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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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衛(wèi)點頭:“是,可要屬下去將人追回來?” “不必了?!倍伟自?lián)u頭。 “可……”影衛(wèi)面露難色,此行處處都是未知,本該萬分小心才是,偏偏那伙人又極為魔障,就這么走了,還不知會出什么事。 段白月笑笑:“追影宮出來的人,還真沒什么值得擔(dān)心。就算實在倒霉捅了簍子,想來秦兄也不會袖手旁觀,到那時反而是我們占便宜?!?/br> 影衛(wèi)應(yīng)聲退下,心里卻依舊是沒底。 流觴劍閣距離王城不算遠(yuǎn),幾日后的清晨,眾人便抵達(dá)了城門口。勉強(qiáng)算是天子腳下,看著也是富足繁華,城中有不少外地客商。 段白月在茶樓要了壺毛尖暫歇,臨近中午,段念上樓坐在他對面,道:“是羽衣會?!?/br> “何為羽衣會?”段白月問。 “屬下也是剛剛才打聽到。”段念道,“這里每隔三年就會辦一次羽衣會,天南海北的布料坊錦繡莊成衣店都會帶著得意之作前來,既與同行交流經(jīng)驗,順便也能談幾筆生意,規(guī)模自然比不上江南蠶桑會,卻也能有不少人?!?/br> “流觴劍閣呢?”段白月問。 “流觴劍閣也會參與。”段念道,“雖說是江湖門派,卻也沉寂了多年,現(xiàn)在更像是本地商幫,會參加羽衣會不稀奇?!?/br> 段白月道:“地點?” “王爺也要去?”段念搖頭,“怕是不妥。趕來的都是商人,要么有創(chuàng)新織布之法,要么有染色妙訣,至少也要有幾年新穎的衣裙長衫,我們兩手空空前去,未免太過引人注目。” 段白月道:“就不能是外地商戶,前去收購新布?” “屬下方才打聽過,這還當(dāng)真不成?!倍文畹溃吧倘擞嗀?,另有春夏兩次的賞錦節(jié),這羽衣會九成九都是手工匠?!?/br> 段白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段念問:“不如先回客棧?” 段白月掃了眼大街,卻是一笑:“這里也能遇見熟人。” 段念順著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就見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白衣黑發(fā),看著同小王爺挺像。 段白月道:“是云無影?!?/br> “大明王的義子?”段念道,“東海之戰(zhàn)后,還當(dāng)他也一道回海外仙山?!眳s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此處。 無影踮著腳看,心里剛盤算是擠進(jìn)去買個芝麻糖吃,還是回客棧睡覺,就有一個油紙包舉到了面前。 段白月一笑:“小公子?!?/br> 無影:“……” 段白月道:“公子也是來參加羽衣會的?” 無影擺手:“我只是恰好路過而已,后天就要走。” 段白月直白道:“不知公子可否能幫本王一個忙?” 無影拼命搖頭:“我可不管朝廷的閑事,中原武林的閑事也不管。” 段白月道:“不是管閑事,只想討教一件事?!?/br> 無影問:“什么事?” 段白月道:“上回在彩虹口時,見魚尾族的人身穿黑衣如同鱗片附身,不知是何物?” 無影答:“布。”不然還能是什么? 段白月問:“公子有嗎?” 無影心里飛速盤算,要不要說實話,似乎又有麻煩要上門的樣子——有自然是有的,畢竟回東海的航路漫長,時不時就需要下海游泳消磨時間。 段白月又道:“若有,本王愿重金相購。” 無影問:“若沒有呢?” 段白月道:“那本王便借小公子幾日?!?/br> 無影:“……” 借衣裳和借人,顯然是前者劃算些。無影也不想與他搞得太僵,畢竟是少爺?shù)臏卮笕说幕噬系奈髂贤?,而且南摩邪與義父的關(guān)系像是也不錯。 段白月道:“多謝?!?/br> 無影將小包袱乖乖雙手送上。 黑色衣物看似平平無奇,一旦入水卻能即刻變得光亮滑膩,如同魚皮一般。段白月與段念易容成東??蜕蹋宦啡チ舜溆饦?。 羽衣會已經(jīng)辦了三日,有不少人都已經(jīng)做成了生意,準(zhǔn)備打道回府,因此樓里的人比起剛開始已經(jīng)少了許多,余下的人里最大的商戶便是流觴劍閣,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正在靠著柱子打盹,問過之后才知,是流觴劍閣的二當(dāng)家,名叫風(fēng)雷。 段白月將包袱放在桌上。 風(fēng)雷打了個呵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見對方其貌不揚穿著破爛,連站都懶得站起來,隨口問:“要買布還是賣布?” 段白月道:“賣布?!?/br> “拿出來看看吧?!憋L(fēng)雷站起來,使勁伸了個懶腰,一條褲管空蕩蕩的,只有一條腿。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毒五 架不住年年都要扯紅綢緞 段念打開包袱后,風(fēng)雷草草掃了一眼,而后便嗤笑:“二位若是想便宜出破爛陳貨,可不該來找我流觴劍閣,丐幫想必會極為歡迎。” “掌柜的還沒仔細(xì)看過,又如何能斷言我這貨是破爛?”段白月不悅,“還說大楚是禮儀之邦,現(xiàn)在看來,卻也不過如此?!?/br> “快些走吧?!憋L(fēng)雷擺擺手,懶得再與他爭口舌之利。 段念隨手拿起旁邊的茶壺,嘩啦澆了一壺水在包袱中。 “放肆!”一旁的家丁見狀,還當(dāng)是挑釁,于是上前厲聲呵斥,引得四周商戶也紛紛往這邊看。 段白月一笑,對風(fēng)雷道:“掌柜的如今還不愿與我做生意?” 風(fēng)雷微微皺眉,一瘸一拐又挪近了些,右手試探著摸了一下濕透的布料,卻是一驚——入手滑膩,不像是織物,倒像是魚皮。 見他神情有異,周邊的商戶也心生好奇,于是紛紛圍過來想要看熱鬧,風(fēng)雷卻已經(jīng)一把合住了包袱,單手柱了拐杖,道:“方才失禮了,不知二位可愿前往流觴劍閣一敘?” 段白月點頭:“自然?!?/br> 家丁也是懂眼色的,雖說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也知包袱里定然是了不得的東西,于是趕忙下去準(zhǔn)備軟轎,將段白月二人與風(fēng)雷一道送了回去,只留下一圈商人交頭接耳,猜測究竟是何等了不起的貨樣,竟能讓流觴劍閣的二當(dāng)家都如此震驚。 軟轎一路穿街過巷,最后停在城外一處山莊外,看著極為氣派,卻無牌匾——估摸是如同楚淵先前所言,在楚項倒了之后,這里也就沉寂了下來。 將兩人讓進(jìn)正廳后,風(fēng)雷道:“二位先在這里喝杯茶,我這就去請閣主前來。” 段白月點頭,過了片刻,下人魚貫送上茶點,只是這頭方才端起茶盞,外頭卻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 進(jìn)屋的男子看著約莫三十出頭,細(xì)眉細(xì)目,臉色極白,白到毫無血色。 “閣主。”段白月抱拳。 “二位久等了。”瀟瀟兒道,“這山莊中事務(wù)繁雜,還請勿要見怪?!?/br> “自然不會。”段白月道,“只要能做成生意,多等一陣也無妨?!?/br> 段念雙手送上包袱。瀟瀟兒方才已經(jīng)聽風(fēng)雷提過一二,因此接到手中后,便直接倒了一盞茶水上去,一摸布料,頓時大喜:“如此精妙的織造之法,在下先前可是聞所未聞?!?/br> “閣主過譽了。”段白月道,“只是這布料價錢可不便宜?!?/br> “自然?!睘t瀟兒道,“價格好商量,只是不知閣下手中有多少存貨?” 段白月道:“成衣約百十來套?!?/br> “布料呢?”瀟瀟兒又問。 段白月?lián)u頭:“我族人只賣成衣,一回頂多出一百套,不賣布料,更不傳授織造之法?!?/br> “凡事都可商量,又何必說得如此篤定。”瀟瀟兒道,“做生意,還會嫌銀子多不成?!?/br> 段白月道:“先祖?zhèn)飨聛淼囊?guī)矩,非我一人能改。” 瀟瀟兒問:“閣下來自東海何處?” 段白月道:“無名小島,即便是說了,閣主也未必知道。” “兄臺何必如此硬邦邦,生意場上,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憋L(fēng)雷在一旁幫腔,“不如在這流觴劍閣中多住幾日,也好細(xì)細(xì)商談?!?/br> 段白月堅持:“莫說是多住幾日,就算是多住幾年,我能賣的,也只有這百余套成衣?!?/br> “至少能交個朋友?!睘t瀟兒道,“這山莊內(nèi)恰好進(jìn)了一批好酒,晚上在下設(shè)宴,還請兩位賞臉。” 段白月猶豫了一下,答應(yīng):“也好。” “帶客人去休息?!睘t瀟兒吩咐,“告訴下人,好生伺候著?!?/br> 風(fēng)雷答應(yīng)一聲,領(lǐng)著兩人到了一處客院前,丫鬟下人一個不缺,甚至門外還有不少守衛(wèi)。 段白月皺眉:“閣主這是要將我二人軟禁?” “貴客多慮了?!憋L(fēng)雷道,“流觴劍閣是江湖門派,自然武夫要多一些,雖守在門外,卻斷然不會干涉二位的自由,不必放在心上?!?/br> 段白月道:“原來如此?!?/br> “那二位就先休息?!憋L(fēng)雷單手行禮,而后便拄著拐杖離開。目送他的背影遠(yuǎn)去后,段念道:“看著功夫不弱?!?/br> “方才他都說了,這里是江湖門派,二當(dāng)家如何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倍伟自碌沽艘槐K茶,“門外守著的那些,也算是高手?!?/br> “這回也算是歪打正著?!倍文钭谒麑γ妫凹热皇浅椀娜?,自然知道將來必會有一場海上惡戰(zhàn)。今日看到這魚皮布料,估摸著無論花多大代價,也要找到織造之法?!?/br> 段白月道:“如此正好?!?/br> “只是門外這么多人,晚上不方便暗探。”段念道,“流觴劍閣不算小,即便白象國一行人當(dāng)真關(guān)押在此,只怕也不好找。” 段白月道:“不好找,卻不是找不到。關(guān)押人犯的地方,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留意觀察便是?!?/br> 段念點頭,隨手摸了個點心吃,欲言又止。 段白月道:“有話便說?!?/br> 那我可就說了啊。段念清了清嗓子,道:“東海之戰(zhàn)后,王爺是不是就能成親了?” 段白月:“……” “金嬸嬸讓屬下問的?!倍文畹溃案锏募t綢子都潮了,要重新定新的,這回上頭還會繡龍鳳,放久了金線要掉色,可不提前訂也不成,畢竟織錦婆婆年歲大了,每年就接幾筆生意,要靠搶?!?/br> 段白月沉默與他對視。 段念小心翼翼問:“那就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