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當了婊/子還立牌坊,裝成清純玉女欺騙觀眾?!?/br> 第二種畫風是:“這個霸道總裁是誰,聲音好有磁性,好好聽,人rou人rou。” “這種女人,就得這種渣男來收拾?!?/br> 隋安默默圍觀,電話這時候響了起來,是鐘劍宏。 “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辩妱甏蟾旁陂_車,隋安隱約能聽到馬路上的鳴笛聲,“我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到了,干的漂亮,錢到手了嗎?” 像這種交易,一般見錢才交貨,這一點隋安還是信得過鐘劍宏的。 鐘劍宏嘆氣,“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缺錢?!闭f完他又說,“你那份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我這就給你打……”話說到一半,隋安突然聽到呲啦的巨大剎車聲,鐘劍宏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親媽——”電話里鐘劍宏突然暴躁如雷。 “發(fā)生什么事?”隋安有些緊張地問。 “前面出車禍,回頭再給你電話?!?/br> 隋安聽他這么說,有些著急,“你急著去哪?” “我要出國,現(xiàn)在就走?!辩妱暾Z氣有些躁,頓了頓他又說,“別怪哥沒有提醒你,你也出去避一避,薄宴不是好惹的,我怕會出事。” “不至于吧?”隋安聽著他那邊越來越大的鳴笛聲,鐘劍宏急著說,“總之你自己小心,掛了?!?/br> 剛掛了電話,短信進來,隋安打開一看,銀行進賬的消息。 隋安給柴莉莎打電話依然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她沒有辦法,只好等。 隋安一直等到一點多,直到整個人都昏昏欲睡,才收到手機簡訊,“爸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來辦,我回國了。” 最后的署名是,隋崇。 隋崇是隋城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比她大幾歲,隋城出事后,他在國外一直沒有回來,然后杳無音訊。隋安看著簡訊的署名,抑制不住地激動,“哥,真的是你?” “是我,我回來了?!?/br> 柴莉沙說她可以相信地人,原來就是隋崇。 “哥,你這么久跑到哪去了?”不能說心里一點責怪都沒有的,畢竟出事后他就人間蒸發(fā)一般的消失,這對只能跟他相依為命的隋安來說,是一種很深的傷害。 “這次的錢我湊夠了,以后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錢的事,不用擔心了?隋安微微驚訝,“哥,你在哪?” 等了很久,都沒有回復。 隋崇這些年的消失,隋安以為他是刻意回避,畢竟她們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隋崇不想跟她們扯上關(guān)系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又回來了,隋安不禁燃起一絲希望,隋崇一定是有難言之隱,那時候他一定是困在國外回不來。 隋安心情復雜地沖了個澡,鉆到被窩里早早地睡了,夢里夢見鐘劍宏把公司賣了,一個人拿著錢去國外,再也不回來了,隋安在夢里把鐘劍宏的全家都慰問一遍,就差挖他家祖墳了。 早晨起來,隋安去跑步,信箱里插著一封牛皮紙的信。 隋安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邊拆信一邊往屋里走,像這樣牛皮紙的信,她已經(jīng)連續(xù)收到近一百封,整整兩年從沒間斷過,每周三必會收到。 那是一個年齡大概在五歲的小男孩兒,從這階段時間的了解,他mama不在了,他很想念他的mama,大人們說,mama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他便每周都寫信給mama。 信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卻讓隋安喉嚨酸澀,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在很小很小的年紀就失去了至親。 信上寫道,“mama,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收到了好多好多禮物,可是mama,你會收到你寄來的禮物嗎?” 隋安看了看信封上的日期,十一月十三,還真是那個小鬼的生日。 隋安自問不是一個什么好人,也沒做過太多好事,可人總是有另外一面的吧,一個孩子的心愿她沒辦法不幫她達成,匆匆吃了早餐便出門,搭車往玩具店去。 店老板十分熱情,為她推薦了幾款適合四五歲孩子的玩具,可隋安偏偏看中一款飛機模型,她記得那孩子的愿望是成為一名飛行員。 她在卡片上寫下一行字,“寶貝,生日快樂?!狈胚M包裝精美的盒子里。 孩子住的地方她去過一次,就在去年的今天,她給他送去第一份生日禮物。 他家住在很遠的靠山別墅區(qū),隋安到的時候恰好是中午,她知道那孩子每天中午都會由傭人帶出去散步,所以隋安早早地把禮物放到大門口,自己躲在不遠處的角落里,等待著孩子見到禮物時歡呼雀躍的模樣,那是一個人真正感覺到幸福和感動的一刻。世界那么大,我們力量那么薄弱,能幫助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果然,不到十分鐘,一個穿著棕色妮子大衣,戴著貝雷帽的小少爺被漂亮阿姨領(lǐng)了出來,小少爺皮膚白嫩,五官精致,生的比女孩子還要漂亮,見到禮物那一刻幾乎是撲過去的。 他把禮物撿起來往回跑,漂亮阿姨只好無奈地把大門再次關(guān)上。 隋安從樹后走出來,站在那座宮殿一樣的別墅前端詳一陣,白云浮動,陽光正暖,她伸了個懶腰,緩緩往回走。 mama走的那年她十歲,正是開始懂得親情的年紀,爸爸那個時候事業(yè)很順,所有人都圍著他轉(zhuǎn),他忙得顧不上她,只能讓柴莉莎來照顧她,可她,討厭柴莉莎,因為她心里清楚這個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她永遠不會讓這個女人取代她mama的位置,永遠都休想。 這樣一晃,十幾年就這么過去了。時間在更改著我們的樣貌,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活,不管是我們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都一股腦地潑過來,像一盆涼水,澆得濕透。 隋安很久沒有享受這種舒適的感覺,行走在這個rou/欲橫流的城市,輾轉(zhuǎn)在愛恨之間騰挪廝殺,她太久沒有這樣心情愉悅過。一切都圓滿解決,柴莉沙走了,隋崇回來了,一切好像都在朝著完美的方向進行著。 回去的路上,路過商業(yè)街,隋安在專賣店里買了兩件襯衣,是隋崇從前喜愛的牌子,她想以后見面的時候帶過去。 隋安走到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過了冬至,這個城市總是天黑得很早,七點鐘已經(jīng)全黑了,因為太冷,小區(qū)里也沒有什么人。 樓下停著幾輛黑色轎車,隋安本沒多想,可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的臉,她停下了腳步。 男人的側(cè)臉瘦削,線條剛毅好看,在他轉(zhuǎn)身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隋安時,露出寒冷的笑意,那人長得和薄宴極像,隋安心里猜測,這人十有*是薄譽。 隋安后退兩步,想要跑,可腳下粘住了一般,這么多人圍著她,她又能跑到哪去? 薄譽已經(jīng)朝她這邊走了過來,神情冷冽,氣場陰森,隋安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壓包裹住了她,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正扼住她的喉嚨,不緊不慢地收縮。 “你是隋安?” 他停在離她不到兩米的距離,審視地盯著她,語調(diào)里好像摻了冰塊,冷得人背脊發(fā)涼。 隋安不自禁地又退后一步。季妍是他女朋友,這種事情曝光,他應(yīng)該比薄宴更無顏面。 “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薄譽可從來不是一個不打女人的男人?!彼Z氣不善。 隋安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 “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薄譽冷笑一聲,揮手讓幾個西裝男上前按住隋安,隋安往后退,“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即使是薄家做事也要考慮后果。” “法/制?”薄譽像聽了笑話,“當然是法制社會,我對你做什么了嗎,我只是來請隋小姐?!彼匾Я四莻€請字。 “你……”隋安被噎住,“你這也算請?你敢無視法律,可你別忘了,還有社會輿論……” “這么緊張干什么?我不會玩兒死你?!北∽u俯身在隋安的耳邊又說,“不過如果你被玩兒/殘了,我也會給你一大筆錢,我們薄家人是有善心的,你應(yīng)該知道每年給殘疾人基金捐贈的錢就有數(shù)筆?!?/br> 隋安轉(zhuǎn)頭瞪他,嚇得不知道該說什么。 薄譽沒了耐心,捏住隋安的下頜,往車里一按,隋安便被推進了車廂。 車子開得幾乎跟火車一樣快,隋安被兩個男人按著不敢動,薄譽坐在對面的位置,修長的手指刷著手機屏幕,若有所思地問,“明天的頭條應(yīng)該寫什么?失足少女慘遭性/暴/力?還是賣/yin/女夜總會慘遭性/虐/殺?” 隋安嘴唇發(fā)抖,雙臂開始麻木。 “得罪我薄譽,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后悔自己做過什么?!?/br>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了會所。 隋安被帶進一個超大的包房,包房的廳里,薄宴正坐著吸煙,煙霧在他那雙寒冷的眸子前繚繞不散,看不清神色。 “哥,人我?guī)砹恕!北∽u推了一把隋安,猝不及防的一下,隋安一個踉蹌就跌了出去,忍著疼抬起頭,眼前是薄宴的膝蓋。 “隋小姐,又見面了?!北⊙绨禍缌藷燁^,俯身看她,他一張臉清雋異常,冷冷清清的,看不出喜怒,可也正是因為這點,隋安心里更加害怕。 “我不認為我們見過。”隋安準備裝傻,要是這么快就承認了,今天怕是真走不出去了。 “臉上的傷還沒好,就把我忘了,你這記性是遺傳豬的?” 薄宴的語氣聽起來輕松,戲謔的開著玩笑,可整間屋子十幾個人卻并沒有人敢笑,連薄譽的那張臉都絲毫未動容。 隋安心里又怒又怕,他敢情連她爸媽都一起罵了,她表面不動聲色地站起身,故作鎮(zhèn)定地打量起薄宴,“先生錯了,我的記性很好,小時候誰動過我的一根頭發(fā)絲,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說沒見過你,就是沒見過。” “每天在我面前撒謊的人很多,你不覺得你這個過分低級?”薄宴靠在椅背上,“不認識我,鐘劍宏你總該認識?!?/br> 隋安心里狠狠一跳,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不認識?!彼灏矞蕚渌揽牡降?,這種事死活不能認。 “不認識?”薄宴皺眉看她。 “是。”隋安一咬牙。 “把她手機拿過來?!北⊙绶愿郎磉叺娜?。 隋安開始緊張,“你干嘛拿我手機?”她想要躲閃,可身子被兩人牢牢按住,“你放開我?!?/br> 手機輕松被男人拿走遞給薄宴,薄宴劃開屏幕,在通訊錄里輸入鐘劍宏三個字,搜索,結(jié)果是沒有這條記錄,隋安松了口氣,“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我怎么會有他的電話?!?/br> 薄宴抬頭看她,從懷里掏出一個金色磚頭手機,隋安看到這個手機,心就涼了,因為那是鐘劍宏新買的土豪金。 薄宴用那個手機撥了個號碼,隋安的手機就跟著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跳躍著倆字,“sao男”。 這是隋安對鐘劍宏的定義。 薄宴拿著金色手機說,“現(xiàn)在你還想解釋什么?” 隋安愣在原地。 ☆、第四章 “讓他出來。”薄宴說。 西裝男把鐘劍宏從洗手間拖出來,鐘劍宏渾身是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到隋安,眼神躲閃地開口,“別怪哥,哥要是不把你說出來,他們要弄死我。” 隋安攥緊手心,胸口氣血翻騰,“你特么不是走了嗎?” “電話里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普通交通事故,誰知道是他們?!辩妱赀种旖峭纯嗟卣f完,便垂下頭,不再說話了,隋安看著他那樣子,心更涼了。 “你男人嘴不嚴,才打了幾下,就都說了。”薄宴點燃了一支煙,靠在沙發(fā)里吸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她。 事已至此,隋安知道這次玩大了,索性豁出去,“你想怎么樣?” “今天你們兩個都別想好好走出去?!北⊙缙似^,西裝男立即上前,拿出一柄尖刀,“你們倆一人留下一只手,這事兒算完。” “你說什么?”隋安后退兩步,不敢置信,可薄宴的神情讓她不寒而栗,“我們都是人,你這樣做是違法的?!?/br> “違法的?”薄宴不以為意,“你以牟取私利為目的偷拍別人的*,難道不是侵犯別人*權(quán)?難道就是合法的?據(jù)我所知,隋小姐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br> “我是迫不得已?!比绻皇羌敝缅X,她不會,她也不想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