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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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駱閣老一句皇帝的家務(wù)事兒,他不管,別人還能說甚么? 這位的手段和脾氣可不似年輕時候那么平和,簡直就是個一點(diǎn)就著的炮仗,自從靜孝公主去世開始,這位便是性情大變,大家想想賢惠的靜孝公主,忍不住地嘆氣。 可惜的是,世事難料,靜孝公主無病無災(zāi),在睡夢中溘然長逝,自然也是誰也沒有預(yù)料的到。 所以對于這位一夜白頭,性情大變的閣老大人,眾人更多的是同情和包容。 便是皇帝,對著自家岳父的情深也是欽佩不已。 自從喪妻之后,駱辰逸幾次高老,可皇帝都沒有答應(yīng)下來,強(qiáng)行地將他留在了朝堂上。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第99章 第99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v使相逢應(yīng)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蘇軾 駱辰逸這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詩詞的力量,可沒有任何一首能如同這一首,念著念著就能讓自己眼前模糊,他的畫筆已經(jīng)不聽話了,畫不出來妻子的神韻,哪怕他就在自己的眼前飄著,栩栩如生,可是落到紙面上,卻是模糊一團(tuán),人物呆板。 駱辰逸在想,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無法描繪出妻子的容貌。 為此,他還逼著佑寧請了機(jī)會太醫(yī),為的便是給自己治病。 可佑寧也真是太不過中用了,每次請來的都是庸醫(yī),說的都是他一切正常。 駱辰逸心中咒罵,兒子是不是看自己老糊涂了,所以也學(xué)著糊弄自己了? 可面上,卻仍舊是睿智的,完美的父親形象。 除了在孫子面前嘀咕幾句,你父親這個不孝子云云。 林家的長孫是祖母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對于祖母的感情也是深厚,受了父親的委托,陪伴祖父,讓他能盡快地走出這種傷痛,可到底,他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可小孩兒還是盡職盡責(zé)地幫著父親照顧祖父。 駱辰逸過的頗是有些不知道歲月,這些日子,他真是什么法子都想過了,可就是沒辦法振作起來,幾十年的習(xí)慣下來,真的是沒辦法就改變。 駱辰逸生出了幾分離世的蕭索來,越發(fā)地惹的兒女們擔(dān)憂了,林皇后甚至還因?yàn)閾?dān)憂老父,特地離宮返家好幾次,可到底對于父親來說,這種安慰和陪伴沒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駱辰逸的情況這樣糟糕,皇帝更加不敢放他離開朝堂,生怕沒了這些事情耗費(fèi)精力,他能將自己給糟踐沒了。 身為閣老的駱辰逸,每天要處理的政務(wù)不知道有多少。 皇帝生怕他將自己給作死,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奏折都是先經(jīng)了他之手,然后皇帝才會批示,這樣忙忙碌碌的半年下來,駱辰逸雖然瘦成了一把骨頭,總算是沒了之前的頹喪。 看著他漸漸地恢復(fù)了,眾人剛剛送了口氣,可這位又鬧出了幺蛾子,他這次是真的累了,想要告老了,也不還鄉(xiāng),而是帶著妻子的骨灰,想要去游歷天下。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愿,可因?yàn)榉N種之故,所以從來都沒有成行過,現(xiàn)在兒孫已經(jīng)長成,林家也是成為了參天大樹,自己沒必要再拖延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沒多少年的好活了,所以趁著現(xiàn)在還能走動,想要出去走走。 這話說的,皇帝一臉血的同時也真心是沒有什么理由來阻攔了。 所以皇帝同意了他退下去,駱辰逸走的很瀟灑和突然,眾人還沒回神過來,就聽說他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不知道去了哪兒。 駱辰逸身邊跟著兩個半大的少年,一個是林家的長孫,另一個是皇長子,路生。 小哥兒倆都是受父母的委托,然后陪伴著祖父,照顧祖父的。 當(dāng)然,對于半大的少年人來說,能出門,能仗劍走天涯,這也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駱辰逸雖然不耐煩給人哄孩子,可也知道,不帶著這倆小的,自己只怕是無法平靜地離開京城,索性地就將自己后面的這些侍衛(wèi)們,太醫(yī)、廚子們當(dāng)成了空氣,盡量地指使著自己的兩個晚輩。 一個是外孫子,一個是孫子,駱辰逸也不偏著誰,向著誰,反正兩個孩子這趟出來,玩的暢快的同時也是長進(jìn)了不少。 有了這一趟的出行,從北走到南,從西走到東,兩人漲的不止是見識,尤其是對于皇長子路生來說,未來這個帝國便是自己的責(zé)任,這廣袤土地上的臣民都是自己的責(zé)任,他性子本來就沉穩(wěn),現(xiàn)在更加如此。 兩個半大的少年人,這幾年的時光真心不算是白費(fèi),對于他們的將來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駱辰逸走累了,最后在蘇州老宅住了一陣子,他這次回來,為的便是將妻子的骨灰葬入林家的祖墳,讓他們一家三口團(tuán)聚,這便是自己的目的了。 至于他自己,將來死了之后再說吧,反正自己不過是個孤魂野鬼,葬在哪里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一把燒了,骨灰撒到母親的墳塋旁,他這個不孝子,到了地下之后去找母親,這樣最好了。 駱辰逸打定了主意,也將此事當(dāng)成了是遺囑寫了下來,將來自己沒了自然有佑寧替自己料理。 由她最疼愛的孫子捧著骨灰,放入了墓xue中,駱辰逸雖然年紀(jì)一大把了,可也不假手于人的親自上陣,蓋上了黃土。 死后便是一抔黃土,誰有誰比誰高貴的了多少? 這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他們夫妻的話題,如今言猶在耳,可斯人已逝。 駱辰逸在想,自己的淚點(diǎn)是不是也太低了些,自從妻子離世之后,便嘗嘗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安葬了黛玉之后,駱辰逸的情緒似乎是恢復(fù)了正常,這讓隨著他出行的兩個孩子很是歡喜。 又在蘇州停留了不多幾日之后,他們便動身前往杭州。 祖父想要祭拜太祖母一番,兩個孩子自然是沒有攔著的道理。 到了杭州,駱辰逸一行人自然是受到了熱情的歡迎,如今的族長是駱辰迅的長子,駱辰迅是前年過世的,身為人子,駱氏族長自然是要為老父守孝的。 駱辰逸想要祭拜伯太祖母,自然是沒問題的,駱家的族長親自主持招待,駱辰逸這次的拜祭自然是圓滿的很,當(dāng)然,他不想祭奠駱文遠(yuǎn),只想祭奠自己的母親這種任性的提議,直接地被晚輩們給忽略了。 畢竟駱文遠(yuǎn)和大宋氏葬在了一起,小宋氏倒是另起了墳塋下葬的,這是小宋氏自己的要求,說的是不想攪擾了死人的安穩(wěn),真正的理由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虛,沒臉去見大宋氏和駱文遠(yuǎn),誰也不知道。 駱辰逸不想祭拜駱文遠(yuǎn)的要求,簡直無理取鬧,難道還要驚動先人,讓他們在地下不得安寧嗎? 駱辰逸慪的當(dāng)天就沒吃下去飯,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大家除了哄著慣著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什么太好的法子。 駱辰逸曉得人家這是覺得自己老糊涂了,心中更是不痛快,這些年他任性慣了,也真是沒人和他對著干,心里能痛快了才怪。 祭拜了父母之后,駱辰逸一行人在江南又停留了三四日的功夫,這總算是啟程回京了。 駱氏族人從上到下,簡直恨不得放個鞭炮慶祝,老人家在這兒,輩分太高,,氣場太強(qiáng),脾氣又難以琢磨,真心是讓人壓力山大。 現(xiàn)在要走了,甭說別的,上下都松了一口氣。 畢竟是當(dāng)今岳父,又是閣老的身份,身邊又帶著皇長子,駱氏上下緊張些也是能說的過去。 回京的船上,駱辰逸以為自己曾經(jīng)忘記了的過往栩栩如生地展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的夢里,稚齡時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略微年長幾年的憤懣不滿,算計(jì)籌謀,一直到了自己入贅的韜光養(yǎng)晦,到后來的在朝堂上大展拳腳,盡管他是贅婿,可再也沒有人會因著他的出身就酸言酸語,反而正是因?yàn)樗纳矸葜?,所以眾人說起來,便只有滿心的欽佩,就只有滿滿的贊頌。 這幾年,他似乎完美的不似人了。 不過是因著妻子離世,他一夜白頭罷了。 可駱辰逸心中明白,自己其實(shí)還是那個jian詐的自己,還是那個自私的自己,不過是天長日久地偽裝,不過是因?yàn)槭廊说拿篮煤屯瞥缌T了。 不管是癡情漢還是大孝子,之所以為世人所推崇,之所以令人羨慕,不過是因?yàn)樯倭T了,物以稀為貴,便是這個道理。 所以本就平常,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之事的駱辰逸對于那些有的沒的嗤之以鼻,甚至還因?yàn)閯e人對于他的贊頌而翻臉過。 掀開簾子,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京城的輪廓,眾人總算是覺得輕松了許多,畢竟這么多年下來,倒是有些想家了呢。 雖然書信沒斷過,可這畢竟不同,便是駱辰逸,想想家中的小孫女兒,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看著祖父并不抵觸回家,他的大孫子總算是放心了,出門幾年,也總算是平安地歸來了,不得不說,自己跟著祖父出門一趟,這次的收獲是巨大的。 林佑寧和石氏在看到父親和長子的身影時,自然是激動的不行。 林佑寧激動的是父親安然歸家,石氏則安心在自己的長子無恙回來。 重點(diǎn)不同,可畢竟一家子團(tuán)聚,也算的上是一件大喜事。 欣喜的自然還有宮中的清河帝、林佑安夫婦二人,盡管他們還有其他的孩子,可長子的重量畢竟不同,他跟著父親出去歷練,夫妻倆雖然是放心的,可是架不住這思子之念啊。 所以看著長身玉立,鋒芒內(nèi)斂的兒子,滿意的可不止是皇后 ,更有皇帝。 路生是自己看好的繼承人,他從小兒就穩(wěn)重靠譜,很多人都說是隨了自己的岳父,可皇帝總覺得自家孩子最像的還是自己這個當(dāng)?shù)模r候也是這般地沉穩(wěn)討喜,所以才能贏得今日的幸福。 大權(quán)在握,生活幸福,簡直換了神仙的日子,他也不換。 舉家團(tuán)圓,這自然是一件喜事兒,可是聽著老爺子要給幾個孩子分家,石氏的心中就猛地一跳。 當(dāng)初婆婆去的突然,對于家產(chǎn)的事兒并未有什么只字片語的交代,所以現(xiàn)在這會兒聽到這話,心里猛地一顫。 他們是長子,自然是要奉養(yǎng)老爺子的。 該成家的也都成家了,該嫁出去的也都嫁出去了,所以早該分家了。 不過因著老爺子在,所以只能繼續(xù)一大家子攪合在一起。 對于石氏來說,這個家里的大部分自然是屬于自己大房的,可是這話她卻是不敢開口說。 因著這些年的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所以其實(shí)丈夫?qū)λ贿^是面子情罷了。 若不是因?yàn)樗秊榱旨艺Q下了林家的長孫,又是因?yàn)楣牌疟容^心善,所以丈夫才能容忍自己到現(xiàn)在,可是夫妻倆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似別人以為的那樣恩愛,不似公婆之間那樣恩愛情深。 當(dāng)然,即便如此,相較于其他人來說,石氏已經(jīng)是滿意的了,畢竟丈夫和自己盡管沒有多少的感情,可他也不會跟其他的那些男人似的,沾花惹草,在外面胡來。 退而求其次的石氏對于這種狀況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現(xiàn)在她有長子撐腰,自然是底氣十足的。 林佑安對于妻子早就死心了,不過是維持著面子情罷了,似父母之間那樣的愛情,自然是不可多得,不是誰都能那么幸運(yùn)的,父親恰好遇上了母親,母親恰好遇上了父親,感情這種東西不能當(dāng)飯吃,有和女人嘰嘰歪歪的時間,他還不如拿來做學(xué)問呢。 所以林佑安和妻子之間最多保持個相敬如賓罷了,不過也是因?yàn)槭媳M管有各種的小毛病,不過聰明地不會觸及自己的底線,所以他也就懶得理會了。 情深不壽,看著母親去世不過三五年的時間,可是父親卻老了這么多,林佑安心中反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并不是這樣的情況,他是長子,責(zé)任重大,將來要為林家頂門立戶,要看護(hù)弟弟meimei,要為他們撐腰,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完全沒有多少的心思去揣摩女人的小心思。 現(xiàn)在聽說父親要主持分家,林家的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其實(shí)都是有些震驚的,不同于兒子的不舍,其實(shí)兒媳婦們都是想要分家的,自己當(dāng)家做主和看人眼色吃飯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局面,所以大家更加想要去過自己的小日子的。 之前黛玉疼惜幾個孫子,所以駱辰逸也沒想過要分家,可是現(xiàn)在不行了,家大業(yè)大,枝繁葉茂,早早地兒分家,省的兄弟之間,妯娌之間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再分離了兄弟感情,倒也是不值當(dāng)?shù)摹?/br> 至于早就相看兩厭的,早早兒地分開還痛快呢! 駱辰逸想的明白,盡管幾個孩子有些不舍,可到底拗不過他,所以同意了分家。 駱辰逸帶著三個兒子開始清點(diǎn)家中的產(chǎn)業(yè),駱辰逸早就說了,自己的產(chǎn)業(yè)都是兩個閨女的,林家的東西才是三個兒子的,所以在小閨女出嫁之前,他手里頭大件的產(chǎn)業(yè)基本上就都處置的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個百花樓。 百花樓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發(fā)展,自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所以日后他是要交給清河帝的。 至于浮財,三個兒子每人三五十萬兩,這就是他給三個兒子的家產(chǎn)了。 至于林家的家產(chǎn),按著世間的規(guī)矩,長子占七成,其他諸子平分三成,不過因著駱辰逸之故,所以長子林佑寧繼承六成的產(chǎn)業(yè),然后兩個小的各占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