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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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扭頭說:“那房子的一半,我可是給你租了個不錯的價錢,足夠你買輛車了。咱能不大冬天的騎個電驢子,到處溜達不?” 安星靠著暖氣,抱著熱水杯,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電車多方便,而且還環(huán)保。當你在馬路上,堵得跟臘腸的時候,就沒羨慕過旁邊呼嘯而過的電動車?” 林雅坐到床上,兩腿一盤,無奈的說:“就你那電驢子,慢的跟頭真驢似的,還呼嘯而過呢?不過,我看就你這渾身是理的勁兒,咱們這個外交官,還真是非你莫屬了?!?/br> 安星覺得手腳漸漸暖和過來,湊到林雅身邊坐下,難得不跟她一般見識的問:“你想不想出去轉轉?。俊?/br> “怎么?跟大明星一起過年,比看春晚直播還無聊?” 安星把水杯還給林雅,點了點她的腦袋,說:“你呀,咱們倆聊天的時候可不可以不提他?!?/br> “呦。得罪你了?”林雅見她不說話,斜著撞了下她的肩膀,“你不會是把人家另一邊的臉也給毀了吧?” 林雅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活的何光熙時,他眼角下的紅印子。那也是她第一次領教到安星肢體上的行動力。 不比嘴上的能力差。 自那以后,她倒是對安星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只是,現(xiàn)在回頭看她鄭重其事的表情,似乎也不是自己以為的那么回事。她湊過去小聲說:“今天不行啊,待會兒郭子謙要來。明天怎么樣?” “明天……你要是想出去再給我打電話吧?,F(xiàn)在,可以把車借給我嗎?” 林雅一愣,仔細想想這還是安星第一次開口跟自己借車。 “我又不出去,你開走就是了?!?/br> 她立馬起身去抽屜里拿出車鑰匙,正要交到安星手里的時候,她忽然又收回手,問:“究竟是什么事情,非要今天出去不可?” 安星不習慣手心向上朝人要東西的樣子,攤開的手掌,指尖數(shù)度彎曲,最后她輕咬了下嘴唇,淡淡的說:“我就是想出去逛逛。沒想好去哪兒,所以……” “好了,看你那樣子。我只是好奇問問?!?/br> 林雅把車鑰匙交到安星手上,推著她到門口,轉頭朝廚房方向報告:“媽、爸,安星要走了?!?/br> 李阿姨和林叔叔,一個拿著鍋鏟,一個拿著大勺,從里面急急忙忙的走出來。 “怎么不在這吃飯嗎?我和你叔叔一會兒就做好了?!?/br> 安星搖搖頭,“不了。哪天你們都到我那去,我給你們做好吃的。今天,就讓某人把我那份吃出來吧?!?/br> 她調皮的朝林雅眨眨眼,林雅來者不拒的點頭應道:“好的呢。去你家也要讓某人務必出席啊?!?/br> “某人,某人。你們當子謙和光熙沒名字是吧?!?/br> 安星小聲說:“不要再開玩笑了。我會找個機會跟李女士解釋清楚的。” “什么機會?你現(xiàn)在不是要走了嗎?快點兒,不送。” 林雅敞開門將她“送”了出去。 安星把車開出小區(qū),無意間從后視鏡里瞥到街對面停著一輛黑色越野,單從外形上看倒有點兒像之前何光熙開過的某輛車。 要不是前面那輛車,亮起紅尾燈刺到她的眼睛,她一定會在紅黃交通燈轉換的時候,冒失的撞上去。她坐在車里像叫醒酒醉的人那樣,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臉。 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又一次看向后視鏡。 直到周圍響起刺耳的高音喇叭,她才如夢初醒般緩緩碾過眼下的綠色光影。 安星開著林雅的車在外面轉了大半天,直到月上西樓,星辰滿天,才踏著夜色歸來。 眼看自己的家,在這寂寥深沉的夜晚里,找不到一處暗淡無光的地方,安星心里有些急。不為別的,只為那上下里外通亮的燈,耳朵里豎起的汗毛都被電表的走針一下一下?lián)軇印?/br> 她拉開門,約莫的看到一個影子在玄關另一頭徘徊,短促的開門聲之后,那道人影像沒了電的機器人懈怠的停在原地。 安星把手里捧著的盒子放到門口漆白的矮柜上,走進去正好看見穿著毛呢大衣定在那里的何光熙。 “你出去了?”她原想說的并不是這句。 ☆、第045章 生日快樂 “你去哪兒了?” “走之前不是告訴你,我去林雅家……” 安星突然想起馬路對面的車,一雙大眼睛頓時閃過一道訝異的光。她有些猶豫,卻還是問出了口。 “……你,去那兒了?” 何光熙低下頭,勾勾嘴角,仿若自我解嘲一般。片刻,抬起眼光,繼續(xù)問道:“后來呢?” “我……” 安星抿著嘴唇,繃起的青筋勉強吞下即將說出口的話,固守承諾一般,沉默了。 何光熙不住的點頭,輕聲說:“沒關系。我也只是路過,進去打個招呼而已。真的!不要多想,尤其不要感覺到負擔。” “我沒有?!卑残菍χ鴺翘萆嫌行┢>氲谋秤埃f:“……感覺到任何負擔?!?/br> 這世上,有那么些人,不必面對面的交談,只要一句輕言細語就能想象到他玩世不恭的臉孔。 何光熙,就是這種人。 他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輕巧的回說:“那最好嘍?!?/br> 安星站在那兒,眼前好似又看到那個嘴角微揚,眉目明朗,眼神瀟灑的男人。 直到樓上關了門。 她回過神,不由自主的掃了一眼白墻上的圓鐘,才觸電似的想起放在外面的東西。躡手躡腳的跑了過去,將一個不大的方盒子抱在懷里悄悄走回房間。 本該是寂寥里涌動著悲傷的新年,卻熱鬧的有些出乎意料。安星回憶這一天里發(fā)生的事情,真沒有哪一件不讓她感到緊張。幸好,此刻她還可以躺在浴缸里。就像回到母體那樣,慢慢的在一片柔軟里合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平臺上的手機,如同催生一般,音量一浪高過一浪,直直的鉆進耳朵里。 安星還沒睜開眼,一只手已經習慣的伸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 左邊,再左邊…… 指尖輕輕一掃,電話如同從高空墜落,沒了跳傘的人,帶著撕心裂肺的吼叫墜入水中。 她立馬清醒過來,聽著電話在厚重的水下溫吞吞的恪盡職守,而后那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浴缸里,浮著一層白色泡沫,這會兒眼睛變得一無是處,她只能憑借雙手的感覺,胡亂的摸索。 好在,用久了的東西都有心電感應。 沒兩分鐘,安星把手機從水里撈了出來。 零點零一分,是它生命結束前的最后一刻。 她嚯的一下從水里站起來,身上滴著水珠像是鍍在她身上的烤瓷,閃著盈盈的光亮。她走到鏡子前,扯過搭在手邊的浴巾,急忙擦了兩下,去到臥室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午夜里穿戴整齊,倒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她小心的將桌子上的方盒打開,從里面取出個巴掌大的朱紅色花盆,花盆里是一株枝葉肥碩,晶瑩剔透的植物,小小的一簇扎在土壤里。不論遠近,乍一看都覺得最外邊像是嵌了一圈上好的翡翠,綠得油亮。被“翡翠”簇擁著的是一團讓人心嬌的嫩黃色。 捧在手心,實在稀罕。 安星推開門,徑直走到對面,幾次抬手,都在猶豫間收了回來。她輕輕嘆了口氣,正打算轉身離開,不知哪來的風一下將眼前的門吹開。 “有什么事嗎?”何光熙站在門口問。 “沒……有,有事?!?/br> 安星第一次口齒失靈,窘迫的把手里的東西送到何光熙面前。 “這是……?” “生日快樂?!?/br> 何光熙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剛出浴的女人,頭發(fā)上的水珠連續(xù)滾落到肩頭,洇濕了白色的薄衫,透出里面淡藍色的內衣肩帶。他忽然感覺喉頭一緊,好像小時候偷偷吸了院子里剛摘下的地黃,跟著涌上一股甜味兒。他一邊咂摸一邊呆呆的看著,出神的竟然忘記最重要的事情。 “不喜歡?” 安星見他不動,知趣的準備消失。 何光熙突然從里面一躍,蹦到她面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攔住去路。 “安小姐……” 連稱呼都不可避免的昨日重現(xiàn)。 安星皺了下眉,不肯往下接。 “謝謝?!?/br> 何光熙像個討要禮物的孩子,攤開兩只手并在一起,掌心向上,歡天喜地的看著她。 安星一手托著盆底,一手護著植物,小心翼翼的交給到他手上。 何光熙感覺那rou乎乎的小東西仿佛有了體溫,暖暖的貼著掌心,他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寶物一般,傻愣愣的看著它笑,兩只手不停的顫抖。 “你小心點兒,很貴的?!?/br> “貴!確實很貴?!焙喂馕鯚o意識的重復著。 安星瞥了他一眼,驚訝道:“你怎么不穿鞋?” 何光熙看著盆栽,說:“是啊,我怎么不穿鞋?” 安星被他逗笑,歪著身子,招招手,說:“看不出來,你這么喜歡多rou。” “它叫多rou?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名字。” “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多rou是一種植物,分好多品類。它是其中的一種,叫琥珀玉露。”安星留意著何光熙的反應,他竟然沒對其中的貶義部分進行還擊,“胖胖喜歡多rou,還真是天注定?!?/br> 安星搖搖頭,繞過他。 “明天,你去我生日會做翻譯。”那不是商量的口吻,他轉身,抬抬手里的東西,繼續(xù)說,“它不是很貴嗎?” 果然,一時興起也不會堵上他那張嘴,安星回頭瞪了一眼,說:“我還買得起?!?/br> “語言是工具,長時間不用會生銹的。我很好奇,你的英語、日語、韓語水平,是不是真的能應用?還是僅僅只能紙上談兵。” “明天幾點?” 何光熙一副jian計得逞的壞笑模樣,比劃著ok的手勢,說:“八點,晚上?!?/br> “就這么定了?!?/br> “報酬……”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