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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空間之農(nóng)女皇后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采薇一聽,臉刷的白了,一下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慢著!”

    走到門口時,霍淵忽然出聲。

    “薇兒,你先別急,我來問你:你來此處看我,可有人知道?”

    “沒人知道??!”采薇茫然的搖搖頭,忽然又如夢初醒!

    她沒告訴任何人自己來了保和堂,那么報信的人又怎么找到她的?而且,就算是報信的人真的在酒樓看到有人打她爹,他又怎么會知道她就是挨打的人的女兒?又怎么會準確無誤的把她給找出來?

    如此種種,顯然是有人居心不良、謊報軍情,不知想要打什么鬼主意?

    霍淵又轉(zhuǎn)向張伯,問道:“是什么樣的人來送的信?”

    張伯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跑來只說了一句,‘快去告訴你家小姐,她爹在杏花村酒樓挨打了’,然后那孩子就跑掉了,奴才不敢怠慢,趕緊進來回報了。”

    采薇嗤笑起來:“看來,又有不安分的牛鬼蛇神要出洞了,我倒要去看看,是何方妖孽設計賺我?他想干什么?”

    霍淵撐著起了身:“如此,我陪你一起去?!?/br>
    采薇說:“那可不行,你身上的毒剛解,不適合走動,還是躺下來靜養(yǎng)的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br>
    然而,憑她怎么說,霍淵就是不肯答應,一定要陪著她去,采薇拗不過他,又惦記著爹,只好答應了。

    這會兒,霍淵的身子還很虛,從保和堂走到車上這一小段的距離,就讓他的面色蒼白如紙,筋疲力盡了!

    坐上車,采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把精力轉(zhuǎn)移到了算計她的人的身上,她不時地偷偷看向外面,想知道到底是誰閑的蛋疼,大冷天的巴巴跑來賺她?

    可是,一直走到‘杏花村‘,可疑的人都沒有出現(xiàn),采薇和霍淵走進杏花村時,果然看到了穆仲卿等一干人,正坐在樓下的一處角落里,激烈的爭執(zhí)著。

    看來,報信的人沒有說謊,爹的確是挨打了,他的頭發(fā)散亂,半邊臉青紫,嘴唇也腫了,那件新買的繭綢長袍被撕得像一張破爛的漁網(wǎng),絲絲縷縷的穿在他的身上,很是恓惶。

    “你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畜生,手頭里有幾個臭錢,就不認祖宗爹娘了嗎?哪個許你搬家的,你給我搬一個試試,看老子不打折你的腿!”

    “二弟,不是我這做兄長的訓導你,你也忒昏聵的慌了,只為那兩個賤人,連自己的祖宗根基都不要了,你對得起咱穆家的列祖列宗嗎?”

    “二叔,你要是走了,爺爺奶奶一準兒得到縣衙去告你忤逆不孝,那時,你的名聲完了不算,我那兩個小兄弟的名聲,也跟著你毀了……”

    一大家子義正言辭,軟硬兼施,穆仲卿坐在那里,憑他們說什么,就是不肯出聲。

    老爺子見他態(tài)度堅決強硬,完全不像以往那個孝順聽話的秀才兒子,頓時氣得不行,輪著巴掌又要打,卻冷不防的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采薇,一下愣住了。

    “小、畜、生、”

    他面目猙獰,惡狠狠的指著采薇,像要撕了她一般。

    穆仲禮父子三人看到穆連奎面帶異狀,不由得回頭看去,看到采薇時,一下都跳了起來,炸開了鍋一般。

    “畜生,你還敢來見我們?”

    穆仲禮大喝一聲,撈起屁股下面的板凳,高舉著直奔采薇而來,穆崇福和穆崇才一個拎酒瓶,一個挽拳頭,氣勢洶洶的跟在了穆仲禮的身后。

    穆仲卿大驚,蹭到站起身,跑去攔穆仲禮:“大哥,不可,萬萬不可——”

    “我去你的!”

    穆仲禮一甩胳膊,把穆仲卿一下甩出老遠,穆仲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大病剛愈,身子極虛,摔倒后,竟半天爬不起身。

    采薇看到爹被摔倒,摔倒后還無人去攙扶,不禁瞳孔微縮,眸光瞬間狠厲起來。

    轉(zhuǎn)眼間,穆仲禮舉著凳子沖了過來,紅了眼似的向采薇身上砸去:“你個眼里沒祖宗的畜生——”

    霍淵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想都不想的擋在采薇面前,雙手抱住了她的頭。

    采薇沒想到他會這么做,他的毒剛解,身子虛弱至極,要是真被砸中這么一下子,恐怕得去了半條命吧!

    震驚之余,她的心中又一暖,順勢摟著他的腰身,身子一旋,倏地轉(zhuǎn)到了他的面前,飛起一腳,凌厲的腳風,正中那只舉著板凳的手腕。

    “哎呦——”

    穆仲禮握著被踢傷的手腕,嚇了一跳,那只板凳也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他的身上。

    穆仲禮被采薇踢傷了手腕,又被砸了一下,氣得大呼小叫,指揮兩個兒子:“福兒,才兒,快,快把這小畜生給我拿住了,家法伺候?!?/br>
    “不,不可——”

    穆仲卿爬了起來,撥開圍觀的食客,呼叫著,跌跌撞撞的向女兒跑去。

    穆仲禮一把扯住他,向后推搡著,穆仲卿見他們父子無恥的合伙欺負自己的女兒,也紅了眼,兄弟兩個扭成了一團,滾到了一起…。

    穆崇才和穆崇福沖過來后,氣勢洶洶的動手,一個去抓采薇的頭發(fā),一個去擰她的胳膊。

    在采薇的眼里,穆崇才和穆崇福兩個,就是兩只微不足道的蟑螂,是可以一掌拍死,忽略不計的那種。

    見他們動了手,采薇低喝一聲:“霍公子讓開——”

    說完,她護著霍淵,閃過二人的襲擊,急速出手,擒住大堂哥穆崇福的胖手腕,拍在桌上。

    沒等穆崇福明白怎么回事,她已從霍淵頭上拔下束發(fā)的金發(fā)簪,狠命的刺下去——

    “哎呀——”

    穆崇福的手掌被刺穿了,釘在桌面上,殷紅的血順著簪子穿破的地方,汩汩的流了出來。

    “哎呦,疼啊——疼啊——”

    他嚎叫著,竟沒有骨氣的哭出來。

    “反了反了,”穆連奎大呼小叫:“這沒王法的畜生,打完伯父打兄長,眼里還有沒有倫理綱常,眾位客官,誰能幫我老頭子一把,將這畜生扭到縣衙去,治她個大逆不道之罪?!?/br>
    喊了幾聲,見沒人理會他,老頭子便急著去救他的寶貝大孫子了。

    穆崇才見到采薇的身手,怔了一下,眼底微露怯意,但少許的怯意終究還是被滔天的恨意掩埋,他狠狠的朝手心啐了口唾沫:“啐,小賤人,老子今個兒先打殘了你,再把你賣到窯子里去,讓你遭千人騎,萬人跨…。”

    采薇咬牙冷笑道:“就憑你?”

    笑著,纖細的小手兒已經(jīng)倏地握住了他那只拿殺豬刀的大手,穆崇才覺得采薇那只小手兒細膩、柔軟,仿若無骨,不覺心神一陣恍惚。

    恍惚間,卻忽聽‘咔嚓’一聲!

    只見自己的四根手指,齊齊的向后面折去,呈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向后翻轉(zhuǎn)。

    “啊,我的手,我的手——”

    穆崇才大叫著,握著自己的傷手,疼的直冒冷汗……

    穆仲卿已經(jīng)和穆仲禮分開了,他擦拭著嘴角的血跡,默不作聲的站在了一邊,看著這些所謂親人們的種種丑態(tài),決定放手不去管了。

    他不是沒有勸過,是他們自以為是,以為他的女兒好欺負,都趕著要來找死,既然他們執(zhí)意找死,他又何必枉做好人?

    讓他們來吧,讓薇兒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收拾了,也好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以后再不敢欺負他們。

    穆仲禮和穆連奎果然被采薇的身手震住了,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采薇嘲諷的看向他們,懶懶的問:“還想收拾我嗎?”

    問完,自己嚇了一跳,她這語氣,這神態(tài),怎么這么像某妖孽?

    穆連奎長輩的威嚴被挑釁了,氣得哆哆嗦嗦的指著采薇:“你……你……畜生……孽障……竟敢忤逆長輩?”

    采薇挑眉,冷聲道:“長輩?你也配嗎?是誰?在我家斷炊時跑到我家又打又砸,逼我娘去交養(yǎng)老錢,害我娘把頭的發(fā)都剪下賣了?!?/br>
    “是誰,貪心我家賣野豬的錢,一大家子的人跑到我家去撒潑打劫?”

    “又是誰?挑唆張屠子跑到鎮(zhèn)上調(diào)戲我娘,要壞我們母女的名聲?”

    “做了這么多的惡事兒,還想舔臉在我面前以長輩自居,你也不嫌臊得慌?早知道你們還是這幅嘴臉,我就不該把你們這群人面獸心的東西從大牢里撈出來,該讓你把牢底坐穿才對!”

    采薇唳聲痛罵,穆連奎被采薇罵的啞口無言,哆嗦了半日,忽一眼瞥到在一邊沉默不語的穆仲卿,便扯著脖子對兒子發(fā)作道:“仲卿,你閨女都反了,你還管不管?”

    穆仲卿淡淡的說:“剛剛我是管了,可沒人聽我的,這會兒,又讓我怎么管?”

    他的話,顯然是在埋怨剛剛穆仲禮他們要去打采薇的事兒,如此明顯的偏袒自己的女兒,把個穆連奎氣了個倒仰,喘息如牛。

    “好哇,好,如今翅膀都硬了,不肯歸老子管了,既如此,明天老子就回穆家村去,開了祠堂,把你這不孝不悌一支除了宗去。”

    采薇笑道:“如此甚好,您老人家何不現(xiàn)在就回去,把我們一家除了宗,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仲卿,你也是這意思嗎?”穆連奎嘶吼著。

    穆仲卿面無表情的說:“兒子當然不想被除宗,但爹爹執(zhí)意如此,兒子也知道遵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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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夜?jié)撻|房【一更】

    穆老頭被抬進了張伯雇來的馬車里,送去附近的醫(yī)館了,穆仲禮父子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也都跟著坐進了馬車里一同前往。

    一路上,大房一家安靜了許多,車上除了穆崇福疼的“哼哼”聲,就是穆崇才“嘶嘶”的抽氣聲,穆仲禮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心情極其復雜。

    穆采薇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悶葫蘆似的一個娃兒,膽小怯懦,說話都不敢大聲,看到他們大房一家時,更是像見了貓的老鼠似的,頭都不敢抬,話也磕磕巴巴的說不清楚。

    可是,似乎在一夜之間,她忽然變得強勢起來,不僅敢于反抗他們、挑釁他們、還敢跟他們動手,甚至還輕而易舉的把他們都打傷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變化這么多?又是什么時候練就的一副好身手?為何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忽然一夜之間變得陌生起來,她不僅能帶著一家人到鎮(zhèn)上開酒樓,把酒樓開得紅紅火火,甚至在榆樹縣城里,混得風生水起,想把他們從大牢里弄出來,就能把他們弄出來。

    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個人會變化這么多?她還是老二家那個大閨女嗎?

    倘若,不是她長著和從前一模一樣的臉,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她就是穆采薇。

    “咳咳……咳……”

    穆連奎醒了,劇烈的咳嗦著,因為氣憤兒導致的呼吸不暢,使他的一張老臉憋得通紅,他睜開眼,捂著胸脯喘了一會兒,低啞的對兒孫們說:“聽著,以后,你們誰都不許再去找二房的麻煩,不許說出不中聽的話來,咳咳……咳咳……”

    穆崇福急了,舉著那只被金簪刺穿的肥手掌說:“爺,憑什么?。磕莆疫@手掌,難道咱們就這么算了?”

    穆連奎橫了他一眼,涼涼的說:“不就這么算了,你還能怎么樣?”

    “我……”

    穆崇福氣結,是呀,不這么算了,他能怎么樣呢?

    “老子要去撕了那小賤貨?!?/br>
    穆崇才嘡啷插了一句,眼底的怒火熊熊,像要殺人一般。

    穆連奎冷笑道:“你殺得了她嗎?你打得過人家嗎?”

    穆崇才被噎住了,捏著自己被掰折的斷手,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