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國求生手冊 第1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最后一案、我成了愛豆室友[重生]、星光羅曼史(娛樂圈)、被全家讀心后,真千金擺爛成團寵、相知緣、男主他重生了、情逢敵手、知青回城搞科研[八零]、藥師在民國、刑警羅飛系列全集:兇畫+鬼望坡+恐怖谷+死亡通知單
“怎么?樣?” “如我們?所料,”男人?的聲音尖而細(xì),聽?起來像宮里的寺人?,“他們?兩個政見不合,現(xiàn)在看似已經(jīng)解決了問?題。其實,彼此之間已經(jīng)有了裂痕。我想,眼下是下手的好時機了。” “你上次也?是這么?說,”女?人?冷笑一聲,語氣略帶嘲諷,“結(jié)果,要不是我有所察覺,你怕是早就沒命了?!?/br> “那次只不過是失誤罷了!”男人?有些激動,“誰知道子嬰那個小崽子竟然會當(dāng)著江寧那個女?人?的面問?出口,而且誰知道江寧會那么?敏感,僅僅因為?小孩子的問?話就會起疑……” “蠢貨!你以為?江寧只是靠那個暴君的寵愛才走到今天?你別忘了,她在信都的時候就能招攬一里之人?為?其賣命,回到秦宮之后更是斗得了呂不韋嫪毐也?能平衡韓楚兩大外?戚,這些年秦國的變革哪一處沒有她的影子。小看她,當(dāng)心?沒命!” “嘖,若是知道她有如此能耐,就應(yīng)該干掉她了?!蹦腥?咋舌,“你放心?。我這次已經(jīng)百般確認(rèn)了,裂痕是真的。你們?趁著她注意力全在那個什么?科舉無暇顧及其他事的時機,去接近那個人?吧。” “看你這么?自信的份上,信你一次。” 在燈火熄滅的瞬間,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該準(zhǔn)備在暴君面前?露個臉了?!?/br> 第146章 細(xì)雨蒙蒙, 上林苑遍地都是被濃墨點綴過的綠。枝葉疊在一起,綠色也變得有?幾分幽深。 遠(yuǎn)處傳來馬蹄踏過的聲音,江寧微微抬起手中的雨傘, 便看到嬴政一馬當(dāng)先, 在眾人中脫穎而出。她一直注視隊伍消失在叢林中才默默地收回視線,也在這?時注意到卜香蓮來了。 “步將軍何時到了?” “早就到了。”卜香蓮打趣道, “只可?惜江大夫一直在看陛下, 沒有?注意到我。” 她面上一熱, 干咳一聲后?,轉(zhuǎn)移話題:“步將?軍怎么不和蒙將?軍一起去圍獵?你們夫妻聯(lián)手肯定力拔頭?籌?!?/br> “我在北面騎馬已經(jīng)騎得夠多了,還是隨處走走, 放松的好?!辈废闵徍Γ叭?后?就遇到了大夫, 想?著敘敘舊?!?/br> “也是。自從步將?軍奉命北上監(jiān)軍, 我們已經(jīng)快五年不見?了。”江寧感嘆, “我可?是非常懷念我們兩個通力合作的日子。” 自從為了牽制呂不韋將?卜香蓮調(diào)入宮里, 她便喜歡找對方幫忙。在之后?她做了王后?后?, 卜香蓮便是自己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等同于她的左膀右臂。只是后?來生變,讓她們這?對搭檔天南海北各一角了。 “不過,能看到你建功立業(yè)名垂青史, 我好像更開心一點。” “若無大夫提拔, 香蓮也不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卜香蓮拱手, “大夫的提攜之恩, 香蓮沒齒難忘。” “那也是因為你很有?才華啊。我不過是把珍珠放到她該在的地方罷了。舉手之勞何?必掛念。”江寧拍了拍卜香蓮的手背, 笑道,“好了, 難得見?面你我還是聊一聊有?趣的事情吧。比如說說北地遼闊的草原?” 卜香蓮見?狀失笑:“無論過了多少年,大夫依舊如此樂觀?!?/br> 江寧見?狀燦然?一笑。 闊別?多年的兩人漫步曠野,分享著這?些年發(fā)生的趣事。江寧積攢了一個春季的疲憊在濕潤的風(fēng)中消散,留下了唯有?似眼前?平坦的草場一樣豁達(dá)的心。 “說到底建造北方防線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即使有?了多方面的協(xié)助,民夫也不會感到輕松。還要請步將?軍盯著點,要讓所有?人都能平安回家??!?/br> “大夫放心,我會仔細(xì)盯著的。”卜香蓮看向她,目光中隱隱有?擔(dān)憂,“但我這?些年在北面也聽到了不少關(guān)于大夫的事情……你要當(dāng)心了?!?/br> 江寧明白對方知道她處于岌岌可?危的位置,很是擔(dān)心她的未來。她心頭?一暖,安慰道:“放心吧??倳]事的。就像小雨雖然?有?可?能演變成狂風(fēng)暴雨,但天空總會晴朗起來的?!?/br> 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練習(xí)騎馬的扶蘇和陰嫚身上,兩個小家?伙緊握著韁繩試著一個人控制馬匹。那副既緊張又期待的模樣,跟兒時的嬴政簡直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在朦朧的煙雨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拎著兩條魚興沖沖跑回家?的小陛下。純真無邪的模樣,令人畢生難忘。 馬匹的嘶鳴聲忽然?打破了寧靜的氣氛,仆從驚恐的呼喊聲更是讓江寧的心提了起來。 兩匹馬不知道為何?突然?失控,發(fā)了瘋似地向前?奔去。尤其是陰嫚身下的馬竟然?揚起前?蹄,小姑娘本就慌亂又冷不丁地被甩了一下,韁繩竟從手中脫落,整個人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可?她落得不好竟然?落到了馬匹的落蹄處。 那一瞬間江寧的心已經(jīng)提了起來,她腦子一片空白,只能遵循本能沖上前?,趕在馬蹄落在陰嫚幼小的身軀前?,死死地抱住了小家?伙,企圖用身體?替女兒抵擋些沖擊。 “阿母!” “江大夫!” 江寧緊閉雙眼,等待著劇痛的到來。然?而預(yù)想?的疼痛沒有?到來,她的脊背上抵上了一層軟甲,熟悉的氣息包裹了周身。她在眾人驚恐的呼喊聲中回頭?,在看清來人后?,瞳孔猛縮。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發(fā)狂的馬匹被蒙氏兄弟聯(lián)手絆倒。那足以?踏碎人骨的馬蹄才沒有?落到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剛剛脫險的扶蘇撲到了她的懷里,同陰嫚一起驚魂未定地抱著她。 “令貴人們受驚,請陛下責(zé)罰!” 由蒙氏兄弟領(lǐng)頭?,眾人烏泱泱地跪了一片。尤其是牽馬的幾個仆從,更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連跪都跪不穩(wěn)了。 嬴政環(huán)著她的腰半跪在地,語氣冰冷其中怒意更是藏不?。骸霸趺椿厥??” “請,請陛下恕罪!太子和公主?正在練習(xí)騎馬,本來好好的,可?,可?,不曾想?這?馬匹竟然?失了控制,帶著太子和公主?狂奔不?!偷仍撍溃偷仍撍?!” 嬴政自不會相信仆從的說辭,欲將?人帶下去審問。 江寧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伸出手伏在嬴政手背,引得對方側(cè)目。她緩了緩心情,說道:“馬是易受驚的物?種,那面會被什么東西嚇到。仆從也不是故意的,再者明日還有?祭祀,還是不要見?人血了吧?!?/br> 嬴政與她對視后?,說道:“到底是你們疏忽引發(fā)的禍?zhǔn)拢ヮI(lǐng)罰。” 比起沒命挨一頓扳子自然?是劃算的,仆從連忙磕頭?謝恩,躬著身子倒退著離開了。動作之快,堪比羚羊。生怕幾位貴人改變了主?意,自己的小命交代了在這?。 “蒙氏兄弟救駕有?功,賞?!?/br> “謝陛下?!?/br> “傳太醫(yī),其余的人都散了吧。” 有?了嬴政旨意,眾人便動作輕快地忙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嬴政的怒火發(fā)在了自己的身上。本來氣氛輕松的圍獵,卻因為這?次意外變得壓抑至極。 夜里,在燭光的映射下,今日飽受驚嚇的兩個孩子的臉上才有?了幾分血色。小家?伙們蜷縮在一起,想?來是被嚇壞了。江寧輕輕拂過兩個小家?伙手上的擦傷,滿眼心疼。 “伯母,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弊計雺旱吐曇簦敖o歲安和歲歡的御馬都是精挑細(xì)選的,脾性溫和即便受了驚嚇也不該是那樣的。伯母你為什么攔著伯父去審問那些仆從呢?” 江寧看著守在他們身邊的子嬰,看著對方已經(jīng)張開的眉眼,恍然?間以?為看到了成蟜和阿茹。 “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啊?!彼袊@道,而后?又笑著引導(dǎo)子嬰,“那你認(rèn)為是為什么呢?” 子嬰沉思片刻,試著說:“伯母是覺得如果是有?人設(shè)計的話,仆從雖然?有?嫌疑,但更有?可?能是被推出來替罪羊。打死他們并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問題變得更加難以?查明。倒不如饒他們一命,讓他們感恩戴德幫忙留意著宮中的動向?而伯父現(xiàn)在是在跟蒙氏兄弟還有?步將?軍則是先行調(diào)查一番?!?/br> 江寧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可?是我還是不懂,仆從會是知道什么?” “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小人物?往往會影響整個事件的走向?!苯瓕幰?子嬰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她笑著拍了拍子嬰的肩膀,“好了,你今天也累壞了,快去休息吧?!?/br> “可?是伯母今天比我還累,還是伯母先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守著弟弟meimei。” 江寧想?要回絕,卻在看到嬴政在等自己后?答應(yīng)了。 纏綿了許久的小雨終于停了下來,皎潔的月光傾斜而下,將?地上的積水照得明亮至極。江寧的目光落在了墻壁上的影子,只覺得嬴政的影子比起往日有?些沉悶。 “陛下?” 嬴政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黝黑的眸子中映出她的身影。 “你不高?興了。”她說得肯定。 “嗯?!辟蔡钩?。 “為什么?” 嬴政凝望著她,眸中泛起了復(fù)雜的情緒:“我發(fā)現(xiàn),只要我的目光一離開你的身上,你就會陷入危險之中。我好像總是難以?兌現(xiàn)我的諾言?!?/br> 江寧頓了頓,她怔怔地望著嬴政,心頭?好像被水母蜇一下,酸酸麻麻中又隱隱作痛。 “怎么會呢?意外是不可?控的,但是你總會很及時地來到我身邊?!彼斐鍪謸碜Ψ剑h(huán)住對方的脊背。 “可?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惶恐?!?/br> “我知道的。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她心有?余悸地用手掌撫摸對方的肩胛骨,“如果今天你出事的話,我想?我不會如此平靜的?!?/br> “你會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想?,那會非常可?怕?!苯瓕幚氖郑苍谧约旱哪樕?,“因為陛下是我最重要的伴侶啊?!?/br> 雨后?的夜風(fēng)有?些涼,但那guntang的感情卻足以?抵擋抵御那些明槍暗箭。 第二天一早,江寧撐著頭?看向躺在身邊的嬴政:“也就是說因為雨水沖刷沒有?任何?跡象了?” “卜香蓮和蒙氏兄弟都去查了那兩匹馬,但因為雨水的緣故沒查出什么??雌饋硐袷且淮我馔??!辟淹嬷氖种?,“不過我還是讓人繼續(xù)留意的?!?/br> “既然?有?陛下費心了,那我便不費心了?!苯瓕帒袘械卮蛄藗€哈欠。 “昨夜還說得信誓旦旦,今早就把麻煩丟到我這?里?!?/br> 嬴政將?她拉向她,裸露的皮膚貼在一起,讓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試著撐起身子,眉頭?上揚:“我查也可?以?啊。但問題是陛下你更像自己處理這?件事情吧?!?/br> 心事被猜透的嬴政是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兩個孩子受了驚,你要費心了?!?/br> 她戳了戳嬴政喉結(jié):“陛下不跟我一起費心嘛?” “自然?是一起的?!辟笞∷氖郑耙慕雷?。” 江寧:“沒辦法?,明年春天是會試,我要跟著閱卷的,自然?要咬文嚼字的。還有?陛下,也要準(zhǔn)備殿試了?!?/br> 說到科舉,兩個人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畢竟新?人涌入朝局,不但能擴充朝中的智囊團,同樣也能打亂朝中的勢力劃分,這?樣一來他們再做改變也能少些掣肘。 我還真是好奇會在殿試上見?到哪位歷史名人,江寧有?些期待地想?。 第147章 (小修) 又是一年春光明媚時?, 各地學(xué)子齊聚咸陽開始了會試。 江寧用手遮在額頭前,感嘆,難怪古人都把會試和殿試定在春天, 一日看盡長安花[1]的感覺想想就能讓人懷念一輩子。 章臺宮的寺人見了她很是熱情:“大夫回來了。” “是啊。”她笑了笑, “陛下呢?” “陛下去拜訪定國公了?!?/br> 這些?年也?有遵循歷史發(fā)?展的事?情發(fā)?生,比如?官、爵分離, 王翦隱退等等。但王翦到底是勞苦功高, 嬴政也?不會真地讓王翦兩手空空地退離朝堂。于是他們兩個?合計了一下, 從后世的爵位中選下國公的職位,嬴政親自?選了定字賜給王翦。 只是王翦隱退之后便鮮少出現(xiàn)在政壇上了,嬴政怎么忽然?想著去找他了?江寧心生疑惑, 難道哪里有變? 寺人回道:“陛下說,他大概會在國公府用膳, 讓大夫和太子公主?還有公子先用膳。” “阿母你還真是每天都想著阿父。”陰嫚抱著她?撒嬌, “不想我跟阿兄們嗎?” “你阿父可是我丈夫, 不想他想誰?”江寧揉著陰嫚的臉, “你難道不想阿父跟著我們一起吃飯嗎?” “想啊。我還想告訴我阿父騎射學(xué)得?比阿兄還快!”陰嫚抬著下頜。 “我那時?讓著你!”扶蘇不服氣地沖江寧說, “阿母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阿兄!”