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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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君傾真正死在他手中的這一刻。 因為那些如驟雨急下般的箭矢在一瞬之間全都停止了,就像是釘入了木樁內(nèi),再也往前不得。 然,這些如驟雨一般急下的箭矢不是釘入了木樁內(nèi),也不是釘入了本該釘入的君傾的身體內(nèi),而是—— 停在了君傾的手里。 那本是被粗大的鐵鏈死死綁在刑架上的君傾,此時竟是安安然然地站在刑架前,站在那桃木柴禾堆成的刑架上,那本是捆著他身子的粗大鐵鏈,此時竟是斷作了無數(shù)節(jié),就掉落在他的腳邊。 沒有人幫他,那些鳥兒也不可能將那粗大的鐵鏈斷成數(shù)段,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是君傾自己所為。 以他強大的內(nèi)力,將那捆綁在他身上的鐵鏈生生震斷! 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有人懷疑這個事實。 因為此時的君傾,根本就容不得人懷疑他有這個能力! 因為他手中的箭矢。 他雙手上各抓著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大把箭矢,不是憑空出現(xiàn)的箭矢,而是方才那些想要將他射成靶子的箭矢! 本當取他性命的箭矢,此刻卻被他抓在手中,一支不剩地抓在手中! 他的嘴上,也正咬著一支箭矢。 紅色的箭翎。 方才姬灝川射出的那一支箭矢,就是紅色的箭翎。 秋雨仍在下,整個帝都正亂,而這刑場,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死寂中。 君傾正慢慢從刑臺上走下來,依舊是冰冷的面色,就好像方才在他面前上演的,不過是一場鬧劇。 只見他緩緩抬起手。 根本就不待旁人瞧清他是如何動作的,他手上的箭矢便朝周遭的侍衛(wèi)四散而去! 他手中只有箭,沒有弓,然他徒手甩出的箭,卻似大弓拉成了滿月,而后箭矢突地急速而出一樣。 疾速而出,甚至,準確無誤。 準確無誤地射入了周遭侍衛(wèi)的咽喉!不偏不倚! 他不僅沒有弓,他還是個瞎子! 也根本就沒有人能看清他是如何抬的手,又是如何出的手。 眾人覺到的,只有冷,以及,死亡。 這是怎樣可怕的身手與速度?。?/br> 姬灝川的面色已完全變了。 他又已經(jīng)張開了弓。 箭矢對準君傾的心脈。 他的手放開了箭桿。 箭矢再次朝君傾飛射來。 箭矢的確已經(jīng)離了弓,卻沒有射進君傾的心口。 因為在弓弦彈回時那繃的一聲還在耳畔回響時,君傾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 恍如暗夜里行蹤難捕的鬼魅一般,君傾已然來到了姬灝川身邊! 與此同時,他正拿著那支紅色箭翎的箭矢抵到姬灝川的咽喉上,讓姬灝川根本動彈不得,也令周遭的侍衛(wèi)動也不敢動。 只聽君傾冷冷道:“我說過,如今的我,只是個小人?!?/br> ------題外話------ 這章我碼了很久,碼了七八個小時,就算碼得再慢,我也不想灌水不想敷衍看文的各位,還沒有解釋到的內(nèi)容,姑娘們不要著急,本人都會寫到的,都會寫到的! 故事接近尾聲了。 求月票啊求月票~有了雞血,本人才能突突突奮起碼字啊啊啊啊~ ☆、039、有秘密要告訴娘親哦! 朱砂不想哭,可她覺得她像是回到了獨自在那不見天日的小石屋里九個月,眼淚根本就不受控制。 她想阿兔,想到極致,心也疼到了極致。 她知道,是蠱蟲作祟。 溯風同她一樣,是殺手,卻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神醫(yī),他能解她體內(nèi)的毒,他終是心疼她,在她生下孩子之后,盡他所能為她解了毒。 他是大夫,可他卻不是蠱師,他能為她解毒,卻不能幫她拿出她體內(nèi)的蠱蟲。 他本是想救她,卻不想最終連他自己都被毀了。 她可以不再受毒素的折磨,卻不能不受情蠱的折磨。 只要她動上一絲一毫的情念,她就要受上錐心的折磨,思念愈甚,折磨愈甚。 懷孩子的那十個月里,她是在痛不欲生中活下來的。 也因為如此,所以溯風也要她忘了。 可即便痛不欲生,就算是生不如死,她也不愿意忘了阿兔。 阿兔,早已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除非她死,否則她絕不會忘了阿兔。 阿兔,阿兔…… 我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為何又要我把你忘了,為何…… 除了阿兔,沒有誰能有機會能讓她再一次忘記。 她不明白,不明白! 朱砂不僅心疼到極致,眼睛也疼到了極致。 她還記得他在她眼睛上冰涼卻輕柔的吻,他讓她別哭。 不是她想哭,是她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淚。 也不會再有人這般輕吻她的眼,心疼地讓她別哭。 她什么都想起來了,卻偏偏這身子一動也動不了。 她想去找他,想去他身邊,很想很想。 淚流更甚,眼睛疼得更甚。 就在這時,有一雙軟軟糯糯的小手貼到了朱砂的眼角上來,用軟軟的小手替她抹掉眼眶周圍的血淚,一邊用一種滿是哭腔的聲音可憐兮兮又很是心疼道:“娘親……娘親不哭不哭了好不好……娘親不哭好不好……” 朱砂的心猛地一抖。 她想睜開眼,眼睛卻疼得根本無法即刻張開。 阿離小家伙此時就站在床榻前,站在朱砂枕邊,用小手來來回回地輕抹著朱砂的眼眶,眼眶紅紅的,鼻尖也有些紅紅的,心疼又著急:“娘親的眼淚紅紅的,就像娘親的眼睛流血了一樣,流血了會很疼很疼的,娘親的眼睛一定很疼很疼,娘親不要哭了好不好,阿離不要娘親疼疼,不要娘親疼疼……” 盡管眼睛疼得厲害,朱砂卻還是在努力地睜開眼。 她想看看阿離,她想看看……她的孩子。 “娘親……阿離覺得好難過好難過,阿離好想哭,可是阿離答應(yīng)過爹爹不可以哭的,所以,所以阿離要忍著,阿離不可以哭?!毙〖一镎f著,忽地收回手,用手背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眼睛,而后又立刻將小手放到了朱砂眼眶上,繼續(xù)幫朱砂擦眼淚,“小風叔叔說,娘親的眼睛要是再流紅紅的血,娘親……娘親就會像爹爹一樣看不見了,看不見阿離,不知道阿離長什么樣子……” “阿離不要娘親的眼睛和爹爹的一樣,爹爹已經(jīng)看不見阿離了,阿離不要娘親也看不見阿離,不要,不要……嗚……” 小家伙還是想哭。 只見他又匆忙地收回手,抬手用手背來搓自己的眼睛,搓得很是用力,好像如此就能讓他不哭一樣。 “阿離……”朱砂努力睜開眼時,她的視線是一片模糊的淡淡血色,她依稀能瞧見一個小身影在床榻邊用雙手用力地搓著自己的雙眼,她想抬手摸摸小家伙的臉,她努力了,終究只是徒勞而已,她只能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她唯一能動的,就是她的眼睛與她的嘴,還有便是能微微地將脖子側(cè)一側(cè)。 她慶幸她的脖子還能微微側(cè)上一側(cè),否則她便是連阿離都看不到了。 朱砂輕輕喚了小家伙一聲,聲音沙啞難聽極了。 而就算她的聲音再難聽,在小家伙耳里也是好聽的。 下家伙一聽到朱砂喚他,他連忙將手從眼睛前拿開,同時撲到朱砂枕邊,睜大了眼睛看她,著急道:“娘親,娘親娘親!” 朱砂視線模糊,她瞧不清小家伙的臉,但她卻瞧得清小家伙的一雙眼睛。 與君傾極為相似的眼睛。 摸不到自己的孩子,朱砂只能對小家伙輕輕笑上一笑。 小家伙喜歡看她笑,一見她笑就像是得了寶一樣,和他的爹爹一樣,喜歡看她笑。 她又何嘗不喜歡看他們笑? “阿離,娘親……眼睛看不清你,可否……幫娘親擦擦眼睛?”這簡單的一句話,朱砂說得頗為吃力。 因為她不止心疼得厲害,她的喉嚨也干澀得厲害,只要一說話,便拉扯般的疼。 “嗯!嗯!”小家伙用力點點頭,一點都不含糊。 只見小家伙從自己脹鼓鼓的衣襟里摸出一支同他的巴掌差不多大的長頸細口小瓶,雖然著急,卻一臉認真道:“娘親娘親,這是小風叔叔給阿離的,讓阿離給娘親的眼睛用的,小風叔叔說,這個藥藥灑一點在娘親的眼睛里,娘親的眼睛就會不疼了,也可以看得見阿離的,就是……就是娘親不可以再哭,不然藥藥就沒有用了?!?/br> “娘親不哭了好不好,阿離不要娘親哭,阿離不要娘親疼疼,娘親疼疼的話,爹爹會心疼會難過的……”小家伙抓著手里的小瓶,用一種小大人般的口吻“哄”著朱砂,“有一次娘親疼疼得昏了過去,爹爹就好著急好心疼,阿離不想娘親疼,阿離也不想爹爹難過,所以……所以娘親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娘親嗯……要和阿離一樣乖乖的好不好呀?” “好。”朱砂微微閉了閉疼極了的雙眼,溫柔地應(yīng)聲,“娘親答應(yīng)阿離,娘親不哭了?!?/br> 她不能讓她的阿離再為她傷心為她難過為她哭。 她從沒有好好疼過她的阿離,她總是讓她的阿離心慌不安。 她根本就不配做阿離的娘親。 “那娘親答應(yīng)了阿離的,娘親不能說話不算話的!”小家伙怕朱砂再哭,忙著急不已道,同時還用他沾了朱砂血淚的小手去勾朱砂不能動彈的小手指,“阿離和娘親打勾勾,打了勾勾娘親就不會說話不算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