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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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毛巾擦拭著阿然軟軟的皮毛,撥弄著它漸漸長出來的小爪子和小rou墊,突然感興趣地開口:“阿然,我現在問你一些問題,答對了晚上獎勵你吃好吃的。喵一聲是贊同我說的話,喵兩聲是反對?!?/br> “喵~” 滿意阿然的聽話,衛(wèi)景珩微微揚著唇,摸了摸它的腦瓜以示鼓勵,直接切入了正題:“阿然,你說這十年,她是不是一直記掛著我的安危,期盼著與我重逢?” “喵~”所以快點回京吧! 這柔軟拖著半拍音的小奶音聽得衛(wèi)景珩心花怒放,他忍不住輕笑出聲。這種笑容發(fā)自于內心,完全不同于往日的疏離冷淡,他甚至情不自禁地抱起阿然輕輕地蹭了蹭它的鼻尖,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它毛茸茸的腦袋。 癢癢的,卻很舒服。 灼熱的溫度,充斥著不可忽略的陽剛之氣,陸錦鳶好似觸電般,騰地紅起了臉。她沒好氣地伸手拍開衛(wèi)景珩靠近的腦袋,一臉嫌棄地把臉往后仰著。 衛(wèi)景珩只覺得一個小rou爪軟乎乎地貼在自己的臉上,心立刻柔軟成一片。但很快,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又因想起了現實,原本輕揚的唇角又壓了下來,眉頭輕蹙,不那么舒心地啟口:“你喵得可真快,十年不見,她真的還會記得我?說不定早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哪怕是百戰(zhàn)百勝的秦王,面對感情也是生澀的。 語氣不經意間酸溜溜的,雖然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任何人。但他和她之間空白了整整十年,這三年來全是靠暗衛(wèi)們的報告才得知她的消息。 聽說前不久剛冒出一個未婚夫。他那么急著回京,就是為了將這個未婚夫扼殺在搖籃里! 而他在京城的名聲特別兇惡,雖然其他人怎么想,怎么怕他,對于他來說都不重要,但唯有她,他卻時常害怕,她會像其他人一樣恐懼這樣的他,也怕十年不見,她早已忘記了他。 這樣想著,衛(wèi)景珩回京時一路忐忑的心更加顫顫,竟是母親死后第一次這般的無助。 這種問題……秦王啊,你問貓,貓怎么知道?。∥疫B她是誰都不知道…… 陸錦鳶被衛(wèi)景珩剛才突然rou麻地一蹭,已經懶得理他,現在聽到這種問題后心里竄起一縷不強烈卻讓她不可忽視的不舒服,誰知自己回復后又會被怎樣吃豆腐。 但衛(wèi)景珩的眼睛好似會說話一樣,很難得用一種認真深邃的目光望著她,專注得好似在通過她尋找著什么人的影子,凝聚著無數無法訴說的言語。 墨色的眼瞳里清晰地倒映著一只小黃貓的身影,陸錦鳶從沒有被人用這種眼神注視,太真太深,哪怕沒有開口,就好似道盡了一切感情。 ☆、第22章 不正常的秦王 陸錦鳶的心里原本就有些怪怪的,此刻被衛(wèi)景珩一瞬不瞬地看著,差點沉溺了進去,心里更加有些突突,只好違心地喵喵了兩聲,接著用爪子指了指他,又輕輕地喵了一聲。 一直觀察阿然忐忑等待的衛(wèi)景珩,深邃的墨眸突然浮現了一絲淺淺的亮光。 他內心各種潮涌迭起,面上卻沒有表露分毫,皺著眉又松開,硬是撐出一副云淡風輕地問道:“哦?你覺得她喜歡我?” 不就是在等這個答案么,裝什么裝。 陸錦鳶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漫不經心地喵了一聲。 衛(wèi)景珩卻仿佛上了癮。微含笑意的側臉貼在阿然的腦袋上,炙熱的溫度伴隨著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傳遞過來,只覺得這幾道喵喵的撒嬌讓耳朵癢癢的,一直竄到了心里。 他的聲音特意壓低,緩緩的帶著說不出的柔和。竟是說著說著,在一連串的問題后,慢慢勾勒著未來與那位姑娘相遇的場景…… 畢竟這種藏在心里的話,除了阿然外,他還真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而且手有好癢啊,好想一直揉著阿然乖巧的小腦袋。 這樣想著,衛(wèi)景珩也確實這么做了。 修長的大手放在毛茸茸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揉了兩下,他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唯有她,我一定不會辜負,會讓她以我為榮?!?/br> 被強迫抱著摸著,聽衛(wèi)景珩時不時喃喃的陸錦鳶十分尷尬和郁悶:她覺得自己不該為了吃的把節(jié)cao賣掉…… 衛(wèi)景珩已經完全忽視了對方有沒有未婚夫這個情況,在得到阿然各種贊同聲后,他被自己腦補的場景滿意得瞇起了眼,輕撫著阿然的小腦袋進行表揚,終于打消了先前是否要將阿然送給她的猶豫。 這么乖這么深得本王的心,本王果然沒有白疼你!賞! 于是這一日,陸錦鳶的貓糧格外的豐盛,簡直是大魚大rou。 她感嘆了一句秦王對貓的奢侈,摸了摸瞬間變得圓滾滾的肚子,攤開四爪朝天地躺在軟榻上,望著明亮的月光,思考著回京后的行動。 與此同時,衛(wèi)景珩的心情可以說是難得的飛揚。哪怕半夜,阿然又偷偷摸摸地爬床鉆被窩,他都沒有再將它丟出去,而是默許了它霸占床尾小小地盤的動作。 睡覺一向迷迷糊糊的陸錦鳶不知道自己睡著睡著滾下軟榻,然后又爬錯了床,早上起來看見自己又睡在衛(wèi)景珩床上時,臉色相當的精彩。 王爺很少笑,尤其在他們面前幾乎沒有笑過,但今日才短短兩日,暗衛(wèi)們發(fā)現,原本在他們眼里面癱高冷的王爺,微勾唇角的次數越來越多,有兩次甚至笑得眉眼都彎成了一條線,哪還有往日兇煞閻王的冷酷形象,簡直將他整張臉都活色生香了起來。 而改變王爺的竟是一只叫阿然的小貓! 這貓有毒,最近一直吸引著王爺的注意力!而像王爺這樣無懈可擊、危險冰冷的男人,竟然看著小貓嬉鬧發(fā)呆。 比起秦離的糾結和幽怨,秦娥眼中閃過一抹激動,表示圍觀一人一喵的無聊對話圍觀得很爽很開心。 王爺整日整夜總是板著一張臉,一副成竹在胸的冷傲神態(tài),現在瞧見他的面癱臉越來越龜裂,說出口的話越來越幼稚,心中不由升起一抹越來越興奮的念頭,于是瞬間望著阿然的目光更加熱切了幾分,簡直把它當做了擋箭牌和救星! 于是,正在抽空訓練阿然的秦王殿下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暗衛(wèi)面前豎立了長達八年的冷面鬼煞形象,在養(yǎng)貓后,一去不復返…… 而他千辛萬苦地想在重逢之際給心上人一個英勇帥氣的正面形象,卻不知早在先前就扼殺在了搖籃里……甚至早已經在陸錦鳶變態(tài)、色狼的黑名單里來回走了好幾次…… 午后,愈合的傷口漸漸發(fā)癢,在庭院里曬太陽的陸錦鳶用爪子撓不到背后,鬧得渾身難受。 為了尋求幫助,她干脆搖著尾巴小快步地走到衛(wèi)景珩的腳邊,用身子輕輕地蹭蹭,試探著喵了一聲。 若是以往衛(wèi)景珩一定會伸手揉揉,但現在衛(wèi)景珩面色不愉,正神色嚴肅地和暗衛(wèi)們在書房里商討回京事宜,所以沒有分出一絲精力去理睬腳邊突然進屋求摸摸的小奶貓,眉眼間盡染霜色。 見衛(wèi)景珩沒有理她,陸錦鳶干著急,睜大淺藍色的眼睛骨碌碌地看著他,又是委屈地“喵”了好幾聲,伸出小梅爪輕輕地扒拉著他的褲子,咬著他的褲腳不斷亂晃。 直到癢得實在難受,她有些忍不住地跳了上去,落在衛(wèi)景珩的腿上,癢癢的背部在他的手背上亂蹭了兩下。 上次被救回府時,陸錦鳶只覺得衛(wèi)景珩的懷里溫暖又舒服,如今寒冷瑟瑟,更覺得他是個天然暖爐,讓人有種想要依靠的沖動??山K究沒這個膽量。 衛(wèi)景珩低頭看了看自己外袍上滿滿的貓毛,又無奈地對上了阿然淺亮濕漉的眼睛,發(fā)現這只小貓雖是在其他方面養(yǎng)成了良好的習慣,但睡覺時卻是越來越得寸進尺,晚上睡完他的床,白日又開始睡他的大腿,偏生這雙靈動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 只要被這么水汪汪的貓眼一注視,它再軟軟糯糯似撒嬌般的喵喵一聲,衛(wèi)景珩就根本無法抗拒阿然的任何要求,哪怕是無理地霸占他的床,欺上他的大腿,他都生不出一絲怒意,反而心底的某一處迅速軟了下來,手已經沒忍住地揉上了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頭頂的撫摸讓陸錦鳶忍不住舒服地瞇眼,她揚起白茸茸的小脖子,用臉蹭動他的掌心,享受地晃動著自己的尾巴。 這邊這邊,上面上面,右邊右邊! 小貓發(fā)出軟軟糯糯的聲音,哼哼唧唧地扭來扭去,一轉眼便撲入了自己的懷里,還十分舒坦地露出了圓滾滾的小肚皮,搖著尾巴,懶懶地躺著。 舒服的咕嚕聲從阿然的喉嚨里冒出,衛(wèi)景珩無奈地低笑了一聲,卻是拿出藥膏給小貓仔細地上了一遍。 “喵嗚……”清清涼涼的感覺在傷口處蔓延開來,不再癢得控制不住的陸錦鳶,有些不舍地蹭了蹭衛(wèi)景珩的手,發(fā)出柔軟糯糯的小奶音。 不得不說,秦王殿下的這手撓得她真舒服…… 此刻,陸錦鳶已經把禮義廉恥、男女授受不親等條條框框忘得一干二凈。 她撲進衛(wèi)景珩的懷里后,見他沒有趕自己的意思,立刻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賴著不走了,動作輕盈而理所當然,帶著幾許撒嬌的意味。 反正床也睡過了,大腿算什么呢!而且還能偷聽他和暗衛(wèi)間的對話呢。 想知道何時回京的陸錦鳶,短短時間內練就了一張厚臉皮。而她更是發(fā)現,秦王殿下雖是傳聞兇殘嗜血,但在喵喵面前耳根子很軟~除了偶爾輕薄她兩下外,對她還是挺不錯的。 用膳的時候,他雖不會再讓她跳上飯桌,卻會專門放個小盤子在桌下,只要她用腦袋蹭蹭他,用爪子巴拉巴拉他的褲腳,盤里的伙食立刻堆疊了起來。 她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她想要吃什么。 簡直是刀子嘴豆腐心! 心滿意足的陸錦鳶凸著漸漸圓滾滾的小肚子,舒舒服服地在衛(wèi)景珩腿上翻了個身,乖巧地往他懷里一鉆。 偶爾舔舔前爪,伸伸懶腰,蹭蹭衛(wèi)景珩撫摸著她腦袋的手掌。 做只貓看來也是不錯的……只要找對了主人,只要主人不要總是sao擾她,問她那位姑娘喜不喜歡他就好…… 刀子嘴豆腐心??!耳根子軟??! 若是知道陸錦鳶在想什么的話,暗衛(wèi)們大概要集體吐血了。 這位兇煞的主在他們面前可是說一不二,觸逆鱗者即死??! 他們也在納悶主子為啥對一只貓這么寬容寵溺…… 只要阿然趴在王爺腿上睡覺,或者蹭著王爺大腿撒嬌時,王爺哪怕心情再差,也分分鐘鐘化為了繞指柔,無聲地驅散了駭人的氣勢,這種待遇,真是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啊…… 就例如現在,王爺瞇著眼睛摸著懷里的小貓,連正事都給忘了! 申時,衛(wèi)景珩與拎著貓窩的青娥一同上了一輛褐色的馬車?;液值纳{看上去像是普通人家雇的馬車,但低調樸素的外表之內卻是五臟俱全,布置得極其精致和舒適。 最里面有著一個長榻,鋪著白色柔軟的毛毯,可供三到四人坐或臥。正前方的茶幾上,擺放著水果小吃,色香味俱全,除此之外,整個馬車銅墻鐵壁,暗藏了不少精巧的機關暗器。 進入馬車后,衛(wèi)景珩修長完美的手輕觸摸著柔軟的雪狼皮,正要隨意地靠坐在長榻上時,卻見從貓窩里蹦跶出來的小貓不太安分地趴在窗邊張望著。 他怕它又起跳窗的心,在落座的同時伸手就將阿然撈到自己的身邊,放在了一塊軟墊之上,似乎早已忘卻與一只小貓同塌的不妥,反而蹙眉威脅。 “不想掉出窗外摔成rou餅,就乖乖坐好?!?/br> 望著自家王爺板起臉恐嚇一只貓的場景,青娥憋笑著低頭。 ☆、第23章 十年前的桂花糕 秦一王一府一行人裝扮成普通商家出行,馬車上除了青娥在車廂內護主,秦離在趕車外,還有四名穿著黑底玄衣的護衛(wèi)騎在馬上護在兩邊。他們五人雖是易容后其貌不揚,十分低調,但周身還是散發(fā)著一股經歷過血腥洗煉的冷酷之色。 其余數十名暗衛(wèi),不是隱藏在后方尾隨,就是早已在前方開路。 見秦王殿下一副長途跋涉的架勢,得知要回京的陸錦鳶激動不已,恨不得兩日眨眼一過,立可達到京城的陸府。但衛(wèi)景珩卻似在青州城里尋找著什么,一路繞了好幾個彎,卻沒有直接朝著城門行駛而去。 大概轉悠了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一個賣糕點的小攤位前。 以為是要解決路上的溫飽問題,陸錦鳶有些百無聊賴地等著馬車繼續(xù)出發(fā),誰知衛(wèi)景珩竟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親自走到攤販老伯的面前挑選著糕點。 見是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親自上前,老伯微微詫異,卻是笑著招呼道:“公子想買些什么糕點?我這有桂花糕、如意糕、燈芯糕、千層糕、桂花糖蒸栗粉糕,還有玫瑰酥、水晶包、奶香包、果餡餅、梅花香餅……” 老伯一連串報了十幾種糕點的名字,衛(wèi)景珩卻沒有先挑。他薄唇輕啟,沉聲問道:“您可是十年前在城東賣糕點的何伯?” 何伯詫異了一下,他原本的確是住在城東,靠著賣糕點為生,但三年前孫子在城西買了一套小院,他就舉家搬到了城西。 望著眼前陌生的公子,他點點頭道:“正是,公子可是曾經見過老夫?” 衛(wèi)景珩聽聞,嘴角微微勾起:“不知何伯可還記得城東的陸姑娘?她以前很喜歡你做的糕點,經常來你這買桂花糕。” “陸姑娘?”何伯蹙眉回憶了一番,突然一拍腦袋道,“是那位養(yǎng)貓的陸姑娘嗎?” 何伯年過半百,記憶并不是很好,會對這位陸姑娘記憶猶新,主要是因為十年前,他恰巧在陸府門前一條街上擺的攤,那位陸姑娘經常來他的糕點鋪光顧,偶爾會捎上她那只叫阿然的小貓。 “十年前陸姑娘才七歲吧,小小年紀就生得可愛俏皮,小嘴甜甜的,可討人喜歡了。可惜后來陸夫人生病,陸大人一家搬去京城就醫(yī),聽說后來考中了狀元?!焙尾锌卣f著,突然想到什么,驚道:“難道今日陸姑娘來了?” 他好奇地從窗口朝著馬車內張望著,卻看見空蕩蕩的馬車廂里,只有一只小黃貓懶懶散散地躺在軟榻上。 當時阿然失蹤,陸姑娘也曾焦急地詢問他阿然的去向,如今這只與阿然極其類似的小貓,恐怕是這位公子新養(yǎng)的吧。又或許是陸姑娘養(yǎ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