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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金枝庶葉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第二天一大早,金府的姑娘們就都起來了。幼儀一向有早起的習慣,倒是跟往常一般。起了床先喝一杯溫水,待收拾干凈妥當便開始寫大字。

    夏荷在外間往里面探了兩次頭,并不敢打擾。春花在一旁侍候也不言語,一邊研磨一邊瞧著幼儀寫字。雖然她是個粗人,卻極喜歡看自個姑娘寫大字,那架勢,那氣定神閑的模樣,那下筆的力度,那一筆一劃的走勢,都讓她覺得所有的煩躁不安都不見了,平靜之后會有種渾身是勁的感覺。

    寫完大字凈手,剛想去給太太請安,寧安居那邊打發(fā)丫頭過來傳話,說是封氏讓各位姑娘提前用早飯,然后穿戴整齊再過去請安。這是讓她們好生打扮打扮的意思,可能因為有小郡主的緣故,封氏比往常多了幾分鄭重和謹慎。

    幼儀倒是沒覺得有什么特別之處,眼下她還是個只有八歲的孩子,不過是跟著走個過場罷了。她用了早飯,從前幾日新做的秋裝中隨意選了一件穿上。冬雪拿了首飾過來,在她耳邊、手腕上比量著。

    “姑娘,還是梳雙髻纏綢帶吧。”春花請示著。

    幼儀看看鏡子里自己那張稚嫩還未張開的小臉,只好點點頭。圓圓的嬰兒肥臉,配上兩個rou包子似的髻,上面用五彩的綢帶繞了幾圈打上蝴蝶結,怎么看怎么幼稚。

    “姑娘,大姑娘她們都會戴金瓔珞,你若是不戴太太會不高興?!毕暮稍谝慌孕χf道。

    金家四位姑娘每人都有一個金瓔珞,一模一樣,每逢姐妹們一齊出門就齊刷刷戴上。不管誰見了都說封氏好福氣,說她們姐妹一水的美人胚子,說她們姐妹和睦。

    冬雪聽見這話心下一動,覷了幼儀一眼。當初在府中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連上房的門都輕易進不得,更別說是碰首飾盒了。后來姑娘去田莊,所有的金銀首飾都歸劉嬤嬤打理,回來交給她時沒剩下幾樣。那個金瓔珞她從頭到尾就沒見過,不知道什么時候沒有的。

    她跟在幼儀身邊久了,慢慢被調教熏染,也學會了遇事多轉轉腦筋,別急著說話。這個首飾盒先是夏荷管,后來經(jīng)劉嬤嬤的手,最后才到了她的手中。這三人之中,劉嬤嬤跟姑娘的情分最厚,自己跟去田莊侍候,回來直接在姑娘身邊侍候,夏荷倒是靠了后。眼下金瓔珞不見了,不知道姑娘會歸罪誰!她不敢胡亂猜測主子的意思,更猜不著。索性就什么都不去想,盡好自己的本分忠心耿耿的侍候,姑娘心里總是清楚明白的。

    打定主意,冬雪便靜立在一旁默不作聲,等著幼儀的吩咐。倒是在外間的劉嬤嬤聽見這話有些坐不住,在屏風后頭遲疑了一陣才邁步進來。

    她上上下下瞧了幼儀一陣,笑著說道:“姑娘今個兒這打扮可真漂亮,首飾配得也好。添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快走吧,別讓太太她們等急了。剛剛我瞧見李婆子出二門,肯定是瞧馬車去了。”說著過來就要攙扶幼儀起來往外面走。

    “劉嬤嬤別急,姑娘的金瓔珞還沒戴呢?!毕暮韶M會讓她得逞,兩個人早就相互看不順眼,這陣子沒少給對方下絆子。今個兒借著金瓔珞的事,夏荷是打定主意要把劉嬤嬤拉下馬!

    劉嬤嬤瞪了她一眼,“姑娘這樣就很好了,戴什么瓔珞?”

    還不等夏荷再言語,幼儀已經(jīng)站起來,扶著劉嬤嬤的胳膊走了。夏荷瞧見咬了咬嘴唇,心里不免有些憋悶。她想了好幾天,好容易想到個整垮劉嬤嬤的辦法,可姑娘偏向劉嬤嬤自己什么辦法都沒有。這個老貨,就是命好,又讓她輕描淡寫遮掩過去了。姑娘的金銀首飾十有八九都進了她的腰包,不然就靠她那兩個沒出息的兒子,就能娶媳婦置房子置地,呸!這次沒能把劉嬤嬤整垮,卻又徹徹底底撕破了臉。往后行事要越發(fā)小心,免得被她抓住小辮子不放。

    夏荷見幼儀沒了影兒,趕忙追出去。到了寧安居,還不等進屋子就聽里面熱鬧極了。

    “大姑娘她們都來了,就差四姑娘你了?!贝蚝熥拥男⊙绢^笑著說道。

    幼儀邁步進去,只看見滿眼的五光十色,每個人都盛裝打扮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四丫頭怎么才過來,讓我瞧瞧?!狈馐闲那椴诲e,朝著幼儀招手。

    幼儀趕忙過去,先給老太太請安,然后站到封氏身前。封氏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未免有些樸素了,小孩子打扮的鮮艷些討喜。姐妹們都戴金瓔珞你怎么不戴?你們回去把姑娘的金瓔珞取了來?!?/br>
    “誰管四丫頭的首飾衣裳,怎么沒有人動彈?”封氏見沒有人理會自己的話,聲調不由得高了。

    屋子里的眾人正在相互看衣裳,比首飾,聽見這話都停住望過來。碰巧這功夫晚來的夏荷從外面進來,她聽見個邊,又見到封氏瞪著自己嚇得慌忙跪下。

    “姑娘的首飾之前是奴婢打理,后來姑娘去了莊子就交給劉嬤嬤了。這次姑娘打田莊上回來,是由冬雪接手,奴婢不清楚?!?/br>
    冬雪也跟著跪下了,聽完她的話回道:“姑娘的首飾是由奴婢管著,可里面沒有金瓔珞。所以方才太太吩咐奴婢回去取,奴婢才有些發(fā)愣。”

    沒有?封氏聽見這話臉沉下來,“姑娘們每人一個,當初四丫頭也得了,怎么能說沒有?想來是你們做奴婢的不經(jīng)心,又瞧著你們姑娘好性,弄丟了或是偷出去也有可能!還不給我說實話!”

    “奴婢當初不能去莊子上侍候,移交首飾衣裳的時候可有其他丫頭在跟前,她們都能作證。雖然不能一一都記得清楚,可金瓔珞那么大的物件,又是每位姑娘都有的貴重首飾,自然是能記住。那瓔珞就單獨放在木盒中,用紅布包裹著,奴婢親手交給劉嬤嬤了?!毕暮煽匆姺馐蟿优瓏樀媚樕l(fā)白,趕忙一五一十的回著。

    ☆、第五十三回 狡辯

    劉嬤嬤本以為金瓔珞的事情過去了,沒想到太太竟然提及還動了怒。夏荷把自己擇得干干凈凈,矛頭指向了自己。劉嬤嬤到底是老謀深算,瞥了冬雪一眼趕忙出來跪下。

    “太太明鑒,老奴確實見過那個金瓔珞,而且還好好的替姑娘保管著。后來回了府,老奴就移交給了冬雪?!奔热幌暮烧f有丫頭能作證,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劉嬤嬤見狀只好承認。她把事情往冬雪身上推,不管冬雪怎么解釋,自己先擇干凈要緊!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冬雪身上,只見她并未有半點慌張,從容地跪下來回道:“啟稟太太,當初劉嬤嬤把姑娘的首飾衣裳交給奴婢打理,奴婢自知愚笨生怕有閃失,所以就登簿造冊了。姑娘的東西并不多,只登了一頁就沒了。奴婢瞧見覺得不對勁,便回稟了姑娘。姑娘把簿冊收下,還讓奴婢不必管,說是在莊子上打賞下人了。奴婢清楚記得,上面并沒有金瓔珞。如果太太不相信,可以跟姑娘求證?!?/br>
    冬雪也有人證,而且是幼儀,這讓劉嬤嬤心里咯噔一下。她瞥了幼儀一眼,心中越發(fā)慌張起來。若是之前她對自個姑娘倒是能拿捏的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姑娘都會顧及她的顏面??勺詮墓媚锊×艘粓鲋螅麄€人變得不一樣了。偶爾看她一眼,讓她覺得遍體生涼,好像她做過的所有齷齪事都被攤在太陽底下一般。

    不知道這次姑娘會怎么說,她會不會保全自己呢?劉嬤嬤心里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夏荷死乞白賴的跟自己作對,背后是不是有太太在撐腰呢?雖然自己也是太太的人,但最近幾次太太對自己露出不滿,太太不會是想要借夏荷的手除掉自己吧!若是如此,即便是姑娘想要保全自己也保全不了啊。想到這些,劉嬤嬤出了一身的冷汗。

    幼儀并未看下面跪著的三個人,輕聲說道:“太太息怒,我并不大理這些事情。不過冬雪說得簿冊我收著呢,就在多寶格上面得小箱子里。至于沒得金銀首飾,都是我在莊子上打賞下人了,跟奶娘無關。”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偏幫著劉嬤嬤,可若是清白的人還需要偏幫嗎?

    這一屋子的人都是人精,怎么會聽不出貓膩?老太太的臉沉下來,扭頭朝著利姨媽說道:“姨太太,讓你看笑話了。”

    只這一句話便似打了封氏的臉一般,她覺得臉頰火辣辣的難受。她吩咐身邊的丫頭去冬苑,把幼儀的所有金銀首飾全都拿過來,再把那簿冊也拿來。

    劉嬤嬤見狀心里越發(fā)的慌張起來,就連幼儀也是滿臉的無措和驚慌,那張小臉煞白,嘴巴緊緊的抿著,雙手中的錦帕被扯得擰巴著。

    “四丫頭到我這里來?!崩咸娝男幼忧浦挚蓱z見的,把她喚道跟前,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

    玉儀見了垂下眼簾,一抹厲色閃過,再抬眼時一片清明。一大早晨就起幺蛾子,八成是幼儀有意為之,她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鏟除掉劉嬤嬤。如今祖母在府中住著,又有什么狗屁大師“不可言”的妄言,倒縱得她好似得了皇上的封號一般,不僅母親有些顧忌,就連祖母對她也多了幾分關愛。

    金府只有她一個嫡女,打小就眾星捧月一般,眼下瞧見祖母對幼儀十分的慈愛,心里自然是不得勁。

    不一會兒,丫頭捧著個小小的首飾盒回來,封氏見狀不由得皺眉頭。府中四位姑娘,每年添置首飾都有一定的份例,就連玉儀也不例外。也正因為如此,府中上下人等皆服氣,誰都不敢說封氏苛待庶子庶女。姑娘們有什么首飾,都是什么樣式,封氏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都有記錄可查。

    算上幼儀身上穿戴的,再加上首飾盒里剩下的,最起碼沒了一大半。幼儀在莊子上只住了一年多,打賞下人也不需要打賞這么多啊。況且那金瓔珞眾姐妹都有,封氏曾說過讓她們姐妹照一輩子戴著,以示她們姐妹一世情深之意。這樣有意義的首飾,怎么都不該打賞給下人。任誰想,都會覺得其中有問題。

    “劉嬤嬤,你是四姑娘身邊的老人了。我把四姑娘交給你,也是對你很放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還不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封氏是真得氣了,不管老太太在一旁,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就見劉嬤嬤跪在那里不敢抬頭,有豆大的汗珠“滴吧”一下落在地上。再細瞧,能看出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雖說她是封氏放在幼儀身邊的人,可背地里有些勾當連封氏都瞞著,更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來人,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看這個刁奴招不招!”當時去田莊上只有劉嬤嬤跟冬雪、春花跟在幼儀身旁,金銀首飾她把持著,府里派人去送月錢也是她收著。眼下主子的首飾被她管的沒剩下幾樣,自然要找她算賬!

    劉嬤嬤聽見這話嚇得猛磕頭,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股腦都說出來。

    “太太饒命,奴婢說!姑娘在莊子上的時候,首飾和月錢一直都是奴婢在打理。姑娘吃不慣莊子上的吃食,每天三頓都是另外做,自然少不了打點莊子上的下人。冬天莊子上特別冷,姑娘住的屋子要提前生炭火,莊子上沒有這份定例,自然要姑娘自己出銀子。莊子上的春天來的又晚,炭火要一直生到清明之后。姑娘的月錢有限,全都貼補進去都不夠。

    姑娘整天在屋子里看書寫字,不大管其他事情,全都是奴婢一個人在周旋應付。奴婢跟莊子上的人都不熟悉,指使誰都指使不動,只好給他們些好處。這一來二去,不僅銀子沒了,就連首飾都沒了不少??膳救紴榱斯媚锖?,還請?zhí)鞑彀?!?/br>
    好個一心為主的好奴婢!

    ☆、第五十四回 求情

    劉嬤嬤看似被嚇壞一股腦把實話說出來了,實則其中摻雜了不少的水分。她說完這通話,瞥見幼儀并未說話,心頭暗暗稍微松了一口氣。只要幼儀肯保全她,雖然免不了一頓責罰,卻可以逃過這一劫。

    “太太就看在奶娘一心為我的份上饒了她一回。”幼儀竟然給封氏跪下,臉上帶著戚戚然,“打我記事開始,奶娘就一直在我身邊侍候。我吃著她的奶長大,每晚聽著她唱得歌謠睡覺,天冷了她記得給我加衣服,熱了幫我打扇子到半夜……我喜歡吃什么,討厭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厭惡什么樣的人,她知道的比我自己還要清楚。我知道奶娘做事欠考慮,可一想到她是為了我好,便會心軟由著她去了。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太太若是非要責罰奶娘,就讓我來承擔吧?!?/br>
    “你這孩子就是太心軟,而且太天真單純。你哪里知道她們這起奴才的可惡之處?”封氏讓丫頭把幼儀扶起來,“你到老太太那邊坐著,等我問完了你就知道了?!?/br>
    幼儀咬咬嘴唇,看了跪著的劉嬤嬤一眼,再看看老太太正朝著她微微點頭,遲疑了一下站起身。

    封氏扭頭吩咐身后的錢嬤嬤,“你打發(fā)人去莊子上一趟,先捆人搜出東西再問話,不怕他們不說!若是他們說把東西賣了,就去追買家。奴才偷賣主子的首飾,告到官府,連買的人都跟著掛拐。你告訴那些買家,只要他們肯說出是誰賣的,東西咱們就不要了,也不會經(jīng)官。這一趟,勢必要把沒了的首飾下落弄清楚,不準有遺漏?!?/br>
    錢嬤嬤得令去了,劉嬤嬤聽見這話是真正的害怕了。她不停地朝著封氏磕頭,又朝著幼儀磕頭,“太太饒命,姑娘救老奴啊!”

    看著她額頭鼓起大包,幼儀滿臉的于心不忍。封氏見狀把她制止住,厲聲說道:“你做了什么該死的事情讓我饒命!”

    “姑娘的金瓔珞被奴婢拿到外面的當鋪當了五百兩銀子,原想著湊夠了就贖回來??蛇€沒到時候,就突然被太太發(fā)現(xiàn)了?!眲邒叩脑捵尡娙硕汲粤艘惑@。

    五百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這奴才的膽子真大!難怪她置房子置地,又接連娶了兩個兒媳婦,原來銀子是這樣來的。

    “好個刁奴,吃了雄心豹子膽!”封氏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連主子的首飾都敢拿出去當,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你嘴上說得好聽,湊夠了就贖回來。五百兩,你拿什么湊?還不是逮住機會再偷拿主子的銀子、首飾,拆東墻補西墻罷了。你欺負四丫頭人小,性子好,又是被你打小就拿捏住的,這才敢干出這樣欺主的事情。此等刁奴,不嚴懲不足以警示他人!”

    “太太息怒,奴婢冤枉啊。這件事雖然是奴婢的錯,可姑娘知道細情。當時奴婢的兩個兒子都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可奴婢家里無房無地,誰家姑娘肯嫁進來?姑娘見奴婢整日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便一個勁的追問。奴婢把情況跟姑娘說了,姑娘就拿出體己錢來,不夠又拿首飾出來讓奴婢典當,那個金瓔珞就在其中。奴婢一再推脫,可姑娘執(zhí)意如此,當時奴婢真是沒有辦法,所以就把瓔珞拿了出去。”劉嬤嬤一口氣說完。

    封氏聞聽瞧了瞧幼儀,說了聲“糊涂”。幼儀卻一臉的茫然,她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呢。

    “姑娘在莊子上大病了一場,昏迷過去醒過來就忘記了好多事情。奴婢見狀心里竊喜,也不再提關于瓔珞的事情。奴婢并不是存心欺瞞主子,只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奴婢任憑太太發(fā)落,心中不敢有半點怨恨。”劉嬤嬤知道自己今天是難逃一劫,聰明地以退為進。

    若是換做之前得幼儀,恐怕劉嬤嬤會把全部事情都推到她身上,以幼儀的性子應該會完全維護劉嬤嬤;可現(xiàn)在,劉嬤嬤對幼儀的心思半點揣摩不著,又被敲打了幾次,竟一點把握都沒有。好在幼儀大病暈倒醒了之后性子大變,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所以劉嬤嬤才壯著膽子這樣說。

    幼儀生病的事情大伙都知道,卻不知道她竟然失憶。封氏一怔,狐疑地瞧著幼儀。

    “我確實忘記了一些事情,可能是發(fā)熱燒壞了腦袋。我見沒什么影響無傷大雅,又怕太太上火著急,所以就沒有說?!?/br>
    “這么大的事也敢擅自瞞下!你這個做主子的實在太糊涂,縱得奴婢膽大妄為。偷偷拿首飾出去典當,隱瞞你的身體情況,若不是今個兒碰巧被揭穿,竟不知道她這個奴婢還會做出什么讓人后怕的事情來!想一想我就覺得脊背發(fā)涼?!狈馐先滩蛔∝焸涞恼f著,“今個兒你就別出去了,一會兒我打發(fā)人請大夫過來。必須好好瞧一瞧,免得留下什么病根?!?/br>
    封氏立即吩咐人去了,可轉念又為難起來。幼儀請大夫不能沒有人在府中,偏生她要赴李夫人的賞菊宴。老太太讓她放心去,幾個孩子沒有長輩一旁照看不成。至于幼儀,就由老太太留意一下。

    有老太太出面自然是再妥帖不過,封氏趕忙答應下。她吩咐人先把劉嬤嬤捆了扔進柴房看管,等去莊子上的人回來再說。幼儀留在家里等著看大夫,其他姐妹跟著封氏去了李家。

    ☆、第五十五回 赴宴(一)

    幼儀跟著老太太回了東跨院,等著大夫上門診脈。祖孫二人不能干瞪眼,難免要說說家常話。老太太聽了青巖寺里高僧批得的卦象本就對她高看一眼,如今見她對奶娘維護可見知道感恩,不免對她又加了一分。

    “你這孩子倒是心善,只是太過善良怕是被人當成東郭先生。世道艱險,人心不古,凡事都要多留個心眼才好。尤其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奴婢成群,未必個個都是忠心耿耿。表面對你奉承順從,暗地里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光是敗掉些銀子還算是小,若是累及你姑娘家的名聲可就大了?!崩咸托牡亟虒е?。

    幼儀聽見這話一臉的不知所措,其中還帶著驚恐??匆娝桓北粐樀降哪?,老太太笑了,指著她對陸嬤嬤說道:“四丫頭到底是小孩子,心里想什么都寫在臉上,瞧把她嚇得?!?/br>
    “老太太說那些奴婢并不像表面那般溫順忠心,可我又看不到她們心里去。一想到可能會加害自己,毀自己清譽的人就在身邊,豈不是連安枕都難?”幼儀跟老太太并排坐在羅漢**上,她小小的身子下意識的往老太太身邊靠了靠。

    老太太見狀眼中憐愛越發(fā)多了,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說道:“不怕,祖母慢慢教你。”

    站在旁邊的陸嬤嬤聽見這話眼神一亮,隨即朝著還在發(fā)愣地幼儀說道:“恭喜四姑娘,四姑娘還不給老太太磕頭!”

    “哦?!庇變x忙站起來,跪在老太太膝下就磕起頭來。

    “這傻丫頭?!崩咸χf,“為什么給我磕頭?”

    “陸嬤嬤說的呀?!庇變x天真的回著。

    老太太和陸嬤嬤看見她傻乎乎的樣子都笑起來,陸嬤嬤彎腰把她攙扶起來,“老太太的孫子、孫女這么多,四姑娘還是頭一個有這樣的福分。老太太**出來的丫頭都是個頂個的水靈聰慧,不用長時間,只要四姑娘在老太太跟前一兩年的光景,奴婢保證你大變樣?!?/br>
    “四丫頭,你告訴祖母,你在莊子上這一年多是怎么想的?有沒有過怨恨和不滿?”老太太話鋒一轉,盯著幼儀的眼中帶著審視的味道。

    她把幼儀當成八歲的孩子,何曾知道這副軀體里面藏著多么成熟的靈魂。幼儀只抬眼瞥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老太太有意親自教養(yǎng)自己,卻又害怕自己心中對封氏不滿,**出七竅玲瓏心恐怕會惹出禍端,還不如現(xiàn)在這樣傻乎乎的樣子。

    老太太是府中的老祖宗,身邊的貓兒狗兒都輕易傷不得,何況是人?能在老太太身邊養(yǎng)著確實是一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就連封氏也不敢隨意教訓她。既然老太太又這樣的想法,幼儀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

    “祖母容稟?!彼氩欢疾幌肓⒓椿刂?,“我生了一場大病,昏迷過去又醒過來,就忘記了很多事情。之后不久,太太便打發(fā)人接我回來了。之前我心里怎么想我真得不知道,可回來之后太太百般照顧,我心里只有感恩。我們姐妹一共四人,吃穿用度皆是一模一樣,倘若是不知情的外人定是分不出嫡庶來。尤其是姨娘,是個不省事的……太太從不遷怒于我,反而越發(fā)的垂憐。太太是我的嫡母,假若她刻薄些,我也不敢不能不該心生怨恨,為人子女最重要的是要孝順!”

    老太太聽了不由得點頭,若是她說心中沒有半點不滿,老太太自然不會相信。雖然劉嬤嬤沒有詳細如實的說出她們在莊子上的生活,可聽話聽音,人精一般的老太太還是能想象得出來。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姑娘家,突然被嫡母送到莊子上受盡白眼,吃盡了苦頭,心里怎么可能會舒坦!

    可幼儀偏生因為生病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回來時候封氏對她又確實照顧有加。她的這番說辭合情合理,老太太不得不相信。只是這生病得了失憶癥卻很少見,不知道是真是假。老太太看著幼儀稚嫩的臉龐,心中的疑慮又打消。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又在沒什么見識的崔姨娘跟前教養(yǎng),應該不敢扯出彌天大謊來欺騙所有人,而且她也犯不著這樣做。

    這功夫外面進來個小丫頭,說是王大夫來了。老太太趕忙說請進來,不一會兒,一個白胡子老大夫走了進來。他常在金府走動,對府中的太太、小姐們都很熟悉。而且封氏見老太太年事已高,便每半個月請他進府給老太太請一次平安脈。所以,王大夫算是老相識了。

    “我看老太太面色紅潤氣息均勻,不像是身體有恙啊。”前幾天王大夫剛剛診了平安脈,這會子又被請到東跨院,還以為是老太太身體不舒坦呢。

    老太太聞聽笑著說道:“這次是勞煩你給我這小孫女瞧瞧?!?/br>
    王大夫這才看看幼儀,心里卻在納悶,這小丫頭怎么總是三災八難的,前一陣子不是剛剛才吃過藥嘛,這又是怎么了?他讓幼儀張開嘴巴,看看舌苔,然后才號脈。

    “小姑娘沒什么大礙,吃過藥調理的差不多了。雖說她的身子骨還有些虛,可畢竟是小孩子,用食補的方法慢慢調就可以了。若是下猛藥反而不美,恐傷了根基。”

    “可我這孫女對以前的事情不大記得,是不是生病發(fā)熱燒壞了腦子?”老太太見他沒說出什么,只好追問著。

    王大夫聽見這話一皺眉,又細細的替幼儀察看了一陣,反復號脈。半晌,他才開口說道:“這失憶癥在古籍上早就有跡可循,可具體是什么原因造成卻眾說紛紜。若是患者沒有任何不適,不影響正常的生活,便不用服藥治療?;蛟S過些時候受了某種刺激,她會自己突然想起來。我看小姑娘無大礙,老太太不必擔心。她的脈象平穩(wěn)有力,應該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