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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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日頭正烈,照在小棠園里,將樹上青綠的海棠果子上映得好似將要熟了一般。 不見這院子的小主人,只見得一襲白衣的小白姿勢十分不文雅地坐在窗臺上,懷里抱著一只大盒子,正將盒子里那五顏六色模樣各不相同的糕點一個接一個地拈進自己嘴里,一臉的滿足與享受,邊嚼邊口齒不清道:“哎呀呀,半年不見小緋城了,這糕點做得可真是越來越好吃,越來越深得我心了?!?/br> 小白說著,用手臂將懷里裝著糕點的大盒子往旁捂了捂,生怕被誰搶了的模樣,還一邊警告屋里的其他人道:“小松松,你可別打我的糕點的主意,我是不會給你吃的,還有小華華也是。” 君松看了一眼那盒子里五顏六色的只有姑娘家和小娃娃才會喜歡的糕點,眼角跳了跳,小聲道:“白公子,我都不吃糕點的。” 君華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這時候不要和小白多說話,果然,只聽小白哼了一聲,道:“那你去告訴你主子,說我也不會分給他吃的,一塊都不給,要給也只給我的小寶貝兒小阿離吃?!?/br> “……”君松的眼角跳得更厲害了些,心道主上也從不吃糕點,白公子你自己捂著慢慢吃就行。 小白像是看穿了君松心中想什么似的,挑了挑眉,故作不悅地沉聲道:“小松松,你在心里嫌棄我不是?” 君松正要解釋,君傾則是在這時候喚了小白一聲,君松趁這機會連忙轉身溜出了屋子,君華心中一陣無奈,瞧著屋中也無他甚事,也無聲地退了出去。 此時的小白在聽了君傾喚他一聲后忙從身后扯了懷中大盒子的盒蓋來將盒子蓋上,隨之見他跳下了窗臺,將手中的盒子放到了窗臺上,而后又重新坐回了窗臺上,坐到了那只裝著糕點的大盒子上! 只見他邊用手指彈著自己嘴邊的糕點沫子,邊睨著正朝他走來的君傾道:“想搶我的糕點?我剛剛放了個屁,你還要不要搶?” 君傾走到小白面前,“看”也不“看”小白一眼,更是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將一只半巴掌大的白瓷碗遞給他,面無表情道:“血。” 小白嘴里的糕點還未完全咽下,這下竟是被君傾這冷冷淡淡的一個字嗆到了,眼見就要噴了君傾一身帶著唾沫的糕點沫子,只見君傾往旁側了側身,輕易地避開了小白從嘴里噴出來的糕點沫子。 他明明看不見,然他這微微一側身卻又像他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似的。 當他再轉回身來面對著小白時,他手中的白瓷碗依舊遞在小白面前,好似他方才根本就沒有過其他動作一般。 “你這孩子,可真是越來越討人嫌了,還會不會好好說話了?多說一個字你會死啊?”小白推開君傾,走到屋內的桌子旁,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喝下半杯水順了一口氣后立刻瞪向已然站到了他身旁來的君傾,兇道,“血血血,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君家人的,我怎么就那么苦命哪!你要是不拿個數(shù)十上百盒的糕點來慰勞我,我就離家出走!不管你們爺倆了!” 君傾聽著,不管小白是兇是喊還是嚎,他都無動于衷,顯然他早已習慣了,卻又順了小白的意淡淡道:“給你兩百盒?!?/br> “那我多給你一些血,你給我翻倍怎么樣?”小白忽地就換成笑吟吟的一張臉,甚至還抱住了君傾的肩,那激動的模樣就差沒整個人都撲到君傾身上。 君傾未推開他,只十分不給面子的拒絕:“不用?!?/br> “哼!”小白即刻一把推開他,“那你下次別找我要血,哼!這次也不給你了!” 小白嘴上雖是這么說,卻是一把搶過了君傾手上的白瓷碗,啪的一聲將碗擱在身旁的桌案上,而后抓了放在桌上的一把匕首,撩開衣袖,握著匕首就在自己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將血滴進了白瓷碗里,待血滴了半碗后,他也不處理手臂上那道血口子,而是直接將衣袖放下,也不站起身,而是又將那沾了他的血匕首拿起,遞給站在一旁的君傾,嫌棄道:“給你,瞎子,到你了。” 君傾沒有立刻伸手去接小白遞給他的匕首,而是如小白方才一般,先將左手衣袖撩起至臂彎處,隨之才摸索著接過小白手中的匕首。 他看不見,小白也不主動將匕首往他手心里塞,就這么看著他自己摸索著來接過。 君傾握著匕首,也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他將匕首放下,又摸索著拿過裝了小白的血的白瓷碗,因著動作慢,已有好幾滴血滴到了桌面上,滴濺如花。 小白依舊不幫他,即便只是將碗移到他手臂下來這么簡單的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 亦未聽到君傾喚他幫忙,不過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讓小白將碗移過來的話,他都沒有說。 血滴滴到碗中的血里,打開了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漣漪,像不知疼痛似的,君傾的面色至始至終都未變上一變。 直到君傾的血滴得那小瓷碗里的血滿得快要溢出來時才聽得小白懶懶道:“瞎子夠了,要溢出來了?!?/br> 君傾這才收回手,也如小白一般理也不理自己手臂上的血口子,不過只是將衣袖放下了而已。 只見小白盯著那一小碗滿滿的血,嘖嘖嘆道:“咱兒子可真是可憐,才這么丁點大,老是要喝你的臭血,可憐喲,小緋城,你說是不是?。俊?/br> 小白說完話,轉頭看向了床榻的方向。 床榻上躺著面色青白的小阿離,床前邊還坐著一個人。 一名身穿淺藍色衣裳的年輕女子。 但見這女子年紀約莫二十三四,膚如凝脂面如玉,柳葉眉下一雙丹鳳眼,身形嬌小,飄逸靈動,清麗脫俗,這看起來本該是一名嬌柔溫婉的姑娘,卻生生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冷,且靜。 小白說話間,她的手正從小阿離的手腕上收回,站起身,看向小白,冷冷道:“血,拿來給我?!?/br> ------題外話------ 明天入v!求支持求首訂!求求求訂訂訂閱?。?/br> 明天首訂活動貼上! ☆、067、本就活不長了【求首訂!!】 安北侯府。 沈天一臉陰沉地坐在主位上,正喝著婢子呈上來給他的熱茶,大夫人坐在他身旁,沈奕與沈葭站在大夫人身側,其余人則是站在廳子里,站在他面前,安靜地盯著他。 沒有沈天的允可,除了大夫人,沒人敢坐,亦沒人敢說話。 只聽大夫人輕聲對沈天道:“侯爺堪堪回府,已是疲憊,不若這事交給我來處理,侯爺覺得如何?” 沈天沒有即刻應聲,而是抬眸掃了一眼站在最前邊的朱砂與三姨娘,眼里有著明顯的厭煩,而后才將手中的茶盞蓋上蓋子,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也好,那便交給夫人來處理了,葭兒隨我到書房來?!?/br> 沈天說完話,也不理會眼前眾人是何反應,站起身便要走,沈葭忙走到他身旁隨他一道。 林婉娘的眼神沉了沉,微微擰了眉,卻又隨即松開。 因為朱砂的話。 就在這誰都知道沈天怒了而誰都不敢輕易說上一句話的時候,卻聽得朱砂不畏不懼不卑不亢道:“朱砂認為當務之急是要派人找到母親,而不是將此事交給誰人來處理?!?/br> 沈天的腳步停住,轉過頭來盯著朱砂看。 朱砂同樣在看著他,看著他那雙有著對她明顯不滿不悅及厭煩的眼睛,非但沒有住嘴,反是繼續(xù)道:“侯爺派人去尋了母親之后,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遲,不知侯爺覺得朱砂說得可對?” “朱砂姑娘。”大夫人蹙了眉,頗為激動地站起身,神色有些凌厲地看著朱砂,用斥責的口吻道,“你這是怎的與侯爺說話的?” “朱砂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大夫人覺得朱砂說的有何不對?”朱砂將目光從沈天那兒移到大夫人身上。 這安北侯府上下,除了沈天,還從未有人敢用這般的態(tài)度與大夫人徐嬌嬌說話,加上朱砂那冷冷清清的模樣與那涼涼淡淡的口吻讓人覺著頗有目中無人的感覺,一時間讓大夫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當大夫人再要斥朱砂什么時,林婉娘在這時候從后邊走了上來,走到朱砂身旁,看向沈天,輕輕柔柔道:“侯爺,妾身覺得朱砂姑娘的話也不無道理,素心meimei不見,現(xiàn)下緊要的事情的確是要先找回素心meimei才是,萬不能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二meimei你這說的什么話?咱們安北侯府好端端的,素心meimei能出什么事情?”大夫人的語氣也變得如同她此時的眼神,頗為凌厲。 “jiejie,meimei這只是說的萬一而已,meimei可未說什么啊?!绷滞衲镆荒槦o辜與委屈。 三姨娘見著沈天未有走,連忙啼哭道:“侯爺您可要親自為切身做主哪!不然妾身這臉——” “夠了!”三姨娘那嬌柔得讓男人都心生心疼的啼哭聲非但沒能讓沈天心生憐愛,反是惹來他一聲怒喝,生生打斷了她的話,也生生嚇住了她,讓她只是愣愣怔怔地看著沈天,顯然不能夠相信素日里很是寵愛她的沈天會這般來對她,一時間讓她回不過神,只聽沈天對沈高沉聲喝道,“沈高!我方才不是命你去尋人了!?怎么還杵在這兒???還不趕緊去尋人???” 沈高被沈天這一聲喝罵驚得連忙到垂首應話道:“是!侯爺!” 沈高應下話后即刻轉身要走,只聽得朱砂在他轉身時又道:“大管家且慢。” 沈高抬頭看朱砂,沈天亦是盯著她看,極為不耐煩道:“還有何事?。俊?/br> “侯爺就這般讓大管家去尋人,怕是不好尋。”朱砂毫無畏意。 沈天自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么,定定看著她一小會兒后聲音更沉一分道:“沈高,務必將府中每一個院子每一處都尋過一遍!” “是,侯爺!” “朱砂謝過侯爺?!敝焐拔⑽⒋沽舜故?,不再阻攔沈高。 沈高即刻退出了前廳。 沈天本是要走,現(xiàn)下卻又忽地一甩衣擺,重新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與此同時一巴掌拍到手邊的茶幾上,震得上邊的茶盞稍稍移了位,只聽他帶了命令的口吻道:“都先坐下!” 大夫人本想說什么,此時看著沈天的面色卻又什么都不敢再說,只如其他人一般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這一回,便是連沈葭與沈奕都落了座,偌大的前廳,除了下人外,便只有朱砂一人還站著。 因為這前廳里沒有她的椅子。 有人在笑,笑她此時的狼狽,笑她活該。 沈天將眉心擰得更緊,看著朱砂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似乎現(xiàn)下才知道朱砂在這前廳里沒有椅子,就像她在這安北侯府里沒有位置一樣。 不過,她不介意。 因為她總要離開的,或早或晚而已。 這里的人,每一個都與她無干系,她無需為這府中的喜事而喜,也無需為旁人對她的看法態(tài)度而怒。 不相干的人,她何須動氣。 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朱砂,沈天眸中的怒意散去了不少,像是意識到他這個爹做得實在不對似的,想要命人搬來一張椅子讓朱砂坐下又不肯下這個面子,最后只聽他沉聲道:“你先來說這是如何一回事?!?/br> 這句話,是對朱砂說的。 他最先問話的第一個人,不是大夫人,亦不是三姨娘,而是朱砂,是這個就算接回了府也不受他待見的“女兒”。 不過是為了掩飾他讓朱砂獨自一人站在這廳子里的尷尬而已。 三姨娘卻是坐不住了,搶了朱砂的話先哭哭啼啼地著急道:“侯爺,妾身先來說。” 三姨娘也不管沈天允是不允,便已兀自繼續(xù)道:“前日,妾身在鏡湖邊遇到了正到處找朱砂姑娘的素心jiejie,本想好意幫她一塊兒找的,誰知朱砂姑娘忽然出現(xiàn),不管不問地張口便罵妾身,朱砂姑娘罵妾身便也罷了,姑娘的孩兒也辱罵妾身,那孩兒不僅罵妾身,還動手打妾身,原嬤嬤不忍見妾身這般受辱,便輕輕推了朱砂姑娘的孩兒一把,朱砂姑娘見著這般,竟是抽了鞭子就來打妾身的臉!” 三姨娘說完,竟是傷心至極地捂著自己的臉嚶嚶嗚嗚地哭了起來,“妾身的臉便,便這么給朱砂姑娘給毀了!侯爺您,您一定要給妾身做主?。 ?/br> 三姨娘本就嬌媚迷人,這般面上蒙了一塊黑紗非但不能減了她的姿色,反是給她添了一分若隱若現(xiàn)的美,再加上這嚶嚶啼哭,縱是心腸再硬的男人,見著了這般的女人,心怕是都要軟下來。 只不過路途勞頓才回到府上來就被惹得心煩的沈天這一刻哪里還有心思去欣賞三姨娘這美,三姨娘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非但沒能成功地讓沈天為其心軟,反是哭得他心生厭煩,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手邊的茶幾上,怒道:“哭什么哭???本侯可還未問你話!” 本是哭哭啼啼等著沈天給自己做主的三姨娘再一次被沈天這一聲呵斥驚得立刻止了哭,眼里依舊是不可置信。 她不信素日里最是寵愛她的沈天會這般一而再地罵她。 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取笑著三姨娘,笑她自認與沈天同床共枕這么多年,掐定自己摸得準沈天吃哪一套,以為沈天定會為她做主,誰知非但沒惹來沈天的憐惜,反是惹來他的厭煩。 而在三姨娘心中,也的確是這般想的,她之所以這兩日都忍著沒有去梨苑找麻煩,想的便是等著沈天回來為她做主,因為她知能給她撐腰的人過不了幾日便回來了,屆時由沈天為她做主,比她自己到梨苑去要更為有用泄恨。 沈天今番提前了整一日回來,最高興得意的也莫過于這三姨娘,是以她的臉還未好便也跑出來迎候沈天,卻不知她打的算盤竟會如此不如她意! 是以三姨娘急了,根本就顧不得沈天的呵斥,急急又道:“侯爺,妾身說的句句屬實句句都是真!原嬤嬤與阿標當時都在場,可以為妾身作證!” “老奴可以為三姨娘作證!姨娘說的句句是真,絕無半句虛言!”那一直跟在三姨娘左右的原嬤嬤連忙上前朝沈天跪了下來,急忙為三姨娘作證道。 朱砂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與三姨娘的著急可謂是形成了兩極的對比。 沈天本就惱,這下聽著三姨娘不停的哭鬧,更是惱怒不已,“安靜不下來就回自己院子里去!” 林婉娘這時候上前輕扶了傷心的三姨娘,輕聲道:“三meimei先莫哭,侯爺自有決斷,萬不會讓三meimei委屈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