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他問的人是誰,車里坐的人一清二楚。 此時再隱瞞已沒有意義,雖然被二房知曉此事于良珍名節(jié)無益,但至少……還能增加一絲活命的機會,不管怎樣,命最重要,想到這里,良婷安也顧不了太多。 她強自鎮(zhèn)定下來,顫聲道:“快去救她,一共六個突厥男子,武功極高……” 不等她說完,良駿已經(jīng)飛身上馬,奔向她指的方向。 莊良珍,又是莊良珍! 這個倒霉小玩意兒! 被六個男人劫走,良駿不寒而栗,腦海也浮現(xiàn)了她艷而不妖的小臉,香香的味道,玲瓏有致的身形……越想越怕,那群下賤的蠻子千萬別亂來啊。 良駿感覺背心出了一層冷汗,后槽牙咬的發(fā)麻。 他將手里的官兵分作三路,從三個方向包抄,誓要將那突厥雜碎碾成rou泥。 不過他干嘛這么急啊,突厥蠻子還等著用她做人質(zhì),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太好了,死不了! 可是……他還是很害怕。 良駿發(fā)狠的踹了幾下馬腹,眨眼竄的不見人影,身后緊追而上的士卒面面相覷,上峰這是怎么了,難道被劫持的是他親娘? 奔到盡頭是一片草木蔥蘢的山林,良駿撇開馬,帶了一隊人循著腳印沖進去。 他們運氣不錯,那幾個突厥人大概受了傷,沿途不時留下幾道血跡,有些被掩蓋,但瞞不了這群受過正規(guī)訓(xùn)練的精兵。 ☆、第093章 良驍比想象中出現(xiàn)的更早,而良婷安自是不肯回去,一直在原地等他。 看到j(luò)iejie沒事,良驍稍稍松了口氣,可是珍珍不見了,那口松開的氣又差點沒上過去。 “二郎,對不起?!绷兼冒矞I如雨下。良珍被人劫走而她卻平安無事,這令她有種莫名的慚愧。 良驍也顧不得安慰她,忙問突厥蠻子去向。 良婷安指了方向,慌忙又道:“良駿已經(jīng)帶人去追?!?/br> 良駿!良驍暗暗心驚,略一思考便對隨后趕來的江茗道:“不必去追,安排我們的人蹲在各個出城要道,守株待兔,休要都督府的人插手?!?/br> 江茗領(lǐng)命。 良驍安慰了良婷安一句,自己朝著莊良珍消失的方向追去,小蝶自然也二話不說跟過去。 他交代小蝶:“倘若你先發(fā)現(xiàn)良駿與奶奶在一起,切勿打草驚蛇,你不是他對手,找個隱蔽的地方放暗號通知我。”說完,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突厥蠻子們?nèi)羰侵獣越僮叩呐艘齺砹撕脦茁窂姶笞繁ㄈ缓蠡诓坏?,真該?dāng)場結(jié)果了她。 不過就算不當(dāng)場,只要平安出了城,莊良珍的小命依然不保。 突厥jian細常年埋伏京都,對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比大齊的百姓還熟悉,抄荒無人煙的小徑奔走簡直就是輕車熟就。 而莊良珍的腳程果然也沒令人失望,與眾人印象中那種一戳就倒,風(fēng)一吹便飄的京都小貴婦確實不太一樣,可見那副嬌nongnong的外表多么具有欺騙性。 但不管怎樣,莊良珍到底是女流之輩,體力怎能與這群武功高強的強壯男子相提并論,跑了沒多久,便被樹根絆了下。 幾個男人譏諷的圍觀她的狼狽。 來呀來呀,再跑呀。 有人鉗著她的胳膊將她拖了起來。 鉗她的人是墨霜師父,不,是哥舒浩。 這群人嫌熱,跑了沒多久便揭開面巾,露出真容。 可見他們根本就不顧忌她。 什么人才能讓人一點兒也不顧忌呢?除了死人,莊良珍想不到第二個。 原來他們就沒打算放過她。 那么她是傻了才會乖乖的配合,恐怕出城以后便是暴尸荒野的下場吧! 是以,假裝順從的小女人,跑了一段路忽然往那些又擠又密的深處亂竄。 氣得一群突厥蠻子哇哇大叫。任他們武功再高,力氣再大,也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這種鬼地方,捉一只小老鼠可比逮一頭豹子艱難百倍! 但是他們速度快耐力久,逃走的莊良珍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體力不支,甚至已經(jīng)聽見了追趕而來的腳步聲。 喉嚨仿佛著了火,早已干的冒煙,但是劇烈奔跑的人不得不張口喘息,于是越張口越干,莊良珍滿臉泥土,當(dāng)腳尖磕上樹根后整個人就癱了,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哥舒浩用腳尖踢了踢一動不動的女人,裝死裝的挺像,鉗著她的胳膊將人拎起,力道冷硬,用的是捏男人的勁,不過這個男人也不知捏女人該用多大的勁。 倘若莊良珍還有氣力早就開始掙扎。 她半死不活被人拎在手里,大概是渴的狠,連疼也顧不上,小小的嘴巴一直呢喃:“水,給我水。” 都要死了還想喝水。哥舒浩暗暗冷笑。 一群人追她也累的不輕,此時早就各自找個干燥的地方打坐休息。 唯二有精神的只有哥舒浩和忽魯,此時他倆相視而笑,這個傻女人居然跟他們要水喝。 是不是想喝飽了繼續(xù)跑?。?/br> 哥舒浩俯身看著臉已經(jīng)臟的分不出顏色的莊良珍。 “想喝水是吧,可以,不過你的腳很不老實。”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匕首對著莊良珍小腿劃了一道,傷口不深,卻足夠她疼的,殷紅的液體隨之泅染了那淺色的裙擺。 方才還閉著眼的小女人美眸猛然瞠大,渾身發(fā)抖,想來是疼極了,那雙顫巍巍的瞳仁水光粼粼,竟讓哥舒浩微微瑟縮了下。 莊良珍發(fā)出一聲低泣:“好疼!” 哥舒浩怔然。這個當(dāng)然疼。 不過她看上挺可憐的,然而憐惜一個東西不是什么好兆頭。 所以哥舒浩很快恢復(fù)冷靜,哼了聲,掏出水囊對著她干澀的櫻唇慢慢澆,笑道:“既然受傷了,待會便讓忽魯背著你吧。你不如趁這個機會多看幾眼美妙的樹葉和飛蟲?!?/br> 以后可就再也見不到了。 她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整個人猶如焦渴的魚,忍不住張口去迎接甘甜的水源,可是這樣的澆灌法除了讓她嗆水,卻喝不了幾口。 忽魯?shù)纱笱鄢蛑厣系男∨?,悄悄咽了下口水?/br> 莊良珍嗆的不??人?,臟兮兮的臉頰卻隨著水流漸漸露出了白皙,凝霜一般,而被水打濕的襟口也漸漸透明起來,淺紫色的軟綢兜兒更是一覽無余。 忽魯?shù)难垡呀?jīng)直了,先前因為逃命的緣故,尚且顧不上劫走的小娘們有多美,現(xiàn)在安靜下來,仔細一瞧,整個魂兒都要被勾走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看向哥舒浩:“我還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美人兒,馬上就要出城了,可不可以讓我爽一爽???” 出城以后這樣的香嫩嬌軟就要變成白骨一堆,委實可惜呀。 哥舒浩啐了他一口:“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厄蠻族牲畜,你也下得了口?” 可是她也是絕色美人啊,管她什么族的,能用就成。忽魯壓根就沒什么節(jié)cao。 哥舒浩不耐煩的揮揮手:“滾吧,別弄死了?!?/br> 忽魯喜極而泣,俯身抱起莊良珍就往隱蔽些的地方鉆去。 莊良珍微微睜開眼,哥舒浩冰冷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掃去,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 他還以為她會哀求或者要以死捍衛(wèi)清白,但這個女人只是用一種令人心生寒意的漠然目光平靜的望著他,淺紅色的櫻唇輕啟,用口型說了三個字。 他愣了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三個字是——突!厥!狗! 她竟敢罵他! 哥舒浩氣的臉色鐵青,疾步竄過去,一把攥住她的脖子:“你敢再罵一遍!” 忽魯褲子都脫了一半被憑空冒出的哥舒浩差點嚇成陽/痿。 莊良珍死死摳住男人粗魯?shù)拇笫郑瑥暮韲道飻D出:“突……厥……狗……” 她的脖頸很細也很滑,像剝了殼的雞蛋,身體也出乎意料的輕柔,哥舒浩捏著她,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只有指尖驚人的香膩。 他被迫在大昭寺裝和尚裝的太久,都快忘記女人是什么滋味的了。 這樣一只形同待宰羔羊的美麗女人,瞬間就激起了久違了暗火,他微微瞇了瞇眼。 忽魯瞅了瞅哥舒浩,又瞅瞅莊良珍的襟口,哪里還看不明白,趕忙道:“這個女人真是欠收拾,大人,不如您先來,狠狠的給她點顏色,嘿嘿,”又小心翼翼提醒了聲,“別忘了給小的留一口?!?/br> 他們在商量先后順序嗎? 莊良珍鄙夷的打量著哥舒浩,這個男人也在打量她,目光一寸一寸的下滑,然后將她扔在地上,試圖用腰帶去捆她的手。 “不必多此一舉,我不會反抗。”她譏諷道。 也對,她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過。哥舒浩冷著臉就要去抓她的腿。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女人想要行刺他。 她的動作比哥舒浩意料的還要快,而且也沒有扎向他的要害,反而是不設(shè)防的小腿。 下一瞬,他就知道莊良珍為什么不扎他要害了,因為她只要劃破他一點血rou就好。 金簪有毒! “突厥狗,這是大齊的麻沸散露,滋味如何?”莊良珍趁勝又在他胳膊上扎了幾下。 但他到底有些底子在身,憑著最后的力氣大吼一聲,將莊良珍掀翻。 不遠處的忽魯?shù)热擞趾俸俚男Γ憧窗汛笕怂?,不容易啊,素了好多年,終于能騎一回女人,還不得拼命! “抓住她!” 哥舒浩怒吼。 忽魯?shù)热瞬朋@覺異常,嗖嗖嗖竄過去,哪里還有莊良珍的身影。 按理說不該啊! 她受了傷,又不會武功,怎么可能一眨眼就逃得無影無蹤。 僵在地上,胸口明晃晃扎了根簪子的哥舒浩不停咬著牙,默默望著正前方細密而搖擺的狼尾草。 她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