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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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就算他已極力躲開朱砂的這一刀,他的身子依舊被朱砂的長刀釘中! 長刀沒有釘入對方的心房,卻也釘入了他的胸膛。 不止是釘入,而是洞穿! 這長刀不是有機身做為發(fā)力依托的弩箭,卻能將人的胸膛釘穿,可見這出手之人的力道有多可怕! 那被長刀釘穿了胸膛的黑衣人驚駭得根本忘了喊叫,只是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看向那穿入他胸膛的長刀,雙眸大睜。 此時的朱砂正將這第一波危險擋開,而就算這些黑衣人訓練得再如何有素致使他們在自己同伴倒下時沒有任何反應反是要進行下一輪攻擊,但因這倒下之人而空處的豁口也必須填補上,這就需要他們稍加移動,這般才能讓他們出手的劍再能“織成”一張網而讓對方無法遁逃。 而他們一旦移動,出手的速度就勢必有停頓,這停頓雖短,可對朱砂來說,已然足夠! 是以就在這短得不過眨眼的時間內,那釘入對方其中一人胸膛內的長刀竟又回到了朱砂的手中! 她就站在對方欲調整填補上的那個空位,輕輕地笑了一笑。 朱砂不算美,右眼角下的那塊指甲蓋大小的疤更是毀了她這張本只能算是清麗的臉,是以不管她怎么笑,都不會生出那種傾國傾城得讓男人都失了魂的嫵媚之姿來,可偏偏這一刻,離她最近的三人竟都定定地看著她,一瞬不瞬,就像是被她的笑顏迷住了一樣。 但他們的那一瞬不瞬的眼里有的卻不是見著傾城美人兒的驚艷,而是—— 驚。 是的,只是驚,而不是驚恐。 因為他們根本就還來不及驚恐。 因為他的頭顱,已經離開了他們的身子,連著脖子一起,離開了他們的身子,帶著那震驚的眼神骨碌碌地滾到地上,撒了一地的血水。 劍光仍欲再“織成”網,可空缺越大,這要填補的時間就愈多。 時間愈多,朱砂手中的雙刀能抬起的次數就愈多,她手上的雙刀抬起的次數愈多,那張將要將他們兜死的網就愈難織成。 只要是雙刀朱砂要殺的人,還從未有誰能在她的手下活命,就算她只剩一口氣在,倒下的也是對方,而不是她。 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她不是刀槍不入之人,也不是不管面對任何危險都能全身而退之人,面對二十命誓死都要完成任務的殺手,她不可能不受傷,加上她還要保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君傾,她受的傷,就只會多而不會少。 是以當她的雙刀斬落下第十五顆腦袋時,她的身上已是血跡斑斑,她右肩上那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更是迸裂開來,血水染紅了她右肩處的衣衫。 朱砂身上血跡斑斑,君傾身上卻只是干干凈凈,他依舊好端端地站在那兒,他手上的風燈依舊安安靜靜地透著火光,唯有燈罩上沾染了幾點血水而已。 墻頭上又有弩箭射來。 “叮叮叮——” 朱砂依舊全全替君傾擋開。 只是這一次她雖替君傾擋開了疾射而來的弩箭,卻未能替她自己完全擋開,有一支弩箭釘入了她的左臂,使得她險些拿不穩(wěn)手上的長刀,可就在這時,從方才動手開始便未與君傾說上一句話的她忽然對他道:“丞相大人再等等,馬上就能走?!?/br> 朱砂的眼睛此時已有些腥紅,氣有些喘,然她眸中的殺意與身上的戾氣不減反增,掃了一眼墻頭那些拿著弩機站在黑暗里的人,眸中的腥紅更甚。 此時的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將這些一次又一次欲傷君傾的人,薄皮剔骨!絕不輕饒! 這樣強烈的念頭,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而生。 朱砂說話之時,墻頭的弩箭不再發(fā),想是箭矢沒有了,而那所剩下的五人也未緊著出手,只是呈扇形站在他們面前,死死地盯著渾身血跡斑斑的朱砂,眸中除了陰冷,便是驚駭。 任是誰人見了這樣的殺人手法,都會驚,任是誰面對這樣一個出手快準狠且殺人不眨眼的女人,都會駭。 他們不打算逃,他們只是在稍加喘息,稍后再出手攻過來而已。 可朱砂并不打算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只見她往前跨出一步,欲要出手。 一直沉默地站在她身后不慌不亂亦不驚不駭的君傾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你累了?!?/br> 朱砂未理會,只是要拂開君傾的手。 只聽君傾又道:“剩下的我來。” 朱砂跨出的腳步一僵。 忽聞“啪嗒”一聲,君傾將手中的風燈扔到了地上,里邊翻倒的蠟燭即刻燒了燈罩,火光在一瞬間變亮。 只見他慢慢朝呈扇形站在他們面前的五人走去,他手上沒有劍亦沒有刀,他只是就這么走著而已,卻讓那五人不約而同地往后倒退一步。 墻頭的弩箭不知是第幾次射來,但這一次只從一個方向射來而來,對著君傾的顳颥及脖子疾射而來! 眼見那弩箭就要穿入他的顳颥,朱砂上前正要替他將這危險擋開—— 卻見君傾不過微微幾個別身,竟是將那每一發(fā)都能取他性命的尖利弩箭避開!輕而易舉地避開! 朱砂抬起的手僵住。 君傾還在慢慢地往前走,就像方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對方的劍已在向他刺來—— ------題外話------ 腦水不夠用,這章不好碼,憂桑~ 太晚了,又是凌晨兩點了,姑娘們6號的留言就沒有回復,今天再一起回復了 ☆、116、手握這么緊,不嫌臊??? 忽一陣夜風吹來,吹熄了燈罩上燃著的微弱火苗,整個院子瞬間沒入黑暗中。 沒有聲響,聽不見風聲,便是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這滿是血腥味的院子仿佛跌進了沒有聲息的深淵里,靜得令人心驚。 這樣的黑暗,令朱砂驀地打了一個寒顫。 因為她覺得冷,因為這樣沒有聲息的黑暗讓她想到了總會讓她心悸而醒的噩夢。 在她心里,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莫過于無聲無息的黑暗,仿佛沒有盡頭,讓她永遠也掙脫逃離不了。 她握著長刀的雙手不禁顫抖,除了她自己的呼吸聲,她再聽不到誰人的聲音。 朱砂終是無法忍受這樣死寂的黑暗,是以喚了君傾一聲:“丞相大人!” 此刻此刻,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那便是見到君傾。 就算瞧不見,哪怕只是聽到他冷冷淡淡的一個“嗯”字,也能讓她心安。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知道這黑暗里不僅僅是她一人而已。 這不是她的那個噩夢,不是困著她的那片黑暗,不是她自己,還有人在的。 至少還有他在。 依舊是死寂,朱砂將手上的長刀握得更緊了,眼眸微微睜大。 他呢!?他在哪兒??? “嗯?!本驮谥焐半p手顫抖不已時,黑暗里才傳來君傾冷冷淡淡的應聲。 他答應得并不慢,只是在心生恐懼的朱砂耳里,這不過極短的時間,竟讓她覺得異常漫長,漫長得,她以為他死了。 可君傾的這一聲并未讓朱砂覺得心安,黑暗里她將右手上的長刀塞到了左手里,同時循著君傾方才那一聲冷淡的應聲朝他急急跨步而去,撞到了他身上才停下腳步,隨即竟是伸出手,摸索著一把抓上了君傾的手! 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冷,朱砂非但沒有將他的手松開,反是將他的手抓得更緊,她怕她一松開就只剩下她獨自一人在這黑暗里。 君傾掌心的冰冷讓朱砂慌亂的心冷靜了下來,她緊緊抓著君傾的手不松開,只聽“當啷”一聲,朱砂將她右手上的其中一把刀扔到了地上。 她似乎并不打算再將君傾的手松開,是以她選擇丟掉一把長刀,同時壓低音量問君傾道:“大人可還好?” 感覺到了君傾的存在,朱砂才冷靜得下來細嗅這黑暗,方才還留著的最后幾個人,此時竟是絲毫都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那些欲奪他們性命的殺意竟都沒有了,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抑或說,他方才做了什么? “嗯?!睂τ谥焐暗木o張與貼近,君傾沒有排斥,黑暗里,朱砂看不見他的臉看不見他的眼睛,不知他此時在做何想法,只聽他依舊是那副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淡漠口吻道,“風燈沒了,輪到我?guī)阕吡??!?/br> 可就在這時,這漆黑的小院忽然之間變得敞亮起來,那本是只站著六名弩機手的墻頭上,此一刻竟是站著不下四十黑衣人! 過半數的黑衣人手上都舉著一把火把,余下半數的人手上則是每人一張弓,弦上有箭,精鐵燒鑄的箭簇鋒利生光,隨時都會離弦而出奪人性命! 而之前的那六名弩機手此時竟是翻倒在院墻之下墻根之處,雙目大睜,沒了氣息,已然死去! 也因著這敞亮的火光,朱砂才知方才為何忽然之間所有的殺意都消失不見。 瞧見了,她只覺震驚。 那五名黑衣人哪兒都沒有去,他們還是在夜風吹熄火光之前的那個位置,還是站著,而不是像墻根處的那六名弩機手一樣翻臥在地,手上更是還握著劍。 但就在小院被照亮的這一瞬,他們卻都齊刷刷砰然倒地! 只見他們的雙眼大睜得幾近暴突,面色無血,沒有鼻息,儼然已經死去! 但他們身上根本就不見一處致命傷! 偏偏他們就是死了! 怎么死的,無人知曉,便是朱砂,都看不出來。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朱砂緊握著君傾的手,目光陰寒地看著院門方向。 那本是掩閉著的院門此時打開著,正有一名身著灰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跨進院門門檻,邊走邊不緊不慢道:“丞相大人既已到來,何不坐下喝上一盞茶再走?” 男子說完,看向朱砂,用同樣客氣的口吻問道:“雙刀誅殺也可要坐坐再走?” 朱砂盯著這灰袍中年男子,倏地緊擰眉心。 雙刀……朱砂? 指的是她? 莫非—— 朱砂一瞬不瞬地盯著這灰袍男子的眼睛,陌生的人,她卻在他眼里看到了他對她的不陌生,以及,深不可測的心思。 這個男人,認識她? 是從前的她還是如今的她? 然不管他是否認識她,怕他都不打算讓她知道了,因為眼前這形勢,顯然是要她與丞相大人今夜將命留在此地,而不是真正地要請他們喝茶,更不會讓他們走出這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