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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百年家書在線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但凡是個人都有第一次,但一上來就是偷渡就有點重口味了。黎嘉駿許久不宅,這突然被關(guān)進了船艙,除了每日晚上倒痰盂和洗漱,一律都不準出去,五天功夫悶得頭疼欲裂,恨不得以頭搶門,好好的撞個痛快。

    為了安全起見,這個船上的大部分都是德國人,還有少部分是黑人,亞洲人是一個都沒有,由于是短途航行,船員并沒有各種空虛寂寞冷,對黎嘉駿倒還客氣,等到最后一天的時候,還特地叮囑她不要害怕,縮進船艙里,把守的日本人一般只是過個眼就走。

    貨艙門口站著個精壯的黑人水手,平時他是不把守貨艙的,現(xiàn)在也只是來做個樣子,幫黎嘉駿打打掩護,黑人小伙表情很嚴肅,雙眼直視前方,活像一個水兵,日本兵上了船過來檢查的時候,他就擺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樣子,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視著小日本,那叫一個嚴肅認真作風優(yōu)良,連躲在里面的黎嘉駿都被震懾住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德國船雇傭黑人水手其實是很少見的,但是扛不住這兒黑人廉價憨厚,雖然比較懶,卻也是不錯的勞力。

    黎嘉駿沒想到過關(guān)會那么順利,她覺得以自己這事故體質(zhì),雖然不像某萬年小學生那樣走到哪死到哪,可也是走到哪坑到哪的物種,卻不想在人生中第一次做違法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在自己祖國的內(nèi)陸從a省坐船去b市有什么好違法的,但是這么順利還是讓她有種,這不是真的日本兵肯定會殺回馬槍的錯覺!

    然而,日本人并沒有殺回馬槍。

    “船上太容易藏東西了,他們一般不會認真搜?!贝瑔T小黑用英語笨拙的解釋,“嚴查,在出貨的時候?!?/br>
    黎嘉駿心有戚戚,等日軍放行,她按照事先約定,早早躲進了一個木條箱子里,周圍都蓋上稻草,等碼頭工把她抬出去。

    天蒙蒙亮,他們要在太陽升起前卸貨離港,早已等在碼頭上的力夫上上下下,十月底的凌晨,他們就穿一件破襖或者汗衫,褲腳撩起踏著草鞋,每一次搬起箱子,就輕而實在的“嘿”一聲,縫隙中,她看到一雙雙粗壯到不正常的小腿。

    又一個力夫走了進來,眼看就要搬到她所在的箱子,一直在旁邊盯著的一個德國水手忽然上前一步,指定了一只木箱給那個力夫,如此這般打發(fā)走了三個力夫,又進來了一個時,終于輪到了黎嘉駿。

    那個力夫特別黝黑,腳步沉穩(wěn),他在箱子外頓了頓,隨后彎下腰把木箱子扛起來,陡然凌空的黎嘉駿稍微有些不適應(yīng),她下意識扶了一下箱子,又怕被人從縫隙里看見,連忙縮回去,心和人都七上八下的晃著。

    似乎感受到箱子里的人的慌張,那力夫把她扛到背上后,還掂了一掂,黎嘉駿差點就叫出來了,人跟貨一樣被挪了位置,卻不想等平穩(wěn)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掂到了一個很穩(wěn)的位置。

    ……正在這個力夫的脖子上方。

    這群常年出賣勞力的人各自都鍛煉出了強健的背脊和腿臂,每一步都極為沉穩(wěn)。即使隔著稻草都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飄上來,和著海邊魚市的咸腥令人作嘔,但被這么顛了一下后,黎嘉駿竟然莫名的有種被關(guān)懷的感覺,她看不到外面也不敢撩開稻草看,只能傾耳聽著遠處的聲音。

    日本兵在盤查。但也夾雜著外語,時不時的就會有爭執(zhí)聲,聽情況,洋人都極為抵制日本在法租界的碼頭設(shè)關(guān)盤查,又不愿意背負“通敵”的罪名激怒這群不講理的禽獸,談判極為艱難。

    外面一片漆黑,黎嘉駿竟然能聽得到前面的聲音。一個日軍軍官似乎是被嘰里呱啦的洋人說煩了,指著后面還沒盤查的木箱大聲問:【后面這些,全是棉花?那個重的,也是?】

    {不是,不全是,那些重的,都是……}洋人最后兩個字低了下去,聽不到了,估計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這樣的隱晦卻似乎起了反效果,一陣靴子踏地的聲音遠遠走來,走一會兒停一步,走一會兒又停一步,伴隨著一些奇怪的摩擦聲。

    黎嘉駿有種不詳?shù)念A感,她不敢往外看,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腳步聲愈發(fā)近了,在又一次摩擦聲后,背著她的力夫突然顛了顛箱子,她整個人被顛得往后滑了一點,整個背都貼著箱子。

    這時候,力夫故作使勁的嘿了一聲,用極低的聲音道:“往……”

    他的話被淹沒在跟前的腳步聲中,黎嘉駿一頭霧水,緊張得心臟狂跳,她覺得自己整個人有點重心不穩(wěn),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對面的木條,一手抱著膝蓋,頭靠在后面,仰頭呼吸著。

    突然,有什么東西忽然刮過她的鼻尖,猛的刺穿她的手臂,扎進了大腿里!

    黎嘉駿愣了一會兒,只覺得頭皮轟的一下發(fā)麻了,等到那柄刺刀迅速收了回去,她才感覺到有一股熱熱的感覺在右手手臂上蔓延開來,變成了一股劇痛,痛得她頭皮發(fā)麻,幾乎要嘔吐起來!她完好的左手簡直不知道該用作什么,一會兒想捂嘴防止自己尖叫起來,一會兒卻去觸碰右臂上的傷,一會兒又去捂大腿,想止住流下來的血。

    幸而她穿的衣服夠厚,一會兒工夫袖子就濕熱了一大塊,血卻還沒滴落,她于是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壓抑著無聲的尖叫,眼淚和血液灌了滿嘴。

    她快瘋了。

    就差一點點,抽出去的刀上就能有腦漿了!

    耳邊還清晰的傳來日本軍官調(diào)笑的聲音:【先生,你的這廂藥,裝得有點少啊。】

    她一動都不敢動,任由劇痛逼得她幾欲昏厥,她連抽搐都不敢,只能緊緊握著拳頭,等到耳邊再次充斥中文和英文時,她才被放在地上,背她的力夫拍了拍箱子,說了句:“好了?!?/br>
    聽到這句話,她僵硬了很久,才抽風似的狠狠顛了幾下,撞得箱子砰砰直響,卻還是壓抑著不敢發(fā)出聲音。

    “嘿,這人是嚇瘋了吧?!蓖饷嬗腥诵χ?,“打開打開,可以了,對面交過錢了?!?/br>
    箱子終于打開了,迎面是閃爍昏暗的路燈,黎嘉駿縮在箱子里,捂著手臂,滿臉的亂發(fā)和血淚,迷蒙的抬頭看去。

    “哎喲!被扎了!”背她的力夫往里看了看,因為背光,看不清他的臉,但還是可以聞到nongnong的汗酸臭,這人驚了一下,一把抱起她,抬著就往旁邊去,“快快快!找老吳倒個酒來!別扎死了!章子,你去料理了那個洋鬼!”

    剛才調(diào)笑她的那個聲音這次利落的誒了一聲,跑開了。

    他們似乎就在碼頭不遠處,咸腥的氣味還時不時的在血味的間隙飄進來,那力夫跑了一陣一腳踹開個木門,大叫:“老吳!快來看看!這姑娘傷了!”

    “小癟三叫什么叫啦!大清早的晦啊晦氣死了!”一個老頭絮絮叨叨的走出來,“放板上去!”

    黎嘉駿感覺自己似乎是被放在了一個砧板上,一股魚腥味兒。

    “哎喲,運氣?!崩项^嘖嘖搖頭,剪開她傷口處的衣服,“偷渡的,扎死好幾個了吧?!?/br>
    “剛才就一個?!绷Ψ虻穆曇艉芷降斑\氣不好,肩膀上扎進去的,扎到心了。所以特地墊厚了稻草……這樣刀子出去的時候,血就被稻草擦掉了?!?/br>
    “運氣運氣?!崩项^連連說,“我擦酒啦,小姑娘你不要叫哦!”

    黎嘉駿咬著牙連連點頭,她想了想,干脆把圍巾咬在嘴里。

    “誒!對!就是這樣!”老頭說完,拿出個繃帶剪了一點,直接倒了點酒就蓋上了她的傷口!

    “唔!”饒是有心理準備,她還是痛得連連捶床,整個人都要顛起來,辛烈的酒水滲進了她的傷口,順著那貫穿傷好像能從另一頭再流出來,整條手臂跟斷了似的痛到讓人想昏過去。

    她都這樣了,老頭還是不手軟,嘴里還很歡快的說:“按住按??!”沒等力夫笨拙的按穩(wěn)她,一陣劇痛又從大腿上傳來!

    黎嘉駿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可以死一死了,她疼得全身都在泛雞皮疙瘩,陣陣發(fā)冷,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嘴里的圍巾甚至有點血味兒。

    老頭這樣反復擦了好幾遍,一直到病人跟一條曬死的咸魚一樣汗如雨下眼神空洞的癱在桌上,才心滿意足的收起酒,嘴里抱怨:“這個酒要不是看是個姑娘我還舍不得用類,好酒!看什么看!看啊沒的喝!”

    力夫一直穩(wěn)穩(wěn)的按著她,此時嘿嘿笑了一聲。

    “好了!現(xiàn)在還按什么!放開來了!怎么,看人家小姑娘細皮嫩rou的舍不得???”老頭訓斥。

    肩膀上的力道松開了,黎嘉駿緩了一會兒,拿掉了嘴里的圍巾,嘴里跟說夢話似的說了句:“痰盂……”

    “什么?要什么?”力夫長著張粗硬的臉,表情卻挺關(guān)懷的,他湊近了問,“什么東西?”

    “痰……盂……”

    “要痰盂?不就是尿桶嘛看來是個千金呢?!崩项^擦著手轉(zhuǎn)身,一張菊花臉,“小姑娘,你如果要尿,我老頭子可搬不動你,你敢讓他幫你嗎?”

    “我不尿……”黎嘉駿硬生生撐起自己,“快給我痰盂……我……嘔……我要吐了!”剛說完,一股酸意就涌上喉頭,她猛地閉上嘴。

    老頭愣了一下,嗖的跳起來沖進屋里:“你憋著!別吐這!”,轉(zhuǎn)眼就提著個木桶過來了:“吐吐吐!”

    抱著這散發(fā)著詭異腥味的木桶,黎嘉駿嗷的一聲,吐了起來。

    1937年10月23日,黎嘉駿帶著一身咸魚味和嘔吐物,登陸上海。

    作者有話要說:我掐指一算,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不是故意停更啊,有人特別要求,我也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暫緩登陸淞滬的步伐嘎嘎嘎嘎

    ☆、第113章 黎家難民

    黎嘉駿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醒來時,她的頭炸了一樣的疼,身上倒好了不少。

    她人在微微潮濕但干凈的床上躺著,身上清清爽爽的,穿著一身樸素陳舊但干凈柔軟的棉旗袍,連頭發(fā)都被洗過了。

    這是遇到好人了。

    不管沖錢還是沖別的什么,能對一個陌生人做到這個程度,心底必是柔軟的。

    黎嘉駿嘗試著起身,她并沒有被傷到骨頭,這是謝天謝地的事,所以身上雖然疼,但卻不妨礙她行動,她軟綿綿的在床頭靠坐了一會兒,聽外面人聲鼎沸,呼喝聲不斷,看來正是碼頭上最熱鬧的時候。

    聽到屋里的動靜,一個長得略精明,但圓盤臉微微發(fā)福的老阿姨走進來,手里拿抹布擦著,開口就是海派腔:“奧喲醒啦?嘴干不干啦?歇一歇哦阿拉兜水去!”說著就轉(zhuǎn)身出去了,那利落樣弄得黎嘉駿一愣一愣的。

    很快那老阿姨就帶來一碗水,水是燒過的涼白開,雖然有點油味但算得上干凈了,黎嘉駿咕咚咕咚干掉一碗,意猶未盡,卻還是忍住了問別的:“阿姨您是……”

    “哦,阿拉是老吳頭的老婆,儂叫我吳阿婆好類,碼頭上都個樣叫?!眳前⑵乓荒樅蜌獾男?,“還要不要喝啦?還是要吃啦?飯還沒好,哦對對對,我個兒子有哪里的酥餅帶來,儂等一等哦?!?/br>
    她那熱情的樣子,黎嘉駿簡直要懷疑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答應(yīng)給人家兒子當媳婦了……

    雖然老吳頭這個位于碼頭旁邊的破屋一眼看去衛(wèi)生條件堪憂,一鼻聞去直接讓人絕望,可事實上他在照顧病人這方面還是達到了標準,吳阿婆是個嘴碎心善的能干人,把黎嘉駿料理的舒舒服服的,午飯老吳頭回來了,兩夫妻帶著黎嘉駿三人一塊吃著咸魚蒸毛豆配飯,漁家人拿手的腌制手藝做出來的咸魚咸香下飯,黎嘉駿饞的一氣兒吃了三碗,樂得吳阿婆連說早知道她胃口那么好就給她用海碗了。

    吃完了飯,黎嘉駿從行李里掏出點錢想用作醫(yī)藥費飯費和過夜費,卻被兩夫妻拒絕了,原來她的意外受傷竟然還有保險賠付,負責偷渡的幫派收錢還分檔次,她那一檔是最高的了,價值不菲,為的就是貨運喪葬一條龍。

    買等級低點的,受傷往外一趕,死了海里一扔,一了百了。

    黎嘉駿這樣的,受傷至少給找醫(yī)生保命,養(yǎng)傷養(yǎng)到能走為止,費用不太超出都由幫派負責;死了好歹包個棺材送到家?;钪€能要個車夫接送,算是買了白金保險了。

    這不,確認黎嘉駿可以走了,老吳頭便磕著牙出去,回來時外頭已經(jīng)等了個黃包車。

    她要回家了。

    黎嘉駿激動的腿都在抖,差點哭出來,整整三個多月,遍體鱗傷,她終于又走上了回家的路,想想就心酸得不行,此時家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了張龍生的電報在等她了,會不會有豬肘子大餐,肯定有紅燒魚,不行鮑魚海鮮也來點她不介意噠,青菜她也想吃,這一路她就沒吃過好的,新鮮蔬菜都能讓她流口水!

    黃包車夫跑得可歡,黎嘉駿正襟危坐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不再去糾結(jié)什么人權(quán)什么看不下去這樣的問題了,她強抑著激動和悵然看著周圍,法租界洋人眾多,很多阿三警察在維持治安,熱鬧的像沒有戰(zhàn)爭一樣。

    當然,法租界確實沒打起來。

    一點都不像在打淞滬會戰(zhàn)的樣子。

    想到租界外面的上海會是一副怎么樣的景象,她放在膝上的手忽然握拳,連累了右臂的傷,又是一陣抽疼。

    遠處忽然打雷一樣轟響了一下,黎嘉駿抬頭往遠處望去,興奮蕩然無存。

    果然,外面還在打,這個聲音她太熟了,每天睜眼閉眼,都是這炮聲,炸響的時候天搖地動,晃得人天旋地轉(zhuǎn)。

    黃包車夫也跟習慣了似的繼續(xù)跑,都不帶震一下的。

    黎嘉駿忍不住了,往前湊了湊問:“大哥,這外頭,打得怎么樣???”

    黃包車夫氣喘吁吁地答:“客官您這是聽不到嗎?”話音剛落,又轟隆隆一陣。

    瞅著大哥差點因為回答她岔了氣,黎嘉駿慌忙坐直連聲道:“您繼續(xù)您繼續(xù),我不吵您了!”

    “沒啥,快到了,是這家?”

    “……是。”黎嘉駿看著那大門,總感覺不對勁,她看著那熟悉的大鐵門和門柱,拿起箱子,一邊盯著門,一邊慢吞吞的付錢。

    黃包車夫一邊接錢一邊擦著汗問:“客官,您真是到這?看著沒人吶?!?/br>
    “啊,我看著……也不像有人的樣子?!崩杓悟E覺得心拔涼拔涼的,都快喘不上氣了,“這兒沒打仗吧。怎么會……”

    “哎,這我就不知道了,您還有需要不……誒稍等,您的錢東家已經(jīng)包了,您不用給,客官,錢給您。”

    黎嘉駿擺擺手:“大哥您等下我好嗎,我問問情況,一會兒大概還要麻煩到您?!?/br>
    車夫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袖手在車邊站著。

    黎嘉駿走上前,敲了敲門,敲了好幾下,才聽到應(yīng)門聲,應(yīng)門的聲音也很陌生:“誰呀!”

    “您好,我姓黎?!崩杓悟E深呼吸,但還是抑制不住的緊張。

    門開了,是個長得頗為兇惡的青年,穿著一身黑色的短襖,下面不倫不類的搭著條西褲,他上下看著黎嘉駿,問:“黎三小姐?”

    點頭:“請問……”

    “黎家早兩個月就搬走了……好像是說去武漢還是四川,”看了看黎嘉駿的臉色,好像沒大變化,青年又道,“不過黎二當家倒是一直到小半個月前才走,戰(zhàn)事不利,他們不走不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