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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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開口,邢二知道這是又護(hù)上了。都許涼一個自己還成,加上一個葉輕蘊(yùn),他還是閉嘴比較安全。 雖然許涼是和葉輕蘊(yùn)一起來的,但他也并不急于將兩人的真實(shí)關(guān)系公之于眾。一則這是夏清江辦的尾牙會,一公布出去,大家的關(guān)注點(diǎn)難免會傾注在他們身上,未免喧賓奪主;二則,他想在一個更為隆重的場合將許涼介紹給眾人,現(xiàn)在這么縮頭縮尾地隨意將她提到葉太太位置上,太委屈她。 葉輕蘊(yùn)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許涼受委屈,不管這份委屈來自別人,或是他自己。 今天到場的,均是枝州名流,這個宴會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在彰顯上流風(fēng)范。圈子就這么大,一遇上都是熟人,所以葉輕蘊(yùn)一路都有應(yīng)酬。 許涼見他在忙,也不好打擾,這時候溫璇招手讓她過去。 到了跟前,才看到跟溫璇交談的一群華美貴婦中間,就有孫母。 孫母一看許涼過來,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拉著她的手說:“你這丫頭,眼神兒可真不利索,我早就盼著你過來跟我說話,你倒好,愣是把我給忽略過去” 許涼趕忙賠罪道:“孫伯母可千萬生我的氣,是您今天太漂亮啦,我都不敢認(rèn)” 一句話逗得孫母笑個不停,“嘴這么甜,盡知道給我灌*湯” 孫母喜歡許涼,眾人都看在眼里。這位副省長夫人對她青眼有加,其他人雖不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但也若有若無地奉承。 都是女人,談的無非是各家的趣事,或者新學(xué)的妝容,還有衣服珠寶。許涼雖然不習(xí)慣,但也不覺得時間難熬,大概是孫伯母和溫璇有意照顧她的緣故。 不過也有知道許涼底細(xì)的,甚至受了童湘蠱惑,聽了她的一面之詞,便話里話外帶著不屑和諷刺。 在這種場合許涼也不好發(fā)作,只一句話帶過,并不是她怕事,但總要給夏清江和溫璇面子。 看許涼不順眼的,大頭就是言勝奇的meimei,言雪奇。 按說言家同葉家許家都站在同一陣線,家里的孩子也該玩兒在一起,但其實(shí)內(nèi)部也有分裂。 比如言勝奇長大后同葉輕蘊(yùn)是摯友,而言雪奇因?yàn)楦娓H近一些,將許涼視作眼中釘。 見幾位夫人都在抱怨家里孩子不聽話,總不盡人意的時候,言雪奇靠近許涼,手里晃動著酒杯,里面的顏色剔透的酒水,似乎隨時要灑出來。 她在許涼耳邊悄聲說道:“你說如果這杯酒在你衣服上加顏色,會不會有非常亮眼的效果?” 許涼不僅不擔(dān)心,她會將這番話變作行動,還抿唇一笑,帶著爛漫的神氣道:“如果你真這樣做的話,那我提前跟你道聲謝——我可以提前回去睡覺了” 言雪奇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怒氣沖沖地瞪了許涼一眼,那樣子似乎要跟她決斗。 許涼撇過頭去,不跟她一般見識。言雪奇從小就這樣,只能在嘴上當(dāng)當(dāng)毒婦,要真讓她干出什么真事兒來,她又沒那個膽子。 用葉輕蘊(yùn)的話來說,真讓人懷疑,言母是不是把智商全都遺傳到言勝奇身上了。 此時該來的差不多都到場,時間不早,是夏清江上臺講話的時候。一時間,將氣氛推到了*。 就在這時候,宴會金燦光華的大門被兩個門童推來,一年輕一中年的女子攜手而來。 眾人的眼光都忍不住追隨過去,只見母女兩個穿著同色系的純色薄紗綴花禮服,童湘頭上帶著花朵串成的花環(huán)。 在亮澤的光芒之下,她長裙曳地,周身仙氣騰騰,似乎從春天深處走來。 母女兩個來得這樣晚,倒是像壓軸人物要在最后才出場。 梁晚昕一走動,她脖子上那串帝王綠翡翠珠鏈光芒四射,晃得人移不開眼。 為了突出這件首飾,她嘴角帶著得意洋洋的笑容,時不時拿手去撫弄那串項(xiàng)鏈,整個人成了珠寶模特。 來了之后,當(dāng)然是和女主人溫璇打招呼。 童湘一過來,言雪奇就像幼兒園小朋友終于看到來接她的家長,眼睛一亮,上去拉住對方的手。 童湘偏頭對她笑了笑,任她拉著手,招呼了一圈后,抱歉地對溫璇道:“路上有些堵車,所以晚了,希望你不會介意” 溫璇笑容婉麗,一派當(dāng)家主母的溫和樣子,“怎么會,你和梁阿姨能來,我和清江已經(jīng)很高興” 孫母在場,雖然剛才跟她打過招呼,童湘又過去同她交談。梁晚昕也湊上去,不經(jīng)意將自己這串名貴翡翠項(xiàng)鏈的來歷和價值說得一清二楚,比拍賣會上的古董介紹還詳細(xì)。 比許家矮一截的,便會做出一副羨慕的樣子;家底子硬氣一些的,嘴上淡笑不語,看戲一樣看梁晚昕表演。 她這樣出洋相,也沒人去阻止,畢竟有免費(fèi)的戲可看,誰不樂意? 沒一會兒,這群女性當(dāng)中,全是梁晚昕的歡聲笑語了。 許涼實(shí)在不忍看這一幕,轉(zhuǎn)身從人群里退出來。 她往前走了兩步,身后忽地爆發(fā)出一陣驚嘆,扭身回頭看,只見一位中年婦人帶著又驚又喜地眼神注視著梁晚昕的項(xiàng)鏈,嘴里不時發(fā)出驚嘆,直說能看到一次這樣的極品帝王綠翡翠,三生有幸,死而無憾。 那位太太許涼認(rèn)識,嫁給珠寶富商。她說的話自然可信度很高,一時間梁晚昕更炙手可熱。 許涼不用去看也知道,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多欣喜得意。 搖頭失笑,許涼不再去管,徑直往外面走去。 夏清江包下這家六星級酒店的獨(dú)棟,許涼散步到了外面一個寬闊的陽臺。大廳里的暖風(fēng)從里面吹出來,混合外面的寒風(fēng),站在中央,溫度剛好,像身臨夏天與冬天的交界。 好久沒穿高跟鞋,腳上有些疼,在這種場合,走路挺胸直背,累得慌。她心里癢癢的,很想將鞋脫下來。 走到一張?zhí)梢吻白聛?,許涼手剛碰到腳踝上的搭扣,有人突然闖入她的領(lǐng)地。 她像做壞事被人抓個正著,趕忙坐直。 看到來人是葉輕蘊(yùn),她松了一口氣。 “是你啊”,她十足慶幸,神經(jīng)松弛下來。 葉輕蘊(yùn)手插在褲袋里走近,坐到她旁邊,伸手順了順?biāo)绲拈L發(fā),問道:“累了?” 許涼搖頭:“沒有” “沒有你脫鞋干嘛?” 她支支吾吾,含糊道:“腳踝那兒被蚊子咬了” 葉輕蘊(yùn)噴笑,拍了拍她的腦袋,嘆道:“你這腦袋里,被蟲給蛀空了吧?冬天哪來的蚊子” 許涼也覺得自己腦子短路,在他面前一放松連腦子也不愿意動了,靠在他胸口耍賴,強(qiáng)詞奪理道:“有些蚊子就是這么堅強(qiáng),你別小看” 他低沉的嗓音悶笑道:“這么笨,出去被人騙了怎么辦?” 她信心滿滿地說:“不怕,有你呢” 葉輕蘊(yùn)心里滿得發(fā)漲,有些莫名的酥麻,也有一些癢癢的滋味,他輕輕拍著她的背道:“嗯,有我呢” 兩人靜靜呆了一會兒,懷抱溫暖,絲絲繾綣,天上沒有星光,全落在他們心上了。 夏清江的公司和華聞不同。華聞是霍家人一手創(chuàng)建,至今仍有根基,找準(zhǔn)機(jī)會就給葉輕蘊(yùn)下絆子。 夏氏則是夏清江一手創(chuàng)建,所以他在自己的王國里為所欲為。今日是全公司上下舉杯同慶的日子,他當(dāng)然有大手筆。 宴會司儀上臺去,笑著讓底下眾位暗安靜一下,“在這個臨近新春的好日子,各位歡聚一堂,共鑲盛世。今天是夏氏宴請各位,不止為了感謝大家對夏氏的厚愛與支持,還想趁此機(jī)會,與眾同樂。請大家仔細(xì)檢查一下自己酒杯的杯底,上面標(biāo)著數(shù)字,有些數(shù)字,對應(yīng)著獎品。等會兒,將由夏氏總裁,夏清江先生為大家開獎” 底下一陣歡呼聲。 許涼也跟著笑。夏氏的尾牙會,不僅有眾多名流權(quán)貴,還有一些是本公司的職員,忙了一年,總要給時間放松。這些獎品,大多是為他們準(zhǔn)備。 不管獎品大小,要的是這等熱鬧氛圍。 上面司儀還在神神秘秘地說:“今天最大的獎品,大到超越人的想象力,到底是什么呢?” 司儀那雙精神的目光掃過底下一張張充滿好奇的臉龐,吊著大家的胃口。 伴隨鼓點(diǎn)節(jié)奏越來越緊密的音樂,他終于揭曉答案:“是一座香水博物館”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隨著司儀對博物館進(jìn)一步的介紹,大家越來越向往。價值七位數(shù)美元的香水天堂,女人做夢都想擁有。 溫璇只聽到香水博物館這幾個字便聽不見司儀的其他話了。她和夏清江新婚蜜月,幾乎逛遍了整個歐洲,那時候他在自己眼里神通廣大,那么廣闊的地方,哪個微小處的勝景,他都能找到。 后來到了蘇格蘭市區(qū)里,有個規(guī)模中等的香水博物館,里面收藏了各個牌子的每款香水,像一本矗立在陸地上的香水史書。 里面甚至還有一個香水制造基地,顧客可以自己調(diào)配香水。 溫璇很喜歡里面,空氣里有淡淡的花香,布置得很古典優(yōu)美,隨處都是掛香水的瓶子。 她一口氣調(diào)了五種男士香水給夏清江,兩眼充滿期待地問他:“喜歡嗎?” “喜歡”,他溫柔地說。 “你會一直噴我調(diào)的香水嗎?” “會”,他抱著她說,“老婆,你要記得我身上的香水味,等下輩子,你聞見這種味道,就知道是我” 溫璇在眼淚流下來的前一刻,抹了一把臉,深吸口氣,笑著問旁邊一位夏氏的員工道:“可以知道你的號碼是多少?” 女孩子在夏氏的職務(wù)并不高,不知道她就是總裁夫人。但還是善意一笑,將自己的號碼展示給她:“是38號” 溫璇“哦”了一聲,對她道謝。然后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底,別人的號碼都是兩位數(shù),自己的卻是四位數(shù):0505。 五月五號,是他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這一刻她簡直快要站不住,身體像被人抽空了一樣。她閉了閉眼再睜開,臺上的夏清江幾乎洇濕在她眼眶當(dāng)中。 獎項(xiàng)一個個揭曉,大多是旅游經(jīng)費(fèi),還有奢侈品,以及汽車,手機(jī)。 到最后,激動人心的時刻終于到了,那座位于英格蘭市區(qū)的香水博物館。這一次不僅是夏氏的員工,在場的各色名媛也一臉期待,手心里都積出一層汗來。 大家都屏息等待這個大獎最后花落誰家,圓形玻璃容器內(nèi),無數(shù)圓球跳躍滾動,大家呼吸都被人拿捏住似的。 最后終于從一個缺口落出一顆來,夏清江拿起來,打開圓球,取出里面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數(shù)字:0505。 司儀公布數(shù)字之后,底下一陣嘈雜,都在找那位幸運(yùn)兒。不過等了好一會兒,仍沒有人上臺去。 夏清江垂著手站在那兒,幽暗的燈光,使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破碎的痕跡。 他等了五分鐘,底下早就沒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夏清江背脊仍然挺得筆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左突右擊,嘗了一次被人拋棄在臺上的滋味。 夏清江想,他應(yīng)該喝更多的酒,那樣的話,就可以將這一切當(dāng)成幻夢。 可即使在夢里,她沒來,也一樣這么痛楚。 他不知道那些人在說些什么,也不顧臺上司儀自己編造出來的圓場,一場歡宴下來,只剩滿身疲憊。他走到外面,點(diǎn)了一支煙,卻恍惚聽見細(xì)細(xì)的嗚咽。 走近一看,一個孱弱的白色背影坐在噴泉池前的臺階上哭泣。 看不清她的真實(shí)面貌,只用神識去辨認(rèn),夏清江就知道是誰。 他悄聲走近了,又停下,等心跳聲不那么吵人,再繼續(xù)靠近。 溫璇哭得全身都快麻掉,忽然被一陣溫暖的氣息包裹住了。 她抬頭一看,夏清江只打著領(lǐng)結(jié),里面一件白襯衫,神祇一樣立在她面前。 他兇她道:“不許哭!” 她看到他,眼淚流得更急,抽噎著說:“對不起” 他臉色十分不好看:“再說對不起,我就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