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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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結,難道自己一個大男人,還要跟她說在等著她來投喂嗎? 于是眼都不眨地瞪她,似乎要瞪出她的覺悟來。 可許涼的領悟能力有限,低下頭去吃飯,夸贊道:“嚴姨手藝越來越好了,比家里的大師傅也不差了” 葉輕蘊哼一聲。 許涼又說:“這魚頭火候剛好,入味又細嫩” 葉輕蘊又哼一聲。 許涼抬眼看他:“九哥,魚刺卡你喉嚨里了嗎?” 葉輕蘊:“魚刺可沒這么大膽子,敢和我開玩笑” 許涼心里暗笑,可真記仇??!用餐巾擦了一下嘴,俯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眼睛里是閃亮亮的笑意:“這下你有開心一點嗎?” 葉輕蘊把另半邊臉湊到她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現(xiàn)在只開心了半點,你再親一口才有一點” 許涼:“……”,他怎么這么傲嬌!華聞全公司員工眼里那個高冷的總裁哪兒去了?真想讓他們看看九哥現(xiàn)在這副耍賴的模樣。 吃了晚飯,他竟然主動洗了碗。許涼看他帶著圍裙,頂天立地站在廚房,恍惚才有一點他們已經(jīng)結婚的真實感。 他認真做家務的時候也好看,在一片亮晶晶的廚具中間忙活,眼里有一層柔光。她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悄悄拍了下來。 晚上高淼興沖沖地給許涼打電話,說是今晚有流星,讓她千萬不要錯過。說了一個勁夸贊自己,“怎么樣阿涼,這么個好事我聽說了第一個和你分享。我多有愛,多善良,咱倆的關系多親近啊我才第一個通知你” 許涼一聽就覺得她話里有話:“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高淼委屈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人?” “在我眼里,你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許涼哼哼地笑。 被戳穿了,高淼也沒一點兒不好意思,她說:“這次要換一句,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又唱哪出?。俊?,許涼問她。 高淼:“那個——你不是裴意初的經(jīng)紀人嗎?現(xiàn)在我毅然加入他的腦殘粉隊伍,你能不能幫我弄一張他的簽名照啊?” 呵,裴意初一開嗓效果立竿見影。連高淼這種自稱除了在她們總裁面前,其他男人根本不能撼動一下她的心跳的人,也被裴意初圈粉了。 許涼一口答應:“行啊,沒問題” 高淼得寸進尺:“能不能讓他在簽名照上印個吻?” 許涼呵呵:“我現(xiàn)在開著通話錄音呢,要是你想當個女光棍,我立馬就能讓你未婚夫聽聽”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溫和的男聲,笑意盈盈地對許涼說:“有我在,淼淼永遠不會打光棍” 許涼怒了,真把她當單身狗來虐!她一口氣沖到葉輕蘊的書房,把手機拍在書桌上,“九哥,你……你跟她說——” 話說到一半,電話就被掛掉了。許涼一鼓作氣全都成了泄氣,理智回來了,真險啊,差點兒頭腦一發(fā)熱,就要跟高淼說:“我可是已婚婦女,你這個有未婚夫的,還要修煉一級才趕得上我呢!” 這下好了,反擊戛然而止,沖動也半路夭折。 葉輕蘊不解地看著她:“怎么了?” 許涼嘟著唇說,又不能真說自己傻乎乎地差點兒暴露他們的關系??赡强跉庠谛睦锇l(fā)脹,她聲音低低地說:“高淼打電話來了,說今晚有流星” 葉輕蘊以為她想去看:“要去嗎?” “什么?” 每到遷就她的時候,他便帶著一點兒不耐煩,為自己那份難為情遮遮掩掩。“還有什么,看流星??!” 許涼搖頭:“大晚上的,冰天雪地,在哪兒看啊?” ------題外話------ 明天!大家想看的就在明天!絕對明天!保證明天! 大家放過我,不是香香不知道大家的需求,但我不是故意的啊/(ㄒoㄒ)/~ 我用明天雙更來求得大家的原諒~話說,你們不喜歡這章的九哥嗎? ☆、060.看流星 許涼被葉輕蘊裹得像只北極熊。他帶了帳篷,睡袋,和手電筒之類的必須品,帶著許涼出門了。 她心里也有些向往。如同兩個孩子在夜晚離家出走,在外面自由一宿。什么都不管,有葉輕蘊在,她知道他會安排好一切。 葉輕蘊開著越野車,根本沒有詢問一下許涼的意思,直接決定去雪空山。那兒離家里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不遠,也不高,主要是人煙少,看星星看月亮都沒人打擾。真正的世外桃源。 許涼看一眼正在駕車的人。他一臉沉穩(wěn),眼睛看著前方。儀表盤上的光鋪在他臉上,使他的五官看起來很深邃,這份俊美,有些致命。 她還是覺得這樣說走就走有點兒瘋狂。今晚的確有星星,越往郊外走,星星越亮,越清晰。 “要是夏清江知道我今晚做了什么,鐵定要笑一個月”,他大概也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是那種按照計劃來的人,走一步未來十步的棋都已經(jīng)定在心間,今晚卻不知道怎么了,蠢蠢欲動,一定要去給這份躁動找個出口。 許涼:“不讓他知道就行了。再說,他鬧的笑話上百,你跟他抵一個,還能笑他九十九個月呢!” 葉輕蘊笑出聲來:“這句話你真該當著他的面說” 許涼糾正他說:“該當著你和他的面說” 他但笑不語,知道她話里的意思:即使夏清江聽了她的戲言要反擊,只要他在場,夏清江連瞪都不敢瞪她一眼。 “等會兒到山上會很冷嗎?”,她問,有點兒擔心。 葉輕蘊毫不在意地說:“沒事兒,不會” 他的口氣如此篤定,總覺得帶著一點兒詭異。許涼探究地讀他的表情,卻一無所獲。 終于到了地方,葉輕蘊拿著帳篷等必需品,牽著她往前走。許涼提了一床被子,感覺到有些沒被冬天趕盡殺絕的草正隔著褲腳掃到自己腳脖子上。 周圍漆黑一片,這時候爬山最不明智,一抬頭往上看,只覺得瞳孔里印著一片森然。 許涼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時候一點兒細小的聲音都能在她耳膜上震出一道巨響。 山是空的,有兩個人在當中行走。 “這山高嗎?”,許涼受不了這種安靜,貼近他一點兒,穩(wěn)住聲線問道。 “不高,山頂上有一片平地,在那兒看日出很美”,他的聲音低沉,要把人心里的驚惶壓住。 許涼覺得遺憾:“這時候沒有日出的” “等到開春吧,或者夏天,我們再來” “今晚真的有流星嗎?”,要沒有她會悔死的。 他低低的笑聲在這寧靜和黑暗當中十分有磁性,“你說有流星的” “我是聽高淼說的” “可我信你說的啊”,粘稠的黑夜里,不必顧忌彼此的表情。心在清新的空氣里放寬了,藏在狹隘的感情也可以放放風。 許涼說:“早知道我們干嘛要這么沖動?” “不沖動人會活得很無聊,你讓夏清江別去飆車,無聊能殺了他”,他緊緊拉著她的手,包在掌心,“你累嗎?” “不累”,她一邊輕喘一邊說。 “我背你?”,他音調(diào)變重了,帶了一點兒強制性。 許涼說不要:“你還要領路,還要顧我,已經(jīng)手忙腳亂了” 葉輕蘊哼一聲:“再來十個你,我的手和腳也井井有條” 她堅決道:“反正我不要!” 這么說著話,心里那些膽怯慢慢沒有了。和他說的一樣,山真的不高,說話間就到了。 許涼身上微微發(fā)汗,一點兒也不冷。 一登頂,她便被這種得天獨厚的美景給震撼了。頭頂是大顆大顆的星星,很低,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滿眼的星辰,一閃一閃地,被風吹得瑟瑟發(fā)抖一樣。 往底下望是一片竹海,此時夜黑了,往地下一看,有萬頃波濤。 等葉輕蘊扎好了帳篷,兩人促膝而坐,幸好這時候沒風,有風能立馬將他們凍得打道回府。 他們結婚這么久了,從來沒想現(xiàn)在這樣浪漫過。從小一起長大,許涼從冠了葉姓開始,就把他們的婚姻定位成老夫老妻。 此時卻不一樣,頭上頂著星空,腳底是翠竹碧波,這頂帳篷成了安穩(wěn)在浪中的一葉扁舟,載著一男一女,駛向白頭。 葉輕蘊幾乎在這場夢里面醉過去。要一直這樣就好了,被當下的感覺一襯托,平時奢侈繁華的生活立刻顯得貧瘠。 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如果有魔法能將此時此刻拉長,成為永恒。 許涼發(fā)現(xiàn)旁邊那顆矮矮的樹上掛著一盞煤油燈。那造型像是某個電視劇里的道具,有一種故作老成的張揚。 不過樣子不壞,看起來完好無損,像是誰不小心落在這兒的。 她把燈提到帳篷前,問葉輕蘊要打火機。他卻摸出一盒火柴給她,一看精美的火柴盒,就知道它的身價。他是個非常注重細節(jié)的人,哪怕一些小東西,也必定有其難言的氣質(zhì)。 許涼試了兩次才把煤油燈給點燃。那亮光一下子點亮了她臉上的表情,有一種驚喜。 “你看!”,她急于把這份驚喜同他分享,哪怕他已經(jīng)看到了。 葉輕蘊也笑起來,為她笑容里的那股甘甜芬芳。 他伸手撫摸她的頭發(fā),忽然問道:“阿涼,不要把你的頭發(fā)剪短” 她頭發(fā)的長度一直維持現(xiàn)狀,許涼不解地看他:“我為什么要把頭發(fā)剪短?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葉輕蘊淡淡笑起來,“對的,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許涼覺得他這話沒頭沒腦。不再理會,拿出自己專門帶的包,打開一看,全是她從家里偷渡來的零食。 葉輕蘊瞥她一眼:“背著我私藏了這么多?” 許涼趕緊陪笑:“冬天嘛,動物都知道要儲存食物,更何況人呢?” 他懶得去管她歪曲事實。沒說話,看她像只饞壞了的小松鼠,咔嚓咔嚓,小口小口地吃著零食。 她自己吃還不過癮。將一塊鹽漬櫻花曲奇餅干遞到他面前。他嫌棄地看她一眼,把頭扭到一邊。 許涼不達目的不罷休,執(zhí)著地舉著拿著餅干的手。 他這才斜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啟唇,將餅干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