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嗯?!本齼A只認(rèn)真地替她包扎肩上的傷。 “大人……會武功?”他若不會武功,怎會做到即便面對危險也冷靜自如淡然自若,他若不會武功,那五名黑衣人與那六名弩機(jī)手有怎會倒下? 可他偏偏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而已。 不,這只是看起來而已,她之所以沒能從他尋常的一舉一動間察覺到他并非習(xí)武之人,并不是她的覺察力不夠,而是—— 他藏得太深,深得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需要人保護(hù)的人,若沒了旁人在旁保護(hù),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也是這樣認(rèn)為。 而要將自己的真實本事深藏得不為人知,又當(dāng)是有著如何高深的內(nèi)力及武功才能做到? 這便是說,他不僅有內(nèi)力有武功,而且,很高。 這個問題,朱砂以為君傾不會回答,誰知卻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且還道:“小白教我的?!?/br> “白公子?”朱砂詫異,他的武功……是小白教的? 小白的身手她見識過,的確高得讓人折服,只是小白要教得他擁有一身深藏不露的武功,并非朝夕之事,那他又是何時開始習(xí)的武? 朱砂覺得好奇。 “嗯?!本齼A淡淡應(yīng)了一聲,似是不想聽朱砂嘮叨,便又道,“我六歲的時候,他開始教我的?!?/br> “……!?”朱砂驚愕。 六歲開始??? 燕國丞相君傾的年紀(jì),整個燕國怕是沒幾人不曉,因為他年僅二十便當(dāng)上了燕國丞相,是燕國史上最為年輕的丞相,他當(dāng)上丞相之時距今*年,那他而今年紀(jì)便是二十*,而小白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的年紀(jì),相差七八歲的年紀(jì),他若是六歲時開始跟著小白習(xí)武,那小白如今……是幾多年歲?。?/br> 小白這般護(hù)著他,又總是親昵地稱呼他為“小傾傾”,還又疼愛小阿離得緊,這些日子觀察下來,他們之間不像是坊間傳言的有龍陽之好的人,那他們的關(guān)系,莫非…… “丞相大人,白公子……是您的爹?”朱砂終又是盯向君傾的眼睛,問。 君傾手一抖,不由將手上的布條扯緊了些,緊得朱砂傷口猛地一陣疼。 朱砂雖算不上頂聰明,但并不愚笨,她自然知道君傾這突然一緊手的動作表示什么,是以她連忙道:“民女眼拙,說錯了說錯了,大人您莫怒,莫怒?!?/br> 君傾不語,只繼續(xù)小心認(rèn)真地替她包扎傷口。 朱砂本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可對于君傾的事,不知怎的她就是覺得好奇,好奇地想要知道得多些,是以她默了默后又問道:“丞相大人可否與民女說說?” 這個丞相大人的心腸其實并不陰狠歹毒,這是朱砂感覺到的,且他沒有隱瞞他會武功的事實,正因如此,她才敢大膽地問這些話。 “說什么?”君傾未怒也未惱,非但沒有不理會朱砂,竟還是反問了她一句。 朱砂有些驚喜,便道:“說說丞相大人自己的事情,什么都可以?!?/br> “我的事情,沒什么好說的?!本齼A的話依舊不多,能不說的,他一個字都不愿多提。 朱砂正要再說什么,窗戶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鳥鳴聲。 “啾啾——!” 朱砂循聲望去,只見三只巴掌大的鳥兒爭先恐后似飛進(jìn)窗戶,朝君傾飛來,兩只停到他的左右肩上,一只則是停在他的腿上,而不管哪一只,都不安靜,而是一邊蹦跶一邊朝他嘰嘰喳喳地叫,像在著急地說著什么急事似的。 君傾這時正好將手上的布條打上結(jié),已經(jīng)替朱砂包扎好了傷口,是以便抬起手摸摸三只小鳥兒的腦袋,一邊摸一邊溫和道:“不著急,都聽話些,慢慢說,一個個來。” 君傾溫和的話就像有種魔力,只不過瞬間,這些只喳喳叫的小鳥兒竟都安靜了下來,只見君傾接著摸了摸停在他腿上的那只灰羽小鳥的腦袋,道:“小小灰先說?!?/br> “啾,啾啾啾!”灰羽小鳥蹦了蹦,啾啾叫了一串又一串聲。 這灰羽小鳥叫罷,便是君傾左肩上的黑羽小鳥接著啾啾叫,末了才是他右肩上的花羽小鳥叫道。 君傾又一次挨個兒摸了摸它們的腦袋,語氣依舊溫和道:“好,我知道了,今日辛苦你們了,去歇著吧,明兒給你們帶好吃的?!?/br> “啾啾啾!”君傾這般說,三只小鳥歡騰地?fù)渖戎岚?,皆撲到他的手上對著他的手背輕輕啄了兩下,再繞著他飛了一圈兒后才飛出屋子去。 見過了君傾喚過百鳥的本事,亦見過小阿離每日都與這些大小家伙玩兒,朱砂已不會覺得太過驚奇,只是覺得與這些大小家伙說話時的君傾異常的溫柔,是對人所沒有的溫柔,便是小阿離,他都不會這般。 不過聽著這幾只小鳥叫得很是急切,可是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嗯?!本齼A站起身,緩緩道,“姑娘想要做的想要見到的事情,已經(jīng)開始了?!?/br> 朱砂霍地站起身。 只聽君傾聲音陰冷地接著道:“安北侯府會被它的主人一點一點地毀掉,沈天會看著安北侯府慢慢地破碎,碎在他自己的手里。” “不久之后,這個世上將永遠(yuǎn)沒有安北侯府,燕國將再沒有朝臣沈家?!?/br> 呵—— ------題外話------ 2016年3月12日中午12點,舊群即《腹黑毒女神醫(yī)相公》一文的群已經(jīng)解散,關(guān)于解散通知,群內(nèi)于9日晚上開始艾特以及刷頻通知,所以,被移除出【墨十泗正版群】的各位不要覺得是管理針對誰人,僅是群解散了而已,倘若有緣,小傾傾一文的群中期待與姑娘們的再次相遇 ☆、121、阿兔,我嫁給你 “阿兔,你生辰那日我給燒的飯菜吃了么?” “嗯?!?/br> “好吃么好吃么?” “……嗯?!?/br> “當(dāng)真?” “嗯。” “那以后我每次過來都給你燒一份飯菜過來,怎么樣?” “不用了?!?/br> “哦,也是,你家里定有下人什么的,需不著吃我燒的飯菜。” “不是。” “嗯?” “不用為我費太多時間,不定你我每次來這兒的時候都會碰上?!彼o他做那一頓飯菜,花了整整一個白日的時辰吧。 “……也是,不定我們每次都能碰上,也不定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就再也碰不上了?!?/br> …… “喂,阿兔,和我說說你的事吧?!?/br> “我的事,沒什么好說的?!?/br> “當(dāng)真?” “嗯?!?/br> “我不信?!?/br> “……” “阿兔,你就和我說說你的事吧,好不好?” “你想知道?” “嗯!” “為何?” “為何?倒也不為何,就只是想知道而已?!?/br> “你可聽到了前前一次你離開時我與你說過的話?” “嗯?什么話?我未聽到你與我說了什么啊?!?/br> “不,你聽到了?!?/br> “沒有,我沒聽到,我還有事,先走了,下回見?!?/br> “朱砂。”他終是在她站起身欲走時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聽到了我當(dāng)時說的話?!?/br> 他說,他給她一個家。 可她只是定定看著他而已,什么都沒有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一次,也一樣,她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便要離開,就像她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 可他知道,她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也正因為聽得清楚,所以她才急著離開。 為何? “阿兔,你是好人,當(dāng)有一個平和的家才是。”她沒有轉(zhuǎn)頭,只輕輕說了這么一句,說完后將手腕從他手里抽了出來。 她,不適合。 他未松手,非但沒有松手,反是將她的手腕抓得更緊。 她終是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輕聲道:“阿兔,我會害了你的?!?/br> “我不怕,便行了。”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好?!?/br> 他松了手,她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她那一跑開,他以為,她再不會出現(xiàn)。 因為他等了她整整半年,不論落雨還是飄雪,不論刮風(fēng)還是響雷,每一日,他都會到那個從來只有他們二人會去的小山坳,縱是年關(guān)那日,他也去了,在那兒等了她整整一日一夜。 那一日,雪很大,風(fēng)很烈,她始終沒有出現(xiàn),自也沒有人會關(guān)心地對他說他身子薄,早些下山莫涼著了。 深冬過,白雪化作了春日,那本是被雪白覆蓋的小山坳重新被綠意染上,小鳥兒小野兔已經(jīng)開始出來蹦跶,海棠樹抽了新枝,發(fā)了新芽,再到開了滿樹粉白的花兒,絢爛了整個小山坳。 就在整個小山坳里的海棠花開得極近爛漫時,她才踩著這一地的爛漫出現(xiàn)。 她笑著走到他面前,笑著對他說:阿兔,我想好了,我嫁給你,可是我這樣,你還愿不愿意娶我? 可她卻沒有聽到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