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是啊,你睡了這一下午收到的請?zhí)??!卑纱蜷_盒子,拿出一大疊請?zhí)致钥纯匆灿猩习購垺?/br> 葉無鶯手上一頓,“這么多?” “對?!卑赏兄掳驼f,“恬姨也很頭疼,跟那些送請?zhí)麃淼娜苏f你在睡覺感覺很像是托詞啊?!?/br> 葉無鶯隨手翻開兩張,入目的名字卻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些人啊……京城頂尖的那些世家士族,即便是上輩子到最后,他也沒能打入那個圈子。這個圈子里的人大多傲慢得很,哪怕他是趙申屠的私生子,本該姓趙,他們卻也未必多放在眼里。這些名字,即便是皇子皇女看到了,也要給幾分面子,客客氣氣地打招呼,不能擺天家兒女的譜,因為他們大多代表的是一股不能忽視的勢力。 “替我將謝玉和輕鋒叫回來,唔,青素也叫回來吧,那些事回頭再做?!?/br> 阿澤并不詫異,他丟下手上正在啃的玉米,“好!那司卿大人呢,要不要一起叫來?!?/br> “他——”葉無鶯猶豫了一下,看著面前的帖子全是勛貴家送來的,他在巫殿估計也有很多事要忙,“算了吧,先叫謝玉他們回來?!?/br> 阿澤點點頭,腳步輕快地走出去了。 這一疊帖子,他需要和大家討論篩選,最后挑出必須要去的,剩下的全部回絕掉。葉無鶯一點也不想在這些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反正再過不久,他就要回到艾爾沃德去了。 于是,當(dāng)天夜里,葉無鶯就準(zhǔn)備要去赴一個不能推脫的宴會,設(shè)宴人是義北侯,葉無鶯從到了京城開始,幾乎從來沒和勛貴們有多少來往。 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他們看不上葉無鶯的身份。趙申屠再看重他也沒用,這些勛貴矜貴著呢,哪是那么容易攀得上的。葉無鶯也有自己的驕傲,懶得去結(jié)交這些看不起他的勛貴。 京城的幾大世家,多半都有一重勛貴的身份。譬如義北侯姓容,也是世家大姓,京城幾大世家之中,趙、徐、上官三家最為悠久,底蘊也最深厚,再往下數(shù),便是容、萬、太叔、尉遲、齊、衛(wèi)、夏七家,這七個世家中,容氏最為清貴,與趙家牽扯也最少,其他幾家之中,往往都有與趙家聯(lián)姻的子女,但容家沒有。容家的子女婚嫁都挑的是百年書香的人家,哪怕門第稍差一些也無妨,要的就是文武雙全知書識禮——換句話說,老趙家他們都未必看得上,畢竟黑殷趙氏是出了名的重武輕文。 也因此,容家人與趙家人多少有點互相看不順眼,但即便如此,大殷的朝堂上仍然少不了容氏。只因現(xiàn)在大殷的知名文人,多半以師從容氏為榮,容家的書院講精而不講多,是比官學(xué)還牛逼的存在,幾乎就是大殷最知名的貴族學(xué)校,培養(yǎng)出來的學(xué)生也是真的多驚才絕艷之輩。 像是大殷朝堂上的文官,就大多與容氏有那么丁點兒關(guān)系。 葉無鶯沒有推掉這個邀約也是有點好奇,他覺得自己哪怕從圍殺中活下來了,其他皇子皇女前途晦暗,以容家那等重規(guī)矩講道德的人家,照理也是看不上自己的啊? 畢竟他們可是連老趙家都看不上呢,怎么可能瞧得上葉無鶯。 “真的好奇怪啊?!敝x玉也在感嘆。她滿意地看著葉無鶯身上的穿著,他們沒有換上講究世家風(fēng)雅的寬袖長衣,葉無鶯頭發(fā)剪得太短了,就算是換上那樣的衣著,只會叫人覺得不倫不類。 講句實話,真正矜貴的世家子,多半是要蓄發(fā)的,這樣穿上風(fēng)流寬松的幾重衣,以玉冠束發(fā),配以檀木或白玉簪子,方才顯得十分優(yōu)雅高貴,雍容華美。 葉無鶯的頭發(fā)剪得短到和現(xiàn)代人無異,趙申屠看到都很心塞,想著半個月后的冠禮可要怎么辦,他這樣短的頭發(fā),要插簪都沒法插好吧? 于是,今天他穿的更類似于那片大陸那邊的禮服。修身的禮服是純白色的,上衣立領(lǐng),黑曜石紐扣一直扣到脖頸,腰部是寬牛皮腰帶,裹以銀線鑲邊,再往下是白色長褲,配上一雙微跟皮鞋,外面是一件披在肩上的羊毛呢的大衣,純黑色,紐扣是大顆的藍(lán)寶石。周身上下沒有多少綴飾,只是別了幾枚精致的貴族勛章。 這一身明明顏色很素,黑白兩色,絕稱不上華美,符合他現(xiàn)在正在守孝的身份,但不知道為何,就叫人覺得從頭到腳都奪目到了極致。 這種緊身的衣衫在大殷很少見,也唯有葉無鶯這樣身材完美的青年穿著這樣的衣著,方能增色好幾分。 “如果沒剪頭發(fā)的話,之前恬姨給你準(zhǔn)備的衣服也很好看。”謝玉有些遺憾。 那是真正世家大族的子弟才會穿的衣服,精致華美,一針一線都看得出大家手筆,一旦上身必然也是效果極佳,可惜了,葉無鶯的頭發(fā)實在是與那衣服沒法相配。 “長頭發(fā)的話太麻煩?!比~無鶯戴上手套和禮帽,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走吧。” 為了和他相配,謝玉和顧輕鋒他們也隨之穿的事較為西式的禮服,阿澤換好衣服,略有些不自在,他不習(xí)慣這樣緊身的服裝,但是不得不說,這身衣服很襯他,原本只是樣貌清秀的阿澤,硬生生穿出了幾分禁欲的味道。顧輕鋒不耐煩穿裙子,她本來也沒穿過裙子,也就跟著他們穿的男裝,顯得很英姿颯爽。只有謝玉穿著簡潔風(fēng)格的禮服,她沒有穿那些繁復(fù)的綴滿了蕾絲的裙子,本來她也受不了那些,簡單的禮服裙,沒有用裙撐,倒是沒太古怪,只是瞧著不夠端莊而已。青素也和她一般衣著,不過更低調(diào)一些而已,靈力車一路將他們送到宴會地點,這次容家設(shè)宴并不在容家大宅,而是在水上。 黑河作為京城的護(hù)城河,也有一縷活水被引入城內(nèi),到了夜晚,各色畫舫停在河上,時有歌舞樂聲傳來,十足風(fēng)雅。 “不愧是容家,連宴請都要搞這種風(fēng)雅的玩意兒。”顧輕鋒這話不知是贊是諷。 他們一行人往外一站,著實太吸引眼球,遞上帖子不多時就有人將他們引到一艘最大的畫舫上。 船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以靈石為能源的燈,將這船照得猶如白晝。 以葉無鶯為首的一行人走進(jìn)來的時候,一時間船上賓客都靜了一瞬。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葉無鶯長得好,這不是什么秘密,京中見過他的勛貴不多,但知道他長得好的卻很不少。但世家少有長得難看的,這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是稀奇事。 可他們都沒想到他長得這樣好。 很難用簡單的英俊又或者秀麗來形容這個青年,他那雙斜飛的劍眉,星辰般的眼睛,以及完美無瑕的口鼻,連臉部的線條都顯得這樣恰好到處的漂亮,然而,這一切都比不上他周身那股子凌然銳氣。 眾人都看到了他“古怪”的衣著,可正是這樣的衣服,使得他的氣質(zhì)更加冷肅,帶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英武高貴,尤其襯得他那寬肩窄腰,修長身姿十二分地叫人賞心悅目。 不僅僅是他,跟著他來的那一群人除了謝玉、青素和顧輕鋒三個女子之外,個個高大英俊,充滿一種難以形容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氣勢驚人,惹得宴上一群世家女子心臟忍不住狂跳起來。 哪怕瞧不見臉,只看這身形,就足以叫人臉紅心跳,也真是古怪。明明衣著嚴(yán)謹(jǐn),偏像是沒穿衣服一樣叫人不好意思看。 “葉統(tǒng)領(lǐng)來了。” 一個青年站起身來,帶著笑容朝他走來。 葉無鶯瞇起眼睛,聽著青素在耳邊提點,“容家容逸非?!?/br> 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葉無鶯忽然就知道了容家請他來的原因。 第90章 容逸飛,不論是這輩子的他還是上輩子,這都是個陌生的名字,但是一看到面容,他就把這個人對上號了。 他是司卿的愛慕者。 這時候,青素已經(jīng)在他耳邊輕輕提醒,“……他的母親姓丁,是丁有程丁大人的親妹子。” 戶部尚書丁有程出身士族大戶丁氏,這是京城出了名的書香門第,幾乎代代都有通過科舉為官的士子。丁有程本身是榜眼出身,書自然讀得好,他的meimei自然不可能是目不識丁的女子,恰恰相反,也是滿腹詩書,極有名氣的才女。因此門第雖然稍差一些,她還是順利嫁入了容家。 葉無鶯恍然,然而很快就帶上了微微的笑,心中卻感到十分膩味,早知道就不來了。不僅聽到這個倒胃口的消息,還看到這個倒胃口的人,只是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司卿都對他毫無興趣。 容逸飛也是長相很出色的青年,面如冠玉氣質(zhì)儒雅文質(zhì)彬彬,基本就是世家子的模板樣的人物,風(fēng)度極佳,一雙眼睛溫潤如玉,滿身的書卷氣,顯然是從小在墨香詩書里養(yǎng)大了的。有句話叫腹有詩書氣自華,容逸飛就是這樣的人,與他的名字相得益彰,有股子飄逸的詩書氣。 “容撰書,雖是初次見面,真是久仰大名?!比菀蒿w也有官職,只是個八品虛銜,撰書這個位置就專為他這樣讀書好的世家子而設(shè),哪怕再是虛銜,這也是虛銜里最清貴的那一種。 容逸飛正在以一種考量的目光看著葉無鶯,讓葉無鶯感到更加不高興了。 但是表面上,容逸飛非常客氣周到地將他迎到了宴中,說句實話,葉無鶯還沒坐下來,就覺得與這里的人格格不入。相比較之下,顧輕鋒和謝玉都比他受歡迎。 這樣的宴會自然不是走“奢侈”風(fēng)的,而是走風(fēng)雅的路子,連酒都是淡的沒有滋味的梅花酒,菜色也是看著漂亮,一碟子就那么兩三口,擺得是夠好看了,但是不一會兒就冷透了難吃得很,除了風(fēng)雅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當(dāng)然,主家叫了幾個雅伎來,男女都有,清一色長得瘦不伶仃,容貌秀麗,素著面容,穿著上也是沒有半點兒艷麗奢靡,若是尋常世家子在這里,定然覺得無滋無味,都叫了伎人,怎叫這么無聊的,連笑都不會笑,一個個抬著下巴給誰看。 可文人喜歡的就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這些雅伎不僅會吟詩作對,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會兒奏著雅樂,清清淡淡,不僅技巧出眾,還頗有幾分本事。能來容家的宴會,自然也是京里最優(yōu)秀的雅伎了。 毫無滋味地坐了一會兒,葉無鶯想著要找個什么借口早點脫身,就聽到容逸飛正在大談尊重師長、兄弟友愛之道,頓時覺得一陣反胃。 “既然生作兄弟姐妹,血濃于水,自當(dāng)寬容以待,兄弟姐妹若做錯了,訓(xùn)誡自然是必須的,卻不可因此壞了親情……”容逸飛說得真情實感,聽得宴上眾人都齊齊點頭。 見氣氛到了,容逸飛轉(zhuǎn)過頭來,十分誠懇地對葉無鶯說,“既然生為兄弟姐妹,血脈相連本該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他們雖是有錯在先,但若你寬容以待,便是你的寬容有德——” “誰是兄弟姐妹?”葉無鶯冷冷說,“他們姓趙我姓葉,你說是兄弟姐妹,去問問他們認(rèn)不認(rèn)?!?/br> 容逸飛一愣,想不到葉無鶯這樣回答。 本來這樣一個宴會,雖稱不上是鴻門宴,卻也未必有多少好心。為那些個被圣上圈禁的皇子皇女們求個情也不算多大事,葉無鶯若是不答應(yīng),剛好可以說他心胸狹窄不能容人,本來嘛,皇子皇女們對他起了殺心,可是他現(xiàn)在不是好端端的?又沒真的被殺害。若是答應(yīng)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容逸飛也不想見母親整日以淚洗面。 人都是如此,對旁人的事總能夠“客觀”幾分,心中暗自嘀咕著“這不是沒死么”,即便是真死了,恐怕他們也只會想,不就是個私生子么,死就死了,還要大家都跟著陪葬不成? 說來叫人心寒,可世事就是如此,事不關(guān)己,自然可以冠冕堂皇。 “把我一個小地方來的末流世家之子認(rèn)作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女們的兄弟姐妹,我看容撰書是喝醉了吧?!比~無鶯的話里滿是嘲諷,“既然喝醉了,不若醒醒酒?” 眾人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包括那兩個保護(hù)容逸飛的高階武者,根本沒看到葉無鶯動手,只聽“噗通”一聲,容逸飛直接被扔下了畫舫,掉入了深秋那冰冷的河水里。 “噗!”謝玉忍不住笑出聲來,打破了一室的靜寂。 然后才是尖叫聲腳步聲,入水救容逸飛的落水聲……葉無鶯拿起那精致的白瓷酒杯,喝了一口那淡而無味的梅花酒,這才嘗出那帶著梅花氣息的微甜酒香。 嘖,其實還是不錯的嘛。 容逸飛很快被救了上來,眾人紛紛對葉無鶯怒目而視。 “怎么樣,酒醒了嗎?”葉無鶯笑瞇瞇的,似乎臉上還帶著點兒關(guān)切。 從上輩子他就看這家伙不順眼了,裝什么裝,哪怕能做到裝逼的最高境界,那也是裝逼!更何況,想要道德綁架自己?開什么玩笑! 容逸飛哆嗦著,話也來不及回一句,飛快跑到隔壁內(nèi)室去換衣服了。他雖然身份高貴,書也讀得極好,資質(zhì)卻不算太高,年前倒已經(jīng)升了五級,但煉氣士身體本就不如武者,五級的煉氣士落到這冰寒刺骨的河水里,一時間受到的沖擊仍然讓他冷得血液都有些不暢。 “葉統(tǒng)領(lǐng)!你怎可如此膽大妄為!” 終于有人鼓起勇氣跳起來指責(zé)葉無鶯了。 葉無鶯斜著眼睛,“你是誰?” “我、我是——”這人鼓著眼睛,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敢這么面對葉無鶯自然也不是無名小卒,他姓衛(wèi),也是京城幾大姓之一,只是不比容逸飛是嫡枝嫡子,他也是衛(wèi)家這一代的長房出身,只可惜是個庶子,平日里與容逸飛多有往來,純粹是他努力抱著容逸飛大腿,大抵就類似于容逸飛小弟的角色。 這個小弟還挺上道和忠誠的,這會兒還敢替他出頭。 葉無鶯卻只是笑,“看來你也喝醉了。” “噗通!” 又是一聲落水聲。 眾人:…… 葉無鶯的心情好起來,他笑盈盈的,一時間那俊美的面容在燈光下仿佛籠著一層柔光,叫人不敢逼視,明明該和其他人一樣同仇敵愾,座上幾個年輕男女卻忍不住心旌動搖,幾乎不敢抬頭看他那張勾人的臉。 不多時,容逸飛換好衣衫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些許薄怒,面色微白,看著葉無鶯的目光也沒了之前的溫潤柔和。 “你——”然而,要讓他出言指責(zé),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的教養(yǎng)讓他無法說出太過分的話,可以說這位從小到大都沒吵過架,想要吵架的時候舌頭就像被捏住了似的,一時間說不出來了。 一見他回來,宴上不少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朝他圍去,噓寒問暖,讓容逸飛感到好了不少。 正在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這里好熱鬧?!?/br> 眾人朝門口看去,只見一人站在那里,月白里衣鴉青色外袍,一頭青絲烏黑如墨,就這么披散在肩頭,只以一根銀色玉環(huán)束在身后,燈光之下,當(dāng)真可以說是眉目如畫容顏艷麗,雖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使得眼下有淺淺的一抹青痕,似是大病初愈一般,面容仍有殘留的些許病容,讓他的肌膚白得幾乎要透明一般,就愈加顯得那雙眼睛烏黑明亮,薄唇的唇色紅得好似山櫻。這男子太過美貌,卻與這樣清雅素淡的文人宴會格格不入。 尤其他朝著葉無鶯遞去一個眼神,那眼神含嗔似怨,讓在場不論男女都心頭一陣跳。 看到這人,便會真切體會到什么叫美色惑人。 一看到他,容逸飛的臉色就變了,他垂眸,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衫,忍不住直起了脊梁。 容逸飛的祖母姓徐,算起來應(yīng)該是司卿隔了房的堂姐。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對司卿的愛慕之后,他就一直苦苦壓抑著,因為他所受的教育告訴他,這不僅僅是道德敗壞的問題,且涉及人倫,畢竟他們之間隔著輩分呢。雖如此想,心卻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你怎么來了?”葉無鶯明明沒做什么,偏偏有種詭異的心虛。 來人自然就是本該被困在巫殿無法脫身的司卿。 司卿一眼掃過葉無鶯旁邊的謝玉、顧輕鋒、青素和阿澤,心頭頓時更加不爽了,怎么把他們都通知到了,獨獨不叫自己? “這宴會多無聊,我租了條小船,不如到旁邊去喝酒說話。”司卿說。 一聽這話自然有人跳出來,“你是何人,膽敢私闖容家宴——”話沒說完,就被旁邊人拉住了。 司卿身為巫,在勛貴之中也是很有名的,因為他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