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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師叔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望月拿過來看,唇角了然的笑一下子變得迷?!?23言情系統(tǒng)衍生研究報表。

    下面是一串串名字。

    這是什么意思?

    范浩低聲,“這是臨走前,教主交給我的。說是從姚芙那里拿到的東西。我也看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姚芙?

    望月的眉目更冷了:果然啊,圣教教主原映星叛教,因為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叫望月,而是叫姚芙。

    范浩有話說得對。

    魔教教主和魔教圣女天生一對。

    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在姚芙出現(xiàn)后,原映星就變了心。

    ☆、第17章 楊清你這個壞人

    望月和原教主,青梅竹馬,患難與共。若非姚芙的出現(xiàn),魔教教主和圣女,自是天生一對。而在姚芙出現(xiàn)后,教主和圣女良好的關(guān)系就破裂了,不知因此生了多少事端。

    圣教上下,甚至全天下,若說望月最恨的人,那一定是姚芙。

    數(shù)年來,她誓要致姚芙于死地;原映星則誓要袒護姚芙到死。

    云門應(yīng)該是最得意的。

    一個男弟子楊清,讓望月求而不得繼續(xù)求;一個女弟子姚芙,輕而易舉俘獲了教主的心。

    區(qū)別,只是望月不會因為楊清叛教。原教主卻不一樣。

    姚芙走了,他也走了。

    留下一堆爛攤子給魔教。

    現(xiàn)在魔教殘余的戰(zhàn)力,有的已經(jīng)叛教入白道一如范浩,有的在想辦法追回教主,有的在報仇,有的在分割既得利益,還有的在內(nèi)斗搶教主之位。烏泱泱的一團糟,這一切,全是姚芙的功勞。

    望月一時意興闌珊:這樣的圣教,作為重生而來的她,既是無人作保,無法回歸,又是回歸后,無人相助,也不能平了圣教的內(nèi)亂。

    范浩聳肩,反正他已經(jīng)歸順正道了。他現(xiàn)在也冷靜下來,不管面前這少女到底是不是圣女,就憑現(xiàn)在的情況,對方也根本無法對自己造成威脅。所以,管他呢。他對魔教已經(jīng)仁至義盡,沒看他把教主走前留下的東西都交給這個疑似圣女的人了嗎?

    萬一對方不是圣女,卻拿了信物怎么辦?

    哈哈,這跟范浩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哪里想得到教主走前,居然隨手把信件扔到了他這里。

    精神病人思路廣,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能理解的。

    望月重新展信,盯著上面的字跡——123言情系統(tǒng)衍生研究報表。

    下面是魔教諸人的名字。

    以原映星為首,望月第二,一排護法堂主舵主隨后,基本魔教有聲望的人都在上面。

    名字后面,是一大片的加減阿拉羅數(shù)字。在上上任教主時期,魔教曾入西域跟諸國做生意,已經(jīng)引入阿拉羅數(shù)字。正道那邊不通用,魔教諸人卻是看得懂的。

    望月看不懂的,是這些加減的數(shù)字是什么意思?

    教主后面的數(shù)字高得已經(jīng)上千了,是正數(shù);而她的數(shù)字,則是名單上最低的,負(fù)數(shù)上百;其他人后面的數(shù)字有的正有的負(fù),都無關(guān)緊要。

    信件有些發(fā)黃,應(yīng)該不是最近才寫的。

    這應(yīng)該是姚芙的東西,原映星卻交給了范浩。

    他在做什么?他想做什么?他留下的東西,又是什么意思?

    望月也頭疼了。

    當(dāng)是時,拿著這封信件,望月研究兩天,就丟開不管了。算了,看不懂的謎題,以后總會有答案。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教主——他絕對不能叛教。他是教主,他要是走了,圣教就完了。白道中人正在想辦法分割圣教,如果沒人主持,圣教一盤亂沙,根本撐不下去。

    哎,怪她不是原來的身份,也沒有武功,想找人,以前武力碾壓,現(xiàn)在還得靠智商——她智商一點都不高啊,真的。

    因這層關(guān)系,范浩暫時留望月在客棧住著,不收她房錢。望月當(dāng)然不會感激范浩,圣教有五位堂主,金木水火土,范浩是土堂主。但與其他幾位比,范浩是最墻頭草的那個。當(dāng)初入教是叛了正道,現(xiàn)在不過是又叛了圣教,多正常啊。墻頭草的好處是,即使他知道望月的身份,他也不會到處去說——因為沒人相信他。

    范浩留望月住下,或許是有點討好她,也或許是監(jiān)督。望月不在意。她住在這里,也是暫時沒想到下一步。畢竟范浩有話說得對,這時候加入圣教,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值得安慰的是,“迎客齋”的環(huán)境很討她喜歡。清來城有一道貫穿全城的河道,迎客齋則是依水而建。一面是繁鬧的街市,另一面,則是寬敞涼爽的大片河水。住在客棧中,草香四面來,清風(fēng)水中起,何等的逍遙自在。

    某日晚上,望月如常般,坐在一樓靠窗臨水的桌邊吃茶,聽那些來往的江湖人說些消息——

    “那個死老婆,死了活該啊?!?/br>
    “魔女望月一死,魔教就倒了。該!”

    ……全是罵她的。

    望月聽得不耐煩了,心中有火氣上涌——多大仇啊。這些江湖人天天罵她,她生前不計較,死后他們還在罵。有沒有一點風(fēng)度?有沒有真的去查查她做過什么?自追慕楊清后,她收斂了多少他們知道嗎?

    正在她心煩時,一個人湊到了她面前,腆著笑臉,“姑娘,那邊客滿了,在下能否跟姑娘拼個桌?”

    望月訝然,抬頭,看到一個皮膚白皙、容貌俊俏的江湖小公子,故作的風(fēng)流倜儻,一看就是第一次出門、無江湖經(jīng)驗的名門子弟。她眼珠一轉(zhuǎn),一個絕妙的計劃成竹在胸。

    少女嘴角掛上了笑,招招手,做出一副可憐狀,“公子,那桌……就是那桌,他們罵我……”

    當(dāng)再有一桌過來問話時,她小聲又訝然,“我、我什么都沒說啊。小女子就在這里好好吃飯而已。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么敢惹幾位呢?”

    那兩派就打了起來。

    更多的卷了進來。

    ……

    一刻鐘后,因為望月的挑撥離間,客棧眾人陷入了一場內(nèi)亂。都是正道中人,又罵又打,鬧得不可開交。小二和掌柜早就嚇得躲走了,范浩裝死人不出面。整個樓下,只有靠窗的小姑娘,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這場因她而起的熱鬧。

    但她還嫌不夠。

    只是打打罵罵有什么用,再死一些人就更好了。

    反正都是白道的人,狗咬狗最好,她一點都不心疼。

    望月手扣著桌面,眸中轉(zhuǎn)著惡劣的笑,思索怎么把整個客棧的江湖人全都坑死坑殘。正是此時,客棧外面來了一行人,白衣如仙,身姿秀挺。

    正是夜深時分,為首的年輕公子眉目清雅,踏著月光而來,風(fēng)聲、深霧、水流、草動,盡數(shù)包圍。任誰看一眼,心跳都要兀自慢一拍。

    望月癡癡而望:真好看啊。

    青年轉(zhuǎn)過了眼,清淡的眸子看向了她。

    望月臉色頓時大變。

    楊清!

    第一反應(yīng),望月轉(zhuǎn)身就跑。

    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她前些天剛得罪了他,如今一屋子的慘狀只有她無恙。楊清多聰明啊,怎么可能放過她?

    當(dāng)她看到他,就想起來他上次的話——“那你要知道,你這么做,下一次見面,我未必能饒你。”

    云門子弟,順著師叔的目光,都看到了窗口的望月。正要驚喜打招呼“楊姑娘”,就見旁邊的師叔周身嫻雅的氣質(zhì)陡變,掠風(fēng)而起,獵豹般縱向轉(zhuǎn)身就矮的少女。

    望月手心出了汗,身后勁風(fēng)乍起,眼角余光看到了白衣一角,肩膀被從后伸出的一只手抓住,指節(jié)修長,穩(wěn)而有力。

    但是望月怎能被他所擒而無動于衷?

    她滿腦子都是“快逃”的聲音,楊清太可怕了!

    逃!

    躲!

    望月心頭緊張,青年的手碰到她肩膀,她顫抖一下,拼盡全力向前躍。身后人貼撲而來,她被桌子一腳一絆,膝蓋重重磕在地上,跪趴了下去。青年壓降下來,貼著她出了一層汗的后衫上,呼吸就在望月臉頰旁。

    “你……”楊清才慢悠悠開口說了一個字,就感覺抓著的身下姑娘身子驟縮,飛快逃離他??蓱z楊清語速向來慢,在望月的緊急自救中,他的話注定沒法說下去。

    她身子一扭又一蜷,縮成一個圓,向桌上縱去。楊清一手抓著她的肩,另一手原本向她膝蓋彎打去的手,不防落了空。緊急刺激中,望月迸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少女靈敏地在青年懷中鉆,頭向他小腹一拱,青年吃痛一僵之時,少女連滾帶爬地往窗戶翻去。

    楊清嘶口氣。

    他捂著小腹,再向望月看去時,眸子驟然暗下,撲過去拽她手臂。望月看到壓來的白影,他動作快,她反應(yīng)快。少女雙臂抱膝而滾,又疾又敏。這次是真的團成了球,一切阻力,都不能阻擋她逃離楊清的心。

    青年站在桌邊,衣袖有些凌亂,他眼睜睜看著團成球的小姑娘,順著窗戶跳了出去,以勢如破竹之勢,遠(yuǎn)離他欲施救的手,噗通一聲,滾入了星光之下的水泊中。

    楊清:……

    少女勇敢地向危險之地沖下去,后面的青年拉都拉不住。

    “救命!救命啊……我不會水……救命!”天地旋轉(zhuǎn)后,掉入水里的少女瘋狂撲騰,起起伏伏,水花被她拍得更大了。

    在水中掙扎著,清光粼粼,望月看到窗口望風(fēng)而立的楊公子,嘴角抽了抽后,頰畔竟露出酒窩。

    他在笑她。

    望月好生氣!

    ☆、第18章 浮生一望

    望月是不識水性的。

    很快,她就陷入了昏迷?;杳郧?,只記得被青年摟抱著。那樣清澈溫涼的氣息,就在她身邊籠罩。她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緊緊抓住,再也不放開。

    一片混沌中,望月在夢中清醒。

    “楊公子,我叫、叫阿月。愿與你等共進退,護云門為安?!迸勇曇魦扇幔谕露呎ㄆ?。

    望月側(cè)頭,向混沌深處看去。

    她看到清風(fēng)小雨下,天氣有些陰,空氣涼絲絲的,青年與女子站在山下叢木邊,面對面說話。風(fēng)吹著他們清涼的衣衫,一紅一白。一個容顏明艷,一個春意攏眉。

    女子雙眸專注地望著青年。

    她握著大刀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望月定定地看了半天,默默地想,哦,這是曾經(jīng)的我啊。原來當(dāng)年,從旁觀的角度看,我是這樣的啊——我是這樣的緊張,見到他,是何等的歡喜與害怕。竟在開口第一句,連真名都不敢說。

    她是這樣的迷戀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