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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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月仰頭喝下一盞茶。 段念在心里狠狠拍了一下拳,看來這回有譜啊。 掌燈時分,瀟瀟兒設下一桌宴席,又親自來接,態(tài)度極為恭敬。推杯換盞酒過三巡,氣氛雖是好了許多,段白月卻仍舊堅持只出售成衣,見他如此,瀟瀟兒也并未再強求講條件。宴罷撤了酒菜,又叫來歌女與舞姬助興,直到子夜時分方才散去。 風雷依舊將兩人送回院落,段白月道:“不知何時才能簽約付定金?我也好去將貨物拉回來。” “不必著急?!憋L雷坐在輪椅上,笑道,“二位只管在這山莊中安心住下。” “二掌柜這話就不對了?!倍文畹?,“我們是來做生意的,哪有住在流觴劍閣不走的道理?” 風雷卻已經轉身,用手臂轉著車轱轆離開。段念想要追上去,卻被段白月攔住:“進屋吧?!?/br> 段念看了眼宅子四周持刀的守衛(wèi),怒氣沖沖進了內室。 段白月關上門,道:“演得不錯?!?/br> 段念道:“同小王爺學的?!?/br> 段白月失笑:“看來為了得到織布之法,瀟瀟兒是打定主意要軟禁你我了。從明晚開始,我會在夜間出去查探,你留在此處隨機應變?!?/br> 段念點頭:“是?!?/br> 外頭的守衛(wèi)聽了一陣,覺得這兩人尚且算是消停,便也放松了警惕,回到各自的位置繼續(xù)值夜。第二日白天,小院里一直就很安靜,瀟瀟兒沒來,風雷也沒來。 夜深人靜之時,段白月悄無聲息掠過樹梢,在數十守衛(wèi)的眼皮底下出了小院,竟無一人覺出異樣。 流觴劍閣占地極廣,光是客院就有十八九座,更別提無數偏院雜院與暗室,段白月選了處高地,大致掃了一眼,就見處處都是守衛(wèi)與火把,那便是處處都有可能關押人質。 “王爺?!蔽髂细臍⑹致湓谒磉?。 “如何?”段白月問。 “屬下昨晚已查過一回,沒發(fā)現哪里關押著白象國的人?!毕聦俚?,“就連監(jiān)牢中也是空空如也,灰都落了兩指厚?!?/br> “宮里的人呢?”段白月又問。 “也無發(fā)現?!毕聦俚?,“至于追影宮的人,中途遇見過一回,看著也不像是有收獲。” 段白月道:“繼續(xù)找,直到找到線索為止?!?/br> 下屬領命離開。抬頭看看天色將明,段白月也跳下高崗,回了小院中。 第三夜,第四夜,依舊一無所獲。 第五夜的時候,看著面前從天而降的追影宮暗衛(wèi),段白月問:“板栗好吃嗎?” 暗衛(wèi)殷勤遞過來一把,加了糖,好吃! 段白月捏開一個栗子:“聽說諸位這幾夜也沒閑著,不知可曾查出什么?” 暗衛(wèi)拍拍手上的栗子皮,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段白月失笑:“多謝。” “不必客氣。”暗衛(wèi)笑靨如花,畢竟我們向來就很能干,且熱情。 西南府的人與大內影衛(wèi)遠遠看著,都很想與這些人打一架——為何回回都被搶先機? 這日中午,風雷總算露面,坐著輪椅獨自前來小院。 段念蹲在石凳上,一臉漠然。 風雷笑道:“貴客這是生氣了?” 段白月問:“究竟何時才肯放我們走?” “貴客像是弄錯了一件事?!憋L雷道,“閣主吩咐的事情,在下只有照做,卻無權更改。” “我兄弟二人來大楚,只是想把手中的貨售出?!倍伟自碌?,“如今卻被軟禁在這流觴劍閣中,究竟是何道理?” “我方才就說了,這是閣主吩咐下來的事情。”風雷道,“他最近在忙別的事務,怕是沒空再來這客院。識時務者為俊杰,二位還是如我先前所言,安心住著吧?!?/br> 段白月試探:“那二當家可否行個方便,放我們走?” 風雷聞言啞然失笑:“貴客果真是異鄉(xiāng)人,說話口無遮攔,可這話若是被閣主知道,只怕我此生也就到了頭?!?/br> “就算是在下求二當家?!倍伟自乱娝袷菓B(tài)度松動,于是又道:“若能順利脫身,他日必有重謝。” 風雷抬起眼皮,打量了他片刻。段念在旁心暗自懸起,還在聽他要說什么,風雷卻已招手叫來守衛(wèi),推著輪椅出了客院。 段念道:“老狐貍?!?/br> 段白月笑笑:“既然今日來了,就說明有戲可唱,等著便是?!?/br> 書房中,瀟瀟兒放下手中書冊,問:“還是不肯答應?” 風雷搖頭:“不肯?!?/br> 瀟瀟兒冷哼一聲:“果真是小地方來的,死心眼?!?/br> “一直這么耗著總不是辦法?!憋L雷道,“不如交給毒五,還快當些?!?/br> “我可是當真想要這批布料。”瀟瀟兒提醒他,“交給毒五,還能有命活著出來?” “閣主只需吩咐一聲,留口氣便是?!憋L雷道,“橫豎這二人也只是負責賣貨,并非工匠。只要肯乖乖招認出海島的下落,就算是死了,又能如何?” “這話倒也是?!睘t瀟兒想了片刻,點頭,“去叫毒五過來。” 風雷抱拳領命,轉身出了書房。 晚些時候,段念肚子咕咕叫,抱怨:“生意沒談成,就連飯都不給了?” 段白月笑著遙遙頭:“只怕不單單是沒飯?!?/br> “嗯?”段念不解,“王爺這話是何意?” 段白月放下手中茶杯,看著從門外涌入的一大群家丁爪牙。 “放肆!”段念警惕,站起來護在他身前,“你們想做什么?”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穿著眉環(huán)與鼻環(huán),看著一臉兇蠻之相。 段白月微微皺眉:“閣下這是何意?” “廢話少說?!倍疚鍝]手,“將這二人帶到百足池!” 家丁一擁而上,被一群人用鐵鏈住后,段念在心里替自己憋屈,都這樣了,若王爺這回還不成親,對得起誰,就說說,對得起誰! 百足池,一聽這名字就知不是個好地方。跌跌撞撞進了一處樹林,看著腳下色彩斑斕的各色毒蟲,段念臉色煞白:“快放開我!” 段白月咬牙怒道:“這就是流觴劍閣的待客之道?” “識相的,就快些交出我家閣主想要的東西?!倍疚寤瘟嘶问种械谋拮?,“否則只怕你會沒命出這流觴劍閣。” “行不行?。俊边h處高崗上,追影宮暗衛(wèi)很是擔憂,伸長脖子使勁看,盤算著要怎么救人。西南府的殺手卻無暇搭理江湖吉祥物,還在忙著跟大內影衛(wèi)說,若我家王爺真被抽了頓鞭子,還請原封不動轉告皇上——描述得越慘越好,半死不活最好。 畢竟西南府就算是再富裕,也架不住金嬸嬸年年都要扯紅綢緞,能早些用,還是早些用了才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 計謀 去看看也無妨 “怎么樣,有沒有想清楚?”毒五驟然甩開蛇鞭,在地上炸開一道塵土。 段念打了個哆嗦。 “織造之法是我族人千百年來傳下的秘密,就算你殺了我,也不可說?!倍伟自抡Z速緩慢,卻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毒物冷笑一聲,又把目光投向段念:“你呢?也不肯說?” “我不是不肯說?!倍文钕仁强戳艘谎鄱伟自?,見他似乎沒什么反應,方才小心翼翼道,“而是的確什么都不知道。”很是無辜。 “不知道?”毒五又問了一次。 段念點頭:“的確不……”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蛇鞭纏住腰,倒刺如同利齒一般勾住皮rou,凌空狠狠甩向爬滿各種毒物的百蟲池中。 “你!”段白月駭然,沖上前看似想要與毒五理論,卻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 慘叫聲不絕于耳,西南府的影衛(wèi)遠遠看著,頗為不以為意,倒是江湖吉祥物神情嚴肅,雙眼充滿同情,十分感同身受——這位兄臺未免也太倒霉了些,將來若是來蜀中,定然要招待他一頓火鍋,牛rou與腰片敞開吃的那種。 待到段念拼盡全力,從毒蟲池中爬出來時,整個人已是奄奄一息,滿身是血,連嘴唇都開始發(fā)紫,看著命不久矣。 親眼目睹他的慘狀,段白月身體搖搖欲墜,臉色慘白幾欲昏厥。 “怎么,還不肯說?”毒五冷笑。 段白月胸口劇烈起伏,彎腰想要將段念拉起來,卻在看到那滿身毒蟲時,又將手收了回來。 “識時務者為俊杰,若是識趣,閣下便可不受這噬心之苦,我也能早些交差。”毒五問,“如何?” “我……想一下。”段白月終于退讓一步。 毒物爽快點頭,吩咐手下將二人帶回了住處。 屋門關上后,段念在兜里摸了半天,先是摸出來一枚藥丸服下,后頭又摸出來一只紅翅鞘,裝進了一個白瓷瓶中,打算回去送給小王爺。 段白月失笑:“那一池死魚爛蝦中,你居然還能找到這等值錢貨,委實不容易?!?/br> “下一步要如何?”段念問。 段白月道:“想辦法與風雷單獨見面。” “王爺確定對方會幫我們?”段念盤腿坐在地上,“不知根不知底,屬下總覺得心里沒數?!?/br> “若追影宮的人所言非虛,那風雷三更半夜都在屋內怒罵瀟瀟兒,更養(yǎng)了小鬼貼上生辰八字詛咒,該是結怨頗深才是?!倍伟自碌馈?/br> “結怨頗深又如何?”段念繼續(xù)問。 “看架勢,他是一心想置瀟瀟兒于死地?!倍伟自碌?,“而我們若供出布料的織造之法,那瀟瀟兒與流觴劍閣在武林中的權勢可就不比今日,他又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br> “所以王爺便賭風雷會來找我們?”段念道。 “倘使你我方才斃命百蟲池,對他而言,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倍伟自碌?,“但偏偏事情不如他所愿,所以我打賭他必然會有下一步舉動?!?/br> 外頭傳來腳步聲,段念迅速躺回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面相。 風雷推門進來。 段白月并未看他,只是道:“我還沒想好?!?/br> “這里并無外人?!憋L雷反手關上屋門。 段白月冷笑:“原來二掌柜是將我當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