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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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題外話------ 欲求不滿的九哥已開啟撒嬌模式,昨天木有更新,今天的來啦,么么噠(づ ̄3 ̄)づ╭?~ ☆、101.慈母形象 由于下雪有些堵車,當許涼到達劇院門口的時候,父子兩個已經(jīng)到了。 vi一個沒注意,就看見兒子一路小跑扎進人堆里,他急匆匆跟過去,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他牽著一個妙韻女子過來了,他的步伐從容了些,跟許涼打招呼說:“非常高興許小姐能在周末抽出空來陪陪木頭” 許涼說沒關(guān)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遲到吧?” vi溫和地笑了笑:“沒有,還剩十幾分鐘,現(xiàn)在進去正好” 許涼松了口氣,這時候vi遞了一杯熱咖啡過來,他說她來得很及時,咖啡還沒有涼掉。 不得不嘆服于這個男人的觀察力,既周到又不動聲色地免去她遲到的尷尬。 這時候穿著藍色羽絨服,帶著毛線帽的木頭拉扯了一下許涼的大衣,她目光垂下去看他:“怎么啦,木頭?” 木頭將他兩只衣服口袋拉開,里面有好多只編成的小松鼠,都是扁扁的形狀,他拿出一只來,手里一擺弄,松鼠的樣子漸漸飽滿立體起來。 見許涼不可置信,眼睛越睜越大,vi跟她解釋說:“最近他都在研究小松鼠的編造程序,把你送給他的那只拆開又還原,現(xiàn)在你看到的這個是經(jīng)過他改良的” 許涼驚嘆:“木頭的創(chuàng)造力真驚人”,都說自閉癥孩子在某一方面有著異于常人的天賦,現(xiàn)在木頭便活生生應(yīng)驗了這個說法。 但不管許家還是葉家教育小孩子都是不輕易褒貶,所以許涼也不多說什么夸贊的話,只愛憐摸了摸木頭的小腦袋。 木頭將自己做的小松鼠遞到許涼面前,眨巴著眼睛,神情期待地看著她。 “是送給我的嗎?”,許涼的眼睛和木頭的齊平。 木頭抿了一下唇,點了點頭。 許涼接過來:“很有趣的小松鼠,我很喜歡,謝謝木頭!” 木頭的嘴角抿得更緊。 “那么——我可以親你一下,表示我的謝意嗎?”,她聲音溫柔地問道。 vi也看著兒子,期待著他的反應(yīng)。只見男孩子低下腦袋,玩兒著自己的手指,像是沒有聽見。 沒想到許涼沒有一點兒失落,反而笑道:“我可以把你這個表情理解為——你在害羞嗎?” 出人意料的是,木頭忽然拿出包里的另一只松鼠,手伸過去,松鼠腦袋在許涼的臉上沾了一下,又迅速離開。 許涼和vi同時呆住了,她過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小心翼翼跟木頭確認道:“你剛才是在吻我嗎?” 木頭睫毛抖了抖,臉上一層可愛的紅暈。 許涼簡直心都要化了,慢慢摟住木頭的小身體,說:“謝謝,真高興木頭能這樣做。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成為你那個世界的朋友?” 木頭茫然地看著她,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但即使這樣,兩個大人為他的轉(zhuǎn)變滿心激動。一個靈魂沉入冬眠的孩子,現(xiàn)在肯探出頭來看看這個世界,那么他已經(jīng)有機會感受春風(fēng)了。 vi按捺住心里的震顫,原來許涼真是木頭的“解藥”。看著那個蹲下來和兒子輕言細語地女子,臉上有淡淡的柔和光芒,清麗的容貌和淡雅的氣質(zhì)讓人回味無窮。 他心里一動。當初她婷婷站在貝櫻創(chuàng)始人葉輕蘊的身旁,聽人介紹說,是葉的meimei,當時也只覺得她笑容沉靜,相貌傾城。沒想到她還有這樣澄明的心地。 木頭因為不懂人情世故而顯得格外清澈。清澈的人之間總會相互吸引,也難怪兒子只對她有回應(yīng)。 vi拿出手機,偷偷將這溫馨的一幕拍了下來。 劇院里已經(jīng)可以檢票進場,等他們將大堂天馬行空的創(chuàng)作藝術(shù)品都逛完之后,便進了場內(nèi)。 許涼在外面逛的時候驚奇于vi的耐心,每一個作品旁邊都附帶著一個簡短的介紹,而vi顯然是兒子的童話家,每一個作品他都能編出一個故事來,連許涼也聽得津津有味。更別說兩眼發(fā)光的木頭。 進去了才知道,里面是個微型劇場,布置得并不大。但很溫馨,四周有著孩子們喜歡的童話人物,以及鮮亮動人的色彩排列。 大多都是家長們帶著孩子一起來,孩子們問題很多,嘰嘰喳喳用好奇心來為難自己的父母,大人們編到最后編不出來了了,便一個頭兩個大地讓他們安靜一會兒。 vi對許涼說:“其實我是羨慕這些父母的,要是哪一天木頭也這樣問題多多地來麻煩我,我一定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爸爸” 許涼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身旁這個年紀稍比葉輕蘊大一點的父親并不是在抱怨,而是在心疼自己的孩子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樣,有一個活潑的童年。 “木頭這么聰明的孩子,要是他來問你,估計不比你事業(yè)上的難題容易”,她一低頭,看到木頭又開始編松鼠。 vi雅致一笑,那雙成熟男人眼睛里散發(fā)出幽深的魅力,“許小姐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許涼才不這樣認為:“什么道理,我覺得自己說的都是歪理” 說著便笑起來。 木頭不知道什么惹得兩個大人如此開心,不解地看他們一眼,然后又開始當起手里這只松鼠的工程師。 這個劇場和其他的不一樣,有很多演員與孩子們之間的互動。孩子們是主角,所以全都被安置在觀眾席中間,家長們則在后排。 現(xiàn)在相當于木頭要獨自置身于陌生人之間,他賴在父親身后,兩只眼睛里全是拒絕。 vi勸了他許久都不管用。這是父子倆常上演的場景——爸爸苦口婆心,兒子無動于衷。 旁邊的父母看vi勸得如此艱難,也跟著拿自己家的孩子舉例:“你看看,哥哥也一個人去的。做游戲很好玩兒,大家一起才熱鬧嘛!” 木頭還是不聽,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只要他不想聽見的話,即使長了耳朵也絕對聽不見。 vi無可奈何,拿兒子沒辦法,對著苦笑。 許涼跟著蹲下來,把木頭拉到自己面前,把木頭送給自己的松鼠攤在掌心,跟他說:“木頭,你覺得他是不是很孤單呢?” 說著她牽開他的口袋,將里面一堆松鼠亮出來:“比起它們,它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你口袋里的小松鼠們,相互說話,問好,還有唱歌,都沒有它的份,你覺得它過得幸福嗎?” 木頭不吭聲,低下頭。 許涼知道這是他的一貫動作,接著說:“現(xiàn)在木頭就像這只小松鼠,不肯去和其他小朋友坐在一起。沒有體會過,木頭怎么知道跟別人在一起的滋味是不是好呢?” 木頭撅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在反駁還是同意,總之有了反應(yīng)。 無疑,他對外界的反應(yīng)是遲鈍的,不管在他自身有個運轉(zhuǎn)得多快的大腦。就在vi屈服于兒子的沉默中時,木頭從衣袋里拿出兩只松鼠放到許涼的手上。 又長又濃的睫毛眨巴眨巴,似乎在說,這下小松鼠就不會一個人了。 他抿了抿唇,在兩個大人牽掛的目光下,竟然坐到了劇場的前排去。 vi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兒子。如果說木頭是個風(fēng)箏,那么他的目光就是風(fēng)箏線了,一直跟著他的方向。 “你好像很擔心他”,許涼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vi干脆地笑一下,并不覺得自己cao勞過度的父親形象有什么不對,他索性承認道:“自從木頭重新回家后我變得比以前緊張,總害怕他又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許涼有些感動,她是缺乏父母關(guān)愛的人,所以看到別的父母對孩子好便有很深的觸動。 “木頭很幸運,有你這個好父親”,她輕聲說,真心實意,不帶絲毫恭維。 vi苦笑著搖搖頭:“其實并不是這樣。父親這個角色我當?shù)煤軌?。雖然對著木頭,我比其他自閉癥孩子的父母更有耐心一些,但因為工作原因,我和他真正的相處時間很少。很多時候,等我回家,孩子已經(jīng)睡下了。等過幾天,我能從他的眼神里感受到陌生來”,但他又不覺得有多氣餒,“他的世界里有很多比我們身處的環(huán)境更吸引人的東西,所以分薄了他在這個世界的注意力” 許涼驚奇于他對待事物的角度,“你倒真的樂觀” vi覺得這個詞就是自己的寫照,眼睛里聚著神采,對她說:“我常把木頭當作一個冷美人來看待。時時逗弄他,他哪怕動一動眼皮我都覺得有巨大的成就感” 許涼笑道:“本以為你們的生活會沉悶,但事實上卻很有趣”,她發(fā)現(xiàn)真如葉輕蘊所擔心的,vi是個很有魅力的人,跟他相處會很舒服,哪怕他們僅僅只有幾面之緣,他身上的浪漫主義,以及樂觀豁達,會讓人不自覺地想和他成為朋友。 “苦中取樂嘛,木頭就是小王子,他守護他的玫瑰去了,那只好由我來守護他了” 因為這句話,許涼心里涌出一股暖洋洋的幸福感來,為木頭。要是自己的父親能對自己說這番話來,那么她一生別無所求了。 “你真是一位好父親”,她把這話又說了一遍,其中暗含著對木頭的羨慕,以及自身的惆悵。 “你也有一位好哥哥”,vi突然說。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葉輕蘊,“為什么這樣說?” “葉先生總是很體貼你。記得有一次我們到法國開會,他說你讓他給帶一雙鞋回去。但歐洲人穿鞋的號碼和中國人差別很大,說了半天也碼不準你到底要穿哪一種鞋號。后來他把自己的鞋脫掉,親自試了店里面最大的那一雙,說你的腳比他小好幾碼,最后才定下來” 許涼心里一顫,像心里有一塊癢地,但忽地被人抽了一鞭子,有些辛辣又有些痛快。 “是嗎?”,她垂著眼,去看被畫成藍天的墻面。 “你不知道嗎?”,他笑了一下,想起來覺得葉先生寵meimei就像中了毒,比自己寵木頭還過火,“和他一起出去,他會不由自主地觀眾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看著看著,他會不自禁地笑起來” 許涼抿唇,問道:“那這些事,發(fā)生在兩年前還是兩年后?” vi沒想到她這么問,愣了一下:“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許涼畫出這樣一條時間界限并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差不多是在兩年之前才重新相遇,那么更早一些,恐怕就不是為了我” vi看一眼她的臉色,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他雖然處事周全,但在許涼面前也不自覺省掉圓滑,如實道:“應(yīng)該是兩年之前” 許涼垂下目光:“那很有可能不是為了我”,忽地又笑了一下,“那雙鞋倒是我拜托他的” vi怕這里面有什么不快,不再談起這個話題,看話劇演員們正逗得孩子們哈哈大笑,只不過就木頭一個人在笑聲當中顯得太沉得住氣,一動不動,連個笑臉也懶得奉陪。 許涼聽他嘆了口氣,轉(zhuǎn)眼看他。 vi道出自己的擔心來:“我怕他這么沉默,長大不懂得怎么討女孩子歡心,打一輩子光棍怎么辦?” “額……”,許涼對這個深謀遠慮的父親束手無策,“太早了吧?” “聽說現(xiàn)在的男孩子在幼兒園就有女朋友了,木頭這樣會落單的”,不等許涼安慰他,他又自顧自地說,“幸好他是小王子,還有一朵玫瑰” 許涼心里的那點兒悵然被這樣一個沒有架子的父親打敗了。他談起兒子總是很輕松,并不覺得木頭異于常人的沉默是一種負擔,反而像是在調(diào)侃一個摯友的語氣。 她看著臺上的話劇演員夸張的表情和動作,臉上有升起來便長久沒有落下去的笑容。 這淡笑也感染著vi,忽然這一刻有一種無聲勝有聲的美妙。 話劇終于落幕,演員們手牽著手朝底下的觀眾鞠躬,每個小朋友手里都有一副作為道具的水彩畫。 許涼和vi的拍著手掌,聲音匯入響亮的掌聲之中。 這出話劇演得很好,從木頭本來抗拒,但此時亮晶晶的雙眼里就能看得出來。 vi拜托許涼照看一下木頭,他到后臺去一趟。 許涼應(yīng)下,將木頭帶到后排坐下。木頭有些累了,趴在許涼的大腿上,許涼輕聲跟他說:“木頭,現(xiàn)在不可以睡覺的,會感冒。等會兒跟爸爸回去之后再睡好嗎?” 木頭艱難地仰起臉來,迎著光,將他白皙細膩的皮膚上那層細小的茸毛照得很清楚。這副眼睛快黏在一起的可憐相將許涼心疼壞了,將他抱到自己腿上,輕輕拍著將他哄睡著了。 vi從后臺出來便看到這副景象,孩子安睡在女人懷里,睡得很香甜;女子嘴角一抹柔美慈愛的笑容,嘴里輕輕同孩子清淺的呼吸唱和出搖籃曲。 他突然覺得許涼此刻就是個完美的慈母形象,沒誰比她更懂木頭這個特殊的孩子;木頭同樣也不會親近除了許涼之外的女人。她身上那股干凈氣韻將他在商場上遇見的心計,算計,爾虞我詐全都一筆勾銷。他從未覺得一個單身父親獨自帶著孩子有什么不妥,等遇上了,才覺出一個家庭的缺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