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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顏(妖姬臉?biāo)苹ê叮┰诰€閱讀 - 第73節(jié)

第73節(jié)

    而被他偷瞄的女人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擰眉橫眸瞥過來,良駿一驚,極不自然的收起視線。

    這短暫又不明顯的一幕卻未逃過良馳的眼睛,他都要吐了,這二人竟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色授魂與!

    其實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莊良珍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首先她引起了魯國公的注意,其次魯國公邀請她來一盤。

    良馳黑著臉離開座位。

    莊良珍卻之不恭,下頜微揚的坐在他的位置,從容的陪魯國公來了三盤,三盤結(jié)束,大家也就咽下了所有的疑惑,沒必要再懷疑“你怎么可能想出那樣的棋局”。因為她的棋藝明顯在良馳之上。

    魯國公是個臭棋簍子,但就是愛跟高手過招,輸了也不生氣,贏了能高興三天三夜。莊良珍跟他下了三盤,大約摸出了點脾性,便在第七盤稍稍放了點水,制造了一出險勝的假象,魯國公果然容光煥發(fā),有種只差一丁點兒就能贏了高手的惋惜與得意,過癮,過癮??!

    良駿卻好笑的看了莊良珍一眼,顯然是看穿她的把戲,這是個會拍馬屁的,懂得循序漸進的討好,又不落俗套,如此吊著祖父,既給他看到了希望,又有了下回一起對弈的借口。

    可是良馳高興不起來,與祖父下棋一直是他的榮耀,今日卻冷不丁的被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奪走,無論如何也是意難平。

    殊不知有人即將比他更不高興呢!

    倘若良二夫人知曉趕走莊良珍,竟促使她在魯國公跟前出了風(fēng)頭,不氣個倒栽蔥才怪。

    回去的路上三房的兩個小姑娘有意避開了莊良珍,誰讓她奪了四哥的風(fēng)頭,但她們又不想得罪二哥,是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

    慕桃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二奶奶,您不知良馳那臉有多黑,哈哈,技不如人還死不承認(rèn)。”

    春露也跟著笑,兩個小丫頭的聲音比銀鈴還清脆。

    莊良珍眼含笑意:“確實挺有意思,不過咱們得低調(diào)點兒,免得那賤人又跑過來罵我?!?/br>
    是呀是呀,那個大賤人簡直就是個潑婦!

    三個小丫頭嘻嘻笑笑走在前面,殊不知身后的良馳已經(jīng)氣的直嘔血。

    小賤貨,竟敢罵我是潑婦!

    今晚良驍在宮里值夜,那就明日好了,他一定要讓她浸豬籠!

    他好不容易撫著心口才沒有被氣暈,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眼前迅速掠過,不由瞪大眼。

    是良駿?

    他怎么也跟過來了?

    夜黑風(fēng)高,良驍又不在家,良馳的眼越瞠越大,這對jian、夫、yin、婦終于忍不住了!良馳正愁沒辦法收拾小賤貨呢,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jian笑出聲。

    幸虧良驍不在家,否則哪里就能讓小賤貨現(xiàn)原形!

    他招了招手,對身邊的隨從耳語幾句,做好萬全準(zhǔn)備,立刻跟過去捉j(luò)ian。

    前面就說了,這良馳功夫在兄弟中馬馬虎虎,可他輕功好啊,這樣有心算無心的跟蹤人,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且讓他先得意一會子吧,因為他馬上就要倒霉了。

    卻說良駿,一路追尋莊良珍而去,行至僻靜處,瞄準(zhǔn)不被人察覺的機會,猛然上前將三個小丫頭一并拖進角落里。

    為什么要拖三個呢?

    因為另外兩個會尖叫啊。為了防止春露和慕桃礙事,他在兩個小丫頭的脖子上點了下,于是這兩個丫頭便直愣愣的瞪大眼,光張嘴說不出話,身子還僵的像木頭。

    莊良珍也是嚇出一身冷汗,這是拍花子嗎?

    她小時候聽說有一種人販子叫拍花子,對人戳一下拍一下人就變成了這般。

    良駿被她的神情逗笑了:“這是‘點xue’,厲害吧,除了師父和我,可以說整個大齊沒有第三個人了?!?/br>
    他含蓄的表達了你家良驍也不會。

    不知為什么,這種比良驍優(yōu)越的能力令他無比得意,尤其還展現(xiàn)在了莊良珍眼前。

    出了一身冷汗,莊良珍方才漸漸恢復(fù)鎮(zhèn)定。

    自上回那件事,距今已有半個多月,藥也給良駿配好了,可他忽然斷了消息,如此莊良珍還以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回頭是岸”,那么她也不會上趕著去報復(fù)他,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敢趁黑跟蹤而來。

    未免欺人太甚!

    良駿見她瞪大眼半晌沒說話,不由上前一步:“你別怕啊,這個并不嚇人,即使我不幫她們解開,過半個時辰也會自動恢復(fù),就像腿麻了歇一會兒便沒事一個道理。”

    春露和慕桃欲哭無淚,說的這么輕松,你點下自己試試。

    莊良珍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步:“五爺,慎德園的下人們都還等著我回去呢,你這樣做可就讓我為難了,難道你想將……咱倆的關(guān)系宣之于眾?”

    她忍著惡心說了“咱倆”二字。

    良駿心頭一跳,眼睛就變?nèi)崃?,嘴上卻兇巴巴道:“你可別拿這個威脅我,宣之于眾誰倒霉還不一定呢。我且問你,為何要傷害我的小涂,它從不襲擊人,你憑什么要這樣對它,如今它一看見自己的影子便不肯進食?!?/br>
    莊良珍冷笑一聲,忽然又頓住。

    青驄馬的事還是晚一些再說吧,尤其現(xiàn)在的玉青還未痊愈。

    “難道非要它襲擊人才能收拾?即便如此,我看你也未必舍得懲治。你知道它干了什么好事嗎?竟敢跑到我的院子撒野,啄傷了我的……哈巴狗兒,你看不好它,就別怪我替你教訓(xùn),這就是你寵壞它的下場?!?/br>
    良駿都氣笑了:“你為一只哈巴狗兒折騰我的碦貝海青隼!為什么不告訴我,我賠你十只便是了?!?/br>
    此時另一邊滿腦子都是香艷畫面的良馳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對jian、夫、yin、婦正在討論狗和鳥。

    且說這一邊辯論激烈。

    “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就算你賠我一百只也不是我想要的這只。”莊良珍掙開他的手,“在你眼里你的破鳥最珍貴,可是在我眼里哈巴狗兒也不比那扁毛畜生差。別說我現(xiàn)在沒警告你,倘它再敢去生事,等著它的可就不是拔毛,而是燒烤了。”

    以那獵鷹的尿性,毛長齊了鐵定還要回去鬧事,莊良珍姑且把丑話說在前面,她真敢吃了那鳥。

    誰知良駿怔了怔,竟低低的笑了起來:“原來你想吃我的那只鳥呀?”

    “它敢去慎德園我就敢吃!”

    良駿將她扯進更僻靜的角落,傾身噙住她的唇:“現(xiàn)在吃也行……”

    全然陌生的異性氣息如浪侵襲,莊良珍幾乎要窒息了,這對她而言就像人家往她嘴里塞口水,除了良驍?shù)模裏o法習(xí)慣任何人。

    她拔了簪子就要往他身上扎,良駿卻猛然離開她的唇,一手捂住她的嘴:“別動,有人。”

    莊良珍怨恨而又沉默的瞪著他。

    確實有人,正是那個自信滿滿來捉/jian的良馳。

    良馳頓了頓,小心翼翼環(huán)顧四周,青石板路周圍倒是通火通明,可左面的山石花樹黑黢黢的看不清。

    只不過轉(zhuǎn)臉吩咐人準(zhǔn)備捉/jian的功夫,jian/夫/yin/婦怎么就沒了?

    莊良珍口不能言,良駿卻看出她的疑惑,伏在她耳畔小聲道:“是良馳?!?/br>
    良馳!

    這個賤貨!莊良珍幾乎都不用費腦子便聯(lián)想到這個人鬼鬼祟祟跟過來干嘛的。

    她扯開良駿的手,一口氣道:“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玷/污我,而我剛好又跟他有點小過節(jié),此番大約是察覺你跟蹤我便故意跟過來捉/jian的,你看著辦吧?!?/br>
    把球踢給良駿,讓這二人狗咬狗也好出一出心口的惡氣。她狠狠擦了把嘴,捏緊袖子里的金簪,這個舉動惹惱了良駿。

    什么叫玷/污?。?/br>
    他被這個詞震的渾身不舒服,面紅耳赤卻又惱恨無比,而她擦嘴的動作更像是一盆guntang的油,火燎燎的澆在他的傷口上。

    良駿面沉如水:“你的意思也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咱倆的事,卻在我跟前裝的像個沒事人,而你居然也不告訴我,想死了吧你個小玩意……”

    他欺身按住她,也不怕她躲,更不是非得親嘴不可。

    莊良珍冷靜的扎了他一簪子,良駿登時疼的縮回了居心叵測的大手。

    可她越是不給,他就越想嘗嘗那兩片飽滿的櫻唇。

    他想了那么久,一晚上都魂不守舍。

    卻不知若非良馳出現(xiàn)的及時,他就可不只是挨一簪子這么簡單。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莊良珍咬唇控制了奔騰的情緒才未按簪頭的機關(guān)。

    只要在扎的時候稍稍按那么一下,良駿就可以進宮了。

    這一回,可算是良馳無意中救的良駿一命。畢竟命根子也是命。

    也不知只浸了原藥液的簪尾有沒有毒性?估計即使有,也不會太明顯,起碼得這樣扎他二三十次才管用,可良駿又不傻,豈會任由她將自己扎成篩子。

    但現(xiàn)在不適合“內(nèi)斗”,良駿捂著胳膊奪下她的金簪塞進懷里。

    莊良珍冷汗涔涔:“把簪子還我?!?/br>
    “誰讓你扎我的?!?/br>
    不還也罷,反正為他準(zhǔn)備的好東西可不只一份。莊良珍擰眉催他:“良馳在外面等著你呢,還不快滾。”

    良駿不滾,用力擁著她:“我才不怕那呆子,我想你了……不,我想麗惠郡主,你賠我的女神?!?/br>
    他想要她賠的東西太多了,以至于忘了頭頂上壓著的良驍,忘了很多很多,只想在這一刻擁有她。

    可惜莊良珍無法理解他的沖動,除了厭憎找不出第二種情緒。

    這個女人的身體除了良驍?shù)?,誰也接受不了,就連她自己都還沒發(fā)現(xiàn)。

    莊良珍兩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怒火熊熊。

    倘若他認(rèn)為她礙著良馳就在附近的緣故不敢反抗,那他可就錯了!

    只聽她先是冷笑一聲:“你們二房真是惡心透頂了。”

    為什么?這段時間他看的好好的呀,母親和婷婉并未得罪于她,為何她還是連他一起討厭了呢?

    良駿眼神還有些迷離,臂膀卻控制不住的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五臟六腑才能化解體內(nèi)那橫沖直撞的火海。

    “你的母親是天底下最惡毒的女人,你的父親冷血又薄情,就連你也不把自己的meimei當(dāng)人,她要被你母親嫁給一個得過花柳病的男人了,你們二房居然還笑得出來,吃的下飯?你還有心情在這里輕薄嫂嫂,你們真惡心!”

    她不是很會哄人的嗎?哄得祖母都不再對她甩臉子,哄得祖父都開始注意她,為何獨獨對他說話這么毒呢?

    良駿眼瞳微晃,迫她揚起小臉,直直的瞪著她。

    莊良珍不屑極了。

    仿佛這些話憋在心口已經(jīng)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她啐了他一口,也惡狠狠道:“倘若良念柔是你一母同胞的meimei,你還會坐視不理?倘若我是世家貴女,你們一個個還敢像現(xiàn)在這樣欺辱我?你口口聲聲喜歡麗惠郡主,抓著這點報復(fù)我,卻不想想麗惠郡主稀不稀罕你這個人渣!你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找她啊,在這里輕薄我算什么?你就算再欺負(fù)我,也改變不了事實,人渣!”

    被這種人喜歡的麗惠郡主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而她也越來越肯定端午節(jié)那日促成良駿和謝蘭蓉的“良緣”簡直就是為民除害,行善積德!

    這兩個人若不喜結(jié)連理,簡直天理難容!

    呸!

    良駿被她的毒舌噴的臉色紅一陣青一陣。

    “你呸什么呸!又憑什么斷定我對念柔坐視不理?難道我管自己meimei還要向你匯報?”他被‘人渣’兩個字罵的腦仁嗡嗡作響,分不清心口的怒火與難過是因為被人罵了,還是罵他的人是她,只白著一張俊美的面孔咬牙切齒,“我若真是為了報復(fù)你,你以為你還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里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