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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修真)論女主的戰(zhàn)逗力在線閱讀 - 第174節(jié)

第174節(jié)

    “好濃厚的靈氣!”褚照青拂開撲面而來的瓊花花瓣,極目遠(yuǎn)眺,尋找薛景純的蹤跡。

    可是那地方空空如野,除了紛紛揚揚的花瓣外,什么都沒有。

    “玄幽師兄,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了吧?為什么兩人都不見了。”

    王詡只是背對著他站著,一只手粗暴地把許久不曾用過的笑面面具按在臉上,那力量非常之大,像是要把什么怒濤般涌出來東西強行抑止一樣。

    “我?guī)煾鸽E落時,瓊花也這樣開過?!泵婢吆髠鱽韾瀽灥穆曇?,如果褚照青沒聽錯,王詡應(yīng)該是哭了。

    “不要愣著,我們沒有時間!”王詡略帶哽咽的喊聲,喚回了失魂落魄的褚照青,他空茫抬頭,看到了結(jié)界上空顯現(xiàn)身型的無數(shù)魔影。

    【劍湖宮】

    “這次魔頭的跡象十分奇怪,從入侵十方大結(jié)界開始,我們無量山附近竟然只捉到零散幾只魔頭。與之相比,那些個小宗派誤報的倒是一籮筐,似乎平時藏頭露尾的一些魔修全都囂張起來了,看著陣勢大,等我們哥幾個過去一看,全都是些我能打十個的渣。”席瀧唉聲嘆氣,百無聊賴地向陶慕劍匯報。

    也難怪他不高興,本來做好準(zhǔn)備要大干一場,然而事與愿違。本以為南海處處烽火,危在旦夕,結(jié)果腿都跑細(xì)了,逮到最大一個戰(zhàn)果才是個靈寂的新嫩小魔修,怎不叫人心中惆悵?

    “就拿這次來說吧,你說他一個靈寂的雜碎,還敢自稱什么金蠶老祖?”席瀧越說越氣,不料在他對面看書信的陶慕劍突然面色一沉。

    “昆侖告急!這次似乎魔頭主攻目標(biāo)是他們!你馬上去通知弟子,準(zhǔn)備立刻出發(fā),前往昆侖!”陶慕劍飛速地說。

    “好嘞!不對啊,哥!昆侖在西北海你要我們飛過去?全速御劍也要好幾天呢。”席瀧問道。

    “準(zhǔn)確的說,是瞬移過去?!碧漳絼φ扮焖{(lán)寺的大師很快就會到,他會帶我們?nèi)?,用心光遁法?!?/br>
    心光遁法,也是目前最快的遁法,在佛家看來,萬物皆虛幻,所以時間和空間也是虛幻,穿透這層迷霧,能夠到達(dá)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心有所感,無論蒼茫海洋還是十萬大山都難以阻礙。

    “珈藍(lán)寺還有會這個的?上一位不是早八百年前就圓寂了?”

    “所以他們這次準(zhǔn)備用掉幾顆前代高僧留下的舍利子?!碧漳絼ρ院喴赓W。

    “還真是血本啊~你說珈藍(lán)寺這群平日看不到他們?nèi)说募一铿F(xiàn)在怎么那么積極?”席瀧問道。

    “他們收到已經(jīng)飛升的輪轉(zhuǎn)法王夢象預(yù)兆,昆侖將有新的天魔之王誕生,由不得他們不急!當(dāng)年修羅法界出了個人類修羅王,代價是整個大世界都淪為殺戮惡道,本界的門派要是再畏畏縮縮,難保不步上后塵!”

    【昆侖】

    夏元熙此時宛若流淌在平緩的記憶之河中,前世今生種種影像紛至沓來,溫柔地沖刷她整個身心。

    此時正是結(jié)嬰的最關(guān)鍵時候,就像一杯零度的水,雖然最冷的水和最熱的冰同樣都是零度,但質(zhì)的區(qū)別決定了它們性狀的不同。

    此時,她一切都已完成,只等著安靜跨過這道門檻,因此保持在一種無夢的半醒之眠中。

    天空無星無月,心中無我無物。

    不知何時,一片半透明的冰晶般的花瓣飄落在她臉頰上,讓她睜開微暝的雙眼。

    瓊花。

    她無意識地摘下它,卻發(fā)現(xiàn)它就這樣融化在手掌中,滲入肌膚,無影無蹤。

    “玄璣?!彪S著一聲溫柔的低語,她被誰環(huán)抱在懷中,耳邊是暖暖的吐息,輕輕吮吸著她的耳垂,一點點往下,似乎要落在她脖子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瓊花氣味,還有熟悉的寬闊胸膛。

    然而她卻憑空凝出長劍,一劍逼退那人:“滾?!?/br>
    “不喜歡么?或者說,他平時會對你更粗暴一點?”那個具有薛景純面容的男人邪肆地笑道。

    “只是突然產(chǎn)生一種生理上的厭惡感,果然只有你才會這么惡心?!毕脑跤脛χ钢?,“貪染小雜碎,誰允許你頂著我?guī)熜值哪???/br>
    高階修士突破時,常常會招來外魔干擾,只不過想不到這次竟然是貪染親自來搞鬼。

    “那這樣如何?”那張和薛景純一模一樣的臉燒著了一半,露出一片焦黑的骨骼,不過面目特征卻還是看得出屬于師兄。

    “你今天來找碴?我知道了你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我突破,賊老天給你開個后門來搗亂,但你能不能專業(yè)點?用這鬼臉嚇唬誰???”夏元熙諷刺道。

    “我怎么會干擾你突破?為了避免單純的你被別的魔頭花言巧語騙了去,我可是特地屏退了被即將出生的元嬰氣味吸引的雜魚們,為的就是親眼送你步入元嬰啊~jiejie?!必澣境猿砸恍Γ斑@張臉可是真實的,剛剛司空淵就頂著這樣殘破的身子,差點把修羅王的數(shù)量減少一位呢~”

    “你在說什么鬼話?師兄怎么會和什么修羅王攪在一起。”

    “他要不是預(yù)感你會在此劫回歸我天魔一道,又怎會誆騙你,將你鎖在里面?”貪染惡意地笑道,“我忘了問一句,他不會連大劫來臨都沒告訴你吧?真可憐?!?/br>
    “你說的話我一個標(biāo)點符號也不會信的。”

    “你的混沌環(huán)是修羅王塞給你的,他大概認(rèn)為,你會因為摩娑羅伽罹走上怖畏明王的殺戮道,所以不惜一切都要殺了摩娑羅伽罹……哼哼,也算他有本事,修羅王rou身被毀,應(yīng)該幾百年不能出來走動了。只不過,大勢所趨,這一點他是無法改變的,你最終還是要回到我身邊。”

    “哦,快說完趕快滾?!边@種魔念干擾是突破元嬰的固定流程,是沒辦法砍死他強行結(jié)束的,于是夏元熙不耐煩地催促。

    “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道心越堅定的人,遇到的魔念阻礙越小,本來以你的水平,我這樣的魔念是無法干擾你的,只不過,剛剛有東西為我打開了一道縫隙,讓我乘隙而入了?!必澣疽馕渡铋L地道,“好好想想,那是什么,你再決定要怎么做。”

    說完,他就此消失。

    是啊,剛剛是有樣?xùn)|西讓她感覺到了師兄的氣息,這才會不加防備地被貪染明王抱到。

    她無意識地摩挲起剛剛瓊花花瓣融化的位置。

    雖然明知道貪染的話一定是把她誘向歧途,但她還是忍不住心中想要探知的念頭。

    ☆、319|亂世大劫興(十)

    此時的昆侖山周邊,不少由珈藍(lán)寺以心光遁法送來的修士們已經(jīng)到了,席瀧遠(yuǎn)遠(yuǎn)眺望,只見往日巍峨高聳的群山已經(jīng)被魔云籠罩,數(shù)不清的魔子魔民在黑云中時隱時現(xiàn),把它們無形無相的軀體扭曲成種種可怖怪異的形象,連席瀧都有些頭皮發(fā)麻。

    “阿彌陀佛,還好趕上了?!辩焖{(lán)寺的圓悟禪師雙手合十。

    正道門派渡劫以上的前輩基本都去修補十方大結(jié)界了,本來許多知道內(nèi)情的高層還對珈藍(lán)寺此次推脫不出力有所不滿,但看了現(xiàn)在的情形,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群僧人的選擇無比正確。

    想來這些天出現(xiàn)在各地的魔修反常舉動不過障眼法,為的是掩蓋他們真正的目的。萬一真被他們得逞,在原有的六位天魔王上再加一人,此消彼長下,下一劫必定更加難捱。

    “高興地太早了。圓悟小和尚,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突然,從天外傳來一聲動人旖旎的嬌笑,明明相隔很遠(yuǎn),卻讓人感覺她仿佛就在耳邊細(xì)語,腦中立刻出現(xiàn)一位絕代佳人,朱唇輕啟,吐氣如蘭,令人血脈博張。

    圓悟禪師聽得身后有幾位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忙將本門清心寧神的經(jīng)文念了一遍,才把魔音對他們造成的干擾解除。

    “呵呵呵,這么多年過去了,圓悟小和尚你還是如此不懂風(fēng)情?!蹦菋擅牡呐寺曇粲挠囊粐@,直叫人聽了恨不得為她肝腦涂地。

    一朵魔云在眾人前面凝成,散去后卻露出一個美艷婦人,她一半臉是粗糙嶙峋宛如病變的鱗片,另一半張臉則是吹彈可破的如花容顏。只不過,在她強大媚功影響下,不少人都覺得,哪怕她另外半張非人臉坑坑洼洼的疣,都美的獨一無二,無與倫比。

    “蛇骨夫人?……不蛇骨夫人絕不會這樣!”圓悟喃喃自語。

    蛇骨夫人是隱居南海的一位魔修,似乎因為早年情傷毀容,變得極為憎恨男人,向來不讓一個雄性上她的蠆毒島,只終日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與眾毒物為伍。而眼前這位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力,如果蛇骨夫人有這等尤物資質(zhì),若干年前也不會被她好色無度的結(jié)發(fā)道侶拋棄。

    只不過,叫他“圓悟小和尚”的口氣如此熟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你是愛染明王?!你怎么可能越過十方大結(jié)界?!”圓悟記得這個魔頭,當(dāng)初他曾經(jīng)誅滅過一個供奉愛染明王的采花盜魔修,沒想到那人死之前竟然狠命獻(xiàn)祭自身,招來愛染明王一絲魔念,幾乎讓他快守不住戒律,眼看修為就要毀于一旦,若不是有寺內(nèi)手段最高的長老出手,助他守住本心,只怕他早已墮入紅塵,成為一個一無所有的廢人。

    “呵呵呵,她認(rèn)為男人不可信,那就好辦了,愛染殿下我可男可女,讓她乖乖獻(xiàn)上rou身還不是手到擒來?雖然這具rou身限制我的能力太多,也支撐不了多久,但是攔下你們還是綽綽有余的?!睈廴久魍蹩┛尚χ?,“遇到我是你們的福分,我不像忿怒、嗔怨他們嗜殺,也不像貪染那樣吃人不吐骨頭,更能讓你們體會到世間極致的樂境!”

    圓悟從她話中聽出言外之意,此次幾位天魔王大概來了好幾位,而且都是通過獻(xiàn)祭掉一位渡劫魔修換得降臨的機會,代價不可謂不巨!

    “你們處心積慮,就是為了要制造出新的天魔之王么?!連奉你們?yōu)橹鞯娜硕寄軞⑺?,真是好狠的手段!?/br>
    “嘖嘖嘖,我們天人天生福報,那些螻蟻怎么能同我們相提并論?就像凡人與之豬羊,若不是為索取,我們?yōu)楹我冉o予之?他們接受了我們的魔種,修煉了魔功,享受了顯赫的權(quán)勢和財富,現(xiàn)在是他們回報我們的時候了,一飲一啄,皆為前緣,怨不得別人?!睈廴久魍跣Φ溃昂脩蛘_始呢。”

    她話音剛落,一瞬間地動山搖。

    昆侖群山本是一處有諸多山巒絕景的洞天福地,此時此刻,除了被陣法籠罩的十二主峰外,其他山峰紛紛崩折倒塌,草木盡摧,山嶺塌陷,無數(shù)精美的亭臺樓閣化為斷壁殘垣,落入波濤之中。

    而在萬頃碧波中,排山倒海的巨浪拔地而起,那是地底深處的熾熱巖漿將海水蒸騰煮沸,甚至連掉落下來的山石磚瓦都被融化為湯汁,化為大片的火星連同滾滾水汽向四處飛灑,

    當(dāng)年初劫之時,昆侖立教祖師玉虛子曾挽救過一次大劫,移來造化山鎮(zhèn)壓海眼處的地脈,避免西北海中千千萬萬生靈遭受滾湯煮沸的厄運。但現(xiàn)在,它被誰掘開了一個縫隙!

    “你們!”即使圓悟這等養(yǎng)性功夫極好的高僧都忍不住犯了嗔怒,但為今之計,只有先圍繞昆侖設(shè)下一圈障礙,把熔巖隔絕在里面,否則必將釀成大禍!

    至于援救昆侖,只得等后方陸續(xù)來增援的人到達(dá)了,才能從長計議。雖然這無疑遂了魔頭想要拖延他們時間的伎倆,可是不得不如此。

    眼見昆侖上空的禁制光罩在群魔的圍攻中越來越薄,圓悟心中焦躁無比,卻毫無辦法。

    這時,天外一劍飛來,劍光凌冽霸道之極,從上面走下來一位如帝王般威嚴(yán)的男人,以身白色鑲金邊的武士服,除了背后一口五指寬,幾乎等身高的大劍外,身無長物。

    那威嚴(yán)男人開口道:“這個魔頭交給我,下方地火缺口尚小,由雪山派的歲寒三友以鎮(zhèn)派至寶冰魄神針暫且定住,你們先去前方剿滅魔頭,務(wù)必不要讓它們接觸到昆侖一位女修!……反正昆侖女修沒幾個,不至于認(rèn)錯?!?/br>
    “劍宮主!”圓悟驚喜。

    “哼,劍狂歌。”愛染明王似乎有所忌憚。

    “本座不愛打女人,但你這種人妖不在此列?!眲窀鑴ο灰徽?,本命飛劍一聲鳴響,如龍嘯九天。

    圓悟心知劍湖宮主人四劫修為,又是戰(zhàn)力非凡的劍修,定然無懼化身下凡的愛染明王,于是合十點頭,帶著一群修士向昆侖飛去。

    可是,這逐漸平衡的局面僅僅在數(shù)息間就被再一次打破了!

    昆侖一處沒有受到攻擊,光華明亮穩(wěn)定、目前為止都還很堅固的禁制,像是冰雪融化般被蝕出一個巨大的空洞,里面像是傳出了什么誘人的香味,讓眾多還在前面主峰圍攻的魔頭潮水般退去,紛紛向這個缺口處涌去。

    “哈哈哈哈!天命!”愛染明王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外在的防御再堅固牢不可催,又怎能防范本性的渴望?我感受到了!有人心中有魔念!她在呼喚我們!這些雕蟲小技是無法阻擋的!”

    劍狂歌一皺眉,竟然是內(nèi)部崩潰了?昆侖在搞什么?他顧不得和愛染明王糾纏,一劍逼退她,遁光迅速接近哪里。

    正和封汲相斗的貪染明王也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興奮,趁對方分心查看時,一下脫離了戰(zhàn)圈,也向那方疾飛而去。

    不知道她這次會成為什么魔呢?是想讓世間一切都?xì)绲牟牢纺?,還是對一切都充滿敵視憤恨的忿怒魔?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重新出現(xiàn),貪染明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

    【昆侖】

    夏元熙顫抖的手中捧著天魔鎮(zhèn)獄殘缺的劍身,一次又一次把神念探入其中。

    可是什么都沒有。

    以前見過的深不見底的無窮煉獄,還有被關(guān)押在其中的魔頭們,以及最下面那位和師兄一模一樣的男子,甚至連煉獄中最不欠缺的火焰都不見了。

    包括師兄的神念印記也消散一空。

    天魔鎮(zhèn)獄是他的本命飛劍,不能轉(zhuǎn)贈他人,要消除自身印記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擁有者的死亡!

    雖然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點,但她是不會承認(rèn)這個猜測的!可是眼前卻浮現(xiàn)了一個又一個的片段。

    【如果玄璣也要以這種方式斷情結(jié),那另一方由我擔(dān)當(dāng)也不是不可?!?/br>
    【這兩百余年你從未贏過我,期待你出關(guān)后能給我驚喜。】

    【玄璣你還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所以才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br>
    為什么每次薛景純和她在一起時都有一種虛幻感,為什么他總會像老媽一樣叮囑她,為什么連她覺得很小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他都會注意到,并且事無巨細(xì)規(guī)勸她立刻改正……

    原來他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知道總有一天她會一個人去面對這個世界,所以才會把她的功法路線都計劃好,讓她可以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

    原來他一直都不相信,自己說過要救他的話。

    【無論佛還是道,正法終將滅盡,最終眾生會選擇魔門!你還有時間,可以不斷精進(jìn),飛升到其他世界,那些規(guī)則不穩(wěn)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