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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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聞言臉色微變,起身就匆匆出門。 …… 賈母伸脖子探盼許久,仍不見賈璉的蹤影,焦急道:“怎么這么慢!” “您千萬別急,璉二爺從府東走過來是要花費(fèi)些時間,估計快了。”鴛鴦勸慰道。 從大房那邊繞圈走到她這里來的確是遠(yuǎn)了點,賈母蹙眉點了點頭。 “二爺來了!” 賈母忙起身,急急地問賈璉:“出了這樣的事,你怎么看?” 第11章 收攏數(shù)人心 賈璉見邢夫人和賈赦都在,知道他們已經(jīng)提前商議好了,便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隨賈母做主就好。 賈母見賈璉的表現(xiàn)還算淡定,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回去,“倒沒想到會鬧這一出,東府你珍大嫂子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事兒竟沒跟我透露過風(fēng)聲。你珍大哥對你也沒說過,蓉哥兒也沒說?” 賈璉搖搖頭,他跟這對父子的喜好不同,已經(jīng)很久沒有往來了。春天的時候倆人倒是都找過他出去玩兒,無非是聽曲兒逗弄女人的事兒,賈璉不感興趣,拒絕了他們兩次,父子倆倒都識趣兒,再沒找過他。 “鳳丫頭的事兒只有我們幾個知道,都不曾宣揚(yáng)過,當(dāng)時咱們都心軟,也諒她年小給個改過的機(jī)會。只是萬沒想到她竟然還有臉沾咱們賈家的人!”賈母蹙眉,對這件事很膈應(yīng),“東府突然把她和蓉哥兒的婚事定下來,打得我們措手不及?!?/br> 賈赦卻樂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母親,我說咱們當(dāng)初還是太仁慈了,非得給她們王家人面子,結(jié)果而今事情搞成這樣子,你說是告訴還是不告訴你珍侄子他們?” “當(dāng)然說不得,情況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再去說什么不過是給人添堵?!辟Z母看眼賈璉,特意說明道。 賈璉沒做聲,他對這個事兒完全不感興趣。王熙鳳已經(jīng)跟他沒有關(guān)聯(lián),她愛選擇誰就選擇誰。 不過,王熙鳳和賈蓉,再加上一個公公賈珍……呵呵。 賈璉很是敬佩王熙鳳的勇氣。 “當(dāng)初瞧她的時候,我是真真喜歡這丫頭,嘴兒也甜,處事八面玲瓏,想她給璉兒做媳婦兒必定好。而今才算真看清了,她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機(jī),必是吃定我們沒有實在的證據(jù),拿她沒辦法,才敢暗中盤算著做蓉哥兒的媳婦?!辟Z母而今也算一眼看透了王熙鳳,“聽了這消息后,我這心里頭就一直堵得慌?!?/br> “以蓉哥兒的條件,能娶到這樣性情的姑娘管著他也不錯。鳳姑娘大蓉哥兒兩歲,多少會多懂些事。只要她婚后肯一心一意的對待蓉哥兒,也不算委屈了他?!?nbsp;邢夫人出言寬慰賈母。 賈璉沒心情聽這些烏七八糟的,有這功夫他倒不如去糧倉選一選優(yōu)良種子?!凹热粵]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br> 賈母聞言愣了下,驚訝地看賈璉:“什么叫沒什么事,這是大事!不過既然你也不計較這些,那就罷了。她以后就是你侄兒媳婦兒了,那件事兒你就爛在肚子里,別說了!” 王夫人訕訕地走進(jìn)屋,身后跟著幾個丫鬟,手里捧著各式樣的寶貝。她愧疚地跪在賈母跟前,賠罪:“媳婦兒至今兒個才知道鳳丫頭和蓉兒的事,今晨我娘家堂弟送這些東西來,我還納悶是怎么回事兒……” 這次的事王夫人真不知情,王熙鳳恬不知恥地令寧府和她家訂了親,顯然是為了報復(fù)自己。 王夫人真快被氣死了。 賈母看見王夫人就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沒個停歇…… 好在賈璉提前說了告退的話,出了門,他就見寶玉坐在院東面的石階上,正跟鴛鴦、珍珠等幾個丫鬟繪聲繪色地講述王夫人如何孝順,如何為賈母做衣、誦經(jīng)。 寶玉剛巧瞟見了賈璉,卻還是假裝沒看見一般,扭頭繼續(xù)跟那些丫鬟講。 賈璉勾唇譏笑了兩聲,直接負(fù)手而去。 賈琮正在園子里同賈環(huán)玩,瞧見璉二哥哥的身影,忙喊著撲上去。 賈璉笑著抱起賈琮。 賈環(huán)見了賈璉卻怕,躲到了樹后面去。 “環(huán)弟弟!”賈琮指著賈環(huán)道。 賈璉還是第一次見賈環(huán),他打量這個身形偏瘦的小娃娃,害怕地勁兒跟當(dāng)初賈琮見他的時候很像。 “你見了我可該規(guī)矩地行禮?”賈璉試問道。 “璉二哥哥安好!”賈環(huán)訕訕地從樹后走出來,趕緊恭敬地鞠躬,身體卻漱漱發(fā)抖。他很害怕賈璉罵他,更怕王夫人知道了教訓(xùn)他。 “下次見面不許躲,這是基本禮儀?!辟Z璉拍拍賈環(huán)的頭,便讓賈琮和賈環(huán)繼續(xù)玩去。 賈環(huán)發(fā)懵地看了賈璉兩眼,才被賈琮拉走。 倆孩子瘋玩了一下午,臨走時賈琮依依不舍,允諾會讓璉二哥同意教賈環(huán)寫字,這樣他們晚上也能一塊兒讀書玩了。 晚飯的時候,賈環(huán)就跟趙姨娘說起這事兒,趙姨娘斷然不信,“還讓璉二爺教你寫字?琮三爺年紀(jì)不大,吹起牛皮倒夠大的!你別心存妄想,指望你璉二哥哥能正眼瞧你。他什么樣,你什么東西!人家現(xiàn)在可更厲害呢,莊子打理得好不說,聽說還因為一盆蘭花跟平原侯成了忘年交。正經(jīng)的長房嫡子,越來越有地位,而你這個二房庶子就只有爬墻根啃墻皮的份兒?!?/br> 賈環(huán)被趙姨娘罵的正心煩,就見賈琮的奶母孫奶媽來了。 孫奶媽笑著跟趙姨娘道:“二爺說了,環(huán)三爺要是有興趣,就天天去他那兒跟琮三爺一塊學(xué)字?!?/br> 賈環(huán)一聽,高興不已,忙不迭的看趙姨娘。 趙姨娘臉色有驚轉(zhuǎn)喜,忙應(yīng)承,恭敬地送走了孫奶媽,轉(zhuǎn)頭就激動地抱著賈環(huán)歡喜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好兒子,你好好讀書,將來賽過你寶二哥去。還有,你璉二哥的這份恩情一定要記在心里頭,以后好好敬重他!” 賈環(huán)認(rèn)真地點頭,都記在心里。 …… 一日,蔣子寧騎馬來榮府找賈璉,卻被告知賈璉不在家。他不敢就這么回去稟告老太爺,問了出處,直接騎馬去了小棗莊。 蔣子寧還是頭一次瞧見養(yǎng)這么多牲口家畜的莊子。說它像是草原上畜牧的,地方卻沒那么寬敞,牲口也不是散養(yǎng)的,都在圍欄里。豬舍用青磚砌著,連地面都撲上了磚,還搭了棚子,防風(fēng)防雨,豬在里面干干凈凈的被養(yǎng)著,住得賊舒坦。 蔣子寧好奇地觀瞻一圈,才叫人帶著他去找賈璉。賈璉正在母豬舍指導(dǎo)幾個年輕人去學(xué)如何接生小豬。 賈璉看見他來了,洗了手,才過來。 蔣子寧稀奇的看著那窩剛被接生的小豬崽,粉粉嫩嫩的,還真可愛。 “你可真夠厲害的,你連這兒都會?” “沒看見么,真正接生的獸醫(yī)在那兒,我只是總結(jié)要點讓他們記住?!辟Z璉指了人之后,白一眼蔣子寧,很佩服他能提出這么多傻白甜的問題。 “噢,”蔣子寧撓撓頭,繼續(xù)興奮地問,“你這豬舍養(yǎng)了多少頭豬?怎么喂得這么肥?” 賈璉直接無視他的問題,轉(zhuǎn)頭問他:“有事?沒事我就走了。” “有有有,瞧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蘭花,老太爺?shù)奶m花?!?/br> 賈璉挑眉:“又病了?” “嗯。”蔣子寧點頭。 賈璉跟著蔣子寧到了平原侯府,他剛下車,就見興兒過來迎接自己。今兒個出門他吩咐興兒留府另辦一樁事,所以沒帶他走。奇怪了,此刻卻在平原侯府看見他。 興兒識趣兒地湊到賈璉身邊,小聲道:“大老爺和大太太都來了?!?/br> 賈璉瞇起眼睛,預(yù)感事情不對。 蔣子寧見狀,心虛的嘿嘿笑起來。 賈璉一把抓住蔣子寧的胳膊,瞪他:“你最好坦白,否則以后沒朋友做?!?/br> “蒼天大地,你當(dāng)我是朋友了!”蔣子寧高興地幾乎眼淚奪眶,吸口氣,然后小聲跟賈璉道,“兄弟告訴你了,你可不能賣了我。老太爺瞧你不錯,想撮合我堂妹和你的親事,所以就邀請赦老爺過府一聚,順便讓你們倆相看相看。相看的事兒是他們一時興起,叫我請你來,我怕你不來,就撒謊說是蘭花病了。好歹這是一門喜事兒,親事要是成了你就是我妹夫了,所以你能不能原諒我這次,不惱我?” “滾。”賈璉無情地甩開蔣子寧的手,徑直往正堂去。 蔣子寧見賈璉很氣憤,害怕他太沖動,急忙忙追他。 賈璉先一步邁進(jìn)了正堂,蔣子寧緊隨而至,貼在他身邊。 見過禮后,賈璉打量一眼坐在正堂上的平原侯,轉(zhuǎn)而看眼賈赦,然后是坐在賈赦身邊的一名陌生中年男人。圓臉,紅光滿面,留著山羊胡,他應(yīng)該就是蔣子寧剛剛歸家的叔父蔣青山了。 平原侯笑瞇瞇的跟賈赦和二兒子蔣青山好一頓夸贊賈璉的品性。賈赦樂呵地聽著,偶爾謙虛兩句。蔣青山則一臉探究之意,似乎有意考察他未進(jìn)門的女婿。 閑聊之后,蔣青山提議賈璉隨他逛園子,賞秋景。 蔣子寧主動表示陪同。 蔣青山在前,蔣子寧和賈璉作為小輩在后。 三人走了幾步,蔣青山便開始對賈璉開始拷問起來,“賢侄平日里有何愛好?” 蔣子寧忙在賈璉耳邊而小聲提示,“說你愛讀書就行,叔父不會太為難你?!?/br> 賈璉面無表情地,“務(wù)農(nóng)?!?/br> “什……什么?”蔣青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頓住腳,轉(zhuǎn)頭訝異地看向賈璉。 第12章 強(qiáng)拉著相親 蔣子寧尷尬地臉都沒地兒擱,他悄悄地拉住賈璉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把話說得這么直白。 賈璉抬手甩開了蔣子寧。 重新回答:“務(wù)、農(nóng)!” 他放慢了語調(diào),且提高了音量,防止蔣青山再次耳背聽不到答案。 還真敢說! 蔣子寧下意識地用手擋著腦袋,閉眼無聲嘆息,他當(dāng)真不想看到二叔又尷尬又惱怒的樣子。賈璉的品性他是做過保的,這一句“務(wù)農(nóng)”說出來算是全完了,二叔回頭肯定會罵死他。 蔣青山愣了愣,再看賈璉的目光已沒有了贊賞,滿眼都是嘲諷貶斥之意。務(wù)農(nóng)?堂堂世家子弟竟然開口說自己將來的嗜好就是種地,這也太窩囊沒出息了! 賈璉仿若看不見蔣青山的不滿,眉眼間堆滿了淡然,目光淺淺波瀾不驚,一副‘我無所謂反正我說的就是事實’的表情。 蔣青山見他這副不上進(jìn)不認(rèn)錯的樣兒,更氣,不屑直言道:“老太爺說你愛蘭,我本以為君子愛蘭品行高潔,自會志向高遠(yuǎn),沒想到你喜歡做這些下等俗務(wù)!” “太陽東升西落,一年四季更迭,客觀的事從不以人的意志而改變。務(wù)農(nóng)的真正意義為何,晚輩便不和您討論了。人各有志,又何必強(qiáng)求。” 賈璉懶謙和的表明態(tài)度后,就輕笑起來,看似溫和的神態(tài)下蘊(yùn)含著一種犀利的諷刺,叫人心情不爽卻又挑不出錯來。 蔣青山氣黑了臉,但又沒法直接反駁。反正人家非要堅持喜歡干務(wù)農(nóng)這種下賤事,的確如人家所言,他又‘有何必強(qiáng)求’他??磥砝咸珷斦娴睦狭耍劬Σ缓糜昧耍倪@位忘年交根本不怎么樣! 蔣青山嗤笑兩聲,再不提此事。 他帶著二人略微走了走,便不耐煩地托辭離去。 賈璉覺得眼前清凈了,心情大好地欣賞園中美景。菊花開得不錯,土質(zhì)肥沃,府里有一位非常負(fù)責(zé)也懂技術(shù)的園丁。賈璉轉(zhuǎn)而又遛跶到池塘,看了看河里的魚,嘖嘖搖頭。水質(zhì)污濁,魚瘦,岸邊還飄了兩條翻白的死魚。 蔣子寧用腳趾頭想都明白這次相看的結(jié)局必敗。他見賈璉還有心情游園,氣得直跺腳,忍不住埋怨賈璉。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我叔父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表達(dá)的太直白了?!?/br> “實話實說罷了,是他自己接受不了,”賈璉唇角上揚(yáng),指著池塘對蔣子寧道,“弄些荷花來養(yǎng)?!?/br> “你——”蔣子寧見賈璉還關(guān)心池塘種不種荷花,氣得一時無語。默了片刻后,他才慪氣地跟賈璉介紹道,“我堂妹長得很漂亮,你人還沒見過就拒絕未免太草率。我跟你說,等你見了她你肯定會后悔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