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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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兩人一來一回的聊著天,也沒太照看著念兒那個(gè)閑不住的丫頭,這不,就那么一會(huì)兒,她就又鬧出了動(dòng)靜。 “噗通——”一聲,是什么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 瑾蘇回頭瞧去,就見到梳妝臺(tái)下被掃落了一地的脂粉盒子,連帶著自己也從那桌上滾落下來的小丫頭。 “念兒!” 語蘭先是一驚,“怎么就摔著了,疼不疼?” “恩......” 小丫頭揉揉屁股,搖搖頭。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些硌得慌。小手向下摸索著,在掃落一地的首飾中摳出了那個(gè)始作俑者。 “你這個(gè)丫頭,就不能安分些么,才一會(huì)兒沒注意到,你是不是就要把舅媽的屋子也拆了?”語蘭一邊仔細(xì)的看著她可有摔傷,一邊點(diǎn)著她的鼻尖數(shù)落。 小念兒不說話,眼眸卻緊緊盯住了方才壓在自己身下一顆銀色指環(huán)。 “壞人!” 驀然地,她指控出聲。 “你說什么?” 語蘭不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到那指環(huán)上繁冗的紋路,細(xì)細(xì)瞧著,竟像極了一個(gè)面具的形狀,被摳出的眼窩深陷,陰森的可怕。 “瑾蘇,這......” “壞人,壞人打傷了叔叔!” 還未及她開口,念兒又是重重喊叫了起來。 rourou的小手一把搶過那顆指環(huán),重重扔到了一旁的地下。 一聲脆響。 瑾蘇的身子陡然便僵硬的厲害。 “你說的,是哪一個(gè)叔叔?” “就是阿衍叔叔啊?!毙⊙绢^扁了扁嘴,道。 是他,果真是他...... 她手腳冰涼,竟是有些站不住。只是為何,她明明已全然聽那人的吩咐辦事了,他為何竟仍是不肯放過他? “叔叔的傷,很重么?” “壞人把念兒帶走了,叔叔,叔叔救念兒,流了好多血......他說他會(huì)回來找我的,可念兒一直等,一直等都等不到......” 語蘭同樣陷入了極大的震驚之中,那日她回府已是一日之后,哥舒瑀未提過此事,甚至沒人告訴過她念兒曾被人劫走,更別說蕭望竟何時(shí)也卷入此事之中了。 她抿緊了唇,似乎仍想開口說些什么,而就在這時(shí),寢屋的紗帳被人輕輕挑起。 “在說些什么?” 是楊廣的聲音,他走進(jìn)屋內(nèi),才看到那摔倒在地的念兒和神色看來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兩個(gè)女子,“發(fā)生何事了?”他俯身,慢慢將那小丫頭抱了起來,“怎么就摔著了?嗯?” “小孩子貪玩,趁我們不注意就爬上了皇嫂的梳妝臺(tái),這不,一不小心就被絆倒了。”語蘭笑笑,解釋道,“我就說了她幾句,皇嫂倒是心疼上了,硬是不許我責(zé)備她?!?/br> “你娘親說的是么?”楊廣捏捏念兒的鼻尖,問道。 “舅媽的釵釵好看.....” 不知是否感覺到了屋中有些不尋常的氣氛,小念兒也機(jī)靈的沒再提那指環(huán)之事,小手指著被掃落一地的首飾盒,糯糯的聲音道。 語蘭長舒了一口氣。 楊廣輕笑出聲,“念兒還小,等以后念兒出嫁了,皇舅舅送一整箱珠寶給你,好不好?” “恩,恩......” 念兒眼睛一亮,重重的點(diǎn)著頭。 “真乖。”男人親了親她的額頭,回過身看向那仍似有幾分恍惚的女子,“瑾兒?” “恩......” “該用膳了,”楊廣眨眨眼,笑道,“走吧,再不去那一桌子的菜可就要被哥舒瑀給吃光了?!?/br> “他哪里敢?” 語蘭也笑了,從楊廣懷中接過那小丫頭,道了一句,“皇兄就是喜歡開玩笑。” 午膳備的極為豐盛。 語蘭忙著在給念兒喂飯,瑾蘇話又不多,就只剩下楊廣和哥舒瑀兩人繼續(xù)談?wù)撈鹆饲胺綉?zhàn)事。 “宇文將軍大約五天后便可抵達(dá)長安了,有他牽制突厥兵將,楊素便可專心對付叛軍了?!?/br> 茫然間,她聽到哥舒瑀這樣說著。 “楊諒自小受父皇寵溺,沒上過戰(zhàn)場,也沒受過什么苦,他肯下定決心起兵謀反,本就可笑的厲害。”楊廣冷哼道,“若不是他身后有那軍師相助,根本不堪一擊。” “此面具人武藝招數(shù)狠辣奇特,世所罕見。臣以為對抗他,實(shí)在不易?!?/br> “這么說來,連你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臣自問并非此人對手,”哥舒瑀淡淡道,“可若皇上同意,臣愿親自領(lǐng)兵前往前方戰(zhàn)場,與他會(huì)上一會(huì)?!?/br> “恩,”楊廣點(diǎn)點(diǎn)頭,道,“若是必要,便再商議吧?!?/br> .................... 瑾蘇埋下頭,唇角泛起一絲苦笑。她早該知曉的,百姓流離失所,兵將死傷無數(shù),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那人在幕后策劃主使。 而蕭望呢? 那人打傷了他,可是因?yàn)樗辉概c之同謀?他如今,究竟在哪里,......? 夜幕緩緩拉下,大雪久下不停。 瑾蘇做了一個(gè)很深很深的噩夢,她又夢到了那片深暗的火海,墨衣男子一步步朝前走去,她在身后拼了命的叫喊,嘶吼,卻換不回他的一個(gè)回頭。 她想上前,她想抱住他喚回他,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那腿卻仍是邁不出半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火光正中心,看著他被大火吞噬,毫無辦法。 她在夢中哭喊出聲。 醒來時(shí),淚水已濕了滿臉。 她茫然竟想起方才耳旁那一聲聲低啞的輕喚,側(cè)著身子向外望去,就見那開了半扇的窗子被雪花蓋滿。她的身子陡然顫抖的厲害,扯開被子翻身下榻,甚至未及穿上繡鞋,便越過窗子向雪地中追去。 “別走,......不要走!” 庭院中倒著幾個(gè)被人打暈的侍衛(wèi),她看到離自己不遠(yuǎn)處墨衣男子僵硬的背影。 “我知道是你,別走,我知道是你?!?/br> 她哭得泣不成聲,她上前,狠狠的抱住了他。 此刻的她再?zèng)]辦法去想什么后果什么該與不該,她只知自己想他念他,幾欲瘋癲。 “蕭望,蕭望,蕭望......” 她甚至不知這是在現(xiàn)實(shí)或是夢中,懷中那么溫?zé)岬挠|感,那么深又那么重的絕望。 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寢衣,雪久下不停,落在她烏黑的發(fā)上,混著她的淚,兩鬢凝結(jié)成冰。深宮之中,哪怕是炎夏,她都時(shí)常會(huì)覺得冷,可此刻她卻感覺不到半分寒意。 她只知他的懷抱很暖,暖的近乎炙熱。 “瑾兒......” 男人終于回了頭,目光凝刻在她蒼白的容顏上,慢慢向下,看到她踩在雪地里已被凍得毫無血色的裸足。 伸出雙臂,慢慢抱起了她,“很冷,你會(huì)生病。” 屋內(nèi)放置了幾個(gè)暖爐,蕭望將她抱于軟榻上,才要轉(zhuǎn)身,便被人從后拉住了衣襟。 “你,怎么會(huì)來?” 瑾蘇的意識(shí)慢慢恢復(fù),她咬緊了下唇,慢慢問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來看看你?!?/br> 蕭望沒有回頭,唇角笑意苦澀,“我不知你們會(huì)否住在一起,所以......” “沒有,我們從未......”瑾蘇打斷他的話,她下意識(shí)便想解釋,可張了口,又慢慢頓住,“念兒說,那人打傷了你,你,......可有事?” 蕭望不回答,只是垂眸,緩慢開口,“你睡吧,我該走了?!?/br> 言罷,便要拉開她的手,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瑾蘇追問。 男人頓了頓,道,“清源?!?/br> “你也要參與謀反一事?”女子注視著他挺拔的背影,苦笑出聲,“我還以為,你已全然放下了?!?/br> “我是想放下的,可世事怎能盡如人愿?” 蕭望轉(zhuǎn)過身來,靜靜凝視著女子蒼白的容顏,低喃出聲,“這本就我的宿命,我無力改變。” 他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目光茫然,看向屋外白雪茫茫,“瑾兒,在這深宮中,你可曾感覺冷過?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夜夜被鎖在寒冬深處,周身凍得發(fā)顫,卻永遠(yuǎn)被囚禁于此,如何也邁不開一步?” 瑾蘇不語,她開始聽不懂他說的話。 “我已在原地被鎖了二十年了,”頓了頓,他說,“瑾兒,你看到了么,風(fēng)雪就快停了?!?/br> “你,可愿信我?” ☆、第十二章 離宮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