還真他娘的不是個好毛病啊。 徐昭咧著嘴角,用一副‘你們男人果然沒幾個好東西’的眼神看著上官無痕;上官無痕被徐昭的眼神看的心底發(fā)憷,忙蹲下身就在她面前擺出賣乖狀:“相公,奴家心里可是一心一意只裝著你?。 ?/br> 徐昭學著象姑館??驼{(diào)戲漂亮小美男的神態(tài),賤索索的捏著上官無痕細膩如玉的下巴左右搖晃:“小妖精,你要是敢對不起你家相公我,抽筋剝皮!” 就在徐昭肆無忌憚的調(diào)戲著上官無痕,對著他那雙亮閃閃的眼 亮閃閃的眼睛輕笑戲言的時候,忽然一聲難以置信的壓低聲從頭頂上傳來:“娘娘,你這是在做什么?” 聽到這聲熟悉的稱呼,徐昭下意識的就想到楚燁,跟著風馳電掣的縮回手,忙又抬起頭,就看見一個和她一樣身著清河王府侍衛(wèi)服飾的男子睜大了眼睛趴在墻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對于楚燁身邊的翎羽衛(wèi),徐昭幾乎是沒幾個認識,所以看見堂堂翎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素玄睜著明晃晃的眼珠子看著她時,她先是一愣,跟著就脫口而出:“你誰呀你!” 素玄一眼警惕的盯著娘娘身邊那個漂亮的娘娘腔,跟著一個翻身就從高高的宮墻上翻下來,噗通一聲跪在徐昭面前,恭敬回話道:“屬下翎羽衛(wèi)都統(tǒng)素玄,參見皇后娘娘?!?/br> 徐昭愣在原地,反應不及的眨了眨眼睛;“素……素玄?” 素玄頭一勾,恭敬道:“是,正是屬下?!?/br> 徐昭吞咽著口水,眼神不斷地在他的身上掃過:“你、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你這衣服……?” 素玄回道:“都是屬下保護不利,讓娘娘受苦不得不委屈在他人府邸當差;屬下等人為了尋您,也混進了宛城,至于屬下的這一身衣服,總之一言難盡,好在終于找到娘娘了?!?/br> 說完,素玄便抬起頭,那張方正的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閃爍著星碎的淚光,只是在淚光掃過一旁的上官無痕時,眼神中的情緒立刻轉(zhuǎn)變——娘娘腔! 上官無痕清楚地感受到來自這位名喚素玄的深深的惡意,小碎步蹭蹭蹭的躲到了徐昭的身后,只露出一只漂亮的眼睛偷偷地窺視著面前這一瞧就武功不低的家伙。 可上官無痕卻不知,他的這個動作卻是讓素玄更是火大;只要一想到皇后娘娘剛才對眼前男子那親熱的神態(tài)和舉止,他就忍不住為他家皇帝陛下叫屈;普天之下、四國之內(nèi),有誰能比得過他大梁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俊美無雙?沒想到皇后娘娘才離開皇上身邊不過數(shù)月,就跟這樣一個臉皮漂亮的男人這般親熱,實在是要人痛心;但,更讓人不服氣,這個娘娘腔、軟腿子,他一定要找機會讓他見識一下敢覬覦帝王的女人,他就等著吃苦果子吧。 徐昭現(xiàn)在猶自在愣神,自然是沒注意到素玄看上官無痕的那分敵意,等她蹲在原地回神了老半天,這才將將反應過來,著急的問素玄:“當初我記得是你保護在楚燁身邊的,如今你在這里,那楚燁呢?” 被問起皇帝陛下,素玄立刻收起一臉的冷色,認真對徐昭回答道:“娘娘請放心,屬下兩日前才收到皇上的飛鴿傳說,說他已處理好京師一切,想必很快就會來尋找娘娘?!?/br> “啊?你說楚燁要來?” 素玄茫然的眨眨眼:“難道娘娘不希望皇上來見您嗎?”剛問完這個問題,素玄就又是一劑狠色瞪向躲在徐昭身后的上官無痕,一定是這個娘娘腔使得壞,居然敢破壞帝后感情?哈!他真的死定了他! 上官無痕捏著徐昭的衣袖,眨著氤氳著水汽的眼瞳,微微瞥著紅潤的嘴唇,無聲中輕輕凝噎著望天;誰能告訴他,這個看上去武功很高的小子為什么看他的眼神那么像要將他撕碎了、揉爛了、捏壞了?如此深沉而又扭曲的眼神,莫不是這小子是個好那口的斷袖,想要占有他?! 剛想到這里,上官無痕便嗷嗚一聲緊攏著身上的衣衫,與素玄四眼相對時,眼神中立刻迸射出‘死也不從’的堅毅目光。 ☆、027:得罪人了? 徐昭被上官無痕這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喊的虎軀一震,倉皇回頭看向嬌軀顫抖、雪臉煞白、滿眼驚恐的他,“你咋叫的跟踩斷了尾巴似的?怎么了?” 上官無痕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跪在地上的素玄:“他、他……”聲音哆嗦的不成音調(diào)。 徐昭又看向素玄:“他怎么指著你呀?你怎么著他了?” 素玄忙勾下頭,道:“請皇后娘娘明鑒,屬下從一開始就在你面前什么事都沒做,屬下也不明白這位公子為何指著屬下?!闭f完,素玄就抿了下嘴唇,垂下來的眼睛里閃過更加決絕的光彩;暗驚這個娘娘腔居然如此警惕,他還沒出手這家伙就先來了招惡人先告狀,當著他的面給皇后娘娘進讒言?可見,真是個禍害,絕對留不得。 躲在徐昭身后的上官無痕聽著素玄的回答,差點流淚滿面,求救似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徐昭的后腦勺上;meimei啊,你可要救救哥哥我??!這個會武功的小子他這是看上你哥我的花容月貌了,他現(xiàn)在是什么事都沒對你哥我做,可是很快,他就能對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哇…… 上官無痕悲戚戚的更加攏緊身上的衣衫,眼神中的警惕之芒越來越盛,暗暗決定今晚一定要在殿門前多放幾個老鼠夾子,如果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真敢來碰他,那他就先夾死他。 跪在地上的素玄感受到來自于上官無痕的決絕和狠意,立刻勾唇一笑,就知道野狐貍一定會露出尾巴,怎么樣?包不住了吧,這就要露出狐貍尾巴了嗎?瞧這nongnong的煞氣和挑釁之意,擺明就是沖著他來的,沒想到這娘娘腔還有幾分骨氣;只是,娘娘腔再耍狠也改變不了他內(nèi)心深處是個軟腿子的本性,本老大堂堂翎羽衛(wèi)都統(tǒng),難道還怕你這個以色侍人的主兒?! 此刻,徐昭還沉浸在楚燁快來找她的震驚中,自然是沒注意到素玄和上官無痕之間打的眼皮子官司;甚至在她離開芷凌宮前,都沒察覺到一點,所以以至于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上官無痕連走路都是一副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的模樣,甚至偶爾還會神經(jīng)質(zhì)的猛一回頭,一雙瀲滟著驚恐與水光的眼睛里緊緊地包著一包類似于怯怕的淚光左顧右盼,在察覺到?jīng)]人跟蹤后才會又挺直腰板,一扭三晃,夾著屁股走的飛快,活似生怕再走慢一點就會被人從后面一下捅了他堂堂太子的高貴菊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