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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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按市場的新人價給了。”何光熙對著緊閉的房門大聲說。 小院子的晚上有著其他地方不可比擬的寧靜,幾顆星掛在天邊閃著最令人心動的光,像眼,像鉆,像燈……像手心里捧著的琥珀玉露。 月亮籠罩下的房子,從二樓飄下一片光,白色的窗簾上勾出兩條剪影,一個手舞足蹈,一個靜謐安然。 第二天,安星一早起來,準備去還車。剛拉開門,就看到碩大的人影杵在自己門前。 她驚訝的后退了一步,摸著胸口說:“早?!?/br> 何光熙看了下時間,回道:“哪里早,都已經(jīng)九點了?!?/br> 安星踮起腳,朝外面張望。果然,現(xiàn)代人沒了手機就會失去很多生活。比如,無法預知的時間和無法得到的提醒。 那東西,還是盡快拿去修的好。 她摩挲了兩下斜挎在身上的黑色帆布包。 “你,這是又要出去?” 安星從房間出來,轉(zhuǎn)身關門,說:“是啊,昨天跟林雅借的車?,F(xiàn)在,去還了。” “收了我那么多錢,為什么不自己買一輛?” 她嘖了一下,走過去,說:“謝謝。請把‘錢’換成‘房租’,不然聽著像不正當?shù)馁I賣。” 何光熙恍然大悟似的彎起嘴角,兩只手不自然的插.進黑色褲子的口袋,側過身,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安星,說:“看著跟那盆琥珀玉露一樣貴?!?/br> “你什么眼神?我要比它貴得多?!?/br> 何光熙使勁兒點頭,一張臉被滿滿的笑意漲紅。安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了他的當。 “你……” 何光熙抓住她揚起的手腕,認真的說:“車,待會兒讓我助理還回去?!?/br> “那怎么行,我借的當然要我親自去還啊。你沒聽過,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她準備下樓,不料被手腕上的力量硬生生的給拽了回去。 “你放手,再不放手……” “怎樣?” “胖!胖!”安星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個字。 何光熙不以為然,樂呵呵的看著她,一副享受至極的樣子。 “不讓我走,你到底要干嘛?” “你又忘了?真應該帶你去腦科,看看是不是真的長了個河豚腦子?!?/br> 安星自認為記憶力還不錯,可一個“又”字,像宣判她有罪似的,聽著讓人難受。她正了正身體,靠在欄桿上,說:“你生日會不是晚上八點嗎?難不成要我從現(xiàn)在開始準備?” “當然!” 安星一只手拉開包上的拉鏈,拿出紅色學生證,放到何光熙眼前,“看好了,我學的是同聲傳譯。” “英語的?!?/br> “信不過我?那你找別人好了。” 她正要合上證件,何光熙擎著的那只手突然松開,一把拿下她手里的東西。 “你這是什么毛病?非要拿別人的,才覺得舒服?” 何光熙看著學生證,又看看安星,然后又低頭看回手上的證件,不住的搖頭。 “看什么看,那照片就沒處理過。”安星小聲嘀咕。 “嘖……” 她立刻挺直腰板。 “……果然,活的好一點兒?!?/br> 安星羞澀的移開眼光,揚著下巴,掩飾不住微笑的眼色。 “不那么呆板?!?/br> “你!個大胖子。” 安星從他手里奪回證件,大概是有了上一次丟失的經(jīng)驗,這次盯著自己好好的裝進包里。 “其實,我們這個行當,有點兒像蓋大樓?!?/br> 何光熙說著,忽然笑了一下,難得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澀。安星捋捋頭發(fā),手搭在身后,繼續(xù)聽他講。 “你們看到一切美好的,閃耀的時刻,都是幕后一磚一瓦,耗費許多人心血搭建出來的,而我不過是那個站在燈光下的成品。所以,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權力獨享臺下的歡呼?!?/br> 安星點點頭,“明白。很榮幸,今天晚上我也成了一塊磚兒。需要把我往哪兒搬?” 何光熙夾著胳膊,細細端詳著,說:“站在我身邊……” ☆、第046章 上頭條 她心頭微微一顫,圍繞在身邊的那些熱烈的陽光,歡暢的清晨,此刻都變得虛無縹緲,只有耳邊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的磚頭,起碼應該是塊兒精雕細琢的瓷磚。否則,不是影響了整體審美?!?/br> 安星把包一摘,走到他面前,鄭重其事的說:“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干練、專業(yè)。站那兒,別動?!?/br> 最后那句就算當作威脅也不為過。 何光熙溫順的點點頭,還不忘提醒道:“車……” 門關上之前,從里面飛出一把銀色黑把的鑰匙,何光熙手一抬,剛好接住。 五分鐘之后,靜止的房間里有了響動,是細高的鞋跟踩著地板發(fā)出的噠噠聲,明快、大方,沒有一絲慌亂,仿佛它從來都知道自己將會走到哪里。 慢慢的,在何光熙面前靜止,而后,一扇門悄然打開。 她就在眼前,身后陽光一片。 原是冬天穿得多的緣故,換上套裝的安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瘦,窄窄的一條,像條閃著銀光的帶魚。 “怎么樣?”安星手叉著腰問。 何光熙沉下嘴角,仔細看了看說:“公.務員?” “哇,眼力不錯嘛。” 安星正準備夸贊的拍拍他的肩,誰知手上一空。何光熙拿起電話轉(zhuǎn)身就撥了出去。 “蘇姐,是我。幫我準備一條秋冬款連衣裙。樣子嘛,復古一點兒。收腰長擺,過膝,最好是針織,晚上有點兒冷?!?/br> 電話那邊一定是在詢問給誰。 何光熙笑著說:“我今晚的翻譯?!?/br> 他突然回過頭,打量了下穿著套裝的人,清楚的報出一組數(shù)字,“25、18、26?!?/br> 安星雙目圓睜,那是她的三圍。 一瞬間,她像涂了滿臉的胭脂,紅到耳朵根。只得退到臥室里面,重重的關上門。 “我不去了!” 即使面前隔道屏障,何光熙都能感受到里面?zhèn)鞒鰜淼拿婕t耳赤。他肩膀抵著門,手掌輕輕拍了拍,說:“我們可是有口頭協(xié)議的,你不去我就要走法律程序了?!?/br> 鎖心咔嗒響了一聲,從狹窄的門縫里露出兩只大眼睛,絕對堅定的回說:“好啊,那咱們法庭上見?!?/br> “打官司可是要花很多錢的?!?/br> “花就花,誰怕誰?!?/br> 安星手上一用勁,狠甩了一下門,“啪”的一聲,跟著門口傳來一聲慘叫。 她立馬跳出來,蹲下身,對著疼到坐在地上的何光熙,說:“沒事吧?你干嘛把腳塞到門縫里!” “還不是因為你?!?/br> 何光熙臉上的委屈和痛苦已經(jīng)將他的美顏徹底顛覆。 安星看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喂!你的人性和同情心呢?起碼,應該扶我站起來吧?” 安星豁然開朗的“啊”了一聲,然后拍拍手,自己扶著膝蓋站了起來。 “在我出生的時候,接到過上天的特殊指令?!?/br> 何光熙抬頭看著她。 “懲惡揚善。” “我看是蛇蝎心腸……”他正小聲嘀咕著,一只白白凈凈的小手已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安星勾勾手指,挑釁道:“不用?” 說完,裝模作樣的準備收起來,突然被一股重力狠狠的拽了一下。整個人差點兒跟著跌倒,好在起來的人有心,兩只手牢牢的護著她。 “你,腳,沒事吧?” 微縮的距離之下,再小的火花也能輕易熔斷任何一條神經(jīng)。偏偏伶牙俐齒的安星,斷掉的是語言中樞神經(jīng),以至于近來頻頻結巴。 一個聲音緩緩的說:“官司,還打嗎?” 舒服的腔調(diào)好像太陽下的一朵白云,乘著清風,徐徐而來,恰好,在她頭上稍作停留。 短暫的讓安星出了神。 “我問你話呢?” 她仰頭看著何光熙。 他故意抬起被門夾到的那只腳,左右晃了兩下,還不時地咧嘴。 安星后退了一步,搖搖頭。 “那走吧。” 上車前,何光熙照例帶上帽子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