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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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這一路,是那么容易過來的嗎?” “……”忍不住懊喪的黎嘉駿。 兩人本來滿心期待的希望能看到謝珂,可等到第二天衛(wèi)兵來把他們接走,都沒見到真人。他們被送到了吳家大宅,可里面除了幾個守家的老仆,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吳家,也跑了! 黎嘉駿差點跪在門前,這世態(tài)啊,還能炎涼點兒么! 黎二少也快崩潰了,吳家的老仆知道他們身份后,倒給他們安排了住處,但也僅是住處而已!首先那些仆人也就是在這兒住著,靠著接點兒零活和一些存糧過著日子,其次,吳家人不在,他們根本沒道理讓一群老人家養(yǎng)著他們! 兩人就算帶著金銀細(xì)軟,但也不夠撐一個冬天的,更何況到時候日本打來了,天知道到時候是個什么情況,無論怎么樣,他倆現(xiàn)在在社會經(jīng)歷上,都還只是毛頭小子級別! “哥!這回你得聽我的了?!崩杓悟E一秒打定主意,“豁出這張老臉,我們要找工作!” 黎二少莫名其妙:“當(dāng)然啦,你在家呆著,我出去工作,我好歹是在時報干過的,還愁找不到工作?” “愁!”黎嘉駿一拍桌子,“現(xiàn)在兵荒馬亂的,你想找什么?再去盛京?想當(dāng)漢jian嗎?!” “怎么可能!”二哥皺眉,“又不是只有盛京一家報紙?!?/br> “你比我天真?這種一家獨大的情況下其他報紙辦著純?yōu)榕d趣愛好,能養(yǎng)活人嗎?!” “那你說要怎么樣?” “我說了,豁出老臉,去走后門!” 黎二少張張嘴,又游移開去,很是難堪的樣子。 “哥,你別忘了我們的目標(biāo)?!崩杓悟E咬牙提醒,“不止是賺錢,過冬,等開了春局勢穩(wěn)定了,我們還要去北平!如果只是打打零工干干雜活,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妹子這副世故的嘴臉讓黎二少很是不適應(yīng),可是畢竟是商人家長大的,他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表情很苦澀:“臨到頭來,腦子還沒你清楚?!?/br> 那是因為我打心里當(dāng)這兒已經(jīng)是滿洲國了,黎嘉駿心里更苦澀,腦子里轉(zhuǎn)的就是怎么逃,她現(xiàn)在看清楚了,沒權(quán)沒勢,是只能耗死在這兒的,到時候省政府里那些人在黑龍江被占領(lǐng)后必然也成為一群傀儡,可就算是傀儡,那也是能把他倆送上去北平的火車的傀儡。 二哥挺疲憊的嘆口氣,撐著頭考慮了一下,點點頭:“你說得對。” 黎嘉駿有種逼良為娼的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這兩天我們先四面看看情況,不行再一起去拜訪竇叔吧?!?/br> “恩?!倍缫膊恢涝谙胧裁?,只是應(yīng)著。 結(jié)果三天后,被無情調(diào)走列車的張麻子,乘著日本爹地提供的軍列,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自己手下的兵,前來攻打齊齊哈爾了。 他的第一站,就是齊齊哈爾的天然屏障,嫩江鐵路大橋。 作者有話要說: 哎過渡章好難寫憋死我了 給大家解釋下整個事件好了 黑龍江省長萬福麟被少帥帶到北平吃喝玩樂回不來了。 省長兒子萬國賓也是個少主,面對日本和偽軍六神無主 這時候竄出個人,謝珂,出了兩個主意 首先,穩(wěn)住張麻子,他要反,那就拖時間,抽走列車,給升個官,都行,如果能騙到省城最好,騙不來也沒關(guān)系;在拖延的時間里,把原本空虛的黑龍江守備布置起來。 事實證明,竇聯(lián)芳和劉適選的兩次試探和奔波成功完成了計劃,本來分散在四周的黑龍江守軍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把齊齊哈爾給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而萬國賓也成功騙的洮南的鐵路局長調(diào)走了所有的列車。 那時候列車是運兵的主力。 據(jù)說張麻子那陣子氣得都陽x了,他笑別人太天真,別人笑他太愚蠢。 第二個主意,是最重要的,也是少帥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明兒再講,噗! 還有,我寫竇聯(lián)芳認(rèn)識黎老爺不是為了讓黎家兄妹得救,竇聯(lián)芳以前一直在沈陽滴干活,直到黎二少小時候才離開的,還和黎大哥是校友(東北講武堂),又是當(dāng)兵的當(dāng)警察局長的,認(rèn)識不要太正常! ☆、第29章 抵抗宣言 第二十九章 這三天,黎家兄妹過得風(fēng)生水起。 商定找工作的第二天下午,黎嘉駿還因為懶覺沒有出門,謝珂竟然派了警衛(wèi)喊兩兄妹即刻上任,他們被趕鴨子上架成了軍參部的秘書! 黎嘉駿本以為是自己主角光環(huán)普照,沒想到卻是因為大嫂寫的介紹信竟然在黎二少手里,一大早他就托仆人送了過去,信件當(dāng)天生效,卻不僅僅是因為那兒缺人,而是因為聽說張麻子要來打,收到消息的萬國賓公子帶頭跑了! 少主一帶頭,下面自然一呼百應(yīng),就這么兩天功夫,文武要員幾乎跑個干凈! 能進(jìn)政府工作的,大部分都是有路子的人,想想現(xiàn)在的文盲率就知道,能識字到給大官辦公的,非富即貴,頓時一群大大小小的姑娘小伙子們跟著他們的爹媽向著不遠(yuǎn)處的哈爾濱一頓瘋跑。 跑還不夠,還大舉收買金子,那天上午黎二少正好出去拿手里的首飾換現(xiàn)金,暴漲的金價讓他一秒變富翁,但是他卻一點也不開心,金價的大漲混亂了眾多金融秩序,幾乎當(dāng)天,糧食就開始漲價了,百姓怨聲載道! 黎嘉駿覺得自己簡直被顛覆了,前兒個聽事跡還力挽狂瀾英明神武的萬少主,沒成想竟然是這么一個貨色!難道那些免于黑省被早早侵占的計策全是她自己腦補的嗎?!前有張少帥,后有萬少主,她再也不相信權(quán)二代了! 再次被帶進(jìn)齊市政府大樓,才兩天,卻讓兄妹倆恍若隔世。 ……大樓差不多空了,同樣的秘書處,曾經(jīng)給他們倒水的秘書妹子也不見了。 真是一個悲傷的景象。 二哥被予以重任,到了參謀部去,而黎嘉駿要學(xué)歷沒學(xué)歷,要特長沒特長,就被分到了秘書處,兩人雖然都只干些雜活兒,但好在生活是有保障了。 直到開始工作,負(fù)責(zé)整理文件的她才知道,原來打從一開始,那些法子都是謝珂一個人想的,萬公子不過是個牽線木偶而已!除了建議讓特使配合萬公子拖延張麻子的步伐,謝珂還提出了一個最重要的建議。 通電張學(xué)良,選新省長。 連候選都提供好了,有兩個,分別是黑龍江兩只勁旅的旅長,一個蘇炳文,一個馬占山。 黎嘉駿盯著馬占山的名字想了很久,都只覺得眼熟,卻什么都想不起來,她莫名的覺得張少帥大概選的就是馬占山。隨后,下一份通電,張少帥果然任命馬占山代理黑龍江省政府主席、軍事總指揮,而謝珂為副指揮兼參謀長。 直到看了一大堆的文件,黎嘉駿才對現(xiàn)在的軍政系統(tǒng)有了一點認(rèn)識,在這個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時代,謝珂他推薦的,全是他自己的下級!在給少帥的信函中,他自認(rèn)軍事能力不足,建議選擇一名長于軍事的總指揮兼省長,他自己甘愿為輔。 看來,這是要打。 無視那個不抵抗的命令,謝珂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反抗做準(zhǔn)備。 即使他糾集了剩下的文武要員,告訴大家,馬占山要來當(dāng)代理黑省,黑省不會束手就擒,而那些王八犢子竟然都要求“服從軍令”“切勿抵抗”時,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意見,在馬占山還來不及從黑河駐地趕來,可張麻子已經(jīng)兵臨城下的時候,毅然上陣,決定親自指揮第一波碰撞。 黑龍江一時半會兒倒不了,黎嘉駿心里有了點底,她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二哥,二哥和她一樣緊張,卻遠(yuǎn)比她還興奮,看著他聽到這個判斷時發(fā)光的眼睛,她有了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 果然,第二天,他就要走了,跟著謝珂的隊伍前往江橋前線,也就是他們坐著列車路過的那座嫩江鐵路大橋。 他匆匆回來整理東西的時候,黎嘉駿才剛剛回吳宅,她之前聽說開軍事會議,黎二少作為會務(wù)工作者直接傳話讓她不用等,結(jié)果她后腳進(jìn)門,黎二少前腳就進(jìn)來了,進(jìn)來就開始整理東西,什么破衣爛衫都往包裹里裝。 黎嘉駿靠著門看著,心情很復(fù)雜:“你很開心???” “恩!”黎二少破天荒的很興奮,還拿上了他的神器相機(jī)。 “你知道前面是要打仗對吧?!?/br> “對?!倍缧θ蓊D了頓,回頭偷瞄妹子,“生氣了?” 黎嘉駿聳肩:“不知道啊,我又?jǐn)r不住你……還是那句老話,怕你活得憋屈,又怕你死得不痛快。” “放心,我只是跟著謝參謀一道去看看,不會有危險的?!?/br> “就算有危險,也無所謂是么?”黎嘉駿詭異的很平靜,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她知道二哥不是去打仗,但也知道他去的是前線,前線什么東西?前線沒誰是死因明確的。 外面嘟嘟兩聲,有汽車在催。 黎二少提上皮箱火速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大聲保證:“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黎嘉駿抖著聲兒:“請記得你有個meimei馬上就是一個人了?!?/br> “恩,記著?!倍绲穆曇艚K于低沉了,他親了親黎嘉駿的額頭,往外跑去,頭也沒回。 分別來得這么快,眨眼的功夫,黎嘉駿就孤家寡人了。 她覺得齊齊哈爾真他媽冷! 冷得眼淚鼻涕一塊兒掉。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開戰(zhàn),也不知道戰(zhàn)場是什么樣子的,也不像九一八那樣能聽到槍聲和炮聲,晚上的時候她一個人縮在床上睜了一整晚的眼,第二天又茫然的在秘書處忙忙碌碌,她一貫覺得人的思想是有力量的,如果總擔(dān)心二哥出事,那二哥肯定會出事,她只有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可不想這事兒,其他事她都進(jìn)不了腦子。 她甚至還寫了信,把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天氣怎么樣,院子進(jìn)了只貓,一個老仆老寒腿的事兒都寫了,她完全把二哥當(dāng)成了一個戰(zhàn)壕里的士兵,腦補著這點細(xì)小的溫暖能排遣他的孤寂和恐懼。 結(jié)果信還沒寄,黎二少就滿面紅光的回來了…… 黎嘉駿第三天中午得了信說張麻子退了兵,大家都不信,結(jié)果第四天下了班,剛吃了晚飯,就看到二哥蹦蹦跳跳的進(jìn)了門,當(dāng)時都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最后她被二哥抓著頭一頓撓的時候,確定自己肯定是一副暴走漫畫的臉,相當(dāng)崩潰:“這什么情況???到底打沒打!” “打了呀?!倍缛喟∪?。 “可這才第四天!”這是打仗嗎!旅游都沒那么快??!是去搓麻將嗎?! “對啊,大勝!” “日??!四天勝個屁啊!昨天上午說張麻子退兵是真的啊?!他是來搓麻將的嗎?!” “哈哈哈這個廢物點心,憑他也敢瞧不起咱,昨天剛過來就被我們四面一頓炮炸的沒了魂,跑得那叫一個堅決果斷,結(jié)果就被咱們逼進(jìn)了事先布置好的地雷陣,嘿喲,那轟轟轟的,別提多痛快了!” 黎嘉駿目瞪口呆:“你確定這是真事兒而不是三國演義說書?” “就是真真兒的!我全跟著看到聽到的!”黎二少激動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亂躥,“哎呀,仗要是都打成那樣就好了,謝長官真是厲害,主持大局不說,連排兵布陣都那么好!” “后來呢?這么一炸人就回去了?” “怎么會,昨兒早上他們還要打,結(jié)果張麻子他自己留在洮南的兩個團(tuán)內(nèi)訌了,老家鬧翻了天,立馬灰溜溜回去了,哈哈哈!” 居然為這么場破仗擔(dān)心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黎嘉駿默默地唾棄自己,看著二哥開心,越看越不順眼:“那張麻子回去這事兒就完了?不會卷土重來了?他的皇軍爸爸能忍?” 二哥果然被冷水澆滅了點,頗為無奈:“參謀長也想到這點了,所以他想來想去,就讓工兵破壞江橋的三孔橋梁?!?/br> “為什么早不炸啊?” “不能炸,江橋是日本人的……就是這次破壞橋梁,也要求不能損壞大橋的整體結(jié)構(gòu)。” 黎嘉駿樂了:“這不是掩耳盜鈴么?摸一下他們都能說你們要炸橋,更別提破壞橋梁了,不管是破壞還是炸,不都是為了不讓人火車過來么?!?/br> “那你說怎么辦?”黎二少氣鼓鼓的,“投降?” “投個屁!” “那你瞎想個屁!” 兩人對瞪半響,黎嘉駿一拳捶上去:“我都給你寫信了你就這么回來了我到底是哭還是笑啊!” “你已經(jīng)哭了?!?/br> “嚶嚶嚶!” 兩天后,謝珂參謀長帶領(lǐng)全黑龍江省政府寥寥幾個留下的軍政要員和工作人員,在齊齊哈爾車站迎接秘密到任的新科省長,馬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