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他怒目而視,抿緊了唇。 莊良珍笑著放聲大喊:“良馳,我們在……” 后面的話盡數(shù)被他吞入腹中。 我不是怕你喊,既然你喊了他過來,那不妨真做吧! 良駿微微瞇著冷眸。 所以這是真要逼她下死手了對吧!莊良珍恨的眼眶都紅了! 他們一個個就是這樣不把長房的人當人嗎? ☆、第078章 事實上良馳的聽力好的不得了,他在附近轉(zhuǎn)悠了一會兒便聽見異響,覺得不對勁,如今再加上莊良珍那一嗓子,更是提醒了他正確的方向! 良馳喜不自禁,自恃有了萬全之策,也不等隨從帶人過來便先竄了去。 再說說良駿吧,他其實也就是嚇唬一下莊良珍,又怎舍得其他男人窺見她這樣的美。 所以跟發(fā)狠的紙老虎沒啥區(qū)別,卻不曾扯壞她一片衣角,只是抿緊唇死死抵住她的,倒不是他不想來點更刺激的玩法,而是害怕再被她咬。 她可不是像其他女人那般撒嬌似的輕輕咬一下,而是來真的,不捏鼻子不撒口那種。 他至今還沒忘記那鉆心似的疼,舌尖仿佛起了燎泡。 可她為何這樣的傷心呢?良駿閉著眼想了下,難道他不夠好嗎?平心而論,如果他被一個足夠好看的人強吻了,雖然不高興,但身體上應(yīng)該還挺享受的,為何她就不能享受一下呢? 可她若真的享受了,他大約只會更糾結(jié)。 良駿抓住最后一絲機會,無可奈何的下狠心:“珍娘,倘若你從我一次,就一次,我就放過你,以后再不找你麻煩,行嗎?” 說完了,他就慌了,死死瞪著她,連呼吸都不禁屏住,還好她沒有回應(yīng),若是答應(yīng)了,他真想咬下自己的舌頭。 其實不管這畜生說啥莊良珍都不會生氣了。 因為你不能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更不能指望禽獸還有人味兒。 連這世上唯一疼她的良驍有時都欺負她,她還會指望良二夫人那個毒婦生的孩子對她有多好嗎? 莊良珍連嘴都懶得擦,抬手滑進他衣襟,良駿渾身一顫,手足無措,眼睜睜看她掏出那根簪子對著他胳膊重新扎了下,這回似乎用了勁,好疼! 毒液只按了一下就被良駿翻手打飛。 “你再這樣我可真要生氣了!”良駿抱著她。 …… 卻說那急吼吼的良馳甫一竄過來不由呆住,畫面跟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也太干凈了! 說好的香/艷呢? 這對狗男女居然衣衫整齊,還并肩倚樹而立,尤其是良駿的神情,竟還透出股閑適,沒錯,這二人正閑適的望著他呢? 啥意思? 良馳吞咽了下,瞅瞅良駿又瞅瞅莊良珍,小賤貨的前襟真鼓,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夜黑風(fēng)高之下他捉到一對孤男寡女,就憑這個足以要她的命! 他嘿嘿笑了兩聲,眼底掠過一抹狠厲。 “今天我就是來收拾這個小賤貨的,五弟,你最好考慮清楚,為這種貨色耽誤前程得罪二哥值不值得?”說完,良馳又不懷好意的轉(zhuǎn)眸看向馬上就要倒霉的莊良珍,笑道,“但這小賤貨勾引你,決不能便宜了她,麻煩你走之前把她上衣扯下來,就像她當日陷害你那樣,待會子我便說她在這里與侍衛(wèi)偷/情。” 這可真是要莊良珍命的意思了。 誰知那個不檢點的女人非但沒有跪下來悔過求饒,還啐他一臉。 莊良珍笑道:“賤人良馳,這個陷害人的法子可是我用過的!臭不要臉的模仿我的棋局也就罷了,連這個你也要學(xué)嗎?沒想到你不僅罵人像潑婦,連做事也像婆媽,死娘炮!” 良駿和良馳同時愣住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那個溫雅如蘭的小蝴蝶?良駿張口結(jié)舌,她跟良馳怎么回事?這哪里像只有一點過節(jié),簡直過了大節(jié)! 良馳被她噎的半晌沒說出話,喊道:“賤……賤人,你才是娘炮!” 普通男人被罵娘炮肯定不高興,但他這樣有反應(yīng)過度之嫌。 在場的只有良駿知道良馳為何反應(yīng)這么大! 只要仔細一看,不難發(fā)現(xiàn)良馳在一眾高挑的良氏男子中身高很中等,骨骼似乎又稍稍纖細了點,還高鼻梁小嘴巴,雖然不至于雌雄難辨那么夸張,但確實距離那種鐵骨錚錚昂藏七尺的陽剛漢子有點遠。 更要命的是他還有個不為人知的乳名叫官娘,各位沒有看錯,此人五歲之前都叫官娘,三歲之前還穿女孩的衣服,因為算命的說他不好養(yǎng),得假裝三五年女孩才能度過生死劫。這對一個心理健康的男性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摧殘,好長一段時間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男是女,尤其是當年因為去男孩子用的官房被好幾家堂兄弟聯(lián)合起來打,因為大家覺得自己被一個女登徒子偷窺了,這是他一生的傷痛,為此還發(fā)賣了貼身伺候的丫鬟。 幸而莊良珍不知這點,否則他死的更慘。莊良珍扯了扯嘴角,嫌惡道:“連罵人的姿勢都這么惡心,還不承認自己是娘炮!” 但她懶得再與良馳磨嘴皮子,只冷聲對良駿道:“快解了我兩個丫頭的xue道?!鞭D(zhuǎn)而看向良馳,“陷害人的法子也要分天時地利人和,你這二缺只顧模仿我卻也不看看情況對不對,哈,說我偷男人是吧?放著良驍那樣的美男子我出來偷侍衛(wèi),你當你腦殘還是我腦殘?” 還有啊,就憑她這樣的美貌還需要出來偷侍衛(wèi),這個傻缺! 其實良馳并不傻,他只是不想得罪良駿,此外也算是給良二夫人做人情,今日可是他勸良駿迷途知返的!然而少了良駿這樣一個令人信服的jian/夫,就不免要費點心神給她重新配一個,配仆從也太扯了,那就配個侍衛(wèi)吧,畢竟侍衛(wèi)有品級,體力好,很受小賤貨們歡迎。 反正他就是要揭發(fā)她偷人的事實,至于男人,隨便給她安一個就好啦。 現(xiàn)在他的隨從大概已經(jīng)找到老太君房里的嬤嬤,不管是倪嬤嬤還是崔嬤嬤,只要來一個莊良珍的未來就徹底完蛋! 她不是會裝腔作勢害這個害那個,勾引這個勾引那個嗎?還傷了他的那啥,踩他肚子,更揚言要踩他嘴,最過分的是連祖父的注意力都要跟他搶,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讓人想不在意都難。 再看看良駿,仿佛沒有一點要幫她說話的意思,這更加堅定了良馳處理莊良珍的信心。 果然,良馳的隨從開始小聲的呼喚“四爺”了。 良駿依舊抱著胳膊冷眼旁觀。 莊良珍略有困倦,為了能早點回去睡覺不得不速戰(zhàn)速決,對正欲回應(yīng)隨從的良馳招了招手:“你且過來我與你說兩句話?!?/br> 說就說我怕你啊!良馳籠著袖子興奮不已,還配合的彎了彎腰。 莊良珍笑道:“你聽好了,現(xiàn)在閉嘴滾,這事我就當沒發(fā)生。倘若再敢喊一腔……”她瞪圓了眼,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今天jian/夫可就不是侍衛(wèi)而是你了!” 你丫血口噴人!良馳驚慌的往后退了五六步。 莊良珍故意放大了點聲音:“你這個白癡也不看看陷害的人是誰?別說我偷人了,就是現(xiàn)在殺個人老太君一時半會兒都舍不得我死呢!但被我偷了的你,你覺得良驍會放過你?” 不放過我難道就會放過你!但良馳到底是有點心虛,又往后退了兩步,盡量離她遠點,梗著脖子道:“哈哈,行啊,那我們就看老太君和二哥相信誰?!?/br> 說完他就要喊人。這時一直抱個胳膊的良駿總算發(fā)話了:“我是證人?!?/br> 對對,五弟是證人!良馳狂喜,光顧著跟小賤貨吵架差點把良駿給忘了。 “五弟好樣的!” “謝謝,我作證你試圖勾引二嫂嫂,幸好被我及時出手制止?!绷简E笑嘻嘻道。 你……你說什么? 良馳嘴巴越張越圓,不是良駿瘋了就是他聾了。 虧他收拾小賤貨之余還想著為他遮掩,他……他竟要幫小賤貨一起誣陷好人!良馳氣的差點蹦起來:“良駿,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這樣對得起二哥對得起我嗎?” 良駿垂眸淡淡道:“首先你再罵一句‘小賤貨’我絕不放過你,然后你搞錯了,是我勾引她,目前還未成功。” 莊良珍詫異的看向良駿,雖然這是事實,可魯公府二房能有一個敢作敢當?shù)膲娜艘菜闶枪兆永锩姹某鲆粋€瘸子! 啊啊啊!簡直要瘋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良馳捂著腦袋,他是做夢也沒想到良駿腦子突然壞了,竟然維護這個女人,這對他有什么好處,他不是有一個胸更大的謝蘭蓉嗎? 這是有多缺女人才會稀罕一個被人上過的!良馳氣的渾身哆嗦,偏他的隨從已經(jīng)催命般循著聲音跑過來,身后顯然還跟了一些人! 良馳要瘋了,驚恐的看看一臉平淡的良駿,又瞅瞅滿臉挑釁的莊良珍。 賤人,她真的能干出來拉他下水的事啊,關(guān)于這一點他毫不懷疑,所以他害怕了,退怯了,連續(xù)吞咽了兩口,勉強保持神智才沒有被氣暈,攥緊了手心顫聲道:“好,好,你能耐,你給我滾!” 小賤貨啐了他一口,攜著兩個丫環(huán)轉(zhuǎn)身就走。 良馳額角青筋直跳,喘著粗氣瞪良駿,如果眼神能傷人,良駿已然千瘡百孔。 是以,當良馳的隨從領(lǐng)著一群仆婦歡快的來捉/jian時,只看見兩個男人并肩坐在濃蔭深處賞月。 女人呢? 女人在哪兒? 月影中,良馳緩緩轉(zhuǎn)過臉,陰測測的:“滾!” 可惜他還不知今天被莊良珍威脅只不過是道開胃小菜,很快就有正餐上來請他吃個夠。 良駿卻始終垂眸不語,心情莫名的低落。 但是他們的憤恨與失落都不及莊良珍的萬分之一。 三個小丫頭回到慎德園,渾身發(fā)抖。 魯公府簡直就是狼窩,良駿真是一次比一次過分,一開始是假裝成事欺騙嚇唬莊良珍,今日竟直接要強行行事,那么下回呢……莊良珍如果還預(yù)料不到下回那個男人會怎么做也就枉為女人了。 下回,那人必然是要硬上了。 可惜了那根金簪,只擠了一滴毒液,也不知有沒有效果。 但事已至此,坑已挖好,她打算對良驍坦白,讓他自己頭疼吧,除非他喜歡戴綠帽子。 其實也不用坦白了,她回來這么晚,中途又消失了一會子,大約早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吧。 她覺得,明日良驍應(yīng)該會主動問她。 ☆、第079章 良驍每個月最多去宮里當值兩次,這是皇家格外的恩典,普通人斷沒有這樣的機會往里湊,而能有這樣機會的大多是功勛世家出來的子弟。 這一日他回來的比平常晚了一個時辰,莊良珍盤腿坐在炕上描花樣子,慕桃就掀簾回稟:“二爺回府了,現(xiàn)在在書房?!?/br> 他去書房干什么?莊良珍疑惑重重。 不過書房是他的禁地,除非有要事,莊良珍極少涉足,更別提安插眼線。畢竟自己初來乍到,倘若急吼吼的就要把手伸到人家地盤上,未免顯得自不量力。 更何況良驍?shù)臅繅焊蜎]法伸手,那個地方從來只有四個下人才能進出:南貞、東珠、北康和西寶。如今只剩三個,卻也沒有再添人的意思,其余人等如無特別吩咐,斷不敢靠近院門半步,就連她過去,也得要良驍特別叮囑東珠一聲。 東珠是良驍還未開臉的大丫鬟,其實跟通房差不多,所以地位非比尋常,但沒有莊良珍的應(yīng)允,以良驍?shù)膫€性斷不會擅自“嘗鮮”。那么東珠若是個識時務(wù)的,就應(yīng)當對主母多番恭敬與討好,事實卻恰恰相反,東珠對莊良珍除了應(yīng)有的禮節(jié)再無一絲多余情緒,仿佛“就算你不給我開臉我也不會討好你半分”,這絕對算一個相當有個性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