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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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不好的,難道你想讓望哥哥被那些突厥人毒死啊,還是說你怕了他們不成?” 那被喚為瑾蘇的女子一邊盯著營帳前身姿挺拔的男子,一邊回應(yīng)著旁邊的人。她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粉色長裙外一襲輕裘錦衣。烏黑的發(fā)絲高高挽起,露出纖細(xì)柔白的脖頸,小小的翠綠珠子插于發(fā)上。彎彎的柳葉眉下兩顆烏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纖巧高挺的鼻下是粉嫩嫣紅的唇瓣。許是近日趕路匆忙的原因,白嫩的小臉上還有些被風(fēng)沙拂過的臟兮兮的痕跡。 “我說宇文成都,”女孩偏過頭來看他,“你不是一直號稱自己武功天下第一無人可敵嗎?那依你看,那突厥兵的麻袋里裝著的到底是什么毒?” “你當(dāng)我是江湖上測卦的老道士??!”成都撇撇嘴道,“不過不管是什么毒,他們碰上了我宇文成都,就都別想活得過今夜!” 想他宇文成都天性勇猛,自詡武功冠絕天下,是最激不得的苗子。而剛聽得瑾蘇這般的看不起,自然是要一展能耐的。 “果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瑾蘇無奈的搖頭,“怪不得宇文伯伯總是說你空有一身蠻力,那袋子一開,你我都已成了活死人,還拿什么和人家拼?” “那你有什么辦法?” “喏,”女孩手托起兩顆黑色圓粒,“這是我離京前師傅給的避毒珠,只是突厥部落的毒物定不同于中原武林,所以我也不確定這珠子能否克制住他們?!?/br> “不管了,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吧!”這宇文成都果真是個急性子,拿過瑾蘇手中的避毒珠,就往嘴里送了過去。 “瑾蘇你快看!” 宇文成都指向前方的軍營。 只見那袋子里的毒氣一釋放出來,隋兵已然倒下了大半。而那左右將軍雖是用內(nèi)力封住呼吸來避免吸入毒氣,可這消耗的大量力氣卻也使其行動緩慢,腹背受敵。而唯一可以正常行動的就只有隋軍主帥蕭望。那內(nèi)力之深,連自詡武功天下第一的成都也是佩服不已。 “看什么看啊,還不趕快救人!” 瑾蘇惦念蕭望的安全,撕下裙上布料蒙住面容便飛身而去。手腕的銀絲齊齊飛出,扼住突厥兵將的脖頸。粉裙被風(fēng)揚起,卷起地上的白雪。另一手強(qiáng)勁的掌風(fēng)掃射出去,瞬間便倒下了數(shù)十士兵。一旁的宇文成都也不甘示弱,銀色長.槍在月色下更顯鋒利,打的突厥兵連連退后,毫無還手之力。 頃刻中,方才還氣焰囂張的突厥兵將已尸橫滿地。 天已微亮。 圓月隱退,日光重新籠罩大地,蒼茫白雪中竟浮現(xiàn)了一絲暖意。毒霧漸漸散去,昏睡的隋兵也轉(zhuǎn)而蘇醒。 蕭望看著面前這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心中雖有疑慮,但仍是出聲答謝。 “大哥你客氣什么,咱們自家兄弟......”同樣蒙著面的宇文成都率先出聲,卻又差點漏了底線。幸好被瑾蘇掐了一下,才停住不語。 蕭望深知戰(zhàn)場殘酷,是從來不許他們跟來的。若是被他知道他們又不聽勸告偷偷來到這漠北荒蕪之地,怕是又免不了幾個時辰的教育了。 可瑾蘇不懂,蕭家世代為將,上陣殺敵本就是蕭家兒女的宿命,哪怕蕭望自己這十幾年來不也是在做這樣的事情?她著實想不出,究竟有何理由才能讓他那般執(zhí)著于這分堅持。 “他是想說兄臺你不用必客氣,在下兄妹二人正好路經(jīng)此地,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辫K接過話來,她雖是極力變換著聲線,卻還是被對面的人聽出了破綻。 打量著女孩臉上那粉色面紗,蕭望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兩位還真有心,這寒冬深夜居然路經(jīng)這渺無人煙戰(zhàn)場上來,蕭二小姐和宇文公子還真是悠閑??!” 女孩兒一愣,低下頭把他的瞎精明暗地里罵了個千百遍。喪氣的摘去臉上面紗,開始扮起了可憐,“望哥哥你不要生氣,不要怪瑾兒,好不好?” 成都見事已穿幫,便自動見風(fēng)使舵,跟著蕭望訓(xùn)斥,“我就說大哥他一定會看出來,你還偏偏不信!”他舉起了三根手指,一本正經(jīng)道,“我發(fā)誓,我可是勸過她的!” “宇文成都!” 瑾蘇瞪他。 膽子敢不敢再小一點?兩句話不到便什么都說出來了,還好意思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望哥哥......” 她看著那個抿緊了唇角不發(fā)一語的男子,諂媚的揚了個笑,主動認(rèn)錯道歉,“我知道不該以身犯險,可你走了快一年,半點消息都沒有,瑾兒擔(dān)心你,還有...瑾兒好想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話到最后,臉也紅了個透徹。 蕭望似乎被她的最后一句話驚的有些心神不定,只抬手,有些不自然的彈了彈她的鼻尖。 長安城內(nèi)無人不知,那戰(zhàn)場上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的蕭大少爺最疼的就是這個古靈精怪的二小姐了。大少爺及冠那一年,不知從哪兒撿了她這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只知道她跟著蕭望回府的時候是身受重傷的,大少爺遍求天下名醫(yī)又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數(shù)月,才得以痊愈。 老將軍膝下無女,而這丫頭又是生的玲瓏剔透,惹人憐愛,所以夫妻倆便收了她當(dāng)義女,對她視如己出。 “我......” 瑾蘇似乎還想再說什么,可剛剛開口,便被一聲渾厚的中音打斷。 “將軍!” 蕭望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一臉匆忙的右將軍?!昂问??” “查可汗帶領(lǐng)數(shù)萬騎兵,把軍營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指明要與將軍您一較高下!” 查可汗?他微微蹙眉。 蕭望年幼時便對這名字有所耳聞,聽說他曾憑一己之力征服半壁漠北,而后來不知為何投靠了突厥部落。而近年來這北部蠻夷能夠如此猖狂,乃至進(jìn)軍中原,大半便是仗著此人。 行軍半年,隋軍從未在戰(zhàn)場上正面遇過他,而今夜突厥一再進(jìn)犯,看來已是孤注一擲,勢要與隋軍周旋到底了。 “右將軍聽令!” 他手執(zhí)虎符,語氣清冷肅靜。 “傳我軍令,眾將士集合待命,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可出營迎敵,違者軍法處置!” 右將軍默不作聲,似乎是有一些猶豫,“查可汗此人武功奇高,我們對他的為人又知之甚少,末將以為此戰(zhàn)兇多吉少。將軍,您真的要單獨去見他?” “若是硬碰硬,兩軍勢必血流成河。眾將士隨我出兵以來已傷亡無數(shù),蕭望不愿眾位兄弟再白白送命,所以一對一是最好的解決方法?!?/br> 他看向遠(yuǎn)方的皚皚白雪,“我想,將士們都該是想家了。” “將軍?!?/br> 右副將手拿長.槍單膝跪地,“您為了全軍將士的安危不惜孤身犯險。末將今日才是真正的服了將軍。我宋武對天起誓,從今以后誓死追隨將軍,絕再無半分異心!” “想不到我跟隨大軍出征十余年,如今才算是得了眾心?!笔捦栈啬抗?,看著跪在地上的右將軍,玩笑道,“也罷,能得到世伯如此贊譽,蕭望即便戰(zhàn)死沙場也算不愧對先父了?!?/br> “你胡說些什么?”瑾蘇揚起小臉,急急道,“讓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蕭望見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只留下兩個字。 “放心?!?/br> 半年來,隋軍從關(guān)內(nèi)一路打到漠北,邊關(guān)的居民大多早已舉家搬遷。 古道旁,長亭外只余星星點點的光亮。 極目遠(yuǎn)望,蕭望能感到的只有滿目的蕭條與瘡痍。 一人一馬,融入這茫茫天地中,而他面對的卻是黑色驃騎,千軍萬馬。 “蕭將軍,你終于來了?!?/br> 說話的人年逾五十,身披盔甲坐于棕色駿馬之上。他頭發(fā)烏黑,兩鬢卻有一絲斑白。眼神深邃,面容上滿是滄桑。 “查將軍親自要求,晚輩怎敢怠慢?” 蕭望一字一句,雖面對的是這千軍萬馬,語氣中卻無半分退縮之意。 “臨危不亂,不愧是安遠(yuǎn)兄之子!”查可汗拉住韁繩,“說起來,你還該稱我一句世叔呢!” “蕭望乃是大隋將領(lǐng),而將軍代表突厥,你我如今兵戎相見,又豈可叔侄相稱?” 聽到他這般說法,蕭望心中對于他與父輩的關(guān)系已大致了然。其實若非身處敵對,他對這位戎馬半生的前輩也是佩服的很的。 “二十年前,查某與安遠(yuǎn)兄在長安相遇,便一見如故。安遠(yuǎn)兄是我此生唯一的對手,沒想到不過數(shù)年未見,他卻已深埋黃土。查某此生唯一遺憾的,便是未能與你父親分出勝負(fù)?!辈榭珊箍聪蚰莻€傳聞中驍勇善戰(zhàn)不輸其父的蕭望,一字一句道,“此次聽聞隋軍攻打突厥,我雖是極力避免著與你兵戎相見。可短短半年,你竟率軍打到我方腹地。我雖百般不愿,卻已是避無可避?!?/br>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而突厥查可汗戎馬半生,卻只為找尋真正能夠與之匹敵的對手。 蕭望看著面前這英姿勃發(fā)卻面容滄桑的人,開口道,“將軍與先父交好,想必也不愿見到士兵血流滿地,百姓生靈涂炭。既然如此,你我做個交易可好?” 查可汗坐于馬上,頗有興趣的等著他繼續(xù)。 “你我一對一決戰(zhàn),輸?shù)娜吮懔⒓赐吮⒈WC三年內(nèi)再不侵犯,如何?” “好!”查可汗仰天大笑,“我已許久沒有遇到過你這樣不怕死的后輩了!”他翻身下馬,抽出腰間彎刀,鋒利的刀刃在蒼茫大地中散發(fā)出嗜血的光芒。 而出乎意料的,蕭望卻拋下手中銀槍,反而從衣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玉質(zhì)長簫。 “這是何意思?”他萬分不解,“江湖決斗本就是以死相搏,你以玉簫為器,是想我手下留情,放你一條生路?” “你是家父故友,按道理,晚輩該對您禮讓三分。”蕭望言語鋒利,卻笑得溫潤,“晚輩不用銀槍,著實是不想誤傷了您?!?/br> “你!”查可汗哪受過這般羞辱,挑著彎刀用足了全力便向他撲奔而來。 巨大的劍氣襲來,蕭望卻不閃不避,拿起玉簫橫放于嘴旁。 緩緩的簫聲響起,內(nèi)力一層層疊加,竟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極強(qiáng)的防護(hù)圈。任查可汗如何在外揮舞兵刃,甚至都傷不到他分毫。 烏黑的發(fā)絲被風(fēng)卷起,銀色盔甲被茫茫白雪籠罩,仿若天地間,就只剩下他一人。 那簫聲愈加擴(kuò)大,查可汗便愈發(fā)心神不定,招式若有若無,到最后竟已陷入癲狂狀態(tài)。 蕭望面對著已然不堪一擊的查可汗,心中默念一聲,玉簫前端便化作無數(shù)兵刃向他襲去。彎刀,已被打落在地。 落霞山上,紫玉道人。 玉蕭劍法,出神入化。 “你輸了?!?/br> 看著頹然趴在地上的一代梟雄,蕭望收起玉簫,開口道?!巴麑④娔茏袷嘏c我的約定。” “哈哈......!”查可汗沉寂了許久,突然開口大笑了起來,“想我查可汗狂傲半生,今日卻輸在了一個晚輩手里!好!好!安遠(yuǎn)兄果真生了一個好兒子!” “世叔,”蕭望慢慢蹲下,扶起地上的那人,“兩軍對峙,不講私情。侄兒今日冒犯之處,還請世叔原諒?!?/br> 查可汗轉(zhuǎn)身,面對萬千兵馬,拾起地上的彎刀。一步步向遠(yuǎn)處走去,那背影竟多了一絲蒼茫。 不大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我會遵守與你的約定,因為這一戰(zhàn),查某心服口服?!?/br> 看著那千軍萬馬逐漸遠(yuǎn)去,蕭望低頭拾起地上的□□,而彎腰的那一瞬間,一口鮮血突然噴涌而出。方才的決斗中,他雖是用玉簫陣抵擋住了他的嗜血劍氣,可內(nèi)力抗衡間,他仍是被自己的力量所反噬。 深吸一口氣,握緊長.槍向遠(yuǎn)方走去。 身后的天,已然大亮。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好久的文,終于開坑啦! 撒花~~~ 甜虐不定,結(jié)局會有驚喜 盼收藏盼支持盼拍磚! ☆、第二章 大殿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