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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金枝庶葉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最夸張的就是廚房管事六嫂子把四姑娘打了,現(xiàn)在昏迷不醒!

    旁人聽見這話倒還能覺得不對勁,她六嫂子再風光,也是個奴婢。量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主子動手??纱抟棠锫犚娺@話登時蒙了,滿心滿腦只想著一件事,幼儀被打成什么樣了?怎么會昏迷不醒?錦哥兒跟在她身旁,不會出什么事吧?

    她什么都顧不上,提著裙子就往東苑跑,進了屋子一眼就瞧見錦哥兒坐在床邊拉著幼儀的手,幼儀面色蒼白雙眼緊閉躺在床上。

    “這是怎么了?方才還好好的,怎么轉(zhuǎn)眼的功夫人就不行了?”她哭著撲過去,摟住錦哥兒的脖子,“你怎么樣?”

    “姨娘,我沒事,可是四jiejie她……”

    “我苦命的四姑娘?。∥摇?/br>
    “閉嘴!人還沒怎么樣,你倒先哭喪起來,晦氣!我已經(jīng)打發(fā)人去請大夫了,一會兒就能過來?!甭犚姺馐狭R,崔姨娘娘倆都嚇得不敢再言語。

    不一會兒,大夫進來。幼儀不過才八歲,沒什么需要避諱的。大夫先翻翻她的眼皮,又號號脈,片刻方說:“四姑娘本就體虛,眼下受了驚嚇昏厥過去。著人掐她的人中,待醒來喂食些溫水。我再開些溫補的藥,每天熬了喝,調(diào)理個一月左右就差不多了?!?/br>
    崔姨娘聽見這話不等封氏吩咐就動手,幼儀慢慢睜開眼睛,緩緩吐了一口氣。待她看清屋子里的眾人,嗚嗚的哭起來,不找崔姨娘只喊封氏,“太太,幼儀嚇死了!”

    ☆、第十八回 對質(zhì)

    幼儀蘇醒過來,她一眼就看見坐在上首的封氏,一揭被子光著腳丫就下了床。她跑到了封氏跟前,跪在封氏腳下抱住封氏的大腿,嚶嚶地哭起來,“太太,幼儀害怕!我好害怕!”

    看著幼儀本就瘦弱的小臉蒼白沒有半點血色,淚水在眼中不停地打轉(zhuǎn)似乎在強忍著才沒掉下來,封氏再生氣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苛責她。

    “你們都站著干什么?快點把姑娘扶起來!”封氏低聲喝著。

    兩個丫頭趕忙過去攙扶,“地下涼,姑娘趕緊床上躺著。”

    幼儀靠在丫頭身上,重新被扶上床。夏荷這功夫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拿了靠墊過去扶著幼儀靠坐著。

    這功夫簾子挑開,玉儀三姐妹進來,后面還跟著云姨娘、趙姨娘等人。比下帖子請的還齊全,幼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她們進來先見過封氏,玉儀姐妹下首落座,兩個姨娘站在封氏身后,誰都不敢擅自出聲。

    “誰在四丫頭和錦哥兒身邊侍候來著?都給我跪下!”封氏不能對著幼儀發(fā)火,可丫頭、婆子卻遭殃了。

    春花幾個齊刷刷跪下,垂著頭不敢言語。

    “養(yǎng)著你們這些閑人做什么?好好的讓主子暈倒,還嚇得沒了規(guī)矩禮法。都給我拉下去,每人打二十板子然后再說!”這話可是連幼儀都捎上了,明顯是要偏幫著六嫂子啊。

    夏荷在一旁暗暗慶幸,得虧自己聰明沒趟這渾水,不然以后就更難立足了。

    “太太明鑒!”幼儀掙扎著起來跪在床上,朝著封氏磕頭說道:“她們幾個一直都在盡心盡力護著我??上疫@個主子沒用,不僅不能保護她們,還讓她們?yōu)榱宋沂芰P。如果太太氣憤難平,就打我的板子吧,省得讓一個奴婢喊打喊罵,給金家的老祖宗丟臉!”

    咦,這話里有話??!封氏一皺眉,讓人扶著幼儀坐好,“不管她們有沒有錯,沒照顧好主子就該打!罷了,先欠著,等我問明白了攢在一起打!”

    封氏瞧見這里面就春花是大丫頭,就讓她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花是個嘴笨的,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六嫂子罵姑娘,還往姑娘身上撲要打姑娘,該打!”

    再讓她說說詳細過程,她怎么都說不出來,憋得滿臉通紅,“太太,奴婢嘴笨說不好??膳拘睦镏淮蚨艘粋€主意,誰要是敢罵姑娘,敢打姑娘,奴婢就跟她拼命!”

    這四姑娘是被六嫂子欺負成什么樣?讓一個老實巴交的丫頭說出這樣一番話!幼儀聽見在心里暗暗點頭,嘴笨有嘴笨的好處,說話有份量!而且嘴笨不代表心笨,春花這丫頭堪為大任啊。

    “說話都說不明白,來人,把趙六媳婦兒給我叫來。”封氏聽得直皺眉,語氣中帶了不耐煩。

    旁邊有人答應著下去,不一會兒,六嫂子被兩個人架著胳膊拖了進來。

    封氏猛地看見她的樣子唬了一跳,額,這人是誰?臉腫的像豬頭,頭發(fā)亂七八糟像鳥窩,衣服上面粘著大米粒子,胸前赫然一個大鞋印。

    “太太,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绷┳涌匆姺馐厦昝撻_丫頭的手,連滾帶爬過去,跪在地中央就嚎起來。

    封氏先是看見錦哥兒哭天抹淚,接著是崔姨娘號喪,又是幼儀哭得凄凄涼涼,再見六嫂子死了親娘似的哭,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看見她皺著眉頭,六嫂子趕忙抹抹眼淚,“奴婢自問在廚房當差,從來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小到一道菜該放多少鹽,大到合算每日需要的食材,奴婢無不親力親為,生怕出半點差錯沒法向太太交待。雖說都是奴婢分內(nèi)之事,可苦勞總是有的。若是太太說奴婢心笨腦子不靈活,別說是打奴婢嘴巴,踹奴婢窩心腳,就是把奴婢打死扔到亂葬崗去也不敢有怨言。可奴婢究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被兩個小丫頭又罵又打,這條老命差點就見了閻王爺。”

    “你在廚房當差這么多年,為人處世如何大伙心里都有數(shù)。你只說今天這事情的前因后果,倘若有你的不是,我可不顧往日的情分!”

    六嫂子聽見這話登時來了精神,忙把事情詳詳細細學了一遍,尤其是秋月怎么罵,春花怎么打,連半個字都沒落下。

    “太太明鑒,奴婢不過是照著規(guī)矩辦事,生怕破了一次例,往后都跟著有樣學樣,豈不亂了套?奴婢還生怕四姑娘和六少爺誤會,再三跟秋月解釋,讓她去易水閣等著??刹恢狼镌逻@小丫頭回去怎么傳得話,四姑娘和六少爺竟然到廚房去了。奴婢見了笑臉相迎,忙往里面讓,又是拿瓜子,又是端茶,還生怕廚房里面的煙火刀鏟傷了兩位小主子??扇f萬沒想到……奴婢一肚子的委屈,還望太太做主?。 闭f完又抹起眼淚來。

    既然是雙方打架總不能聽一面之詞,少不得也讓另一方說說。

    事情由秋月而起,封氏就讓她先說,秋月口齒伶俐說話很有條理。

    “太太,六嫂子根本就是顛倒黑白,說得沒有一句是真話!”既然事情已經(jīng)鬧到這一步,誰退讓誰就注定會輸,挨板子的滋味可不好受,“當時奴婢去了廚房,跟六嫂子提出讓人把六少爺?shù)脑顼埶偷蕉穪?。六嫂子張嘴就說奴婢不懂事,不懂規(guī)矩,沒事到廚房瞎搗亂。奴婢是替姑娘辦事,六嫂子不是指桑罵槐是什么?奴婢去不是為了鬧事,只好忍氣吞聲好言好語,還說若是她們騰不出手,奴婢就順便拎回去。六嫂子聽見這話來了勁,說什么奴婢把飯菜拎走,易水閣那邊來要怎么辦?到時候兩邊都說沒得著,她們跟著落埋怨,還得自己掏腰包貼補主子飯菜!奴婢再蠢,也知道這話說得太混賬,可又爭辯不過她只好回去。姑娘問奴婢怎么沒把飯菜拎回來,奴婢只能實話實說了?!?/br>
    “我聽了丫頭的話并未生氣,畢竟沒有親耳聽到,是她添油加醋也未可知。要是身邊有個喜歡煽風點火的奴婢會惹事,我為了知道秋月是否撒謊,這才帶著她去了廚房。錦哥兒人小不懂事,嚷著要跟著,我們就一同去了。到了那里,我一進去就說她們奴婢打架沒有主子跟著摻和的道理,她們紛爭清楚,我只想聽個明白?!?/br>
    幼儀這話里面有兩層意思,一是自己不會偏袒自己的丫頭,二是自己去廚房并不是被丫頭攛掇找茬去的。

    ☆、第十九回 折了犬牙

    秋月和六嫂子各執(zhí)一詞,封氏自然要詢問旁人。封氏在屋子里掃了一圈,看見站在旁邊一直垂著頭的馬大娘。

    “馬婆子,你一直在廚房干活,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br>
    這個時候被點名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馬大娘趕忙站出來,眨眼的功夫心里已經(jīng)是百轉(zhuǎn)千回。她在廚房做副管事,可什么好處都摸不著,還被六嫂子當成賊一樣防著。別以為她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廚房是油水多得直淌的地方,哪個人不在心里惦記著?若是摸不著邊也就算了,偏生是個副管事??粗┳釉谕饷嬷梅恐玫兀依镞€買了一個小丫頭,她就氣得渾身都疼。

    眼下倒是個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六嫂子扳倒。一邊是太太和大姑娘,一邊是崔姨娘和四姑娘、六少爺,她左右衡量了一下,不敢貿(mào)然押寶。

    “奴婢在廚房里干活,里出外進的沒怎么注意秋月來過。不過四姑娘和六少爺過來奴婢瞧見了,四姑娘進屋就說不管事,讓她們自己紛爭明白的話。她們本來你一句我一句講道理,后來不知道怎么就罵上了,四姑娘可能是有些害怕,可還是把六少爺護在懷里。再后來,春花過去扇六嫂子的嘴巴,六嫂子哭喊著往四姑娘和六少爺身邊撲,春花又踹了一腳。想來四姑娘不過才八歲,自己已經(jīng)嚇得不行,心里還惦記著幼弟,一下子就暈了過去。奴婢瞧見趕忙打發(fā)人來回稟太太,又張羅人把姑娘抬了回來?!?/br>
    她這話說得有學問,乍一聽像是偏幫著幼儀,可再一品味,似乎也沒說六嫂子的壞話,反而說出了六嫂子被打的事實。

    “太太,您可要為奴婢做主?。 绷┳勇犚娺@話朝著封氏就磕頭。

    封氏讓人把她拉住,立著眼睛朝著秋月和春花罵道:“你們這兩個小丫頭還有什么話辯解?”

    “太太,六嫂子罵奴婢是小蹄子,薄嘴唇最會挑撥生事,奴婢氣不過才跟她紛爭了幾句。不過奴婢沒有罵臟話,不過是說了些事實,她卻要cao奴婢的祖宗,還罵姑娘!”秋月趕忙說著。

    聽見她最后半句話滿屋子的人俱是一怔,不是說她們兩個人對罵幼儀一直沒言語嗎?況且六嫂子只是個奴婢,怎么敢罵主子姑娘?

    “你胡說,我沒罵姑娘!”六嫂子眼中冒火,恨不得把秋月的嘴巴撕爛。

    “你罵了,大伙都真真切切聽見了?!鼻镌掳朦c都不怕她,瞪圓了眼睛,“你說‘小婦養(yǎng)的,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奴婢斗膽問一句,誰是小婦養(yǎng)的?奴婢的娘可是明媒正娶進得家門,可惜我爹短命早早就走了?!?/br>
    六嫂子臉色突然一變,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崔姨娘,心里有種不好的念頭。當時她實在是被秋月氣蒙了,什么解恨罵什么,根本就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回想一下,這句話是大大的不妥!

    “四jiejie,什么是小婦?”錦哥兒弱弱的聲音響起來,雖然不大,卻讓滿屋子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太太,奴婢今個兒跟這個刁奴同歸于盡,免得落人口舌,平白讓四姑娘和錦哥兒挨罵!”還不等旁人反應,崔姨娘惱了,她朝著六嫂子就沖過去一副拼命的樣子。

    崔姨娘平日里就有些不著調(diào),可眾人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像市井潑婦一般把六嫂子按在地上,一邊掐著六嫂子的脖子一邊說:“四姑娘和六少爺是從我這個小婦肚子里生出來的,怎么了?我雖然是奴才隨便你們作踐,可他們是金府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主子,容不得你一個奴婢罵!今天我就掐死你個賤婢,然后給你償命?!?/br>
    她可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就見六嫂子臉憋得泛青,眼睛往上插,眼白越來越多。

    “你們還不拉扯開,等著鬧出人命嗎?”封氏氣得直拍桌子。

    眾人趕忙上前,七手八腳把崔姨娘拉開,再看六嫂子,瀕死的魚一般張大嘴巴喘氣。還好,沒鬧出人命來!

    可在大伙瞧六嫂子的功夫,崔姨娘竟然站起來直愣愣就往墻上撞。旁邊的丫頭伸手拉,卻還是沒來得及。崔姨娘的腦袋實打?qū)嵶苍趬ι希锹暋斑恕钡捻懣刹皇呛说?。她的身子軟綿綿倒在地上,額上、墻上都留下一抹鮮紅。

    “快去請大夫!”剛剛被送走的大夫再次被請了回來,眾女眷回避,崔姨娘就近在冬苑就診。幸好只是皮外傷,傷口處理好簡單的包扎上,又抓了幾副化瘀的藥。

    官司不用打了,只“小婦”二字就把六嫂子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指桑罵槐欺凌幼主,按照春花的說話,她還試圖對幼儀動手,這才挨了自己的窩心腳。

    可憐六嫂子挨了一頓胖揍,又好懸沒被崔姨娘掐死,最后落得被攆出金府,交出廚房鑰匙由馬大娘接管。馬大娘抑制不住心里的歡喜,接了鑰匙表白了一番,這才歡天喜地的走了。

    “雖然你們一心護住,可若是勸著主子別去廚房那種地方,怎么會發(fā)生今天的事情?好在四姑娘人還小,不然傳揚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咱們金府在都城雖然算不得世家,卻也是有些名氣,主子奴才姨娘打成一片成何體統(tǒng)!你們?nèi)齻€每人去領(lǐng)十個板子,再扣一個月的月錢,以儆效尤!”封氏折了一個臂膀,自然心里不痛快。

    她瞥了一眼剛剛悄悄溜進來的劉嬤嬤,又說道:“四姑娘還小不懂事,丫頭不敢約束,做奶娘的卻要多提點些。劉嬤嬤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念在有些年紀和臉面就不打板子,罰三個月的月錢,你可服氣?”

    “奴婢知錯了?!眲邒哓M能說出別的來,不過心里打鼓憋屈罷了。這事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也是才知道的好不好?若不是太太找她訓話,她怎么能不勸著攔著幼儀?好好的跟六嫂子過不去,這不是打太太的臉嗎?

    平白無故又沒了三個月的月錢,劉嬤嬤心疼??裳巯裸y子是小,太太的態(tài)度是大,罰這三個月的月錢應該是直接表示對她的不滿意。若是再讓太太心里不舒坦,結(jié)果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劉嬤嬤打了個冷戰(zhàn),之前有的那點對幼儀忠心不二的想法都不見了。

    ☆、第二十回 父女

    雖然春花等人被打了十板子,又罰了一個月的俸祿,可這金府上下現(xiàn)在誰還敢慢待冬苑的人?封氏見幼儀體虛,崔姨娘又有傷在身,少不得吩咐廚房做些清淡開胃又有營養(yǎng)的飯菜。

    馬大娘撿了大便宜,越發(fā)小心侍候。雖然她揣摩著些封氏的心思,不敢太過奉承照顧幼儀,可卻比六嫂子管事的時候周到多了,飯菜送來的及時,料足味道好。

    崔姨娘往日有些欺軟怕硬,也只敢跟小丫頭、粗使婆子挺腰子,見了封氏還要收斂起來。眾人背地里都說她是拎不清,又沒什么真膽量。如今她竟然不顧死活撞了頭,倒讓眾人刮目相看,言語間輕慢鄙視的味道少了些。

    金老爺少不得前去探視,當晚便留了下來。崔姨娘能生出幼儀姐弟二人,在金老爺跟前自然是還有幾分手段,竟有些因禍得福的架勢。幼儀也在回府的第三天見到了久違的父親——金振業(yè)。

    金振業(yè)是金老太爺?shù)牡臻L子,今年三十歲,濃眉鳳眼高鼻梁,嘴唇稍顯薄,五官倒是有些英俊,不過身上隱約有些屬于商人的特有氣息,生生讓他的氣質(zhì)減了三分。

    他探視了幼儀,春花進來上茶,他見了面生不虞。金府的姑娘都是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一定的年紀便請師傅調(diào)教。規(guī)矩禮數(shù)必不可少,琴棋書畫、女紅茶道亦是必修課,個個都是才貌雙全的好姑娘。就連姑娘身邊的大丫頭,因為常年近身侍候,也跟著熏染幾分,單獨出去不比小家碧玉遜色。

    可四丫頭身邊這大丫頭怎么瞧著如此粗鄙?聽說還愛動粗,廚房的六嫂子就是被她打了,現(xiàn)如今還在家里起不來炕。雖說他不管內(nèi)宅的事情,卻也忍不住說上兩句。

    “趕明個兒讓太太挑幾個伶俐的丫頭給你使喚,姑娘家宜靜不宜動,身邊人也要穩(wěn)重些才好?!?/br>
    幼儀乖巧的答應下,“全憑太太安排做主?!?/br>
    金老爺見狀欣慰地點點頭,他一向覺得封氏夠大度賢惠有主母的風范。對待那幾個姨娘從不苛責,對待庶子庶女也沒有半點苛待,就是對身邊的奴婢也是極少發(fā)火。封氏把內(nèi)宅打理的井井有條,萬事都不需要他cao心,他可以安心處理公事。前一陣子新皇登基,要祭天祭祖,少不了準備應用之物。雖說有內(nèi)務府cao辦,可他們只是拉單子要東西,細節(jié)還得他這個光祿寺卿去跑。

    昨個兒可算是得了些空,就聽說四丫頭暈倒,崔姨娘撞頭的事情。一個廚房管事,就敢對著主子指桑罵槐,雖然趙六是他的常隨,卻也不能姑息養(yǎng)jian。到底是封氏太過仁慈,縱得奴才沒有奴才的樣子。

    金老爺出了冬苑往封氏的寧安居去,幼儀看著他的背影面色冷了下來。

    夏荷端了點心進來,看見老爺走了頗有些遺憾的樣子,“姑娘怎么不多留留老爺?好不容易把老爺盼來,父女在一起說說知心話多好?!蹦艿玫嚼蠣?shù)那嘌?,無疑會讓幼儀的日子更加好過些。

    “父親剛剛才說,姑娘身邊侍候的人要穩(wěn)重些。你要學會管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容易惹禍上身!”這個夏荷嘴巴伶俐有余,卻太多話更喜歡凡事自作主張。

    如果幼儀還是前世那個自己,她或許會喜歡這樣的丫頭??山?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尤其是化作一縷游魂的那五十年,她見多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臉,更是修煉成了能輕易就看穿人本質(zhì)的能力。

    前世的自己總覺得因為自己是庶出,所以才不得父親的重視??山駛€兒會面,讓她知道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在自欺欺人。她的父親有幾分儒雅,又是讀書人出身,他骨子里是個理智、迂腐的有些冷血得男人。在他眼中,禮教、身份、地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她不過是個姨娘生的小小庶女,將來嫁人還得搭嫁妝,實在于家族無利。從商人的角度出發(fā),她無疑是個賠錢貨。

    金振業(yè)對于她,或許連血脈相連都感覺不到,不然怎么看自己的骨血眼中會沒有半點溫度?那兩句噓寒問暖的話不過是走過場,更多的是挑剔和嫌棄。

    幼儀早已不是前世的那個她,不屬于她的東西、情感不會強求,自然也就沒有失望和傷心。

    封氏見了金振業(yè)忙笑臉迎上前,“妾身正想要打發(fā)人去請老爺,沒想到老爺竟然過來了,真是心有靈犀。妾身約莫著再有幾日老太太和姨太太她們就前后腳到了,東跨院已經(jīng)打發(fā)人收拾出來,朝陽夠?qū)挸?,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滿意。另外,妾身特意請了個會做南邊菜的廚娘,就怕不地道老太太吃不慣。剛好廚娘做了幾個拿手菜,老爺先嘗嘗?”說罷請他坐下。

    脆生生的筍芽兒,嫩嫩的菜心,滑溜溜的南豆腐,皮薄勁道餡料足的腸粉。都是些家常小菜,卻都是老太太平日喜歡吃的。

    “嗯,你雖不在母親身邊侍候,卻深知她老人家的喜好。”他贊許地點點頭,“這些年母親都在二房、三房那邊,這次過來你要盡心盡力的侍候,彌補這么多年沒能盡的孝心?!?/br>
    “是啊,妾身身為長媳,卻沒能在老太太身邊盡孝道,心里一直覺得不舒服,老太太這次來妾身心里高興,家有一老如有一寶?,F(xiàn)在老太太來咱們府上坐鎮(zhèn),日子會越過越紅火。只是妾身怕做不好會惹老太太生氣,老爺可要隨時提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