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許盛輝一想起溫暖剛才看到林雋時的表情,就恨不能把林雋丟宇宙黑洞里頭去,那一刻所有的自欺欺人的都成了笑話,自己跟小丫頭這么久了,從沒見過那樣的她,她眼里除了林雋什么都沒了。 許盛輝心里的怒火能把全世界焚毀,卻偏偏要忍著,不能發(fā)作,許盛輝活了快四十年,真是頭一回這么憋屈。 因為他相當明白,如果他發(fā)作出來,結(jié)果只會讓溫暖無所顧忌,以這丫頭的性子,一旦無所顧忌,就會無所懼,沒什么怕的了,弄不好會跟自己一拍兩散。 即便許盛輝氣的嘔血,這血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不能給這丫頭跟自己決裂的機會。 許盛輝小心翼翼的捂著蓋著,明知道越捂著底下的傷口越難愈合,說不定還會流膿惡化,但他卻沒有揭開的勇氣,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擔不起失去溫暖的后果,所以他只能憋屈著。 但他憋屈,有的人卻不成,唐安琳長這么大,一直是順風順水的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捧著她,偷偷羨慕著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用下藥這樣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一個男人,更為羞辱的是,即便她用了這樣的手段,依舊失敗了。 林雋寧可跳到冷水里泡到昏迷,也不屑碰自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更何況,這件事度假村都傳遍了,自己的面子里子都沒了,哪能甘心。 她覺著這所有的侮辱都是因為溫暖,到了這會兒,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溫暖跟林雋的關(guān)系,絕不是單純的高中校友, 唐安琳剛才看的極清楚,如果不是許盛輝抓著,溫暖早撲過去了,那種緊張出現(xiàn)在男女之間,用屁,股想也知道兩人關(guān)系匪淺。 唐安琳實在想不通,自己怎么會比不上溫暖,無論容貌,身材,家世,背景,溫暖跟自己毫無可比性,自己跟她之間,只要有點兒腦袋的男人,都不會選擇溫暖,偏偏自己跟jiejie看重的兩個男人,選的都是這個一無是處的賤丫頭。 越想越惱怒,越想越不甘,站起來沖著溫暖走了過來,到跟前兒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許盛輝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臉色一沉:“ 唐安琳你發(fā)什么瘋?” 唐安琳卻指著溫暖:“盛輝哥你別被她騙了,她先搶了你,又勾引林哥哥,她是個賤人,狐貍精?!?/br> 許盛輝:“想耍小姐脾氣也得看看對象,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敢對我媳婦兒不敬。” 許盛輝的目光冷厲,唐安琳不免瑟縮了一下,卻想起自己的遭遇,再也忍不?。骸笆⑤x哥你給這女人騙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她勾引林哥哥,我姐說,像她這種女人為了榮華富貴什么不要臉的事兒都做的出來?!?/br> 唐安琳話一出口,等于揭破了所有偽裝,氣氛僵住了,陳前一見不好,剛要把唐安琳拖走,溫暖卻開口了:“原來這就是你們唐家的家教,我今天算領教了,不過,對于你嘴里的勾引男人,狐貍精,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首先勾引男人,你說我搶了許盛輝,請問我搶了誰的?你姐的嗎?你姐跟他是夫妻還是男女朋友?其次,勾引林雋,請問我是給他下了藥?還是脫光了鉆他被窩了?這好像都是你唐二小姐的風格吧,更何況,我十五歲就認識林雋,十六歲交往,有必要勾引他嗎?” 溫暖一番話說出口,程前就知道完了,今兒絕不能善了,雖早知道兩人十有**當過戀人,但也沒想到溫暖會在這時候說出來, 而且她的語氣越冷靜,越叫人心驚rou跳,這事根本就不是冷靜掰扯的事兒,男女之間要是能冷靜,也沒這么多癡男怨女了。 劉同的張大嘴盯著溫暖,仿佛她是外星人。 程紹寬暗暗心驚,怎么也沒想到溫暖敢當著許盛輝的面兒,承認自己跟林雋過去曾經(jīng)是戀人,即便過去了,這么說出來也太不給面子了, 更何況,她旁邊的男人是許盛輝,忍不住看向許盛輝,果見許盛輝臉色有些輕微扭曲,可見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致,卻仍極力克制著,額角的青筋都一蹦一蹦的。 許盛輝伸手抓住溫暖,直接拖進了旁邊的病房里,咣當把門甩上,落鎖。 劉同回過神來急忙道:“許哥這樣兒別出人命吧?!?/br> 陳前白了他一眼:“許哥對這丫頭什么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什么人命?” 其實陳前擔心的反而不是溫暖,而是許盛輝,許哥要是舍得動這丫頭,也不可能等到今天了,不過,往好里想,這件事揭開也是有好處的,有道是癤子不擠不流膿,捂著蓋著只會讓事情更加惡化,攤開說明白,才能解決問題。雖說男女之間的事兒說不明白,至少彼此坦誠相對了。 溫暖是豁出去了,林雋的昏迷,唐安琳的惡語相向,讓溫暖徹底明白過來,自己并沒有對不起誰,無論是對林雋還是許盛輝,自己都問心無愧,何必畏首畏尾把自己弄得這么猥瑣,所以,她把所有事情都攤開了。 但對于許盛輝的怒火,仍有些懼意,尤其他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兒抓著自己的手仿佛鐵鉗,疼的鉆心,溫暖懷疑自己的腕骨都快被他捏碎了,她略掙了一下,毫無所用,反而被許盛輝鉗住另外一只手腕,直接把她按在墻壁上。 他的表情異??植溃骸靶殐?,你當我許盛輝是死的是不是?我這么忍著你,合著都沒用,你還非要說出來不可,十五歲就認識,十六歲就交往,是不是在心里一直想著惦記著,如今老情人重逢,是不是特別高興?是不是想跟老情人雙宿雙飛,這才總鬧著要跟我分手?” 溫暖看著他:“許盛輝你心里很清楚我們?yōu)槭裁磿叩浇裉?,你用了什么手段你自己清楚?!?/br> 許盛輝怒極反笑:“小寶兒信不信,我就是不用手段一樣能讓你求我……”說著親了下來…… 溫暖扭著頭,不讓他得逞,身體激烈掙扎,她越掙扎,許盛輝越不會放過他,兩人簡直就是rou,搏。 溫暖哪是許盛輝的對手,無論體力還是手段,溫暖跟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許盛輝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選手…… 劉同貼著門聽了聽,才算放心,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兒,床頭吵床尾合,剛看許哥那意思,吃了這丫頭的心都有,結(jié)果吃是吃了,只不過換了種吃法兒,雖說兩人問題仍然沒解決,既然身體能溝通,就應該沒什么事兒,不過,好端端一個周末假期就這么沒了,真叫人不爽。 打了哈氣剛要回去補眠,卻被唐安琳拽?。骸皠⒏纾琴v人真不是好東西,就是沖著盛輝哥的錢跟家世來的,你們怎么也不勸勸。” 劉同看了她一眼:“二小姐,我勸你一句,以后別張口閉口賤人的,這年月能當賤人也得有資本才行,有些人倒是想當賤人,可脫光了也沒人上,這才是悲哀……” ☆、第67章 咋就成廢人了 劉同的話正戳到唐安琳的痛處,她氣得臉色難看之極,卻沒有理由反駁,只能恨恨瞪著劉同。m.. 移動網(wǎng) 劉同可不怕得罪她,唐家他還看不進眼里,更何況唐家姐妹干的這些事兒,實在叫人瞧不上,平常拿腔作調(diào)的把自己當成千金小姐,可私下里什么卑劣的手段都使的出來。 當然,他們這個圈子有時候不卑劣點兒還真不成,可你自己如此卻偏偏要指責別人,實在可笑。 再說,人許哥小兩口的事兒,輪得著她唐安琳這兒指手畫腳嗎,不給她兩句,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說完跟陳前一前一后進了電梯,根本不理會唐安琳,他們得趕緊準備賀禮,經(jīng)過這檔子事兒,估摸許哥的婚事會盡快辦,畢竟夜長夢多,雖如今林雋還沒想起來,誰能保證以后,這還沒想起來呢就對溫暖這樣,要是想起來不定出什么事呢。 兩人畢竟曾經(jīng)是戀人,而且還是初戀,作為男人,他們比誰都清楚初戀有多難忘,哪怕是他們這樣的紈绔,對于當年第一次喜歡的女孩兒都念念不忘,更何況林雋這樣一看就是個死腦筋的。 再說,林雋跟許哥還是兄弟,這兄弟爭一個女人,到什么時候可都不是光彩的事兒,尤其許家老爺子最重家風,能眼睜睜看著不成,所以,林雋跟溫暖這檔子事兒最好誰也別提,就此偃旗息鼓,等許哥跟溫暖登記結(jié)婚,木已成舟,再翻出來也沒用了,橫是不能讓兩人離婚吧。 劉同都能想出來的道理,許盛輝哪會不明白,故此,轉(zhuǎn)天一早拖著溫暖去了民政局,到了地兒,溫暖不禁愣了愣:“來這兒做什么?” 許盛輝拖著她下車:“登記?!?/br> 溫暖站住,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的看著他,她是神情令許盛輝臉色沉了下來:“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這個不是咱們之前說好的嗎,小寶兒你不是想不認賬吧?!?/br> 溫暖真想劈開許盛輝的腦袋看看里頭到底裝的什么,即便自己在床上屈服了,卻并不代表事情過去了,林雋的事情既然說出來就沒有收回去的可能,溫暖再糊涂,也知道這個問題不徹底解決之前,貿(mào)然嫁給許盛輝是極不智的。 只不過,考慮到許盛輝的霸道溫暖還是略斟酌了一下,試著開口:“登記是需要戶口本的吧?!?/br> 許盛輝從手包里拿出戶口簿晃了晃。 溫暖:“你怎么會有我家的戶口本?” 許盛輝:“昨兒夜里我去跟咱媽要的,咱媽可比你痛快,二話不說就給我了。” 溫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媽心是不壞,也是為自己打算,但就是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這種狀態(tài)下結(jié)婚,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既然拖延不行,溫暖索性直接開口:“許盛輝,我還沒準備好?!?/br> 許盛輝臉色刷的陰了下來,冷笑了一聲:“那你告訴我,什么時候能準備好?明天?后天?大后天?一周一月還是一年 ?亦或者你根本就不想嫁我,你想嫁的令有其人?!闭f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道:“你別想用這種模棱兩可的理由打發(fā)我,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心里還惦記著林雋呢,今兒我把話撂這兒,只要我活著一天,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媳婦兒,就憑他林雋想搶我許盛輝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出事就順著我把記登了,真惹惱了我,信不信我明兒就能整死他?!?/br> 溫暖瞪了他許久:“你隨便?!泵偷厮﹂_他要往路上跑,卻被許盛輝抗起來塞進了車里,一想到為了林雋溫暖拒絕跟自己登記,許盛輝就嫉火中燒。 可對溫暖不舍得打不舍得罵,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溫暖沒想到大白天的在路邊他就胡來,溫暖甚至能感覺到車外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這里比昨天的病房更不堪。 溫暖瘋了一樣的掙扎,連踢帶咬,掙扎之中一腳踢到了許盛輝的要害,許盛輝終于停了下來,捂著褲襠疼的直哼哼。 溫暖也給他嚇著了,她沒覺得自己踢得多重,但憤怒的時候,根本無法控制力量,難道自己真踢壞了,見他臉色都變了,急忙道:“要,要不咱們?nèi)メt(yī)院吧。”說著就要扶他下車,他這樣肯定不能開車了,還是打車更快些。 許盛輝難得沒有反抗,由著溫暖扶著自己,坐進出租車里,除了跟司機說了句去北軍總之外,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醫(yī)院,溫暖扶著許盛輝坐到椅子上,自己去排隊掛號,到了個兒卻為難上了,一時想不住許盛輝這種病該掛那一科? 掛號的姑娘頗有耐心,見溫暖發(fā)呆便問了一句:“什么???” 溫暖臉有些紅卻仍小聲道:“外傷。”許盛輝的情況應該算外傷吧。 掛號的姑娘給她掛了外科,溫暖拿著掛號兩人又去了外科診室,許盛輝出奇的配合,脾氣好的跟剛才在民政局外簡直判若兩人,溫暖都有些不習慣。 好容易挨到了個,溫暖扶著許盛輝坐下,是個頗年輕的大夫,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哪兒不好?” 溫暖本來不好意思開口,可許盛輝偏偏也不說話,溫暖只能硬著頭皮道:“大,夫,傷著要害了……”說著快速指了指許盛輝的褲子。 大夫半天才明白過來,眉頭皺了起來:“你們該掛男科診室,這里是外科?!卑褣焯枂芜f給溫暖。 溫暖滿臉通紅 ,既覺不好意思又覺丟臉,自己竟然不知道還有個男科,重新掛了號,本來是扶著許盛輝進去的,但老大夫說要許盛輝脫褲子檢查的時候,慌忙逃了出去。 老大夫看了許盛輝一眼:“剛那是你媳婦兒?” 許盛輝點點頭:“我媳婦兒臉皮薄,害臊?!?/br> 老大夫嗤一聲樂了:“還不是她使,害什么臊啊,這可是干系后半輩子的大事兒,不過,你這也倒是哪兒傷著了?” 老大夫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異常,不禁有些疑惑。 許盛輝嘿嘿一樂:“大夫,跟您商量件事兒,不怕您笑話,我媳婦兒雖然膽小,卻有個踢人的毛病,昨兒我們兩口子為了點兒雞毛蒜皮的事兒吵了幾句,就給她踢了一腳,正踢到這兒,這才過來看病,這次要是沒事兒,我媳婦兒以后肯定變本加厲,要是哪天真挨一腳狠的,估摸我也就廢了。” 老大夫頗同情的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你打算怎么辦?” 許盛輝:“您就說這次她把我踢壞了,讓她知道后果有多嚴重,以后說不定就改了?!?/br> 老大夫點點頭:“那行吧?!卑褱嘏辛诉M來,嚴肅的道:“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你丈夫的傷有些嚴重?!?/br> 溫暖給老大夫嚴肅嚇得臉都白了:“我,我就是無意中踢了一腳,怎么會這么嚴重?” 老大夫:“無意,男人哪里可是非常脆弱的?!?/br> 溫暖:“那,那怎么治?” 老大夫:“我給你開點兒藥回去先擦擦,看能不能恢復基本機能,如果能恢復是大幸,如果不能恢復,這輩子就廢了?!?/br> 溫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yī)院的,腦子里一遍一遍的響著老大夫的話,這輩子就廢了?這種結(jié)果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更何況許盛輝這樣高傲霸氣的天之驕子。 溫暖異常愧疚,尤其許盛輝沒有半句責怪她的話,這讓溫暖更為難過,也不敢再提之前的事兒了,扶著許盛輝回家。 一路上許盛輝一聲都沒吭,一直到進了家,才開口:“小寶兒你收拾收拾走吧,我如今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不能耽誤你的幸福?!闭f著苦笑了一聲:“看來還真是命中注定,你成不了我媳婦兒,你剛才拒絕跟我登記是對的,不然,這會兒還得離婚,多麻煩。” 他越說溫暖越愧疚,要不是自己,許盛輝也不至于成為廢人,自己這時候收拾東西走人,還是人嗎? 溫暖:“我們明兒就去登記,不管你治不治得好,我都是你媳婦兒,我會照顧你一輩子?!?/br> 指望許盛輝心虛是絕不可能的,他設計這一切就是為了等溫暖這句話,早上他的確太急躁了,才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忘了這丫頭歷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跟她硬著來,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得軟著才行,這出苦rou計這時候使出來,效果奇佳,而且還順帶有超級福利,擦藥。 許盛輝簡直愛死那個老大夫了,只不過等到了晚上擦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福利的副作用太坑爹,明明一點兒毛病沒有,他兄弟直挺挺站著,分外精神,裝都裝不來。 等溫暖擦藥的時候,許盛輝咬緊了牙關(guān)才勉強堅持下來。 溫暖本來還疑惑許盛輝是不是裝的,畢竟自己還沒擦藥呢,他兄弟就一個勁兒沖自己敬禮,看起來活力十足。 雖然不好意思,溫暖還是仔細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只不過自己碰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盛輝臉色通紅,額頭上的汗都滴了下來,仿佛忍著極大的痛苦,真把溫暖嚇了一跳,急忙道:“那個,我輕點兒,一會兒就好……” ☆、第68章 不是私奔了吧 “小寶兒我想了一天,你還是走吧,如今我都這樣了,不能拖累你,你還年輕,日子長著呢,陪著我這么個廢人,什么時候是個頭,我既然愛你就不能害你,雖然心里不好受,但我還是會祝福你,你要是喜歡林雋也沒什么,只不過他那個媽太勢力,你得做好心理準備?!?/br> 溫暖給他感動的一塌糊涂,忽覺其實這男人挺好的,到了這會兒還不想拖累自己,還大度的讓自己跟林雋在一起。 溫暖一顆心軟的不成名堂:“胡說什么呢,剛才不是有反應嗎,既然有反應就說明還能治。” 許盛輝眼巴巴的望著她:“那要是不能治呢?” 溫暖:“就算不能治也沒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