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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絕品貴妻在線閱讀 - 第89節(jié)

第89節(jié)

    還有在玉湖邊撿起了那顆血玉珠。

    莫非是那顆血玉珠的原因!?

    若是那顆血玉珠的原因,可丞相大人也拿了那顆血玉珠,且還一直拿著,為何他此刻還安然無恙?

    朱砂只覺自己頭疼欲裂,不僅使不出力說不出話,便是思考,都不行了。

    “爹爹爹爹!”阿離在這時(shí)抱著一把牛皮包裹著的短匕首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跑到君傾面前,見著朱砂此刻已整個(gè)人軟倒在君傾懷里,他更緊張害怕了,害怕得眼眶紅紅,連話都說不清了,“爹爹,娘親她,她……”

    “爹爹,阿離不要娘親難過!阿離不要娘親疼!”小家伙急得快哭了。

    “不要娘親難過不要娘親疼,便只能阿離替娘親疼,你可愿意?”君傾抓著朱砂的肩,抓得有些緊,“看”著阿離,問得嚴(yán)肅。

    小家伙想也不想便將小腦袋點(diǎn)得像撥浪鼓一樣,“阿離愿意替娘親疼,阿離愿意!爹爹幫幫娘親,阿離怎么做才能替娘親疼……”

    “右手握好匕首,自己在自己左手腕上劃下一刀,不要?jiǎng)澨睿瑒澇鲅獊砑纯?。”君傾語氣極為低沉,“你若不敢,爹爹幫你。”

    “阿離敢!”小家伙竟是拒絕了君傾,一臉的認(rèn)真。

    “好,那阿離自己來,快,否則你就再見不到你的娘親了?!本齼A不止語氣低沉,便是神色都是陰沉的,他的心明明如阿離一般著急,卻不會(huì)將情緒表現(xiàn)在面上,“切記不要?jiǎng)澨?。?/br>
    “阿離記住了了?!毙〖一镉贮c(diǎn)點(diǎn)頭,隨后立刻將裹著短匕首的牛皮皮鞘扯出來,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鋒刃時(shí),小家伙面上有明顯的害怕,握著手柄的手有些顫抖,然下一瞬,他便將鋒刃挨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雙眼一眨不眨且毫不遲疑地在那小小的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依著君傾的叮囑,沒有劃太深,卻又能劃出血來。

    利刃割破皮rou的痛感讓小家伙連忙咬住了自己的唇,卻又很快松開,忍著痛對君傾道:“爹爹,阿離做好了?!?/br>
    “那過來,靠近一點(diǎn),將你劃出血的左手手腕放到你娘親嘴里,讓她能喝到你的血。”君傾沒有一句安撫,面上亦不見心疼之色,便是語氣都是冷硬的,沒有一絲溫柔,同時(shí)用右手輕輕拍拍朱砂的臉頰,道,“張嘴,阿離救你,否則你會(huì)死?!?/br>
    朱砂竟是聽話地微微張了嘴,小家伙則是聽話地挨近她,咬著下唇將自己流著血的左手手腕用力塞進(jìn)了朱砂那微張的嘴里。

    小家伙疼得將自己的右手塞到自己嘴里來咬。

    小家伙手腕上的口子劃得稍微有些深,血汩汩而流,無需朱砂吮吸,那血已兀自地流進(jìn)她的嘴里,滴到她的喉間,嘴被小家伙的小小手腕堵著,她不得不將流進(jìn)她嘴里的血一口一口地往下咽。

    君傾一手抓著朱砂的肩,一手則是抬起朝阿離摸索去,先是碰上小家伙的臉,而后將手搭在他頭頂上,輕輕揉著,沉聲夸贊道:“好孩子,像個(gè)勇敢的小將軍?!?/br>
    小家伙聽著君傾的話,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寶貝般令他驚得睜大了眼,也驚得他忘了疼,將塞在自己嘴里咬著的右手拿了出來,愣愣地抬起頭來看君傾。

    只因,這是他的爹爹第一次夸贊他。

    他從未聽到過他的爹爹夸過他一句好,贊過他一句行。

    他平日里所有的努力,一是不想惹他的爹爹生氣,一是想讓他的爹爹在看到他的努力時(shí),他能聽到爹爹夸贊他一句,哪怕一個(gè)“好”字,他也覺得開心。

    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

    小家伙覺得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爹爹從來都不會(huì)夸贊他,也不會(huì)對他笑,天知道這個(gè)丁點(diǎn)大的小家伙是有多想他最愛的爹爹能贊他一聲好,連做夢都在想。

    小家伙看著君傾,眨巴眨巴眼。

    爹爹……是在稱贊他哦?

    稱贊他做得好,夸贊他很勇敢,勇敢得像個(gè)小將軍。

    “爹爹,阿離知道什么是將軍,小華告訴過阿離的,戰(zhàn)士就是為了大家疼為了大家流血的勇敢的人!嗯……阿離現(xiàn)在為了娘親疼,為了娘親流血,所以阿離是小將軍,是這樣嗎爹爹!”小家伙的眼睛亮晶晶的,亮得好似群星照亮的夜空,光芒點(diǎn)點(diǎn)。

    “嗯,是?!边@一次,君傾沒有再吝嗇夸贊小阿離,他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時(shí)再揉揉小家伙的腦袋。

    他甚至,對小家伙笑了,笑得很輕,卻很溫柔。

    小家伙將眼睛睜得更大了。

    爹爹……對他笑了哦?

    “爹爹,爹爹……”小家伙一瞬不瞬地盯著君傾,然后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繼續(xù)盯著君傾看。

    卻再看不見君傾面上有絲毫笑意。

    小家伙不相信自己看錯(cuò)了,所以趕忙道:“爹爹方才對阿離笑了哦?”

    君傾不語。

    小家伙卻忽然笑了,笑得興奮又滿足,兀自點(diǎn)頭道:“嗯嗯!爹爹方才對阿離笑了!阿離看到了的!因?yàn)榈滟澚税㈦x,所以爹爹對阿離笑了!”

    君傾不承認(rèn)亦不否認(rèn),只是道:“好了,可以了,娘親沒事了,可以將手拿開了,然后去找藥來上,自己把傷口包好?!?/br>
    “是,爹爹。”得了君傾的話,小家伙這才敢將手從朱砂嘴里拿開。

    血還在淌,小小的手腕上有明顯的齒印,可小家伙卻顧不得疼,也顧不得沉浸在被君傾夸贊的興奮滿足中,只用右手抓著自己的左手,不安地問君傾道:“爹爹,娘親沒事了嗎?娘親會(huì)好好的,不會(huì)離開阿離不會(huì)離開爹爹了嗎?”

    “嗯,沒事了?!本齼A道,“去給傷口上藥吧,爹爹與你娘親不走,今日在這多陪你些時(shí)候?!?/br>
    “真的嗎真的嗎?。俊币宦牭降镁齼A和朱砂兩人一同陪自己,小家伙的眼眸里又亮起了光。

    “嗯?!?/br>
    “那,那阿離這就去包扎傷口!”小家伙說完便跑開了。

    聽得小家伙的腳步聲跑出了書房,君傾伸出右手摸索向一旁的小幾,小幾上放著小家伙方才用過的匕首。

    君傾的手朝著這匕首摸去。

    他的手指先碰到鋒刃,鋒利的刃即刻劃傷他的手指,滴出了血來。

    他握上匕首手柄,先將刃身貼在自己左手手腕上,隨后才將匕首微抬起,劃破自己的手腕。

    而他的手腕上,有著無數(shù)條色澤深淺不已的疤痕,可見是不同時(shí)候一次又一次用利刃劃開過這左手手腕。

    此時(shí)他的左手腕上,除了此刻剛劃開的血口子,還有一道痂還未脫完的疤,顯然是不久前堪堪劃開的。

    血染上那些疤痕,將其掩覆。

    如方才阿離一般,他亦將自己流血的手腕湊到朱砂嘴里,讓自己的血流進(jìn)她嘴里,流進(jìn)她的咽喉里。

    只是,他看不見,使得他的血滴濺到了她的臉頰上。

    此時(shí)的君傾是跪坐在地,朱砂本是挨靠在他身上,但為讓她能好好地喝下阿離的血,君傾便將她放躺到地,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

    現(xiàn)下,依舊如此。

    君傾的左手腕湊在朱砂嘴里,朱砂則是閉著眼,似是睡去了。

    而此時(shí)她的面色,既不是紅潤之色亦不是蒼白之色,而是黑紫色!

    不止她的臉,便是她的脖子及雙手,也是這黑紫之色!

    尤以她右手上的黑紫最為濃沉!

    可在君傾將自己的血喂進(jìn)她的嘴里后,她面上的黑紫之色便開始慢慢淡去。

    朱砂依舊閉著眼。

    她是真的睡去了。

    她明明她不想睡,卻在不知不覺間睡去了,只覺有水狀的東西流進(jìn)她嘴里,她不得不往下咽而已。

    她明明渾身都guntang得難受,卻覺她頭枕著的東西非常舒服。

    怪異極了的感覺。

    阿離包扎傷口的速度不快,卻也沒有太慢,他所用的時(shí)間正正好,因?yàn)樗匦禄氐介w屋書房來時(shí),君傾正橫抱著朱砂站起來。

    因?yàn)樘撸〖一锔究床坏街焐暗哪?,便看不到她面上那還未完全褪去的黑紫色。

    她的雙手被君傾放在她身上,小家伙亦瞧不到。

    小家伙瞧見,只有君傾的臉。

    見著君傾,小家伙即刻道:“爹爹,阿離給手上好了藥,也包扎好了,爹爹,娘親好了嗎?”

    “很快就好?!本齼A道,“讓你娘親在你床榻上稍歇歇?!?/br>
    “好呀好呀!”小家伙猛點(diǎn)頭,隨即伸出小手抓上了君傾的廣袖,道,“阿離給爹爹帶路!”

    “嗯。”

    小家伙拉著君傾的廣袖帶著他走,如朱砂給他帶路一樣,給他清楚地指了哪兒有門檻哪兒該抬腳。

    待君傾將朱砂放到床榻上,小家伙忙扯了薄衾來為她蓋上時(shí)才發(fā)現(xiàn)她面上已然淡去很多的黑紫色,卻還是著急地對君傾道:“爹爹,娘親的臉色好難看好難看,娘親是不是好難過好疼?”

    “不疼了,方才你已經(jīng)替她疼過了。”許是不想讓小家伙心慌不安,君傾便解釋道,“讓她睡上一覺,醒來便好了。”

    “那,那阿離在這兒守著娘親,可以嗎爹爹?”小家伙怯怯地問,“阿離想和爹爹還有娘親一塊兒。”

    “嗯?!本齼A默了默,才答應(yīng)。

    “那阿離不說話哦,阿離不吵娘親睡覺?!?/br>
    “來?!本齼A朝阿離微微伸出手,“把左手給我。”

    小家伙即刻走到君傾面前,聽話地將自己的左手遞到君傾手里。

    小家伙的手很小,君傾的手很大,能將小家伙的手完全裹在手心里。

    君傾的輕握住小家伙的手后用拇指摩挲過他手腕上包扎的細(xì)布條,包得并不整齊,可以想象得出小家伙給自己包扎傷口的動(dòng)作有多笨拙。

    偏偏君傾還要他自己完成這樣困難的事情。

    “可還疼?”君傾輕撫著小家伙手腕上包扎得歪扭的布條,問。

    “阿離上了藥了,不疼了。”小家伙乖巧道。

    “嗯?!本齼A沒有再問什么,而是對小家伙道,“右手給我?!?/br>
    小家伙拿開自己的左手,立刻將右手交給了君傾。

    只見君傾從懷里摸出一樣物事,放到了小家伙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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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血玉珠與青鳥

    君傾從懷里摸出一樣物事,放到了小阿離的右手心里。

    是在安北侯府時(shí)朱砂塞到他手心里的那顆血玉珠。

    通身血色,通體透亮,珠子里還有血液般的流紋凝成的禽鳥模樣。

    “紅珠子?”小阿離看著君傾放到他手心里的血玉珠,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