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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絕品貴妻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好!阿離接著去燒水了!”小家伙從鼻孔里噴了噴氣,轉(zhuǎn)身就要回廚房里去,可他才跨出一步,他發(fā)現(xiàn)他就走不去了。

    因?yàn)橹焐鞍醋×怂募绨颍屗卟坏谩?/br>
    他正疑惑地要問朱砂什么的時(shí)候,只聽朱砂沉聲道:“都跟我回屋去,燒著的水我稍后再來看,素心阿寶,走了,回屋了幫阿寶上藥?!?/br>
    素心連忙跑到朱砂身邊,緊依在朱砂身側(cè),似乎只有在朱砂身邊她才覺得放心似的。

    阿寶在朱砂身邊搖著尾巴,小家伙則是夾在朱砂和阿寶之間。

    小家伙的腳步歡快。

    素心在笑。

    只有朱砂一臉的無奈。

    照顧一個(gè)素心她已覺頭疼,如今再加一個(gè)小家伙,希望續(xù)斷公子快些有消息告訴她才是。

    *

    夜半子時(shí)。

    大半個(gè)時(shí)辰前離開相府正北方向第五進(jìn)院子的那名白衣男子此時(shí)又回到了棠園來,還是一進(jìn)屋就徑自坐到了屋子北面的主位上,先是倒了一杯冷茶昂頭一口飲盡,隨之繼續(xù)吃那大半個(gè)時(shí)辰前他沒有吃完的海棠花模樣的糕點(diǎn),待他將一整碟的糕點(diǎn)都吃到肚子里后,才見他拍拍胸口,如松了一口大氣般長長的吁一口氣,“嚇?biāo)览献恿耍€以為死在外邊回不來了?!?/br>
    “還不是因?yàn)槟惆言蹆鹤託馀芰耍??”男子說著,一臉怒氣地瞪著屋子西面的曳地紗帳的方向。

    紗帳后響起的依舊是男子平平無波的聲音,“這個(gè)雨夜可沒有打雷,還有什么能嚇到你的?”

    “你去被狗——”男子正憤憤地要說什么,忽然又不說了,只靠著椅背翹著腿昂著下巴道,“我還偏不告訴你了?!?/br>
    “原來是遇著了狗,難怪夾著尾巴竄回來了?!蹦凶拥穆曇粢琅f平平靜靜的,沒有嗤笑,亦沒有驚奇,“怎么,找到阿離了?”

    “當(dāng)然是找到了,別拿我和你們這些愚蠢無能的人做比,我想做的事可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哼。”男子將下巴昂得更高了,一邊還伸出手想要去拈手邊茶幾上的糕點(diǎn),卻只是摸到了一個(gè)空碟,這才發(fā)覺他方才已經(jīng)將糕點(diǎn)全都吃完了,不由嫌棄道,“虧得你還是丞相,居然小氣吧啦的用這么小的碟子裝糕點(diǎn),都還不夠我塞牙縫的?!?/br>
    “你就算把整個(gè)相府的糕點(diǎn)吃了一樣覺得不夠塞牙縫,我這裝糕點(diǎn)的盤子是大是小可不見得有多重要?!币返丶啂ず蟮哪凶右琅f冷淡。

    “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卑滓履凶雍鋈恍α似饋?,笑吟吟的,“小傾傾屋里的糕點(diǎn)在我心里可是獨(dú)一無二的?!?/br>
    “滾?!?/br>
    “你看看你,又兇人家,你再兇人家,人家可就不把咱兒子的消息告訴你了?!卑滓履凶有σ饕鞯啬笾约旱南掳停贿呡p晃著翹起的腿,一臉的得意。

    紗帳后的男子沉默了,似乎不想與其再說一句話。

    只聽白衣男子嘖嘖道:“小傾傾,你這可就不對了,總是動不動就當(dāng)我不存在,真是好傷我的心哪,再怎么說我都是看著你從小長到大的,就差沒和你同床共枕生娃娃了,你怎能總是對我這么冷淡?!?/br>
    “你要是再多一句廢話,日后遇到狗或是遇上打雷,別找我?!蹦凶与m然冷淡,可這說出的話……

    若是有第三人在場的話,怕是不想誤會……都難。

    “呿!咱兒子長大了,你以為我還稀罕你?咱兒子的身子暖得可以,可不像你那冰塊身子?!卑滓履凶佑质桥闪思啂さ姆较蛞谎?,而后擺擺手道,“行了,告訴你咱兒子在哪兒吧,你們父子就是會耽擱我的時(shí)間,害得我都不能窩著好好睡覺?!?/br>
    “我今夜還發(fā)現(xiàn)個(gè)秘密,怎么樣?想不想一塊兒聽了?”男子面上笑意nongnong,“可是關(guān)于咱兒子他那絕情負(fù)心的娘的喲。”

    “啪——”曳地紗帳后忽響出瓷杯墜地碎了一地的聲音。

    ------題外話------

    好像我們的兒子阿離人氣挺高的啊,哦呵呵呵~

    11月過去了,12月來了啊~

    又是新的一個(gè)月~啊~時(shí)間過得像草泥馬狂奔一樣快啊~

    ☆、012、耳背上的字

    雖是夏夜,但是下雨的夜,總有涼意,濕涼濕涼的空氣涌進(jìn)窗戶里來,加上又淋了雨,總會讓人覺得這個(gè)雨夜異常的寒涼。

    阿離小家伙從縷齋到安北侯府再到府里的梨苑,身上穿的雖不是他自己的衣裳,但好歹也是干衣裳,雖不合身但還不至于寒涼,可現(xiàn)下他身上的寬大衣裳濕了大半,讓他覺得涼颼颼的。

    朱砂為阿寶上了藥再為它將傷口包扎好,再煮了些guntang的姜水讓這兩人一狗喝了后便哄了素心去睡覺,素心睡下之后,朱砂才來想今夜怎么“處理”這個(gè)小娃娃。

    阿寶很聽話,朱砂為它包扎好傷口后,它便出了屋子,臥到堂屋門外去了,它要守著這個(gè)屋子,守著它的大小主人。

    朱砂為阿寶包扎傷口時(shí),素心和小家伙阿離就蹲在旁邊看,安安靜靜的,一點(diǎn)都不打擾朱砂,待得素心回她那屋去睡了,小家伙還是蹲在地上。

    因?yàn)樗恢浪撊ツ膬骸?/br>
    朱砂將金創(chuàng)藥和剪子紗布收回到柜子里后,轉(zhuǎn)過身來時(shí)發(fā)現(xiàn)小家伙還蹲在地上,加上身上那一身半濕的寬大衣裳,直是一副可憐巴巴不知自己該往哪兒杵的模樣,朱砂用帕子濕了水擦了擦手,對小家伙道:“小子跟我到屋里來?!?/br>
    “好!”阿離立刻從地上蹦起來,捧著于他來說很是累贅的衣裳,慢慢地跟在朱砂身后,進(jìn)了她的那間臥房。

    朱砂的臥房很簡潔,除了必要的臥榻妝臺和柜子之外,只有一張小圓桌,小圓桌旁放著兩張圓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朱砂喚了小家伙隨她進(jìn)屋后,讓他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她則是到柜子前翻找出一件干凈的中衣,邊翻邊道:“把身上的衣裳脫了,我給你找件干的裹裹,把褲子也脫了?!?/br>
    方才在縷齋時(shí)只給小家伙換了衣裳,并未讓他脫了濕透了的里褲,這一路回棠園來,想來該是難受極了。

    小家伙的動作迅速極了,朱砂才找出衣裳轉(zhuǎn)過身來,小家伙就已經(jīng)將自己脫干凈了,只不過他沒有將衣裳放到桌上,而是將衣裳還拽在手里,擋著他的下半身,小臉有些紅,羞赧的模樣。

    朱砂瞧見紅著臉的小家伙,不由想笑,心想著小家伙小小年紀(jì)便只遮羞,倒是乖巧。

    不過——

    朱砂可無心顧這小家伙羞不羞,走到他面前二話不說便扯開了他擋著自己下半身的衣裳,在小家伙羞得滿臉通紅時(shí)將手上剛找出的衣裳裹到了他身上,一邊冷淡道:“裹好了就到床上去睡?!?/br>
    朱砂說完話,抓了從小家伙手里扯下的衣裳,轉(zhuǎn)身便要出屋。

    “娘親!”見著朱砂要走,小家伙很是著急,連忙抓住了她的衣袖,著急地問道,“娘親要去哪兒?這是娘親的床,娘親是不是不想和阿離睡?那,那阿離就不睡了,阿離不能搶了娘親的床,阿離坐著就好了?!?/br>
    “……”看著這個(gè)似乎異常懂事的小家伙,朱砂一時(shí)竟是不知回他什么才是好,她的確是不會和這個(gè)陌生的小家伙躺一張床上,因?yàn)樗上聲r(shí)身邊從來就沒有人,若是有人,她寧愿選擇不睡,只是……

    這不過是個(gè)丁點(diǎn)大的小娃娃而已。

    朱砂的臉色不好看,從這個(gè)小家伙硬是要扒著她不放開始,她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只聽她不冷不熱道:“我拿衣裳去洗,以好你家人來接你時(shí)你有衣裳穿在身上?!?/br>
    也洗了續(xù)斷公子的衣裳,晾曬干了好還去。

    “你自己到床上去?!敝焐霸捯袈洌淮牥㈦x說什么便拂開了他的手,出屋去了。

    因?yàn)樗揪蜔o心聽那樣丁點(diǎn)大的小家伙說多余的話。

    她會在路上撿起他,已是她的最大慈悲。

    朱砂跨出門檻時(shí),不忘將屋門掩上,從外邊上了閂。

    她以為小家伙會說什么,可她什么都沒聽到。

    小家伙什么都沒有說。

    朱砂拿了放在堂屋桌子上的那只裹著小家伙衣裳的包袱,拐去了后邊的廚房,以最快的速度將小家伙和續(xù)斷的衣裳漿洗好晾曬到了屋檐下的衣桿上,而后即刻回了前屋。

    因?yàn)樗环判摹?/br>
    她方才以最簡單的方式教訓(xùn)了三姨娘,不知何時(shí)她便會帶了人來找事。

    不過阿寶還未吠叫,梨苑尚且平靜。

    朱砂回屋前,先到素心那屋確定她已經(jīng)睡下之后,才折身回了她那屋。

    朱砂打開門閂的動作很輕,像是不想吵到屋里的小家伙似的。

    門開了。

    屋里的小家伙睡著了。

    只不過,小家伙并非是在床榻上睡著的,而是靠在桌子邊睡著的,許是冷的緣故,小家伙將裹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抓得緊緊的,小小的身子還在輕輕發(fā)著顫。

    小家伙沒有到床榻上去睡。

    他不敢,因?yàn)樗轮焐跋訔壦?/br>
    他好不容易找到娘親的,不能讓娘親嫌棄他。

    桌上有油燈,火苗在微漏進(jìn)窗戶的夜風(fēng)中微微晃動著。

    朱砂掩了門,沒有躺到床榻上去,而是走到了小家伙身旁,垂眸看了他良久良久,才微彎下腰將他打橫抱起,走向床榻,將他放到了床榻上。

    小家伙許是累極倦極,朱砂這般移動他,他并未醒來,朱砂伸手探探他額上的溫度,將床榻上的薄被折做四,增加厚度后才將其蓋到小家伙身上。

    有被子蓋在身上,暖和了,漸漸的,小家伙不抖了,安安靜靜地睡了去。

    只是他的眉心一直緊擰著,像是夢中有什么讓他不開心的事情發(fā)生似的。

    朱砂無心理會他做的是怎樣的夢,是以朱砂沒有理會他的眉心是蹙還是舒。

    梨苑里完全安靜下來之后,朱砂這才拿了圓桌上的油燈,放到了妝臺上,隨之坐到了妝臺前。

    妝臺上擺著一面昏黃的銅鏡,一把梳子,一支素凈的銀簪子,一只小小的銅香爐,還有那只她從縷齋帶回來的雕花檀木盒子。

    以往這個(gè)時(shí)辰,那只小銅香爐里都會有清清淡淡的熏香裊裊而出,但今夜,朱砂不打算燃香粉。

    她今夜并不打算睡。

    因?yàn)榻褚共⒉贿m合睡覺,適合清醒著。

    燈火在燃燒。

    朱砂抬起手,撩開自己右耳邊的頭發(fā),輕輕撫向耳背。

    昏黃的火光微微照亮她的耳背。

    她的耳背上,似乎……

    刻著字。

    ------題外話------

    嚶嚶嚶,不活了,本來今天的更新一不小心設(shè)置到昨天晚上的時(shí)間去了,等于說昨天二更了,叔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這種草泥馬一樣的心情沒法言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不能斷更,今天也只能默默地更新了,新的一月就這么虐爹,啊啊啊啊——!

    求治愈山民這顆碎裂的心!

    ☆、013、怕狗的小白

    夜很安靜,只有沙沙嘩嘩的雨聲。

    沒有人來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