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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賭棍天子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梁長史聽見楊寄粗脖子的聲音:“你敢!”

    隨即是公主更尖利的聲音:“我不敢?楊寄,你搞清楚,公主是君,你是臣子。你敢不服,就是忤君!就是想造反了!”

    楊寄在氣得渾身發(fā)抖中,卻依然能夠冷靜下來想到王庭川還在世時,和永康公主于荊州城外的那場爭吵。他想摔件東西大喊一聲“老子就造反怎么樣?!”,卻依然沒有喊出來,反而顯得有些懦弱地說:“你生氣,是因為我沒教好女兒,你要怎么樣,沖我來吧!”

    皇甫道嬋見他服軟,嗤笑道:“沒見過你這么溺愛孩子的!”可惜她卻不懂就坡下驢,只覺得這是個拿捏把柄、調(diào)_教楊寄聽話的好機會,因而施施然坐下道:“今日非責處不可!否則我公主府豈還有規(guī)矩法度在?駙馬在一旁跪視就好?!?/br>
    外頭的小廝拿著四尺長的竹板遞到穿堂外頭,里頭的婆子笑瞇瞇出來接,還掂了掂重量。梁長史急忙壓低聲音道:“別!這玩意,不是明擺著讓駙馬翻臉嗎?找個輕細家伙,或許駙馬還能忍過?!?/br>
    那婆子亦嗤笑道:“你虛什么?誰敢和公主翻天?我看,分量還嫌輕呢!——敢欺負公主的貓!”

    梁長史暗忖這要壞事,果不其然,婆子進去沒幾分鐘,里頭一陣亂響,那竹板子撅成兩截從穿堂門口飛了出來,楊寄雄渾的聲音蓋過了所有尖利的女音:“你們他媽誰敢動我閨女一根頭發(fā)絲兒,我就敢剁了誰的手!老子殺豬剁豬蹄,一刀一個,人爪子更不在話下!”

    “楊寄,你敢動本公主的人?你……你真是膽大包天!”

    “怎么著!你要給老子按罪名,老子就只能拉墊背了。拉一個墊背夠本,拉兩個賺一個!……”

    這是要同歸于盡的節(jié)奏?。?/br>
    梁長史半日沒有聽到公主的回復,側(cè)著耳朵繼續(xù)等,里頭卻突然亂糟糟的:

    “哎呀公主,您順著氣!”

    “哎呀公主,您快坐下喝口水!”

    “哎呀公主,您氣著了可值多了!”

    ……

    而楊寄,抱著阿盼,一陣風似的從穿堂口沖出來,夜色里看不清臉,可他正是橫眉怒目,簡直從他走路“呼呼”的帶風聲就能感覺出來。梁長史顧不得許多,攔住楊寄道:“駙馬!駙馬!三思而后行!公主好歹是小女郎的嫡母、您的妻子。您今日離了公主府容易,日后準備怎么和朝里交代?”

    楊寄騰出一只手甩開梁長史:“交代個屁!別和我談什么‘嫡’不‘嫡’的!我閨女又不是私孩子,又不是小老婆養(yǎng)的,就他媽是我嫡親的!這會兒晚_娘要是拿那么大家伙抽死繼女了,你問問朝廷管不管、講不講道理?!”

    他嘹亮的話隨風傳到皇甫道嬋那里,本來就怒得喘不過氣來的她,更是殺了楊寄的心都有!她咬著牙道:“今兒就給我備轎,明天一大早,我進宮問侄兒皇帝評個理去!”

    ☆、第170章 開揍

    這下是徹底翻臉了。楊寄抱著嚇得抽抽噎噎的阿盼繞到馬廄上了馬,一手拎韁繩,一手環(huán)著女兒的身子,柔聲哄道:“不怕,今日正好是個機會,阿父帶阿盼圓了騎馬的夢想!”

    鞭聲一響,馬兒“咴咴”起步,公主府的人眼睜睜看著暴怒的駙馬絕塵而去,竟然只有面面相覷的份兒。

    楊寄一路直往將軍府而去,到了大道,便緊了韁繩,不再飛奔了。今日保護女兒,那是一定的,但是是非他也不能全然不分,騎馬吹了一會兒風冷靜下來,楊寄對懷里已經(jīng)不哭了的阿盼說:“不過,你今日也鬧得過分了?!?/br>
    阿盼犟著脖子,一撅下巴:“這還過分?我還準備了四只死耗子,打算綁在雪娘的尾巴上,偷偷送進公主的寢室里呢!叫她假干凈!”

    楊寄倒抽一口涼氣:“死耗子?!哪兒來的?”

    阿盼得意地說:“公主府的破貓當然沒能耐捉耗子,都是我自己的貓,每每抓到老鼠,總要送給我獻寶,我就偷偷藏起了幾只,準備放臭了就給那個討厭的公主送去??上?,出來得早了!”

    楊寄勒了勒馬,終于罵道:“小炮子,你能啊!哪里想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惡作???這要真你搞的,我也會揍你的??!”他想著,孩子是不能寵,不過,自己要揍,也就是在屁股上三成力扇兩巴掌,決不至于拿那么大的竹板子抽——所以,永康公主還是過分的,還是不能忍的!

    楊盼卻別著頭說:“阿舅教我的唄!”

    “什么?”楊寄越發(fā)奇怪,但是旋即就弄明白了,他胸膛里的火氣一點點升騰上來,突然又用力一夾馬腹,在寬闊的御道上飛馳起來。不知輕重的阿盼高興得直拍手:“好棒好棒!阿父再快一點!”

    楊寄不說話,在馬上發(fā)足飛奔,到了將軍府,門口的人還沒看清楚要上來攔,楊寄已經(jīng)飛身下馬,把阿盼抱了下來。阿盼在他懷里撲騰:“不么不么,沒騎夠!”

    楊寄氣哼哼對司閽的門房道:“是我!別攔著!沈嶺在不在里頭?!”

    司閽見來者不善,縮了縮脖子說:“在,沈主簿一直睡西片兒的院子。”

    “叫他滾過來!”

    楊寄素來對沈嶺格外客氣,恭恭敬敬的簡直是劉備以師禮待孔明。今日直呼其名不說,還用上了“滾”字,破天荒頭一回。飛奔去叫人的司閽自然把“將軍此刻心情不好”之類的話一并轉(zhuǎn)告了沈嶺。

    沈嶺起身披衣,默然了一會兒,依然神態(tài)安詳?shù)貑枺骸皩④娙嗽谀膬???/br>
    “在外書房?!?/br>
    沈嶺到了外書房,恰見阿盼睜著萌萌的大眼睛,抱著父親的大腿在搖:“阿父阿父,你真的生氣了?為什么呀?二舅說,你不喜歡公主的,那你為啥還會生氣呢?”

    楊寄一直站著,看見沈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了,才一把揪了阿盼往一邊的高案上一按,掄起巴掌揍了三下。他只使了三成力氣,還是打得阿盼捂著小屁股放聲嚎啕,剛剛還是笑瞇瞇的小臉兒,瞬間糊滿了淚水,哭得頭發(fā)都濕了。

    沈嶺上前一步,似要制止,但還是欲言又止,最后低下頭說:“你別拿孩子撒氣。”

    楊寄冷笑道:“我自然不拿閨女撒氣,只是我自己雖然是個長歪了的孩子,卻不希望阿盼也長歪了。她調(diào)皮可以,但存著捉弄人的心,就是不對。更何況,這捉弄人,還是不分場合、不分情勢,簡直蠢到要命!”他說到氣憤時,抓開阿盼捂屁股的小手按在腰上,揚手又是一掌。好容易止了哭在抽抽噎噎的阿盼,瞬間又扯著嗓門大哭起來。

    沈嶺上前按住他的手,低聲道:“情勢迫人,若無阿盼,你終有一天會忘記阿圓。我出此下策,確實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阿盼?!?/br>
    “阿兄!”楊寄瞪著沈嶺問,“表面上叫我和公主做好夫妻,以期她為我謀取朝中職位;暗地里又叫阿盼作祟,挑撥我與公主的關(guān)系。你究竟是不信任我對阿圓的一片心,還是本就想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間?”

    沈嶺抬頭看看他老虎似的表情,倒也未露怯色,好一會兒說:“算不上不信任你,但是我不能不為阿圓留一手。我知道你,臉皮嘛算厚,但是人也還厚道,是個大丈夫。若明著叫你利用永康公主謀求權(quán)位,你心里會不舒坦。這樣子,你該有的有了,也不會對不起我meimei?!?/br>
    楊寄額角上青筋都爆了出來,逼上一步道:“沈嶺!我問你,你這計策中有沒有想過阿盼?她好歹是你meimei的女兒吧?你倒不怕她被公主打死?”

    “不會?!鄙驇X毫無懼色地看著楊寄,“有你。你決不會做傷害女兒討好公主的事,我放心。阿盼受點小苦頭,你受點小委屈,卻能一舉兩得吧。”

    楊寄終于不能遏制心里的怒火,揮起拳頭舞上來,臨了收了七八分力道,打在沈嶺的肩膀上。饒是收了力,還是打得沈嶺踉蹌后退了幾步,疼得額角冒汗。沈嶺捂著肩膀,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頭,坦然道:“打得好!我心狠手黑,早就該挨揍了。謝謝你沒有對著臉和要害打?!庇值溃骸皩④?,事已至此,請你記?。喝⒐?,你已經(jīng)虧欠阿圓了,若是再不掙回本錢,你的虧欠就沒有任何價值!”

    楊寄幾乎又想揮拳打沈嶺一個滿臉花,可是那無情的話卻震懾住了他,楊寄捏緊著拳頭,死死地逼視了沈嶺好一會兒,終于放下拳頭,拱手說:“得教!”

    他抱起驚詫得已經(jīng)忘了要哭的阿盼,看都不看沈嶺,回到了自己日常住的房間。

    打了阿盼,是教訓她,也是給沈嶺看,到頭來,最心疼的還是楊寄本人。阿盼抽抽噎噎,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都被淚水浸得紅腫了一般,剛一被放在榻上,就哭著喊:“疼!疼!”

    楊寄給她輕輕揉了一會兒,到底不放心,女兒大了,他不方便自己查看,出門喊了個仆婦,自己在外面悶頭坐著。好一會兒,仆婦出來,嗓門大大的笑道:“不要緊,屁股上幾個紅巴掌印,一兩天就消下去了。小女郎哭累了,已經(jīng)睡著了。”

    楊寄重新進去坐在阿盼身邊,看著她哭得紅紅的小臉,眼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水珠,不由想起阿圓。靜下心,沈嶺的做法也能理解,畢竟世界上變心的男兒太多,他所謂的五年之期,也實在并不靠譜。這段日子他傷好了,肚子不會時時作痛了,晚來就會做些綺夢,夢里九成是阿圓,可也有兩次夢見其他女人,看不清臉,只知道是女人,身材豐腴,面色姣好,他的身體還是會誠實地起反應(yīng)。他醒過來,對著床榻上方的承塵,睜大眼睛,忍得住就忍,忍不住就自己犒賞自己??墒峭晔铝耍降缀痛蠡钊瞬煌?,心里會空落落的。

    這樣,總不是個了局!楊寄咬住后槽牙,簡直恨不得立時闖到朝堂里,扯掉大將軍的朱袍、籠冠、虎符、紫荷,大聲對皇甫袞說:“老子不干了!”但是他旋即想明白,他這樣做,最歡欣鼓舞的就是皇甫袞和皇甫道知,他掛冠辭朝,他們只消假惺惺挽留一下,然后就可以有無數(shù)種法子,弄死沒了權(quán)力的自己。

    高高在上的地位,其實沒有下來的路。楊寄再想想沈嶺和他談過的話,倒又深一層地理解了沈嶺:他只有往上爬,爬到最高的位置,或許才能自主。

    天,不知什么時候亮了起來,楊寄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俯身在阿盼的小臉蛋上親了親,出門打算活動活動。

    沈嶺正站在他門口,衣擺上是露水打濕的痕跡,眼圈郁青,面色憔悴,大約這一夜也沒怎么睡。楊寄心一軟,阿盼長年跟著沈家人,又有好久的時光與這個舅舅生活在一起,沈嶺待她,跟待親生的差不多少。他輕嘆著說:“你放心吧,阿盼挺好的,我下手有數(shù)的。昨兒的事,我也想明白了,你不用特地來道歉……”

    沈嶺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說話一點溫度都沒有:“誰來給你道歉!我送消息來的。庾含章給的鴿子,昨天后半夜飛回來一只,腳圈上有東西。”

    楊寄吃癟,無語地看了沈嶺一眼,接過他手里的那張紙條,見沈嶺全是用左臂遞交東西,不由問:“你右肩膀怎么樣?”

    沈嶺彎彎嘴角說:“將軍神力,我這身柴火體格,不足以安尊拳?!?/br>
    楊寄抱歉地對他笑笑,展開紙條看,看了一會兒,抬臉問道:“庾含章不會這么貼心吧?他把信得過的人名單給我,供我驅(qū)使,就不怕我?guī)е募耶數(shù)垢???/br>
    沈嶺道:“我倒覺得,果然是賭徒能得天下。庾含章拿他在臺城的禁軍做賭資,賭你靠得住?!?/br>
    楊寄不由“嗤”的一聲笑:“我都不敢保證自己靠得住會幫他!”但他很快定下心來,細細把名單又看了一遍:“這里頭的幾個,確實是人品不錯的,我在東西掖門這陣子,還能感覺一二?!彼男挠帧扳疋瘛钡責崃似饋?。

    他早晨要到宮門巡視一圈,這日心事重重,趁著大早的薄霧到了西掖門,和他交好的侍衛(wèi)拉住他悄悄說:“將軍,你昨日是不是和公主吵架了?”

    楊寄目光一懔,卻笑道:“嘿,小子誒,挺靈的嘛!我家里的事,你都能知道?”

    那侍衛(wèi)陪笑道:“只是覺得不尋常罷了。大早上,公主的儀駕非要從西掖門進去。我們說楊將軍下來招呼一聲就結(jié)了。結(jié)果呢,愣沒看見將軍您,倒是里頭真?zhèn)€是公主的聲音,隔著車簾子把兄弟們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我們?nèi)遣黄?,只能放進去了,結(jié)果半個時辰又出來了,車子趕得飛快。我們尋摸著,這大早上的陛下要上朝的時候,巴巴兒地非進來,大約只能是——”他摸摸鼻子,沒好意思再說下去。

    楊寄心里明白,暗暗罵道:“奶奶的小娘們,大早上就來告狀了!”

    ☆、第171章 和解

    知道自己被告了,楊寄反而氣定神閑起來,打算看看皇甫袞會怎么處置這樣的家務(wù)事。

    到了上朝的時候,這日正是皇帝親自臨軒的大朝,楊寄站在武官的前列,行完面君的大禮之后,撩起眼皮子脧了脧上頭高坐的小皇帝。

    皇甫袞仿佛看到了他的神色,遞過一個眼神,卻是溫煦的笑意,隨即聽各大臣的奏事,一一處置起來。及至談到?jīng)鲋?,皇甫袞的目光才又轉(zhuǎn)向楊寄,這次是大方落落地問:“楊將軍,庾太傅已經(jīng)到了雍州,聽說北燕在涼州已經(jīng)開始了搶奪,新種的桑樹全被拔掉燒掉,蠶桑之事只怕是不要想了?!?/br>
    楊寄說:“回陛下,涼州桑樹種得有限,只有山谷里幾處比較潮濕溫暖的地方才有。這倒不勞陛下?lián)鷳n?!?/br>
    皇甫袞點頭道:“那就好。既然這樣,命庾太傅馳往涼州,能打退多少打退多少吧?!彼轮迹瑮罴膮s說:“北燕皇帝叱羅杜文是個聰明人,sao擾涼州,總是想有所獲得,砍了桑樹,又用不著這許多柴火,燒了桑樹,他明年和鄯善的絲綢貿(mào)易大約也可以不用做了。我覺得說不通。萬一是誘敵之計,庾太傅馳往涼州,不是正好中計?”

    他目光坦蕩,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大臣們的神色,又坦然地望向皇甫袞。

    皇甫袞的瞳仁,瞬間放大了一點,嘴角扯出的弧度也很似抽搐。俄而,他笑了,雙眼毫無變化,笑意全數(shù)凝結(jié)在嘴角,顯得好假?!皩④姷目剂?,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緩緩道,慢慢把目光瞟向了皇甫道知。

    攝政王皇甫道知道:“可是,固守雍州,涼州怎么辦?”

    楊寄笑道:“涼州的將領(lǐng)們,我手把手帶出來的,所幸倒也不都是飯桶。叱羅杜文只敢在山里砍幾棵桑樹,還不敢sao擾涼州的各座城池,可見一斑。我們靜觀其變就是。”

    “但是……”

    這時,一個人從后方的隊列里出來,舉著笏板朗聲道:“陛下、大王,常言道:‘耕當問奴,織當問婢’,楊將軍在涼州駐守五年,自然熟悉情況,我們不如以逸待勞,靜觀其變。庾太傅在雍州左右相顧,也能做常山之蛇,首尾相應(yīng)。”楊寄認了認這張臉,低下頭不再說什么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哪怕是朝堂上的皇帝,也無力駁斥,只能點頭稱善。

    朝會后,皇甫袞點點手說:“楊將軍,請留一留?!北姵级纪吮M了,連皇甫道知都離開了,偌大的朝堂只剩下高坐的皇甫袞、他身后的那名老宦官,以及侍立在下的楊寄了。

    楊寄搶先跪下謝罪:“陛下見?。∽蛉粘紴榕畠旱氖?,和公主吵架了。公主說臣不敬,臣心里愧悔,但是說臣有不臣之心——”他肚子里文縐縐的詞兒用完了,愣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那真是‘打開棺材板喊捉賊——冤枉死人’!”

    皇甫袞愣了一會兒才聽懂他的歇后語,忙撫慰道:“朕知道。夫妻間拌個嘴,難免有的,將軍一心為國,誰人不知?朕哪有不明白的?”他沉吟了一會兒,說:“庾含章在雍州,怕只怕他順勢把那里的人都收入了自己的麾下,以后再想節(jié)制他,可就難了。”然后目視著楊寄,等他明白過來。

    雍州的人是楊寄的死忠,楊寄并不擔心,正想駁斥過去,但臨時腦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因而出口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啊呀,確實是?。∥乙矒鷳n呢!可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庾太傅能乖乖聽話?”

    皇甫袞笑道:“不要緊,朕先下旨,站住地步;將軍再寫信給荊州、雍州的部屬,叫他們陽奉陰違,別讓庾含章好過;然后么,仗一打起來,庾含章勢必左沖右突,只要糧草一缺,要勝利自然就難了。”

    楊寄眉棱微微一挑,贊了皇甫袞一番“陛下英明”,又問:“可是庾含章兼領(lǐng)揚州這塊富庶地方的刺史。若是命令揚州各縣火速運糧到?jīng)鲋萦褐萑?,陛下又不好問他個‘自給自足’的罪名?”

    皇甫袞冷笑道:“朕已經(jīng)想好了,等打起來,庾含章自顧不暇,我改任他為西北三郡的都督,明升實降,把揚州收回來。”

    嗬,連這仗會打起來都這么篤定,不說他皇甫袞里通外國都不信!楊寄道:“可是陛下總不能自己當刺史吧?”

    皇甫袞道:“只能辛苦攝政王兼任了?!?/br>
    楊寄拊掌道:“好好好!太初宮禁軍十分之四在攝政王手里,建鄴城防十之五六在攝政王手里,馬上環(huán)繞建鄴的揚州郡十縣也全歸攝政王所有,自家人自然是能夠篤信的!”

    皇甫袞忍不住色變,求助的目光忍不住就瞥向身后那個老宦官,而老宦官應(yīng)以一聲輕輕的咳嗽。

    楊寄是賭場上打過滾的人,這些細微的神色雖然只發(fā)生在極短的時間里,還是逃不出他一雙火眼金睛。他低著頭,不讓自己的一絲神色落入別人的眼睛,心里忖著:這老宦官只怕才是真正給皇甫袞出謀劃策的人。揚州刺史的品級不高,職位至關(guān)重要,素來都是尚書令或中書令兼任的,現(xiàn)在看他還敢給誰!

    談完這些話,楊寄踟躕了一下,對跟隨自己的人說:“還是回公主府吧?!?/br>
    公主府坐落在建鄴的東南,背臨青山,風景格外優(yōu)美??上н@樣花紅柳綠的好時節(jié),這樣溫暖舒適的好時光,卻因托身非人,而惹得永康公主皇甫道嬋看著府中花事,都只覺愁紅慘綠,無以排解。

    突然,一個侍女提著裙子飛奔到門口,隔著簾子對斜臥在矮榻上的皇甫道嬋說:“稟公主!駙馬回來了!”

    皇甫道嬋頜角一松,但驕傲地背過身道:“回來怎么啦?我又不想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