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成就不可限量啊……”第一次,沐徽覺得自己有些羨慕劍修們快意恩仇的生活了。 十天后,夏元熙踏上了回往昆侖的歸途。而她留給沐徽委托售賣的東西,在賞善罰惡門八個任務(wù)的同時宣告結(jié)束下,更為昆侖新銳的名頭增添了幾分傳奇色彩。不少人爭相為了看中的法寶一擲千金,并在私下里推測,這位連誅八惡的少女究竟是怎樣的天縱之才?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也有人因為這些東西心情郁結(jié)。 唐詩如已經(jīng)被家中軟禁半個月了,現(xiàn)在,這位心高氣傲的唐家小姐蓬頭垢面,神色呆滯。這時,一位仆役將一枚黝黑的丹藥呈到她面前:“小姐,這是家主花重金特意為您準備的?!?/br> 她慘然一笑:“之前我怎樣相求都求不來,怎的現(xiàn)在來得這樣容易……我知道,他買下這個只想將女兒賣個好價錢!賣給個一臉褶子都能夾死蒼蠅的‘前輩’!呵呵……那可是我從小就叫爺爺?shù)娜税 ?/br> 仆役低頭不語。 唐詩如奪過藥丸一口咽下,淚水奪眶而出:“我就看著,他能用賣女兒給人當小妾換來的東西……修成個怎樣的大能?哈哈……哈哈哈……” ☆、第77章 煉獄·億萬魔 初一和十五是每月功德堂開門的時間,夏元熙回到昆侖正好趕上,她騎著金鳥落下云端,遠遠就看見功德堂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那么夸張嗎?”她走上前去一看,坐在里面的不是一貫的薛景純,倒變成了嬉皮笑臉的王詡維持著功德堂運作。 ……笑容服務(wù)回頭客更多啊……連功德堂都爆滿了……夏元熙排在后面,不過有弟子看到她的真?zhèn)鞣?,紛紛給她讓出位置,畢竟她輩分擺在那。 “交任務(wù)。話說今天怎么是玄幽師兄在這?”夏元熙遞過功德牌。 “賞善罰惡門已經(jīng)把情況發(fā)過來了,這次風(fēng)頭不小嘛~加上原本只需要探查的任務(wù),你也徹底完成,并永除后患……這是你的‘厥功至偉’,收下吧?!?/br> 嘖,果然還是化生道人好說話。 “厥功至偉?……” “真的!沒聽錯吧?” 旁邊的弟子紛紛小聲竊竊私語,要不是兩位玄字輩前輩在場,估計早就議論開了。 “我在這里是頂玄微師兄的班,最近門派里材料攢得太多了,也是到了開爐煉器的時候,玄微師兄正在準備此事?!闭f到這里,王詡眨眨眼睛小聲說:“玄微師兄的制器水平可是宗師級,沒看這么多人都是見他開爐,巴巴跑來攢功德點兌換的嘛?回去好好撒個嬌,多從他那里搞點好貨,就當劫富濟貧??!” “不要逗了……明明是虎口拔牙好嗎?” 這輩子就沒點過賣萌技能的夏元熙對這個餿主意只能滿頭黑線,扭頭就走,準備回到紫極殿準備閉關(guān),不過禮儀上還是要先告知師門長輩。 推開門,薛景純不在,這倒十分罕見,據(jù)夏元熙所知,這個只會存在于“望霞峰——功德堂——紫極殿”三點一線的死宅極少有外出,倒是打坐的蒲團附近放了口纏滿符文緞帶的飛劍。那些符文可能是有隔絕氣息的作用,夏元熙感覺不出此劍屬于什么等級。 “云篆?”那上面有些文字她認識,“業(yè)鏡昭然報不虛,都緣殺命祭神明。愿執(zhí)天道誅邪劍,蕩盡群魔悟無生。”伸手觸摸,想要仔細辨認,可是剛碰到劍身,她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由一個個石制回廊組成神奇空間,橫的、斜的、向上的、向下的……各種方向的階梯穿插其間,構(gòu)成了一個中空不斷向下的圓柱,仿佛在一個塔內(nèi),而她身處于最頂層。 她左右四望,在轉(zhuǎn)角處看見一群圍坐在一起飲酒的人,他們有男有女,個個姿容出眾。對于夏元熙的出現(xiàn),每個人都報以微笑的神情,其中一人友善地將一個酒盞遞給她,并對她說了什么,不過她卻無法聽到他所說的聲音。 不受控制地,夏元熙接過酒杯,準備一飲而盡,正在這時候,杯子里面清亮的酒水突然變成“咕嚕?!泵芭莸姆序v巖漿,而參加酒會的所有人從嘴唇到喉嚨都出現(xiàn)一道可怖的燒傷,將他們被巖漿化為焦炭的食道曝露在外! 與此同時,拿著酒杯擅自行動的右手,并沒有停止動作。 一聲清唳響起,夏元熙身上出現(xiàn)一道淡淡的金色鳳影,那是《九霄真凰曲》的力量!在晨曦般的光芒中,那些宴飲的男女如蠟般融化,消失無蹤了。 “天魔?”《九霄真凰曲》的作用是為受術(shù)者清心寧神,抵御天魔迷惑,剛才發(fā)生的異象只能說明,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是禍亂人心的欲界生物。 “不錯,雖然只是忉利天的小角色而已……下面的焦熱獄、紅蓮獄之類才是完美的杰作,和化樂天、他化自在天的大天魔們再相配不過了?!闭f這話的不速之客是個上半張臉纏著符文緞帶的男人,那些布條連他眼睛都遮住了,但卻好像并不影響他視物。那男人走到夏元熙旁邊,一邊解釋說:“此地是最上層的等活獄,還算是悠閑,這些天魔中的小嘍啰雖然也會吃點苦頭,但一天總有一半的時間會供他們享樂。時間一到,瓊漿仙釀就變?yōu)榉袩釒r漿……呵呵,那滋味一定不錯……別倒掉嘛,你一不是本獄關(guān)押的囚徒,二又不是罪惡滔天之人,業(yè)火對你不起作用,喝下去也不過是甘醇的酒水罷了?!?/br> 確實,握住青銅酒杯的手并沒有感覺到燙。 那男子遺憾地抱怨:“雖說也可以加刑,但是這些雜魚太弱了,也壓榨不出什么力量,稍微嚴厲點便會受不住,一眨眼就神魂俱滅……我可是個溫和的人,自然不會做出這等殘忍無道之事?!?/br> “在這里一直受苦就是仁慈了嗎?你價值觀有問題吧……討厭的人一刀殺了就是,真是不能理解這種惡趣味。”夏元熙面無表情吐槽說?!澳窍旅媸鞘裁矗侩y道是重刑犯?” 男子露齒一笑:“你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毫無征兆的一腳,把她踹下去了。 “你給我記著!”長長的尾音久久回蕩。 這座塔十分高,所以下墜的過程很漫長,夏元熙算是走馬觀花地游覽了這座煉獄的風(fēng)光。從開始的炮烙肢體、酒釀化巖漿,到后來的火刃凌遲、熱油烹煮,再到開膛灌入熔化的銅汁、火室焚軀……受刑的殘虐程度越來越高,而刑期也越來越長。但即使一天只有一兩個時辰的休刑期,受到毀傷的*也會生長完好,迎接下一次的刑罰。 一路看來,在這里受盡折磨的天魔竟不下千萬之眾,傳說此種生物容貌出眾,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座煉獄關(guān)押的罪人無一不美貌英俊,一具具美麗的rou身在種種殘忍無道酷刑下皮開rou綻,竟有一種末日般的邪惡美感。 隨著不斷接近底層,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認知是錯的,這并不是一座塔,而是熔爐,越到下面烈火就愈加熾盛,只是火焰對她來說沒有熱感,只有滿眼璀璨的焰光,到最后簡直如同光耀世界般,讓人睜不開眼睛。明明是罪惡的煉獄,那異常的光明反而有種神圣感。 這時,下墜停止了。 她站起來瞇著眼睛適應(yīng)炫目的火光,之前的每一層都關(guān)押了不少天魔,然而這里四周卻相當空曠。 或許想要尋找火焰的極點在哪里,她向中央金色蓮花般的焰心走去,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層煉獄唯一的住民! 那是個不著寸縷的男人,低著頭,看不到臉,全身唯有長及腳踝的艷麗墨發(fā)覆體,沉重的玄黑色鐵鏈將他頎長勁健、蜂腰猿背的完美身形束縛在熾烈的火炎中心。粗略看去,沐浴在光焰中的肌膚略有些霧蒙蒙的虛幻感,好像烈陽下的浮塵一般,但是仔細辨別才發(fā)現(xiàn),那其實是皮rou一次次被破壞重組的軌跡! 傳言,無間獄因為受苦無間、時無間、命無間而得名。一旦墮入此獄,受到的痛苦永無限,刑罰持續(xù)而無間斷,罪人壽元無間斷。這個男人承受了整個煉獄最為酷烈的火焰,其他天魔尚有休刑愈合的時間,而他的身體卻在焚燒中不斷愈合,永無盡頭。如若以刑法程度來看,整個煉獄恐怕找不出比他罪孽更深重者了。 似乎感應(yīng)到了她的到來,那人抬起頭,對她投以冷澈而無機質(zhì)的眼神。 這一眼,讓夏元熙看清了他的容貌! “玄微師兄?……” “放下它?!?/br> 回過神,還是在那個熟悉的紫極殿,眼前的道人廣袖羽衣,立領(lǐng)遮住脖頸,手掌罩以黑緞,全身包得十分嚴實,一張冰寒徹骨的熟悉臉龐同煉獄底層所見的男人重合,分毫不差。 “出去!”薛景純扶著椅背,平時英挺的身姿竟有些搖晃。 “是,玄微師兄,我只是來回稟一聲,下面準備閉關(guān)沖擊筑基了?!?/br> 他閉眼穩(wěn)了片刻,才開口道:“你的情況特殊,可能耗日會久一點,做好準備,不可貪功冒進……退下吧?!?/br> 夏元熙依言走出門,這時,一片虛幻的金色鳳羽飄落她身前。伸手接住,不一會就化為光塵消失在空氣中。 剛才那奇異空間發(fā)生的,看來并不是幻覺。 ☆、第78章 筑基·二象合(一) 雖說發(fā)生了十分可疑的事,不過夏元熙只疑惑了陣,并未深究。當務(wù)之急是趕緊筑基,她回到自己的靜室中,服下幾丸辟谷丹,隨即打坐入定。 無論胎息、旋照、還是凝元,在修行階段上都屬于煉精化氣;而筑基開始則是煉氣化神,到這里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仙道之路,不僅實力有質(zhì)的提升,對于劍修更意味著能夠以心念御使飛劍,省去掐訣誦咒的功夫,劍法變化也更為靈動。 但是筑基需要修持者在大定大靜中突破,現(xiàn)在的不少修士已經(jīng)想出許多取巧的辦法,比如有些增加筑基幾率的丹藥,其實藥性就是在一定時間洗滌心靈,使雜念不生,外魔不入,讓服用者入定更為順利,自然也增加了筑基的成功率。這種丹藥夏元熙手上的丹方上也有,雖然材料珍貴,但以她現(xiàn)在的身家,湊齊并非難事,只是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憑自己的力量筑基!因為筑基的關(guān)卡雖然是一道嚴酷的考驗,但是也代表著豐厚的回報,在突破筑基之關(guān)的瞬間,身心與天地相合,修士能對自身、對大道有更直觀的認識,如果用了藥,縱然在天材地寶的指引下順利通過考驗,可是始終不是修士親自為之,也得不到這許多好處。 只是當她一旦靈臺放空,塵情雜慮便紛紛擾擾而至,畢竟夏元熙之前的歷程可謂豐富多彩,自然思慮混雜。一會想起初見之時感動得對她含淚微笑的梁映雪,想知道她現(xiàn)在怎樣了;一會又是從九幽黃泉回來后,從賬冊上翻到八人的累累惡行,只覺得殺之十分解恨…… 一時間萬端因果紛至沓來,煩擾不休,便如同攀附大樹的藤葛一般,越起越紛,越紛越亂,永無盡頭。在諸多念頭之下,夏元熙開始試著尋找一個契機,把它們從中串起來整理好。 【至今為止,都做了什么?】 修煉,戰(zhàn)斗;修煉,戰(zhàn)斗…… 【戰(zhàn)斗的目標是誰?】 有朋友間的友好切磋,也有與敵人的生死相搏,而后者大多都死了。 【能走到這一步運氣與實力缺一不可。那么以后,或許在斗法中死的會是自己,即使這樣也要繼續(xù),毫不動搖?】 修仙一途本就兇險萬分,即使死亡,能得善終者也是十不存一,所以才要變得更強!在這個五濁世間,唯有相應(yīng)的實力,才能讓自己不被人所左右,順應(yīng)本心,自性逍遙! 這個念頭甫一出現(xiàn),便如撥云見日,那紛紛念慮統(tǒng)統(tǒng)化作云翳煙塵,消失殆盡,穹窿之上唯有萬里晴空。體內(nèi)南斗、北斗二經(jīng)宛如沉睡多年被人喚醒,立刻飛速地運轉(zhuǎn)起來,它們生生滅滅,讓體內(nèi)真元相互融合,相互轉(zhuǎn)化,這個過程倒是略有些像煉制還丹的模樣,白色北斗真氣一會轉(zhuǎn)化為紅色的南斗真氣,一會又再變?yōu)樵瓲?,丹田中形成兩條紅白陰陽魚,首尾相接,不斷地吞噬對方的尾巴。 最開始,一個嬗變輪回的過程需要半天,之后越來越快,半天,一個時辰,幾刻鐘,一炷香……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個輪回,最終兩種真氣相互轉(zhuǎn)化僅僅瞬息便可完成!丹田內(nèi)息浩浩蕩蕩,氤氤氳氳、悠揚活潑,一出一入天地之氣相通,正所謂“天地氤氳,萬物化醇”。漸漸地,真元的濃郁程度和精粹程度都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她宛如睡夢中之人,一驚而醒,頓時名為筑基的關(guān)竅徐徐打開。 收功起身,皮膚上出現(xiàn)了一層厚厚的黏膩物質(zhì),這便是身體內(nèi)排出的雜質(zhì),筑基之后凡身脫胎換骨,不必依靠五谷供養(yǎng),稱之為“辟谷”。她攤開手,不知不覺指甲暴長了三寸,而長度僅頸下的頭發(fā)也到達了及腰的位置。 “說好的百日筑基呢?這是得有多久?”雖然時間上和前人所說的情況不一樣,但結(jié)果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夏元熙走出靜室,準備找個地方沐浴。 她剛走到外面,頓時就看見自己兩個童子驚喜的眼神,青霜靦腆,只在一邊踟躕著,紅葉當即就撲上來。 “主人,!您終于出關(guān)了!” “哎哎,等等,我這一身臭汗的,別抱過來啊……” “是紅葉疏忽了,還沒領(lǐng)主人前去沐浴?!奔t葉一拍手,一旁的青霜忙呈上換洗的衣物,然后回避開了,女性的紅葉則領(lǐng)著夏元熙向殿后走去。 玄天玉虛宮基本沒有四季變化,一年到頭都是冬季,夏元熙也不知道,在白雪覆蓋的殿后園林中,竟有一小池溫泉。 她眼尖,一眼看見蒸汽繚繞的水潭,二話不說,瞬間招出太華雷音劍,嗖地一聲就御劍疾行過去了,這可是筑基后才能掌握的新技能,雖然初次使用,但她使劍幾乎比用筷子還熟,cao控技術(shù)一流,不偏不倚停留在泉邊,然后迅速除下衣物,幾乎用撲的姿勢滾進水中。 “嘖,爽就一個字……” 一旁的紅葉看她如此心急,也是掩口一笑,然后快步走上前去,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把里面的液體倒入池中,一股沁人的芬芳四溢開來。 “這是什么?” “瓊花玉露,這可是昆侖名產(chǎn)的奇花精露,不過并不曾售賣,所以外面是買不到的,偶爾有幾瓶轉(zhuǎn)贈出去,也是有價無市?!弊鳛槔錾奖镜氐牟菽揪`,紅葉倒是十分自豪。 確實是個好東西,浸泡著混合花露的溫泉,夏元熙感覺坐了很久的全身骨節(jié)都伸展開來,暖洋洋地十分舒服。瓊花的馥郁香氣讓人好放松,不想爬出來了…… 她知道玉虛峰有一種特有的植物玉樹瓊花,枝干淡青如美玉,不葉而花,其色純白,盛放時節(jié)香氣騰空,遠遠看去如濤似雪,與修羅法界欲海紅蓮、持國天城之水仙、愛染明王城之牡丹齊名。只是百年一次的花期讓她至今只見過空落落掛滿冰凌的樹枝而已。 “哪有?下次給小伙伴們捎兩瓶。” “玉樹瓊花百年一開花,如果主人不想等,也可花功德點數(shù)去兌換。” “……你哪來的功德點給我換這個?”難道是自己這個做主人的如此失敗,竟要童子貼上私房錢買奢侈品!夏元熙震驚。 “這個是玄微前輩給的,本來我與青霜日日等主人出關(guān),心中焦急,玄微前輩說可能少則三年,多則五年,讓我們安心等待。這一等,果然是三年?!?/br> 已經(jīng)三年了啊……雖然對于管起人來事無巨細的薛景純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過細心到這種地步的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蜷起身體,半張臉淹沒入池中,靜靜聽紅葉絮絮叨叨說話。 “……不過雖然本派清心寡欲,可是小小的嗜好也不禁止,像掌教就很喜歡茶。主人這樣完全沒有愛好,身為女修連胭脂水粉都不曾用的也是極少。” “所以呢?”夏元熙將頭發(fā)攏作一束,兩指間隱隱劍氣外露,一邊比劃著大概是想將齊腰的長發(fā)剪到及肩的程度。她歪著頭,看向目光炯炯,意有所指的紅葉。 “頭發(fā)就不用剪了!好不容易才長到這么長的!”紅葉握拳,閃閃發(fā)亮的眼睛熱切地看向她。 泡完澡,夏元熙就在紅葉的強烈要求下,將打理頭發(fā)的主權(quán)交了出去。于是變成了兩側(cè)垂鬟,結(jié)以緞帶,并散部分頭發(fā)的少女發(fā)型。不開口不瞪人的話,倒也有幾分端麗溫雅的味道。 “可是為什么三年過去了,按理說我骨齡都有二十出頭,為什么還是這十三四歲小鬼的模樣。”剛被紅葉告知頭發(fā)梳完,可以自由活動,夏元熙就憊懶地托腮抱怨。 “咦?主人不知道么?” “啥?” “筑基后,修士的容貌反映了心境,心思更接近于哪個年齡,就會長成哪個年齡的樣子,除了一些特殊功法,心境造成的老人容貌都是精神矍鑠,鶴發(fā)童顏。而壽元將盡時才會真正衰老,那是氣血耗盡的虛弱,和心境上的老成體現(xiàn)的外觀是不同的。只有駐顏丹才會把修士容貌固定在某個階段,所以,有些怕自己道心衰退,生出老態(tài)的女修會爭相購買?!币徽f起來,紅葉就滔滔不絕:“話說回來,外出行走時許多長輩都會告誡,遇到老人和小孩的修士要切記當心,因為這些人心思往往比較極端,換而言之都是怪人,主人今后也請多注意這方面?!?/br> 夏元熙頓時覺得膝蓋好痛……喂……你面前就有個童子外貌的怪人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